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成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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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郁垒自恃着身上的伤比神荼的轻了太多太多,先发制人,迎头就给神荼一记痛击。神荼也没来得及躲避,额头处已经见了血,还是笑着邀战道:“不够挠痒痒的,来。”
这话激怒了蔡郁垒,放开了手脚,跳进神荼自己设立的结界里,开始了殊死搏杀。
地府里大大小小的鬼差,都没有几个见过鬼帝们的身手。平日里敬畏,也都是抱了些许的愤愤不平心态,现在看到那禁地里五颜六色的光芒乱闪,戾气横飞的,才拍着胸口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多么的走运。
西方大乱的时候,传言神荼单枪匹马收拾了一众乌合之众,立了大功。听到这个喜讯的时候,不少鬼差还在暗中鄙视那些乌合之众的无能,并不承认神荼的厉害之处。
眼前的一切,颠覆了自己那些个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的小人心态。
神荼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他适时的躲一下,闪一下,跳一下。即使是这样,他背上的衣裳里,也溅出了好多的污水,应该是血水。相反地,蔡郁垒就比较有优势,一直在咄咄逼人的出手出手再出手,不给神荼任何喘息的机会,誓死要将他彻底打压下去。
就在外围的看官们都觉得神荼的一世英名就要栽在这场比武中的时候,禁地里的地底下,破土而出,一条长了血盆大口的巨型大虫。那腰身粗的,十来个成年人加起来都一定能比。唇瓣发紫,牙齿发绿,张口间,那脏兮兮的口水就沿着嘴角哗哗的流到地上。眼神好的都能看到,那口水沾到那些个花花草草上,立马发黄变枯,最后变成一根一根的光杆司令。
蔡郁垒正准备再给神荼一致命的必杀技,好结束这场纷争。突然诈尸出来的怪物,惊得他不住的倒退。
这是血怪。
成分和闹闹差不许多,只不过闹闹是冤气,而血虫,则是尸骨上残留的血汇集而成。加上地府里常年冰冷的阴气,和这块无鬼打扰的安静之地的休养,每到一定的程度,都会幻化成一个实体出来,虚张声势一下。
以往在这里晋升的时候,也出现过此等情景。当时出手压制着怪物的,就是现在站在一侧喘气的蔡郁垒。
他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这血虫,自己是知根知底的。对它那中看却不中用的身子,哪里可以最快的制敌了然于胸,只等看一看神荼慌张的脸,好好的嘲笑一番,再收拾掉这个畜生,好在众鬼面前,把神荼死死的踩在脚底。
这种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快乐,蔡郁垒极其的享受。
血虫体型巨大,行动起来并不方便,半拉的身子还在地底埋着,只能伸着个脑袋看看站在自己左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形。如果这血虫身上挂了铃铛的话,这时一定会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血虫欺软怕硬的将头转向了另一个身形上。
那边那个捂着嘴咳嗽的,没有印象,看着又文文弱弱的,应该好欺负些。
蔡郁垒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血虫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掀起了小半个禁地的地面,蚯蚓状的朝着神荼移动。
神荼喂了躲避蔡郁垒的进攻,似乎牵动了旧伤,正在蹙眉咳嗽,很认真的咳嗽。怪物正在靠近自己,都没有发觉。
蔡郁垒觉得,此时不出手,简直是对不起老天爷。
手上一个暗黑的咒印已经结成,牢牢的攥在袖子里。只等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的时候,打到神荼的身上,这些年的不满,也就算结了。
唇边的笑意还没有伸张,那个胖胖的身躯,已经化作了漫天的血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的,还有一把同样下了咒术的桃木扇。
蔡郁垒摸一摸自己被划了一道口子的脖颈,伤口处酥麻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的席卷着大脑,更加糟糕的是,他能感到那伤口里,爬进去了什么东西。正沿着自己的血脉,爬向自己的心口。
他被下了咒。
蔡郁垒不可置信的看一看自己还没有打出去的暗黑咒,再抬眼看看对面依旧捂嘴咳嗽的神荼,有种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感。
蔡郁垒千算万算,终是漏了一算。
这也是他最痛恨的一算。
神荼与自己也不是没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够小人。
那句颇有哲理的话,还是神荼教给自己的,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能成大事的,有几个不是从小人做起的?被人夸赞君子的,又有几个不是最后做了小人的?
这个亏,自己吃定了。
暗黑咒,在地府算得上禁术。不过身为鬼帝,哪有不会的鬼术,暗黑咒也是必修术之一,为了能遏制那些走上歧途的鬼魂拉回正途用的。蔡郁垒想要用此术给神荼一个毕生难忘的结束,没成想,却被神荼先用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不是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应该叫自作孽,不可活。
蔡郁垒脖颈上的口子以一种非常理的速度在愈合,等到神荼迈着貌似很是虚弱的步子踱过来来的时候,那伤口已经结痂去印,完好的就像是从未被划开过一样。
蔡郁垒手里的暗黑咒被自己紧紧的捏住,不敢外漏。阎罗已经翘了首盯着他们,此时下黑手,无非是给自己罪上加罪。
“你对我下黑手,就不怕阎罗怪罪?”蔡郁垒问。
“我刚才用法器是在压制血虫,蔡兄你这么说我不太明白,而且,我相信大家伙也不太明白。”神荼用脚碾压一下地上的一块血肉,那血水迸溅到两位鬼帝的身上,污秽难闻。
“把黑咒下到扇子上再来假借灭血虫的样子暗伤我,神荼,这才是你的本性吧。”蔡郁垒把紧握的拳头举至蔡郁垒的面前,朝他笑得意味深长。拳头里面是什么,相信他也能猜得出。
“蔡兄,还记得你我承位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句道喜的话吗?”神荼幽幽的回忆往事,一脸的平静。仿佛自己站在一片花香鸟语的原野,身边时潺潺的流水和明媚的阳光,一景一物的都让人心旷神怡。而不是现实中的腐臭恶心,枯枝败叶,外加不绝于耳的鬼哭狼嚎。
“记得,怎么会忘记?”蔡郁垒回道:“你说…”
“希望我们永无相斗的一天,因为我们,太像了。”
“蔡兄,机会不会等出来的,是自己做出来的。你今日输就输在,太相信那个不成气候的血虫会成为阻挡我的障碍。你宁可轻信一个你交过手的废物,也不愿相信我能走到今时今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轻信和不信,蔡兄,你似乎眼神不佳啊。这比试,还要继续吗?”神荼又恢复了病态的模样,不住的捂着嘴咳嗽,皱眉,看的结界外面的阎罗都担心是不是下一刻这鬼帝就能倒地不起,思量着要不要自己进去劝一劝改日再比。毕竟想找一个天上地下都混得开的手下,是需要费时费力的,阎罗讨厌麻烦的事情。
“你给我下的什么咒?”蔡郁垒拂过自己脖颈拿出消失不见的伤口处,心里忐忑不安。
“没什么,你只要不再想着害我,害闹闹,应该也没什么作用。蔡兄你放心,我怎么能真的对你下黑手呢?我这君子的面具,还想着多戴几年。”神荼退后三步,朝着蔡郁垒一抱手。
走出结界,不明所以的小鬼们嘀咕:“这算谁赢啊?”
阎罗又把这话传给了神荼:“你们这结果,是怎么样的?被大家看了半天,没有结果,那岂不是耍着大家玩吗?”
蔡郁垒出列道:“是我输了。”
阎罗脸上的褶子也堆高了不少,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赞许,又敛了笑意朝鬼差道:“行了,热闹看完了,办正事吧。将他们关进牢房,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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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左右被一个茄子师兄揽着,在大街上逛了不下三圈,所经之处,只要是和胭脂水粉沾边的摊位,全都着了魔一样的涌过去,精挑细选。
师傅让朱雀送的信函,是一封给旧友的道贺生辰的贺函。
朱雀前脚才出了苦道山,忽觉不妥,应该买点礼物送去才能显得自己的诚意。无奈老头子早就不踏足尘世,对着市面上的浊气实在难以接受。只得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徒弟堆里。
正在等待挨罚的三师兄,正举着开山宝剑,跪在自己的卧房外,师傅长师傅短的鬼叫。
掌门师傅照着三师兄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气愤的说:“为师还没死呢,你哭喊什么!”
“师傅,土地无能,实在喝不完您那些个美酒。特来领罚。师傅,您看在徒弟最孝敬您的份上,能不能换个罚法?”说完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包包,塞进师傅的衣袖里。
掌门师傅故作镇定的婉拒了一番,随即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下不为例,为师的美酒,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第七十二节
“三师兄,你给师傅的小包里,塞了什么?”朱雀从三师兄的魔爪下绕开,躲到五师兄的一边,边走边问。
“奥,没什么,我当日掉下山的八十万两银票。”
这话说的,朱雀不小心就歪了脚脖子,差点没栽下去。
一是惊奇于那些掉落崖底的银票竟然能张了腿飞回来,二是佩服三师兄的不心疼钱。八十万两,什么概念,就是烧炉子的话,应该都能泡好几壶茶了吧?被三师兄说的好像是送走了一把扇子一块手绢似的,这三师兄的身世,肯定是富得不能再富了。
“三师兄,您入师门前,是?”
“他呀,是个王爷,你到现在才知道?”五师兄看着三师兄脸上得意的神色就要飞到额头上,急忙截断。
“王,王爷…王爷。”朱雀半拉身子彻底靠在了五师兄的身上。
这一辈子加上上一辈子,都没认识什么达官贵人,这王爷级别的,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现在就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在这里,倒让朱雀有些接受不了了。
既然是王爷,那吃喝用度不用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还有什么不如意的,需要到这苦道山来修仙?真的是为了长生不老?
五师兄从一边轻轻拽了拽朱雀的衣袖,故意又指着前方的一个玉器店说:“走了这么久,胭脂摊也看了不少,不如去看看玉器店,找个稀罕的摆件也好啊。”
三师兄拍一拍腰里还有些鼓鼓的钱袋,土财主的口吻喊道:“走,我们去扫荡扫荡。”
三师兄大摇大摆的走在前边,带领着两位师兄弟晃进了客人稀少的玉器店。
这店里的生意实在不怎么样,别家都人来人往的,只有他家,加上他们三人,整个屋里看得见的也就五个人。
“几位客观,需要些什么?小的为您推荐推荐?”掌柜的眉开眼笑的盯着三师兄钱袋里露出的银票一角,拱手弯腰的空隙,嘴角的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
“喏,把你们店里平时不摆出来的镇定之宝之类的拿出来给我看看。”三师兄随手抄起架子上一只通透的玉镯子,对着阳光看了看,扔给掌柜说:“别拿这种掺了杂质的东西来糊弄我,我看不上。”
朱雀和五师兄瞅着那个围着三师兄脚前脚后转悠的掌柜,和一边赔笑的小二,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相差无几的衣裳,觉得这世道忒不公平。
“这小子入师门之前,不会挣钱,却会花钱。要说挑东西送人,找他就对了。这也是师傅为什么让他出来买礼品的原因。来,我们一边坐一坐,你和我说说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四师兄同你一道?”五师兄拉着朱雀找了两把椅子坐下,也没有招呼小二服侍,自己就倒了两杯水,边喝边聊天。
“四师兄?呵呵,他有些别的任务,没和我一起。对了五师兄,我身上的信函到底是给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的,还要劳烦你和三师兄赶来送礼,该不会是师傅以前的相好的吧?”朱雀吹了吹茶水上的茶叶棒,轻啜一口,鼻息都染了茶香。
五师兄也闭着眼睛品了一会子茶才说道:“可比相好还要重要。是师傅在这世上还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在天边守山的仙姑。你送的信函是给她提前拜寿的。结果你前脚一走,他就想起了今年是这位仙姑成仙的五十周年,应该送点礼品表示一下。仙丹灵药的,她不喜欢,就喜欢在人间的那些个稀罕玩意儿,所以让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可以一并送去贺喜的。你三师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丢失的八十万两银子,乐的和什么似的,立马去塞给了师傅,免了责罚。师傅看他这么有钱途的份上,特意给了他这么一个轻松的活,好当做将功折罪。我嘛,是师傅叫来盯着他花钱的,他身上的钱,可是师傅又从他那八十万两里抽出来的。你瞅瞅,有了银子,立马尾巴翘上了天,横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非拉着我去最贵的饭庄吃饭。这不一出门就碰到了师弟你。”
朱雀听完五师兄的诉说,更加觉得这世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