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生赢家-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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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高笠如果还活着，现在在做什么，也许也做了模特，做了老板，有足够的能力治好老太太的病，让老人家能够安享晚年。
“你遮住我的光了。”叶祁说，陆肆一愣，转头看了一眼。
“没有。”他说：“你那儿很亮。”
“那来我这边吧，我分点光给你。”
“……”
“你现在看起来像一朵巨大的乌云。”叶祁笑笑，走上去把人抱住：“真的那么糟糕吗？”
“哎。”陆肆抓着他的手，沉默半天，然后把头埋进了叶祁的颈项。
“我都懂，可是我接受不了。”
“嗯。”
“我怕我一冲动，就把什么都跟老太太说了，我觉得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袁原。”
“那就和他们说。”叶祁轻轻道。
陆肆猛地扬起头，叶祁微笑着看着他：“等他们原谅你了，你也就不用这么自责了。”
“可是……”
“剩下的交给我。”叶祁遮住陆肆的眼睛：“你只要负责快乐的活着，剩下的全部交给我。”
。。。。。。
叶祁周五的晚上给乔一言打了通电话，他明天不去加班，也不准备训练那群狼崽子，陆肆已经决定好了，他们明天要去医院。
电话那边的人声慵懒，乔一言这时正在晒着日光浴，手机被放在一边，开着免提，叶祁没什么感情的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以后吧。”乔一言懒懒道：“这次的是环球旅行，我们准备了很长时间，不接受中途预约。”
“我这边忙不过来，所以你还有最多一周的时间。”叶祁无视了他的回答。
“一周乘以十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他这句话说完，声音戛然而止，手机屏幕跳回桌面，乔一言撇撇嘴，咬了口赵眠递上来的某种造型怪异的热带水果。
“你们绝交了？”赵眠问。
乔一言转过头，狐疑的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眼：“你是不是特想我俩绝交啊，每到这个时候，我都觉得你特别高兴。”
赵眠没否认也没肯定，只笑的含蓄矜持，乔一言叹口气，把人搂过来，两人并排躺在沙滩上。
“什么时候回去？”
“叶大爷把期限都定了，下周五吧。”
“迟点你们会绝交吗？”
“。。。。。。并不。”
高笠的母亲住在市区最好的医院，这里的费用很高，一天什么都不做的价格都让普通家庭承受不了，袁原的收入一般，这次大概是把所有积蓄都投在了里面。
两人路上遇见了堵车，好在时间不久，袁原一直在医院外面等着他们，见到陆肆时轻轻舒口气，大概是担心陆肆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们来到住院部三楼，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等到了病房门外，陆肆才回头对两人说：“我一个人进去吧。”
“老太太要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袁原叮嘱一句。
陆肆笑了笑，推开门。
房间里开着窗，光线很好，老太太正坐在床头，盯着不远处的电视机，眼神有些空洞，她听见声响，转过头，在看见陆肆的那一秒，瞳仁剧烈的收缩起来。
袁原没跟他讲进来之后应该说什么，陆肆也没想到老太太的反应这么激动，他连忙走上去，慌乱中握住老太太的一双手，轻轻安抚道：“您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您，和您说会儿话。”
“阿笠。。。。。。”
陆肆迟疑一下，不自觉的抿抿唇，然后对老太太笑了笑：“我是。”
“老太太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那天出了车祸，老太太为了那个事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来好不容易又有了高笠。”
“高笠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他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连累了那个家。”
“你们一直认识？”叶祁站在病房外，侧身靠着白色墙壁。
“嗯，我们两家是邻居，从小学就在一起。”袁原看着窗外，树叶飘落，枝桠渐渐变得光秃：“高笠的成绩一直很好，后来我俩一起上了大学，生活本应该渐渐好起来。”
“没有绝对公平的人生。”
袁原苦笑一下，他不想认同叶祁的话，但是叶祁说的没有错。
“但是你可以相信它很公平。”叶祁接着说道：“这一生，或者下辈子，总有一天苦难和快乐能够相等。”
袁原愣了一下，紧接着摇摇头：“我没想到你会相信这些。”
“以前我是无神论者。”叶祁漫不经心道：“但是有一天改变了，希望你也可以。”
袁原没有表态，他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又拿着盒子询问叶祁。
“戒烟。”
“我去外面抽吧。”袁原说。
叶祁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外面起了风，吹着火星掉落在地上，叶祁向后抵着墙壁，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你不用一直等他。”
袁原猛地回过头。
“死去的人总希望活下来的那个能过的好点，无论你的心意他知不知道，最后他都想你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袁原用手指捏灭了烟头，灼烧的疼痛让他微微皱起眉。
“我以为你们没有看出来。”
“陆肆没有。”
“别告诉他。”袁原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让陆肆知道，大概是因为两人太像了，他不希望再在那张脸上看见任何不快乐的表情。
“你觉得高笠过的好吗？”袁原又问。
“很好。”叶祁没有犹豫：“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一定过的很好。”
。。。。。。
“你不是他。”老太太虚弱的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苍老疲惫。
陆肆没想到有这样一个回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他突然沮丧起来，自己太笨，什么都做不好，如果换成叶祁，大概也不会这样。
老太太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伸出手盖住陆肆的手背：“这不关你的事，虽然我现在又老有病，大多数时候都晕晕乎乎的，但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陆肆咬着牙，隔了半天闷闷的说了声“对不起”。
“小原让你来的吧。”
“嗯。。。。。。”
“他呀。”老太太叹口气，脸上却一派的慈祥：“小原从小就对我好，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他觉得阿笠死了，我就一个孩子没有了，其实他也是我的儿子啊。”
“袁原想让我来陪您说说话。”
“我都懂，你是长得和阿笠真像。”老太太一只手贴上陆肆的脸，陆肆连忙低下头，好让老太太别太费劲。
“叫什么名字？”
“陆肆。”
“挺好听的。”老太太笑着说，手指顺着陆肆的鬓角一直落在柔软的发梢上，轻轻地揉了揉：“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生了你，是她的福气。”
“我没有妈妈。”陆肆抬起头，注视着老人浑浊的眼睛。
老太太微微一怔，陆肆连忙摆摆手：“没事的，我没别的意思，我出生时他们就不在了，没什么难过的。”
“好孩子。”老太太又低喃道，长久之后，她突然沙哑着声音问：“虽然我快死了，但是你愿意来做我的孩子吗？”
陆肆的眼珠子卡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他挪动了一下嘴唇，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隔了良久才说道：“您真的想。。。。。。”
“是你吃亏了。”老人无奈的拍着陆肆的手：“怎么那么傻呢。”
“愿意！”陆肆扬着嗓子说，声音大的外面的两人都听见了。
老太太看着陆肆笑的温和，阳光透过窗子铺满桌面，为薄薄的一层灰尘镀上金色，陆肆又是倒水又是剥香蕉，忙得脚不沾地，最后让老太太叫住了，才重新坐到床边，给老人家讲自己和袁原的相识，讲自己和叶祁之间的事。
“你活的很快乐。”老太太低喃着说。
“高笠现在肯定也很快乐。”
老太太的手紧了紧，陆肆握住她，轻轻地说道：“他一定也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幸福的活着，像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么么大…333333333333333333333…
☆、第49章
枝桠上的树叶落光的时候，老太□□静的走了，袁原很平静，像是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们选了处墓地安葬老人，初冬的暖阳照在墓碑上，柔和了青灰色石块锋利的棱角。
赵眠蜜月回来后，开始疯狂地给叶祁塞业务，公报私仇毫不掩饰，等到了十二月中旬的某一天，天空上飘下白棉的雪花，叶祁放下最后一份文件，将视线投向窗外一片明亮的世界。
今天是礼拜六，下午让陆肆过来吧。
大楼里的人已经习惯了陆肆的存在，但是那个关于叶祁女朋友的传闻依然没有消失，闲来无事的员工喜欢探讨老板神秘的私生活，并且乐此不疲。
但是这些陆肆不知道，他每次来都是直接去找叶祁，所以当他听见女人充满兴致的问话时，微微愣了一下。
“哎，你认识叶总的那个女朋友吗？”
“女朋友？”陆肆莫名其妙的从上至下看了自己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女人立刻瞪大了眼：“你俩的关系不是很好嘛，他连这个都不跟你说？”
陆肆：“……”
女人见陆肆不说话，以为他是受了伤，连忙又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可能是叶总这人比较奇怪，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这些问题，不过你回头也能打探一番，大家可都着急着见见未来的老板娘了。”
“……”陆肆沉默，这不就在你面前嘛…
陆肆眼角的余光瞅见叶祁，连忙跟等到了救世主一样冲上去，叶祁刚交代完工作，看见他的脸呈酱色，笑着问：“怎么，吃猪蹄全吃脸上去了？”
“嘿你这人！”陆肆立刻不高兴起来，哼哼的白他一眼：“就你女朋友脸白，全公司都知道你女朋友脸白。”
叶祁一愣，突然一手揽过身边的人，一直把陆肆拉进办公室里。
“吃醋了？”他给陆肆倒了杯水，陆肆没理他，坐进他的椅子闭上眼，等了半天没听见叶祁出声，便又偷偷眨了眨眼睛。
叶祁忍俊不禁，侧身靠着墙壁打量陆肆，过了良久，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你们公司最近要走基佬风了？”
“……？”
“尹非来找我了。”
陆肆一怔，紧接着反应还来，觉得心肺都被气炸了：“你还认识尹非，她们说的女朋友是尹非吗？”
“不是。”叶祁有些好笑：“都说了是女朋友，亏你能想起他。”
“那是谁？”陆肆虎着脸问。
叶祁故作正经的想了想，然后捏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肆：“田甜吧，我不是一直把外卖寄到她那边吗。”
陆肆平时上班没时间，收饭整理东西这些琐事都由田甜负责。
“…下次直接写我的的名字。”陆肆想了想，闷闷的说道。
叶祁终于被他逗笑了，点点头，陆肆坐在椅子上又纠结了一会儿，问：“尹非来找你什么事，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们公司的那套基佬装，尹非想让我做他的搭档。”叶祁按着顺序回答：“之前公司有一位重要客户，是尹非的父亲。”
叶祁口中的基佬装实际是郑晶莹的最新创意，郑晶莹新年要办一场服装展，主题是屏幕下的他们，要求公司每位模特找一位朋友一起登台，穿冬季便装，展现最自然的自己。
家里有个身材那么好的男朋友，陆肆的第一目标当然是叶祁，却没想到被人抢先了。
偏偏还是那个处处跟自己对着干的尹非，陆肆想到这儿，仿佛又看见了尹非那两只高耸圆润的鼻孔。
“他卸了妆之后一点也不好看。”陆肆一本正经的说，尹非虽然是个混血儿，但是皮肤质量很不好，平时全靠化妆遮掩。
虽说穿衣服真的很好看，也特别有镜头感。
“那你呢。”叶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陆肆抬起头时，正好对上叶祁近在咫尺的眼眸。
叶祁的睫毛很长，向上蜷曲，瞳仁深邃漆黑，和陆肆的清澈明亮不同，却能让人沉溺其中。
“好看。”陆肆近乎呢喃的说：“比他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人。
叶祁没意识到他已经走题了，闻言在人的脖子上轻轻一勾，两人的嘴唇便碰在了一起。
“我同意了。”叶祁摩擦着陆肆的嘴唇，发出亲昵的低语：“我选择你。”
陆肆眨眨眼，还没消化完叶祁这句有些莫名的话，大门猛地在不远处敞开。
“旁友们别睡了，起来嗨！”乔一言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旁的秋栗差点没抱住手中厚厚的一叠文件。
当然，这不是给乔一言吓的，而是秋栗刚才分明看见，自家的老板紧贴着陆肆，两人正在接吻。
田甜呢……说好的痴汉忠犬21世纪模范男友呢…秋栗看着面前的一幕，渐渐陷入了沉思。
乔一言则显得平静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