梦碎琉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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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理都懒得理他,整个仙门他现在最痛恨的就是风清扬,看眼这鹤锡群踏出洞口,梼杌还有些奇怪,就听见狐夜的声音突然想起:“梼杌,你要不要也专心修炼一下,以后跟我一起去找掌门渡劫成仙?”
“他?”梼杌鄙夷:“他还不配!”
听这话,狐夜一愣,脸上顿时现了笑意:“那上仙呢?玄胤上仙应该……”
“闭嘴!别跟我提那个杂碎!!!”
被梼杌一吼,狐夜楞了楞,顿时嘴角一扬显了几分笑意:“为什么不能提啊?玄胤上仙可是仙门里最强的……”
“小狐狸!!!”
“别吼别吼,你那里没有东西吃又没水喝的,要是弄坏了嗓子可能你行连说话都有问题”
“滚出去!别在这里烦我!”
“不出去,为什么要出去?上仙要我在这里看着你!”
梼杌不许他提风清扬,他就偏说,梼杌让他滚出去,他就偏不出去,就是吃死了他出不来怎么样?就是想看着他那气的暴跳却无处发泄的样子怎么样?
无聊的看守时日,这可是唯一的乐趣。
可是这样的乐趣,却不知何时逐渐得流失不见……
明艳的山谷,树木高耸入云,碧绿的叶子一片一片,密密麻麻的撑开了一张巨大的伞,金丝的阳光穿过树荫,一缕缕的照射而下,被风卷过的地面,枯叶飞扬,树林深处,鸟儿那清零的鸣叫,声声传来,好似带了回音一般久久不散。
——这结界要是惹了血腥,法力会不会大减啊?——
站在茅屋底下的人,看着窗外那站在树枝上面扬声高歌的鸟群,微微蹩眉,脑海里面却是许久以前饕餮曾说过的话。
他无心偷听,只是想着梼杌被困在这么多年,第一次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来这看他,他好奇不知道梼杌会不会高兴。意外的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血溅封印,若当真能让结界的法力大减,也许梼杌就有机会可以挣脱出来。他想让梼杌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念头就突然萌生起来。
也许是儿时,自己一个人在天山玩耍,看了好什么有趣的事,总是会想着回去告诉他,跟他说,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间就觉得与其让自己口述转达,他还是比较想要跟梼杌一起去看那些事情的发生和经过,亲眼见得,总比自己说的要精彩很多,想到这里,狐夜总是忍不住低低叹息。
一千年的囚禁,如此惩罚对梼杌来说,应该够了吧?
“梼杌,要是你能离开这里,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一袭青衣罢拖了满地,站在泉池边上的人,看着封印台上的那个背影,突然开口出声。
听得他这一问,梼杌随即拧了眉头:“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以梼杌的性子,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没仇也去打个热闹。
好似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一般,狐夜身体一轻,却是直径飞向那封印台,在结界外蹲□来:“你若是当真可以出来,我希望你能陪我看这人界的沧桑海田”
看狐夜抬起的手,摸上结界,修长的五指骨节隐隐若现,梼杌眸色沉下,想要抬手,最后却只能握成拳头:“风清扬想要让我收敛心性这根本就不可能,让我陪你?哼!你不如去另找别人!!!”
看梼杌话音落下,便背过身去不看自己,狐夜微微拧眉:“我自小在这陪你,那还会认识其他的什么人呢……”话音落下,狐夜低低一叹又道:“梼杌,要是你能出来的话,别在为恶了”
无奈似的交代,让梼杌心口猛然一惊,赫然扭头向后看去,却只瞧见那原本蹲在结界外的男人,却是突然飞跃起来,直朝这结界顶上而去,梼杌脸色一变,赫然开口喊他:“狐夜回来!”
没有理会梼杌的喊声,狐夜飞到顶端,看着那散发出结界的地方,双眉一拧却是掌心忽而破开,溢出血渍,未曾多想,狐夜一掌拍出,直接将自己那满是鲜血的手狠狠拍打在这结界的底部,掌心刚一盖上结界,四周异样顿起,一条条的裂痕从狐夜的掌心处咔咔的蔓延出卖,仅是片刻的功夫,就布满整个结界之上,梼杌站在地上,看着狐夜掌心的血迹随着四周裂开的痕迹而越聚越多,高高掉着的心口,全是不安:“狐夜!收手!这结界会吸干你的血!”
恍如没有听见一般,狐夜的手紧紧贴着结界,丝毫也不曾松开,被血液沾染的结界好似受到了什么影响一般,整个四周散发着刺人双眼的光华,将整个昏暗的洞里照得格外明亮,深处高空的狐夜一身的衣襟翻飞,披散的发丝更加显得张牙舞爪,脸色一阵发白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好似被人大口吞噬吸收,却无能而为,只能放任自己这样油尽灯枯。
从山顶穿插下来的结界,越加得便的刺眼灼人,梼杌站在其中,只感觉到自己恍如置身火海之中一般,而就在梼杌双眉紧拧的时候,那高空之上的人却是护忽不适,可还来不及给他时间去做出什么反应,轰的一声,他整个人顿时化作了肉渣血雨,飞溅洒落而下,刺目的血迹惹满了结界的四周。
“狐夜!!!”梼杌眼看着他化成粉碎,不管不顾直朝着狐夜纵身飞去,砰!一阵宛如玻璃破碎的声响赫然传来,刺目的光华之中,只见得,那将梼杌困了千年的结界,弹指之息,如数碎去……
☆、第四章:梼杌之言
死了吗?
记忆里面只有自己被那一道光束贯穿身体的最后记忆,一阵突然的疼痛,他便完全的没了意识,不知后来如何,血溅封印身骨尽毁该是死了才对,可是若当真死了那这个时候为什么他又感觉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呢?
明明就是身骨全毁,可为什么他却又种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给紧紧束缚住了,动弹不得呢?
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想要弄个明白,他皱皱眉,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去看个清楚,可谁知道眼帘还未睁开,那束缚住自己的力道猛然一紧,接着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这……这是梼杌的声音!
心里一惊,他赫然睁大了眸子,却只看见往昔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布满阴霾的怒瞪着自己,心口一绷,他几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梼杌……?唔……”口中才刚吐了这两个字,那人却是赫然低首,缠住他的齿唇,将他口中所有的诧异不解全都堵了回去。
他心里一怔,瞬间溢满了喜悦之意,想都不想却是反手一把将梼杌抱着,回应起了梼杌的吻。
他没死,梼杌也还在,而且现在还抱着自己……
闭了双眼,狐夜的脑中响起的却是以前的画面,梼杌孤寂的背影坐在那结界里面寸步难行,自己立在一旁,除了遥遥的看着他的身影却什么也做不了。有时跃上了封印台,想要拉近二人间的距离,可是……可是那一道结界,就将他二人分隔开来,想要碰他,想要抱他,可是一道结界,让这所有的一切全成了妄想……
放开怀里的人,梼杌垂眸,看着他那被自己咬得微微红肿的唇,眸低怒意更甚:“你这个白痴!做事之前为什么不好好想清楚再去做!要不是我你这家伙早就没了你知不知道!?”
“我……”狐夜启唇,一双眸子里面透着分外的不解:“我不是已经碎了吗?可为什么现在却没事了?”
“你是碎了!但只要我在,不论你碎成什么样我都可以把你救回来!”话音落下,梼杌却是突然伸手,将狐夜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看你修为日益精进,怎这脑子还跟过去一样笨呢?”
狐夜任他抱着,此时听了这话却是轻笑出声:“要不是我,你这只凶兽指不定还困在封印里面,你应该谢谢我才是”
“谢你?”梼杌眯眼,眸低透着骇人的冷气:“我没一掌打死你都算不错的!”还要自己谢他。
看梼杌这般盛怒,狐夜想也不想,却是双手一把抱住梼杌的脖颈,递上自己的双唇,堵了梼杌的话。
梼杌微微一愣,两手随之将人紧紧抱住,夺过主权,与之缠吻起来。
被困住的多少个日夜,都想像现在这般碰触抱紧怀里的人,一道结界,将两人隔的宛如千里之遥,而现在这近得没有距离的接触,紧紧一个拥抱,就满足了心里这千年以来的所想。
抱住之后,就不会把手松开。
天山封印突然被毁让被囚千年的梼杌重获自由,可想而知仙门中人又会引发一场怎样的恐慌,尤其还是这个特殊的时期,穷奇现世。比起已经归顺昆仑的饕餮,这梼杌想要安生的陪着狐夜看着人世沧海桑田,似乎不太可能。
“你要去找风清扬?”
离开天山的碎石小路之上,狐夜听着梼杌的话,微微蹩眉。
梼杌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踏去,听了狐夜的话,却是嘴角冷笑:“他风清扬困我千年,此仇焉能不报?”被人打了一拳,他就打回十拳,这就是他们凶兽的性子。
得言,狐夜眉宇越拧越紧:“梼杌,我让你出来不是想要你在起罪业的”
“可光是我凶兽的身份,不管如何这罪业都注定会背一辈子!”狐夜话音才落,梼杌赫然扭头看他:“此番我重获自由,仙门中人岂会这般罢休?就算我不去长门找风清扬算账,他们依旧还会追杀于我!”
既是凶兽,便注定了这一辈子都将会背负杀戮二字,他不是饕餮,愿意辱没凶兽的名声拜入仙门门下,他也憎恨那些道貌岸然的天人,只要看见他们就会想要将那些人全都撕成粉碎,狐夜若不是狐妖,就算他陪了自己千年只怕对这人梼杌也会不屑一顾。
梼杌的话,让狐夜微微一愣,眸色一变似乎才想起什么。
“梼杌……”走到梼杌身边,狐夜无声低叹:“冤冤相报何时了?”
“住口!”狐夜才刚起了个头,梼杌随即皱眉冷喝:“你是狐妖不是仙门弟子!不要用他们那度化妖兽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是凶兽,不是一般的杂碎小妖!”
这话,让狐夜眉宇越拧越紧,可谁曾知,梼杌话音才落,天际随即便有惊雷闪落而下,梼杌站在地上,眉头也未皱下,只是眸色略冷,还未见他有什么动作,顿时就见得一个道半圆的气墙在他周身撑开,将他与狐夜都护与其中。
狐夜皱眉,才刚反应过来,便见得四周忽而又数道白影落下,眨眼间全都幻成了人形,将他抱梼杌团团围住,还不等狐夜开口,梼杌冷笑的声音却是随之传来:“哼,来得还真快!”他都还没离开这天山,这些人就追了过来。
狐夜站在一旁,错眸看去,见这来人全是天山弟子,皱眉,正欲开口的时候,谁想身旁的梼杌却是突然收了结界,形如鬼魅的朝着四周的人影袭了过去,晃动的身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就听得四周那兵器碰撞的声响传来,剑影闪越,宛如流星一般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狐夜站在一旁,鼻尖嗅到了铁盐般的血腥之气,眸色一变随即大喊出声:“梼杌不要!”
话音未落,四周那晃动的光影突然停下,狐夜定睛细看,只见梼杌的身边躺了数名天山弟子,粉碎的残剑插满了那弟子的身体,被人贯穿的身体鲜血淋漓,残留下来的两人,一个负了重伤,跪趴在地,一个单膝跪在地上,被梼杌单手掐住了脖颈,脸色苍白,几乎死去。见此情况,狐夜拔腿上前,想都不想就将梼杌的手给扯开,那弟子被梼杌松开了手,身体一软就朝着地上倒去,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梼杌!不要在惹杀业了!我不想看你才刚出来就要因为这些杀业而又一次被人封印起来!”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看狐夜一脸不认同的样子看着自己,梼杌皱眉,眸低虽有不悦之色,却也未说什么,只是一把扯过狐夜揽住,身影一晃却是化烟不见。
那两名弟子,看着二人的离去,又见得自己同门师弟皆宜丧命,咬了牙,却是强撑着爬起身来:“必须得回去禀告掌门,梼杌破了封印,如今已不知去向!”
带着狐夜离开这天山脚下,直到确定四周没有半丝仙家之气,梼杌这才停□影,一双压抑着愠怒的眸色,将这四周的景象扫了一眼,不远的前方是那宛如丝绸从山巅散下的瀑布,发着哗哗声响,小河溪流之上是那由木桩捆扎而成的水桥,山壁之上鲜花盛开,随风卷落偏偏飞扬而下,揽着怀里的人,梼杌兀然落于那木桩小桥之上,狐夜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还未反应过来梼杌想要做些什么,却是见得那前方的水面之上,兀然幻化出了一座简易的茅屋,狐夜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这个一直揽着自己的人:“梼杌,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有说过”不看狐夜,梼杌却是突然开口,狐夜得言,眼角一弯却是惹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