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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兽人之重生碧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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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持着微笑看着他们。
  那个医师说让我回去。
  回哪?看来阿尔必然是有个家了。
  
  “怎么,不太方便是么?”
  我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能不能说失忆,为什么每次我的反射弧都这么长啊。呆会怎么做,难道真要等到那医师回来吗,可看样子,他好像不是很乐意看到我似的。
  我瞥向床头的肉粥,那其实是他自己的午饭吧。
  “不,不是……”汉克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菲斯……”
  那少年“哼”了声,转过脑袋。
  “菲斯……”汉克将少年扳过肩膀来,“阿尔是我的朋友。”
  菲斯不满地瞪了他一会,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走。”
  我被他这么猛一扯,眼前一花,直接栽下去。
  “阿尔!”汉克急声叫道。
  “你,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菲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向我,见我摇头,立马撇撇嘴,“真是的,好好的雌兽,整天往林子里跑什么跑,你跑再多,贝玛不会回来的,米叔也不会原谅你的。”
  雌兽?
  妈的,我呲牙裂嘴了一下,老子前世还真是个女的。
  “阿尔,很疼吗?”汉克担心地问道。
  菲斯气冲冲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对我说:“你要走不动,靠我身上。”
  我看了眼比我矮的肩膀,立即招来一对卫生眼。
  好吧。
  不能小瞧男子汉,即使他只是个少年。
  
  出了房门,菲斯将我靠在门上,向汉克伸出手,“呶。”
  汉克一脸温柔地上前。
  我移开眼睛,才发现医师的屋子建在极高的树上,临着条河。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整齐的村落,建的很规整的房子,房子大,院子也够大。一条河围着村子绕了个圈,圆圆地像大半个月亮。看起来很有居家安业的味道。
  再稍远,就是茂密的山脉和森林了,望不到边。
  
  “阿尔,你怎么了?”
  我一回头,汉克已经跃上树来,脸上带着点担心,“这回又遇上什么危险了?”
  “嗯,没有。”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喜欢冒险的家伙啊。
  我探头看了看脚下,有点眩晕,“这么高,我伤了脚下不去。”
  “对不起了。”汉克摸摸脑袋,伸出双臂抱着我,几个跳跃便到了地上。
  我有点愣,速度挺快的,还以为要很久呢,转头便看到菲斯红着脸踢地上的小石头,见我望他,立刻蹿了过来,拔开汉克扶我的手,“走吧走吧,快回你那去。”
  身体没有多少力气,我将全身重量依了过去,一瘸一拐,走得很慢。
  
  在树上只是觉得部落里建的房子院落都挺大,真正走进来,才惊觉这种巨大简直有点空旷,甚至可以说是荒凉,因为根本就没有人。
  我正纳闷间,听到一个调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菲斯,你终于把汉克搞到手喽——我说汉克老兄,你也太容易被搞定了吧。”
  汉克讷讷地不出声,嘴巴却是笑地裂到耳边上。
  菲斯红着脸,停下来仰头骂道:“文特,几天不见,皮痒了不是。”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上望去,在头顶极高的石柱上,一个老大的狮子头从石柱上俯视着我们,金黄色的鬃毛垂下来随风拂动,它眼睛调皮地眨了眨,“快说,汉克,菲斯怎么这么快把你搞定的?”
  菲斯懊恼地“啊”了一声,示威地向空中抓了两把,忿忿地盯向汉克,磨了磨牙。
  狮子见我目瞪口呆地望它,看了一眼我,摆着脑袋,“汉克,菲斯,祝贺你们啊!”说着从石柱上推下一具动物的尸体来。
  汉克跃到半空接了,是有一对美丽大角的鹿,“文特,谢谢。结伴日那天一定来喝酒啊。”
  狮子吹了个长长的口哨,“你们快进去吧。”
  “嗯。”汉克应道,将动物尸体甩到身后背好。
  菲斯恨恨地向他翻了个白眼,“都是你!木脑袋!”说完气冲冲地拖着我向前走去。
  汉克“嘿嘿”笑着,也不上前,在背后跟着。
  我压下心中巨惊,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难道……
  
  村落中间有块空地,视野里几乎都有点望不到边的感觉,空地中央有三株极高的大树,比村口的石柱还要高,树冠很宽,在地上覆盖出巨大的阴影,上面有细细小小的叶子,阳光从上面透下来,很像传说中的菩提树。中间的树下有个高台,看样子,这个地方应该是广场。
  树两边开始有人来来往往,每个人见了汉克和菲斯都向他们祝贺,也有体形超乎想像的兽,慢悠悠走过来,爪子趴拉到汉克肩上,将口中叨的动物尸体放下来。不一会儿,汉克的背后就多了不少礼物,多是动物尸体或是兽骨之类的。
  我瞠目看着这一切。
  
  走出巨树范围后,道路变得窄起来,路两边是绿色的平地,有垄,里面种的,大约是这个世界的庄稼。有人在里面弯着腰清理。
  田地后面,房子不再像部落前面那样空旷巨大,精致了很多,几乎每个房子前面都有些鲜花之类的点缀着。而且也热闹了起来。好几个人聚在一起,边纺东西,边叽叽咯咯说着话。
  
  “唉,是菲斯和汉克。”有人叫起来,随后一大群人呼啦啦地跑过来。
  “祝贺你啊,菲斯,终于和汉克在一起了。”
  “汉克这个木脑袋终于开窍了。以后要好好对菲斯,要不然我们就把你毛剃光。”一个左耳上持了两个环的朝气美少年笑嘻嘻说道。
  菲斯笑眯眯地接受着祝福,汉克在旁边只知道露着白牙傻笑。
  “哟,这不是阿尔吗?怎么这幅德性。”那个左耳上挂了两个环的美少年将菲斯了过去,“又惹什么事了?”
  支撑身体的力量失去,我狠狠地晃了几下,勉强站住。
  “他中了克拉克拉的毒,医师说到日中时才好。”
  “这不是快日中了吗?让他自个回去。你就是心软。”那美少年将要走过来扶我的菲斯拉住,向我哼哼鼻,“他不是独自地挺快活地吗?”
  这可怎么办,不能失去向导啊。
  “尼纳,他是真地受了伤。”汉克呐呐说道。
  “他哪次不是真地受了伤,既然是雌兽,就别到处乱跑总让大家找他嘛。”
  嗯,怎么办?
  “尼纳……”汉克苦恼地唤道,想迈步上前,却又迟疑地望过来。
  我看看头顶上的太阳,晃了晃,栽下去。
  “阿尔?阿尔?”
  
  呼,装晕真是个好东西。
  
  我闻到了动物尸体的味道,冰冷的触感压到脸上,好像是那个有着美丽大角的鹿的蹄子。
  抽抽嘴角。汉克你能换个角度不?
  过了一会,阳光便被遮住,汉克跃了一下,“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
  难道,我住的地方在高处,这往后都要过攀爬的日子?
  他把我轻柔地放在床上,出去了。
  这床可真硬。
  
  “没事吧?”是那个尼纳的声音。
  “应该毒还没清清吧,休息会就好了。”菲斯答道。
  “那就走吧,我那里新做了件衣服,正好给你当结伴日的礼物。”尼纳欢快地说。
  “可是……”汉克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你不觉得阿尔今天有点奇怪?”
  ……
  屋外沉默起来。
  “菲斯,我还是——”
  “我没什么事了,”我从门口苍白着脸探出头去,对汉克笑笑,“只是刚才有点晕而已。”
  三人都沉默地看向我。
  尼纳将我从头到脚瞪完,扯了菲斯,“走吧走吧。我刚刚织好了一件衣服,送给你作礼物吧。奇怪……”
  我向汉克摇了摇头,“真没什么事。”
  汉克挠挠脑袋,追上菲斯。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我发了会呆。
  原来我的屋子不是很高,最多也就是在两米高的树上,门旁边有放下来的梯子,很方便行走。周围没什么邻居。
  “阿尔哥哥。”一个声音小小叫道。
  我收回茫然散乱的视线,梯子下有人仰着头,手里抱着个罐子,一双浅栗色的眼睛软软地望向我。
  噢,是刚才尼纳那堆人里怯怯望着我的孩子啊。
  “嗯,怎么了?”我向他疲惫地笑笑。
  “听说你又受伤了,这是堤前几天送过来的蜜,不是很多,喝了对身体好。”他眨着眼睛,殷切地看着我。
  “嗯,谢谢了。我,我不需要。”
  “阿尔哥哥?”他撇了撇嘴,有点受伤。
  “我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你快点回去吧。”我俯□子开始收梯子,大概是真地累了,梯子收了一半又掉下去一些。我停了声,无奈地对着树下的人说,“你看,我真的很累,没什么力气,我先回去休息了。”
  转身关好门。我看了看屋里的兽皮、陶罐,走到那个可以透进阳光的窗户边上。窗户前面立了个桌子,上面有半截骨片,尖尖的头,我拿起它,在大腿上狠狠地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这么疼。
  
  





☆、认清现实

  在一片阳光里醒过来。
  一转头,对上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阿尔哥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晃了晃头,晕得厉害。
  一双冰凉的手摸过来,“热已经退了。你腿上是怎么回事?”
  我摸摸腿上的伤,伤口有点发胀。
  “有点累……”我只是认清现实,发现自己处在兽人世界而已。
  那些身高在两米以上的男人,那些在广场上偶尔走过的巨兽,那些和我一样高身体修长,却又都带着些清秀的男人。我弄伤自己,不过想知道,到底是梦做得太过真实,还是已无处可去。
  人总这样,反复确认自己认为不可能发生的现实。
  
  医师看着我,眉头紧皱。
  这人似乎很喜欢紧眉头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奥西里斯救你时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很累,这次出去了几天,没睡什么好觉。”
  奥西里斯是谁?
  医师的眉皱得更紧了,瞥了一眼我腿上的伤口,怀疑地盯着我。
  我向他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碍,”他静了片刻,回过头,起身,“休息几天,按时吃东西。”
  “这次,你要谢谢琼。”
  我看了看在屋子里眼巴巴望着我的少年,“谢谢你,琼。”
  琼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低下头扭捏地夹着手指,“不,不用谢的。”
  
  我以为医师会直接离开,没想到他进了隔壁的房子,不一会儿,便响起切剁的声音。
  琼凑过来,爬在床头看我。琼一定是悄悄过来的吧,就跟上次送蜜一样。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很柔软的头发。
  他仰着那双柔柔的浅栗色眼睛,里面撒满了小星星,“嘭”一下,头上突然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来,我讶住,这是,猫?狐狸?
  有点征愣:难道这么怯怯的孩子也会兽化吗?看起来不像啊。兽人不都很勇猛的吗?
  琼在我手心蹭了两下,蹦跳着带着一截甩得欢快无比的尾巴——回去了。
  
  医师做好了饭,烂烂的粥,绿色的吃起来像小米一样的东西。
  很香。
  风从树叶间穿过,有“唰唰”的响声。
  阳光落下来,一切美好而恍然不真实。
  
  “再过三个维纳尔就到雨季了,你以后别往外面跑了,贝玛的事已经过去了。”说着这话的医师,有微微的颤抖。
  ……
  为什么表情这么悲伤呢?
  贝玛是什么人?亲人?爱人?跟阿尔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很想问起,但医师那哀伤表情让我觉得这是个相当不妙的话题。
  我们俩默默地喝着粥。
  
  医师从哀思里回过神来,“去迪美那里领取食物吧。”
  看来雌兽果然是受部落一起照顾的。但迪美是哪个?虽然两天前跟着汉克菲斯他们一起走过部落,但那时的我陷在震惊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时间去记住那些人或者说是兽的名字。
  
  “我……”我低声说。
  “我会给迪美说的。”医师放下碗。
  “我……,不知道迪美住在哪里?”我窘迫地说着。
  医师却没有说话,我抬头一看,他已经背着一个皮囊走到门口,闪了一下,就没有见人了。
  这可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关好门,回身开始打量屋子。
  门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些骨镰、骨刀、草绳之类的工具,底下散乱地放着背萎、篮子、编了一半的藤筐和藤条之类的,还有几个木头墩子;紧挨着窗口的桌子上,还放着那片沾血的骨片,堆着些草绳、树枝、皮毛,有一个密封的陶碗,里面装着黏稠的东西,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旁边立着个细长的陶罐,里面插着一枝植物,已经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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