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狸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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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摇摇头,似乎是作了一番考量,才轻轻拉过日夕山的手,道:“……我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到了蓉城才发现那里妖气遍布,想必是什么道行高深的妖物捱天劫没捱过,结果生生被雷给劈死了。后来到了都江堰才知道,是那岷江里的蛟妖,为了成龙要挨受天劫,结果又没找到凡人来助它渡劫,结果捱不过……这样一来又破坏了那岷江的龙气,所以引起天灾”他皱着眉叹息道,“想来这蜀国并不长久了。”
日夕山对这人界的改朝换代并不在意,只是好奇道:“渡劫……渡劫是那么困难的事么?听那蠢狐狸胡千喜说不就是听寻常的事情么。”
真人微笑望着他:“并不可同日而语,对于你们妖来说,只有成仙前的那一次劫是最难度的……不过只要找到了愿意为你挨过雷劈的凡人,这劫也就度过。但前提是你也要对这凡人心存爱意,人妖相互帮助,才能共同度过难关。”
日夕山一听,吓得瞪圆了眼睛,连忙扯住南山真人的大袖:“那……南山,你愿意和我一起渡劫吗?你……不会在我之前就成仙了吧……”他手脚乱挥起来,“啊啊啊我不要!那我还是不修这个仙好啦!”
真人听了他这胡话,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来敲了他脑门儿一下:“呆子,你以为我这几百年了都没成仙是为了谁!”
日夕山少有见过南山真人露出活泼的一面,呆了眼神,心里比吞了块儿蜜糖还高兴。又听见耳边传来了南山那柔柔的声音:“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啊——”
许默猛地惊醒!然而却痛得直不起身来——他渐渐复苏起自己的神识——周身痛得像是被拆开过的一般,然而所幸是暖绒绒的,像是裹了件又候又软的皮毛褥子,然而视线所到之处却是一间极其简陋的茅屋,虽然脖梗疼得转动不了,却也能分辨出来这是一陌生之处。
我这是在哪里?脑袋是剧疼的,然而裹住他的毛褥子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细觉着冒着热腾腾的气,他费力运转起脑袋,拾取了好些零碎的画面,才拼凑出一个大致的因果来:
刚才,或许是更久以前,他在常玉成的马车上——然后下起了大雨——他看见了日夕山的原形,日夕山躲避着闪电雷鸣——然后自己就头脑发热一般跳下车了,不知怎么冲到了日夕山的身边,好像是抱住了他——然后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和剧痛,日夕山护住了自己——
他愣住了:然后自己都到了这里?这“毯子”是日夕山?
他竭尽全力支起了身,发现自己虽说全身上下遍布了难忍的疼痛,但是却没有任何伤口;然而他定睛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巨兽,正是日夕山,好漂亮的一只山狸,只是此时此刻合上了眼睛,仿佛是个困极熟睡的样子,唯有前肢上有几道狰狞的血口,不过仔细一看又发现那血口上泛着盈盈的光罩,而伤口也在渐渐愈合。
他顿时明白过来:日夕山总算是度过了天劫,大概是已经给自己疗过伤。
心里五味俱杂,他心疼地抚摸着这只大狸子的皮毛,咬紧了下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刚才他似乎做了个清晰之极的梦,不过醒来时却忘了个干净,模模糊糊仿佛是跟日夕山的过去有关。可他无暇去管这些,他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日夕山,多好的妖怪。
他怕压着日夕山,使出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起了身,才发觉左侧脑袋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抓才发现竟然少了半个巴掌大小的一撮头发,只摸得到一层软绒绒的短毛,他暗笑起自己来:大概是之前让雷给炸了,这下可好,这脑袋可是见不了人啦。
他想透透气,慢慢地走到了茅屋门口,这才发现这茅屋竟然是在山林里掩藏着的,四处鸟语花香,修竹茂密,雾气轻薄,像是处引人入胜的仙境。他若有所思地大量起这周遭的环境,突然想起了之前胡千喜与自己所说的那些事,心里顿时有些明了了。刚才才从险恶中逃脱,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出走的初衷,现在冷不丁一想起简直就像是猫爪子在心上挠,让他心头烦躁不已。
虽是这样想,可他又觉得自己与这里是不相斥的一般,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身上的疼痛就像是好了大半,于是这烦躁也变成了难言的酸涩。他在这门前的草坪上慢慢地踱着步,不知为何又冒出些相见恨晚的心情来。
突然听见窸窸窣窣,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连忙抬头像竹林深处望去,只见竹枝间,竹笋下,土壤中,都冒出许多小小的脑袋,有些小小的地鼠,有说不上名字的小鸟,还有些自己都没见过的小动物。小家伙们一个二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像是要顷刻间全涌上来的样子。许默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些小动物们又仿佛是受到了惊吓,竟又一瞬间全消失了踪影,四下寂静无声。
耐人寻味。许默摇摇头,又想起了之前在许宅与自己和日夕山朝夕相处的小鼠妖阿淑,心里更是感慨万分。没想到白驹过隙,他日夕山竟然相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连小阿淑都去成了亲。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从认识日夕山开始就像是与这些妖物们结了缘,渐渐地过得也不像是凡人的生活,就连之前把自己吓得手凉脚软的梁上妖,居然也和自己成了可以聊上两句的朋友。反而以前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常玉成,却使他万分不自在,心里别扭得紧。
想到常玉成,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跳下车去了,那常玉成呢?
他听到屋里有了声响,连忙掀开草帘入门去,想找日夕山问个究竟。没料到一进屋,心就像停止了跳动一般,倏地一紧——
日夕山不知何时变回了人形,是个比以前更为好看十分的相貌。英武不凡,妖艳之中又有几分肃穆如神祗的光彩,周身泛着青色的雾气,雾气中他抬眼看着许默,却露出了个十分不合时宜的傻兮兮的笑容来,他冲到许默面前,一把抱起在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小书生!咱们可算是功德圆满了!”
许默不解地从日夕山的怀里挣扎开来,被他勒得太疼,让他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日夕山笑眯眯地看着他,许默却躲开了他的眼神,他渐渐变回了个凄哀的表情,一人一妖默默地对视着,仿佛时间就这样被拧在了这个节点上。
许默抬手摸了摸日夕山的脸颊,这妖精比自己高太多,容光焕发,简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却不是为这妖精的变化——他明白,这一劫过了,妖精就要成仙了,可不再是赌气一样的分别,而是真正的天人两隔了。
日夕山任他摸着,两人的心意也像是被这手指给沟通了一般,可他不悲不喜,只觉得有小书生在自己身边,哪怕就只是此刻,也抵过了之前已经自认无缺的素时锦年。他手长脚长,不再是那个小小的,咋咋呼呼的跳脚妖精,他可以一只手把许默给拥起来——哪怕只是此刻!
他侧过脸去,嘟囔了一声:“小书生,春宵苦短,做吧。”
说罢就循着许默的颈子细细碎碎地吻了下来,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许默见他没了动静,发觉到他仿佛是在端详着自己那被雷给炸秃了一块儿的脑袋,也倏地害了臊,低声道:“……你觉得好笑就笑吧……反正我是为了你才炸秃的,你可不能……”话音未落,他发现日夕山竟然扭曲成了个十分古怪的表情,他倒是纳闷儿了,以为日夕山是嫌弃起了自己,扭捏着想要推开日夕山,却看见日夕山眼角红红,像是要挤出眼泪;这可把他给吓得不轻,可顾不上再坐反应,日夕山就对着他那一小块儿秃迹轻轻啄了起来,论动作比刚才亲自己脖子还要轻柔。
许默以为日夕山被雷霹坏了脑子,虽然觉得日夕山反应十分失常但也无可奈何,生怕自己一乱动又把他磕着碰着,何况现在这妖精人高马大的,已经不是自己一脚就可以踹开的身量。于是只有耐着性子让日夕山对着自己的脑袋瓜乱拱一番,自己也勾动了欲火,自觉地解起衣服来。
日夕山却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呆子,让我来。”
许默自然是不知道,他被炸掉了一块儿头发,头皮上居然露出了那人的法印。可惜他自己是看不到的,不然估计得气得个吹胡子瞪眼了。日夕山没想到天意弄人,这一世这法印居然长在这头发里!五十年前他与葛鱼决战于许宅,正是由于妖气涌动,吹散了他系在脖子上时刻不离的披帛,才让自己发现了葛鱼脖子上南山真人的法印,从而让葛鱼寻了破绽。而他早感觉到许默与自己心意相系,容貌又似曾相识,早就怀疑许默是南山真人的转世,可苦于一直找不到他身上的法印,于是只好作罢。他本就做好了忘却前缘,珍惜眼前人的准备,不料此时此刻,就在他成仙的前夕,居然让他发现原来夙愿及眼前人竟是同一人,怎教他不哭笑不得!
可他看见了许默亮晶晶的眼睛,许默对自己的袒护和临危不惧,让他也彻底明白了:许默就是许默,是他的小书生,不是南山真人。南山对苍生总是有操不完的闲心,还不完的人情;而他的自私的小书生,只会袒护他一人。
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与其让许默知道他自己就是那个所谓让自己追随千年的人,两人虽然相认却又要挫败给这即将分别的现实让他心伤;不如什么都不让他知道,反正在他心里,许默早就是许默,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日夕山替许默脱光了衣服,伸出舌头去舔舐胸前那已战战巍巍挺立起来的乳齤尖,许默被他那温吞吞的舌尖给激得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又往日夕山怀里拱动了几分。情到深处,周身的疼痛仿佛也没那么闹腾了,日夕山的体温很高,贴着他无比地舒服,弄得他也自主地环住了日夕山的脖子,然而日夕山猛地坐直,他就顺势直接滑到了日夕山的大腿上,大腿内侧正抵着日夕山那火热的物事。
许默羞得无地自容,可往下就是往日夕山的大腿里钻,有好一阵子没有同日夕山行过房,何况还是在他今天这么“伟岸”的情况下,他心里敲锣打鼓怯起了场。于是越发的难耐,只好端详起日夕山的脸来转移视线。日夕山倒是很乐意与他对视的,还不等眼光看热就伏下头去凑着许默的小嘴儿啄了一口,见滋味无穷更是直接伸进了舌头,好生搅动了一番。
许默好久没被亲得这样花枝乱颤,直到喘不上起来才挣脱了日夕山,悻悻地烫着脸骂道:“坏妖精!”
日夕山邪兮兮地勾着唇角,又将许默的耳垂也咬紧嘴里亵玩了一番——此刻,他太大,而许默太小;搂在怀里就像是搂了个玲珑剔透的娃娃,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喂饱到肚子里去。他有些明白以前许默老是喜欢抱着自己动摇西转的感情,心里又怜又爱地都要烧起了火。许默被他这一激倒是清醒了一些,很认真地问道:“对了,你把玉成弄哪儿去了?他本也是为了帮我,没想到倒霉也见识了场天劫,我又任性下车陪你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遭受什么……”
日夕山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就来了,心想你做在小爷我腿上还想着其他男人的事!幸好没让他给拐走了!于是狠狠往许默腰上掐了一把:“玉成……你怎么还不叫得亲切点儿!哎哟寻山弟弟,就他一个人这么叫你吧?”
许默被拧了个沁疼,嚷道:“你别胡说,寻山是我的字!以前读书的时候都这么叫的!谁叫你没文化老乱喊我大名的!还有,他就啥时叫我弟弟来着!没有弟弟!”
日夕山很是不屑地哼哼了两声:“寻山寻山……分明就是在寻我嘛,他倒是腆着脸往上凑,真不怕被打脸!”他想至此,忽然又想起既然许默是南山的转世,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是在寻着自己呢?心里一阵暗喜,手贱地往许默那红彤彤的前端凑了一把,“没有弟弟,这又是什么?”
许默没想到这坏妖精个字长大了,粗俗程度也随之剧增,居然冒出句这么没羞没臊的胡话来,正欲还击,却后齤庭一钝痛——这不要脸的臭妖精,竟就这么硬生生地戳了进来,因他刚才情动,也已泌出不少汁液,居然顺势一下就捅到了底。日夕山度了劫后莫名其妙又变高了一截,不知身下这活儿也跟着长了没长,尽更没入,总之是差点把他肠子给顶了出来,气得他哭爹骂娘地骂了一通,声音也随着身下的律动渐小了起来。
日夕山现在是就着刚才抱着许默的姿势,将许默压在身下操弄的,过了一会见许默出了精,来了兴致,便使坏心有紧紧搂住许默坐回了身子,□又将许默的内壁捅了个穿。许默后齤庭被顶得又酸又麻,这突然刺激之下居然又泻出点未尽的精齤液,搞得日夕山嘲弄起他来:“小书生,你该不会是久了没让我上,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