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四,请按剧情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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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道:“不常有,这病治了许久,怎么还不见好?”
她目光早流连到了肚子上,无所谓地答了声:“大概作者忘了吧?谁让作者记着让玉神医替你看病时你不好好走剧情呢。之后玉神医也没给你持续用药,治不好很正常。不过没关系,这孩子倒很健康。你生孩子时作者应该不会直接把你写死,有我替你吊命,生下这个来没问题。”
她说得极是笃定,我却还有些担心,也不管冼冰刃还在场便问起来:“我却还不知这孩子是怎么个生法,生下来之后又当如何养育。红袖姑娘……”
正问着,却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我便暂且停口,目光扫向声音来处,却见一个白袍人怀抱一大摞书向屋内走来,连脸都遮得看不见了。人未至,略觉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红袖,我把网上所有的生子文都抄下来了,你看看喜欢哪本?”
红袖高深莫测地看了眼书堆,转头仍旧盯着我的肚子:“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猎奇。”
这句话实在槽点太多,我只装着没听见,站起向来和那个百晓生见过礼——不见他也知道我怀孕了,连生子文都抄下来这么多篇,我还不如大方点自己认了,起码这书是很有用的。
略谈了一会,冼冰刃便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劳累,硬把我按到床上躺着,自己在床边一字一句地读着那些小说,越是写到不堪入目的地方他读得越慢,语气中颇多挑诱,听得人气结。
又多听了几本,我终于大体了解到生子的流程——反正是就疼到要死,然后作者写一笔生出来了,就生出来了。怎么就没有作者不写而好好生出孩子的范例呢?
冼冰刃也觉着这问题严重,出门去找百晓生继续研究。待到归来时,他的神色已宁定许多,主动告诉我:“有很多书里写到主角是某族遗民,那一族有时除了主角受还有别的族人。既然主角受和那些族人能活下来,就说明即使作者不写,他们也是可以顺利生产的。”
说着又将手伸向我身上轻抚,咬着领口向外扯开,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你身上情毒未解,这几日在路上不便,怕是已积累得难受了吧?眼下你也累了,略歇一阵,咱们再去找人替你解毒可好?”
不好。
我闭上眼低吟一声,装作情动的模样环住他的颈子。待他一腔精神都在我身上,身体毫无防备之时,便顺着大椎向下一路点过重穴,将他从我身上推开,最后看了他一眼。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他这一路送我过来确是尽心尽力,之后打什么念头……我心中其实也知道些。越是知道,才越非要离开不可。
我伸手拂了他的哑穴,又将他胸腹处大穴点了,拿腰带四马倒躜蹄捆了个结实。又撕开一床被面裹紧腰身,重新整好外袍便乘夜而去,顺着山路一路向南,直奔熟苗聚居之处。
43、情蛊
蛊王所居是在苗岭之内一处温润潮湿、四季飘着瘴气的山谷。据说谷内终年桃花盛开,不只苗疆,中原也常有人来向蛊王求他的独门蛊虫。
进山之前我先凭着主要配角的设定震慑了一帮没有出场机会的可悲路人甲,从他们口中问到了蛊王所居的桃夭谷地址;顺带服了些避瘴气的药物;又借了头毛驴,顺着小溪就进了蛊王居所。
桃花谷内果然处处桃花,外间三月间才开的花,此处不过二月便已绽满枝头,夹谷流溪,光彩灼灼,令人只疑走入了武陵人旧梦中。
我正自赏玩桃花,隔溪却听到有人高歌:“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声音娇柔婉转,词旨清微,远过当初秋岚绪搞来的姑苏美女。
我顺着声音来处看去,却是个身着苗家衣饰,满身包银,赤着双脚的小姑娘。相貌比我教中的江白素也差不多少,莲脸含羞,隔水脉脉给我送着秋波。
想不到我现在还有这样的魅力,我都快以为自己其实是个只招攻喜欢的炮灰受了。
我顿觉感慨难当,拍着驴往前行去,拱手问那女子:“小娘子,不知这里可是桃花谷,蛊王黎园客前辈可在这谷内居住?”
小姑娘娇笑道:“你找我爹爹?啊,看你的模样,就是来找我爹求蛊的吧?二十两银子带路费,只收现银不收银票,多谢惠顾。”
太黑了!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就被剥削的资产阶级金钱本位思想腐蚀到了这个地步!方才还朝我唱歌,我还以为她是爱慕我呢,感情是招揽生意做广告。
我忍着悲愤之情翻遍身上,一文钱也没见着,只好从腰下解下块玉佩递过去,好言好语地说道:“我出来的匆忙,身上未及带钱。这样吧,这块玉佩是武林盟主冼冰刃随身之物,你拿去当铺卖了总能值个一二百两,多的就当是你的辛苦费如何?”
小丫头涉水过来,拿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都快把玉摸化了,才撇着个嘴不情不愿地说:“行了,看在你那张脸的份上,我就凑合收了。不过你一分银子没有进桃花谷干什么?我爹的蛊虫可不是白给的。”
我也不值当地跟个小丫头上吝,忍气吞声跟在她身后,沿着溪谷走了许久,见着一带吊脚竹楼,楼下有个轩疏高举的俊朗男子,正往楼下挂着切成条的猪肉。
远远地小丫头就奔了过去,轻功竟也不弱于江白素,可见底子非凡,虽是不入作者笔下,也有几分可夸之处。那男子把手中的肉条挂好,回过身来目光在我身上略一扫便离开,张臂抱住了女儿。
只方才那一眼,便见得他精华内蕴,神气完足,确是个世外高人。我忙下了驴,快走几步,执礼见过了他:“魔教教主百里封疆,见过蛊王前辈。”
他闻言双眉一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是原先那个攻四,后来让作者撸了的魔教教主?”
我的名声传得还真远,不过这老头都不能出场没事还看哪门子书啊!我暗地翻了个白眼,仍旧低头恭敬答道:“前辈竟也知道本座的名声,但作者并没撤了我这魔教教主的名份,只是另扶新人入教而已。那人如今是打着为我报仇的名号与玉岚烟为难,若本座回到魔教,自然还是有一争之力的。”
他面上透出一丝微笑,目光闪动,似已将我的心思全数看透,“哦”了一声,复又问道:“百里教主果然胸怀大志,可这于老夫又有什么关系?我隐居这谷中数十年,连女儿都这么大了,何必再搅进江湖血雨中……”
我直起腰身,双眸一翻,直望进他眼中,咄咄逼问道:“蛊王前辈这般本领名声,难道就要一辈子湮没在这种毫无出场机会的地方么?须知我魔教还有一场大戏,若前辈有意出镜,能于那时挽狂澜于既倒,定能抢了新写出来那个教主的风头,好叫读者们知道,苗疆之中也有高人!若前辈不弃,我魔教还有十长老的设定不曾有人出场,我便立刻拜前辈为十长老之首,连令嫒也可立为魔教圣女,年薪三十万两白银,魔教包食宿报销置装费如何?”
带路一个人二十两,在魔教不干活就一年三十万两,小姑娘动心得眼都红了,抓着她爹的手拼命摇着,在他耳边喳喳叫道:“爹,快同意,快同意,这可是肥猪拱门,送上门来的买卖不能不做。”
蛊王被他女儿摇得一点脾气没有,只强撑着个矜持的架子道:“这些身外之物原不算什么,只是当初老夫在江湖中与百里霜刃教主齐名,也颇有些惺惺相惜。他的儿子求到老夫头上,于情于理也该答应。只是老夫年纪偌大……唉,若教主能实现老夫一点夙愿,老夫便为你出山一搏吧!”
我心中一松,立刻问道:“黎长老想要什么,但是本座能弄到的,绝无二话!”
他摸了摸鼻子,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里地方偏远,缺少文娱活动,我这女儿长这么大了,连个最炫民族风都不会唱……咳,我听说你和武林盟主是基友,而武林盟主又认识百度山庄的百晓生……”
不必说了,不就是个百晓生么,他就是要冼冰刃我也给!我随口便应了下来,砌词哄骗道:“冼冰刃对本座一往情深,从无拒绝。百晓生又娶了他庄中的罗红袖,现下对他也是有求必应。等本座夺回魔教,便叫冼冰刃替你引荐百晓生,到时候别说姑苏最流行的十大金曲,就是百大也让他给你抄出来!”
如此一来黎园客再无别话,我便探问起他的本事来:“黎长老,本座知你擅用蛊虫,却不知这些蛊毒有何作用?可有那能让人乖乖听命,永不背叛的蛊?或是杀人于无形,似毒而更胜于毒的蛊?”
他将手负在身后,仰头望向天空,年纪虽长,意气却十分昂扬:“杀人的蛊,这本书里哪会有,咱们的主业当然是搅基!想当年我与霜刃教主并称域外双神,他擅写文,粉丝遍天下;我却是凭这一条小小蛊虫解决了万千孤男寡男的人生大事。后来若不是作者开写正文,我不能抢夺主角风头……”
我越听越茫然,实在难以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更难理解我自己为什么为了几句不实之言便千山万水跑到苗疆。我应该早就知道,从他提起我爹时就知道,认得我爹的就没一个正常人……我娘应该不算。
我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忍着昏眩和耳中蜂鸣问道:“这些蛊竟都是这么无用的东西?”
他傲然道:“怎么会没用?你和武林盟主是官配,你千里迢迢来找我,不就是要留住情郎的心么?我这里有让他死心塌地爱你的蛊,也有能让他离开你百里外就要血肉消融的蛊,还有让他必须定期与你交合,否则就被蚕食至死的蛊……”
我听着听着,心中仿佛生出了道曙光。没错啊,这些蛊还是很凶残的。只是主人脑子不往正道上走,让它们只能大材小用,给人家恋人搞情趣去。若我做教主的引着黎长老研究有用的蛊毒,将来不还是会有希望的么?
至于这情蛊……倒不妨给冼冰刃先下个试试。
我还记得那日在客栈里他宽衣解带时的情形,其实他身材样貌都十分不错,又是武林盟主,家大业大,又对我颇有爱慕之意。那个百晓生又是他的好友,还娶了罗红袖,只要掌握了冼冰刃,百晓生便可由我随意利用。
哪怕日后冼冰刃不再是武林盟主了,凭他的家世名望,和百晓生在江湖中的风头,要他们替我魔教网罗人材,暗中侵吞江湖门派,却又有何难?
只是……我抬头望向仍在滔滔不绝说着蛊虫作用的黎长老,慢慢问道:“可有什么蛊虫能让人中蛊之后就非被我上不可么?”
冼冰刃虽然有诸般好处,却有一样绝不能容,就是我们俩之间的上下之位。若是能颠倒过来,留这么个人在身边侍寝也罢,给个名份正式联姻也好,都是良选。
反正我已不是攻四,他这个攻五也再没有戏份,作者不会再多着眼于我们身上,哪怕正式迎他过门,吞并了凤凰山庄,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黎园客顿了一顿,点头答道:“这倒不难。我手中有一种分心蛊,只要你服下母蛊,再于交合时将子蛊下到他身上,他就永远受你牵制。每三个月内必须交欢一次,否则便要被蛊虫蚀心而死。”
我含笑赞道:“既如此,黎长老可算是为本教先立了一大功。待本座夺回魔教,自有重赏。”
小丫头立刻加了一句:“要现银!”我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哄她接着当门迎去,自己进到竹楼和黎长老商量魔教分坛当如何建立。
这回我是下定决心要在苗疆圈起地盘来。黎长老这桃花谷虽好,但地处溪谷,和我们魔教世居山顶的风俗不符。我不习苗语,就由他出面买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山头,顺便招揽了几个寨子里的少年男女,充实队伍。
此时我手中无钱,又存了将冼冰刃弄来下蛊的心思,便将他那比翼山庄的名字签到帐单上,等着他收到帐单来找我。等不过几天,我便在新建起的竹楼之中见着了这位武林盟主,才一见面,未及说话他就直扑过来,一把搂住了我。
我抬脚就要踹开他,却在见到他苍白的面色和青黑的眼眶时微微犹豫了一下——以前不论,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难道我一个攻还能对自家受如此打骂泄愤?
这一犹豫,他便抱得更紧,全身颤得如同打摆子一样,汗水漆得我身上都是,低低说道:“我这些日子找遍了周围苗寨,你大着肚子,又中了毒,怎么就不能听我一言相劝,非要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低下头微一摆身,从他怀中脱出,衣带却被他紧紧拽住。冼冰刃左手一长,已捧住了我的脸,姆指在唇上微微摩挲:“你是不是毒性又发了?脸色这么难看,可是没找着能替你解蛊之人?这竹楼难免漏风,你又临产,怎么住得。还是随我回凤凰山庄叫红袖看看……”
我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