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权-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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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权————涩涩
1
“申律师,真是谢谢您了!太谢谢您了!您是我们家小西的救命恩人啊!没有您,我们家小西就没法活下去了!”刚刚结束审判的法庭上,一位中年妇女抓住一位西服革履的年轻人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伯母,您别这样啊!”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人,贺森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早上妈妈整理西服时帮他放进去的,申贺森就是这样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所以都这麽大了,一切事物还都是由妈妈来打理,“您快擦擦。”
“恩人呐!恩人呐!”中年妇女不住的哭谢著,刚才的法庭上,若不是申大律师免费为她们母女打这场官司,将罪犯绳之以法,叫她女儿今後怎麽生活啊!
“我说贺森呐,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你买房子的贷款怎麽还啊?”淳津拍拍贺森的肩膀,“这月工资又开不出来了吧?”“没关系,反正还有妈妈呢!”笑了笑,贺森把办公桌上所有的资料统统装进书包里,回家再整理,反正还有妈妈呢。
“唉,我说申大律师,你什麽时候才能断奶啊!”淳津跟了出去,免费的回家班车不搭白不搭。“告诉你我不到半岁就断奶了,不像某人,三岁了还搬著板凳跟阿姨要奶吃,现在每顿饭都离不开牛奶!”拎起书包,贺森向外走去。
“喂喂喂!等我一下啦!”淳津锁上事务所的门,跑著跟上贺森的脚步。朴淳津,申贺森的表弟,两个人从一出生便在一起,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所……同时考下律师证的两个人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可惜这个事务所真可谓是失误所,从贺森来上班的第一天,财政就一直是赤字。
“小森小津啊!今天下班好早啊!”事务所的门口,一辆脚踏三轮车停在了门口。“阿姨!今天怎麽换了这麽破一辆车啊?”淳津张著嘴惊讶的看著眼前的车子。“什麽阿姨!小津,我是你妈妈!”三轮车上,一位别有丰韵的女士端庄而坐。
“妈妈?”淳津先愣了一下,“呵呵,我就说嘛,阿姨怎麽会开这种没有水准的车呢!”“死孩子让你笑!”一掌打在淳津的头上,朴妈妈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快上车吧。”“阿姨,我妈妈呢?”贺森爬上三轮车,坐了上去,他一向不在意这些琐碎的小事,管他是什麽车,能回家就行了。
“你妈妈修车去了,不知怎的,她那辆老爷车最近总是抛锚。你看,我就说,还是半自动的东西好,她偏不听我的话,弄个全自动的。”朴妈妈边抱怨边催促著淳津,“你小子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开车了,你自己腿儿著回家吧!”
“噢。”不情愿的爬上三轮车,淳津连忙低下了头,要是让同事看到自己坐这种车回家,还不丢死人了?“小森呐,听说你今天又帮人伸张了一次正义?”朴妈妈边蹬著三轮车边问,不是车上那两个人不懂得照顾老人,实在是这两个人都是运动白痴,这麽大了,甭提三轮车自行车了,什麽车也不会骑。
“恩。”点点头,贺森把书包放在一边,这还是他上高中时用的书包,大学、研究所一直在用,申妈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贺森要是再不省一点,申家早被申妈妈给挥霍光了。“还点头,再这样下去都开不出来工资了!”淳津抬起头吼了起来,又马上低下了头:千万别让熟人看到我!
“咦?好端端的,怎麽阴天了呢?快点,说不定一会儿要下雨了!”朴妈妈加快了蹬车的频率。“反正有妈妈。”贺森撅起嘴,头瞥向另一边不去理会淳津。“喂,贺森!”扒拉了一下贺森,淳津真怕他生气,他一生气,晚上的晚饭可就没人做了。
申妈妈和朴妈妈是双胞胎,同时结婚同时生宝宝,贺森只比淳津大上几天而已,可他的性格倒像是淳津的弟弟。虽然贺森是个生活白痴,自己的大小事物都由妈妈来打理,但是贺森可是烧得一手好菜,谁让申妈妈不是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呢?而申家与朴家也住在了一起,谁让申爸爸跟朴爸爸也是朋友呢?
“啊!”随著“轰隆”一声雷响,马路上传来了贺森的尖叫声,同时贺森一头扑到了淳津的怀抱里。“表哥,没事的,只是打雷而已,打雷而已嘛!哈哈!”只有在这个时候,淳津才会称贺森为表哥,以提醒他那根本比他大不了几天的事实。
“呀!”又随著“轰隆”一声雷响,贺森再次大叫起来,并且紧紧的抓住了淳津的西服,小脑袋使劲往淳津怀里钻著。“只是打雷,打雷而已嘛!哈哈!”淳津又大笑了起来,贺森怕打雷,这都要怪申妈妈,谁让她在贺森小时候,只顾著打麻将,把幼小的贺森独自留在了房间里,偏巧这个时候刚刚打起了雷,紧接著一个闪电劈了下来,毫不留情的击毁了贺森的小屋,贺森从此留下了这个後遗症。
“只是打雷而已嘛!表哥!”淳津坏笑著看著自己怀里的贺森,“有什麽好怕的,又不会把你的房间劈烂了!”“朴淳津!你再说我跟你没完!”抓狂的并不是贺森本人,而是正猛蹬三轮车的朴妈妈。
“妈!你就让我说一会儿吧,表哥他不就是只有怕打雷这项缺点嘛!”淳津还是不顾死活的继续说著,“况且不会那麽凑巧他再被雷劈一次吧?”
“啊!”正当淳津说著说著,朴妈妈一个不小心轧到了一块石头上,连人带车翻了起来,贺森正好揪著淳津的西服,就势一个摔手,刚才还偷笑的淳津就被贺森甩了出去,伴随著贺森的一声尖叫,一道霹雷再次袭向贺森。
“呜呜呜……妈妈!小森怕怕!”雨地里,贺森蜷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的抱著自己的肩膀,轰隆隆的雷声依旧响个不停,任凭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西服,贺森仍旧紧闭著双眼蜷缩在雨地里。
“驾!驾!”一排马队飞驰而过,领头的是个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虽然雨下的很大,他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但仍旧不能掩盖他身上自然形成的那种王者风范,威严而肃穆,让人不敢接近,也无法接近。
“啊!”马蹄无情的践踏在了贺森细瘦的腿上,还好只是一匹马,领头的那匹。男子勒住缰绳旋转马匹,仰起的马腿在空中挥动著,马上的人更加显得英武无比,只是轻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贺森,轻皱了一下眉头,玄即掉转马头,继续向著目的地飞驰而去。
空旷的草地,渐大的雨势,留下的只有地上的贺森跟一片凌乱的马蹄印,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妈妈……”费力的睁开双眼,天空已经放晴,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照耀著整个大地。贺森的衣服已经被晒干了,但是经过一夜的淋雨,又是蜷缩在地上,贺森的西服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
“糟了,怎麽会这个样子呢?”使劲的想抹平西服上的褶子,贺森不住的喃喃自语著,“这套西服是最贵的,弄成这样怎麽办才好呢?”眼见西服怎麽抹怎麽扯也弄不平,贺森无奈的捋了捋头发,他一向是最爱臭美的,现在自己的形象,一定是难看死了。
从皱巴巴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贺森照起了镜子,那是一个Kitty猫头像的折叠镜子,里面还有一把小梳子,贺森也不记得是几年级上学时,淳津从一个小女孩那里抢过来的,自己只是觉得挺有用也挺漂亮的,就据为了己有。
平时就爱漂亮的贺森一手举著镜子,一手拿著小梳子,撅著个小嘴:“怎麽弄得这麽邋遢啊!”好不容易把头发梳理顺利,贺森用手背使劲蹭著脸上的污垢,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镜子合上,放到西服口袋里。
“这里是哪里啊?”站起身,环视著四周空旷的场地,贺森不禁惆怅起来:自己本来就是个路痴,所以每天下班妈妈都会来接自己,现在这样,怎麽走回家呢?对了,报警!这样既可以省去打车的费用,又可以安全的回到家。
“糟了!”手机在书包里,而书包呢?贺森四下摸索著,书包并不在自己身边,“怎麽办呢?”懊恼的撑著自己的额头,贺森撅起了小嘴,“算了,打车吧!”终於狠下心来决定奢侈一回,贺森拍了拍腿站起身。
“啊!好痛!”刚刚站起来就被腿上的剧痛纠缠,贺森下意识的又坐回到地上,“怎麽这麽痛?”撩开裤管,一大片淤青展现在了贺森的面前,“呀,怎麽会弄成这样呢?”昨天的下雨时的事情,贺森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死淳津,也不把我带回家,知道我路痴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哼!”贺森把一切的罪过都归咎到淳津的身上。
揉了揉自己的腿,感觉不再像刚才那麽疼痛了,贺森慢慢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大概这里是附路吧,没有那麽多车,走到主路上就可以打上车了吧?”自己安慰著自己,贺森努力的向自己认为是主路的方向走去。
“人家说美女容易搭便车,我就不信我这个美男搭不到便车!”潇洒的甩了甩自己贴在脸颊上的短发,贺森抬起右手,“有没有车啊!麻烦搭个便车啦!”等了很久,仍然不见有任何一辆车从这里路过。
“天呐!这里到底是哪里啊!”迷茫的贺森蹲在了地上,手不住的揉著自己受伤的腿,“有车!”听到远处有车轮的声音,贺森立刻站起身,开心的朝路边望去,渐渐的,渐渐的,贺森苦等的车终於露了出来。
“马车!不会吧?难道跑到乡下来了?”贺森弯著腰,手扶著膝盖,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没事,马车就马车,能回家就行!”打定注意,贺森再次抬起右手挥动著,“拜托!能让我搭个车吗?帮个忙吧!”
赶车的车夫在贺森的面前勒住了缰绳:“小姐,路旁有一奇装之人要求搭车。”车夫半回头,冲著车帘内细语道。“人家有困难就帮人家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是。”车夫转过头看向贺森,“你上来吧,我家小姐同意了。”
“谢谢,谢谢啦!”贺森开心的走到车夫旁边,很费力的爬上马车。“你跟我坐外面。”车夫制止了贺森企图进到车篷内的举动。
“啊?”要坐外面吗?那还不跟阿姨的三轮车一样了?好吧,人家都答应让你搭便车了,咱也别强求什麽了。贺森遇事不计较的性格,跟他律师的职业真的很不相衬。
“我们只能让你搭到下一个镇子,我家小姐还是事,到那里就先不走了,你想去哪里再自己看著办吧!”车夫甩起鞭子,马车跑了起来。“谢谢,我去汉城。”贺森紧紧的抓住木版的边缘,马车跑起来太晃了,他有点不适应,再加上淋了一夜的雨,又没有吃东西,他的胃有点抽痛。
是城镇,果然比刚才人烟稀少的地方要好些,谢过了让他搭车的人,贺森慢步在街道上:“我知道了,这里一定是影视城,所有的人都穿古代的衣服,蛮好玩的,不知道现在在拍什麽片子。”贺森忘记了饥饿与劳累,好奇的走在大街上。
“对不起,请问去汉城要坐什麽车呢?”贺森不停的问著周围的人,可是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著他,而他得到的答案却全是“不知道”。“喂,有没有搞错,这里到底是哪里?”有点不耐烦的贺森坐在了街角,此时肚子的叫嚣声越来越厉害了。
“为什麽连公用电话都没有?”贺森抱著膝盖,低著头,口袋里没有钱,肚子真是饿的厉害了。
“啪”一个包子被丢到了贺森的面前。“咦?天上怎麽会掉包子?”贺森奇怪的抬起头,望见一位衣著华丽的年轻男子正在给像自己一样坐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