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爱:两生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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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镌刻在地面的字符忽然动了起来,拥有生命一般的向锦瑟汇聚,他身上那些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向伤口游去,好似在填补一般。而在他上方,依稀看见有仿似金粉一般的光芒自苍穹中漏出,顺着红光形成的光柱,洒落锦瑟满身。
无念变得愈加虚弱,摇摇欲坠的身体好似经不起大风摧残,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恍惚发觉,他的身体也好像在变得透明。
红光愈演愈烈,远远地都能隐约看见青丘山顶一片血红,有人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去禀报了亦娄长老和樱默祭司。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不过片刻,那红光渐渐暗淡,锦瑟虽然依旧气息微弱,却平稳了下来,而无念的身体,也已完全变得透明。
忽然间,一阵风突兀的吹来,无念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骤然溃散,却又轻的好似蒲公英,瞬间便远去,消失……
恍惚看见,最后一刻,无念似是睁开了双眸,那眼里的神色让人心里狠狠一揪,差点儿都要落下来泪来。
一滴透明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划过脸颊,恰好落在锦瑟掌心,条件反射似的,锦瑟的手似乎动了一动。
然而,无念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当年锦瑟说的话,其中最重要的一句,他没有听到——若你不是归真宗弟子,归真宗不存在,我也不是狐族族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狐族危机
当樱默和亦娄带着人赶到时,恰好看见这样一幕,愣了一瞬后樱默顿时惊惶地跑向了锦瑟。而因为无念消失,结界自然也就散去,得了自由的华罄却像是仍被人桎梏着,脚步移动不了分毫。
亦娄脸色无比难看,她过去看了看,见锦瑟虽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似乎伤得不轻,便回头朝华罄喝道:“华罄,你如何保护族长的,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
华罄从个人情绪中出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将方才发生得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猜测。
亦娄敛着双眉,凝神思索着,“冒充我们杀人……看样子是想挑起两族祸事,但也不排除目的是族长的可能。然不管怎样,我族长确为他们之人所伤,即便正中对方下怀,也绝不能善罢甘休!”
华罄也是一脸凝重,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怀疑此事与三年前族长突然下令让我们加强戒备脱不了干系,后来族长说过是在半路遇袭,但是这三年却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而族长刚刚出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此看来,之前没动静更像是在谋划此次事件。只是不知此人是谁,如此对付狐族是为何?”
“不管是谁,一定要找出来!”
樱默看着虚弱无比的锦瑟,正自责当初不应该赞成无念留下来,天空中却突然降下来一团黑雾,瞬间便将锦瑟包裹!樱默一惊,急忙出手探入雾中,却刚刚触到雾气便被震开。另外俩人也在变故发生得瞬间便已出手,却仍是让其逃掉,连着地面的锦瑟,也一同消失不见。
仨人脸色一变。
“我去追,你们留下!”亦娄看着飞入空中的黑雾,撇下一句话便紧追而去!
“我也去!”樱默急急出声,手一撑地就要起身,却蓦然动作一顿,毫无预兆地喷出一口鲜血。
“樱默!”华罄大惊,急忙蹲下身扶住了她,“受伤了吗,严重吗。我带你去疗伤。”一连串地关心脱口而出,手中用力就要扶起她。
然而,樱默却阻止了他的动作,目光直直地看着半空锦瑟消失的方向,“不,你别管我,快去救族长。”
忽然间,华罄感到自己全身都僵硬了,仿佛在寒冬腊月一般,但只是一瞬,他便恢复如常,“有亦娄长老,不用担心。况且狐族总要有人。”
樱默也知道华罄说的没错,但仍是愁眉不展,心中担忧着。被华罄半强迫地带了回去,但是却不肯休息,执拗地在大厅等着。
很快,亦娄便回来了,却只有她一人,樱默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脱口问道:“族长呢?”
华罄也看着亦娄。
亦娄脸色凝重,双眉紧缩,“那人似乎早已计划好了路线,当我追出狐族已没了踪影。但是,未免太巧了。”
华罄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刚一出事他便来了,此人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也定与此事有直接关系。而且……”
“能不被发现进入狐族,确实值得探究。”亦娄思索着道,“如今看来,他的目的似乎是族长,却不知族长何时与他人有过纠葛?”询问的目光投向华罄和樱默。
“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言下之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族长,而不是在这里说话!”樱默有些急了。三年间的成长似乎又一瞬间化为泡影。
亦娄冷冷地目光扫了过去,“樱默祭司,若只是着急,而不能冷静下来分析,事情是多半不成的。”以亦娄的资历直呼其名即可,却特意加上了“祭司”二字,似乎是在提醒她。
樱默一时语塞,不敢面对那犀利的目光。在亦娄的威压下,她还是显得青雉了些。
“长老,是否现在派人去寻族长?”状似无意,华罄出声问道。
亦娄眼中蓦然划过一丝赞赏,“去吧。”
当一切吩咐完毕,亦娄便疲惫地回到了房间。不管修为如何,终究是老了,若还年轻,便不会那么轻易便让人跑掉了吧。
锦瑟失踪的消息虽然极力保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后还是被其他族类听到风声。而此时因为玄极真人被杀,无念也死在狐族,归真宗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便连同其他正道人士前来讨伐。而其他族类似乎也打着自己的算盘,没人愿意出来帮忙。
狐族常年安逸,即便在经历了离汤的事件后已与先前大不相同,但短短三年又能改变多少,况且寡不敌众,眼看着几近覆灭,却突然冒出了一支人马前来帮助他们,而这时有归真宗弟子认出,那些人的手法与之前去归真宗的人一样。虽然最后双方因为实力相当两败俱伤,此事不了了之,但这怨却是没了解开的可能,狐族更坐实了杀害玄极真人的名头。
战争已经平息,但狐族却没有太多的喜悦,毕竟那代价太沉重了。然而即便到如今,他们也不能、不敢松懈,因为还有其他族群,在虎视眈眈。而令亦娄他们愁眉不展的,还有一事。
这天,有狐卫来通报,说是有人找,三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来了。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湛蓝的苍穹纯净透彻,让人看着便心情大好。然而在狐族结界前,却是一片凝重肃杀的气氛。对于此人的出现,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的神色。
“狐族与狼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狼主今日到来有何贵干?”亦娄不假辞色,冷冷地看着他,话虽客气语气却不客气。
对面,站着一名赭色衣衫的男子,内敛而充满力量的色彩,紧紧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深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灰色双瞳冷淡漠然,神色却一副平和的样子,唇边一抹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帮诸位度过了难关,总该有点回报。”那神态一点也不客气。
“你想如何?”亦娄问。
“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笑了笑,脚下随意地踱了几步,姿态悠闲,竟是半点也不在意周围那些充满敌意的狐卫,“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好,如今你们族长不在,长老你又年事已高,实在不该让你如此操劳。而我正好也有时间,理应帮你们分担一下。”一番话竟是说的理所当然,完全为他们着想的样子。
旁边,华罄冷冷一笑,“这就不必了吧,我们还没论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樱默几次欲言,却都沉默了下来,只是瞪着对方。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啧啧,我好歹也是你们的恩人,不必如此吧。”灰色的眼瞳一扫,骤然闪过阴鸷,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如今的狐族,还能不能抵挡再一次的袭击。”竟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你是在威胁我们。”亦娄同样不甘示弱地冷冷的看着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总有些顾虑的样子。
极其敷衍地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有点冷笑的味道,“哪里,不过如果你们族长知道,我想他也不会反对。”
蓦然,黄褐色的光一闪,亦娄已从原地消失,男子也在同一时间移动了位置。瞬息间,他们已有交手。
“果然是你!我们族长在哪!”冷厉之极的喝声,亦娄拂袖站定,怒视着他。
他们一直在寻找锦瑟,却没有丝毫消息,直到狼族人马突然出现,再联想到之前,他们猜测,当日在青丘山事件与此次幕后指使应该都是一人,而弄出这一连串事件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把狐族逼至如斯境地,只是却不知道此人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他们一直在等待,好听听对方究竟目的何在。如今一看,却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了,而抓走锦瑟想来也是为了多一份筹码,那么由此看来锦瑟应该没有危险。
男子保持着之前与亦娄的距离,看了他们一眼,才悠悠地说道:“没怎么,他好得很——当然,这取决于你们地决定。”眼神却是无比冰冷的,带着压迫。
“你先是杀害归真宗之人嫁祸狐族,挑起两族祸事,接着带走我族长,虽然在战争中你看似帮了我们,实则更坐实了我们杀害玄极真人的名头,使矛盾加深。你这般一环套一环,费这么多心思难道就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狐族?”亦娄依然矍铄的双眸犀利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很明显,这不可能。
“玄极真人的事件,那可不是我做的,我只不过出了人而已。不过,你说的对,我做这些,确实不光为狐族。”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眼中神色却让人莫名心寒,有些发怵,冷声道:“至于为什么,你们没有必要知道,你们只要知道,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得听我的命令,不能有异议,否则,我不介意让狐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似乎没有了耐心,男子不再与他们浪费时间,径自决定了下来。阴沉的语气让人感觉他确实可以做到。
“你未免太小看狐族了。”亦娄脸色铁青,为他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口气,华罄和樱默更是脸色难看。
男子冷冷一笑,轻蔑而嘲讽,“你可以试试。”说完,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樱默看着男子消失想要去追,却被华罄一把拉住了,“你不是他对手。”
樱默急了,“可是就不管了吗?”
亦娄转身往回走去,与樱默擦肩而过时,忽然出声,语调冰冷,“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开玩笑。樱默祭司,对于我们来说族长并不是在第一位,我们忠于的对象是狐族而不是个人,你不会忘了吧。”
樱默浑身一僵,“没有。”双手却在身侧紧握成拳。
其实,自然是不可能就这般妥协的,但是如今狐族处于弱势,只有暂时先答应下来,等到以后有能力了,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而他们,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归真宗的事,是他们认为已死之人策划的,也不会知道狼主能不被发现地进入狐族,是因为魅兮告诉了他进入得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逝者如斯
要说世间最无法捉摸、最可怕的是人心,那么最难以挽留、最无情的则是时间。它如河水不分昼夜地流逝,而你只能看着却无计可施,一不小心,便已有许多逝去,恍惚间,竟是数百年。
北方,寒冷荒芜的雪域里,空气中仿佛夹杂着冰粒,吸进肺里透心的凉。
雪域深处,有一座异常陡峭的山峰——临苍峰,它的周围有着许多建筑,而在山体上,也散落着几座,尽管都是华美精致的,但与山顶上那一座奢华绝伦的宫殿相比却不值一提了。
有点仿似人家帝王家的建筑,翘角飞檐,碧瓦朱甍,却在精致中更多了霸气与豪放,那样恢宏的气势颇有几分称霸一方的意思。
丝竹声声,靡丽暧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眼望去无不是精致奢华的装饰,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数十名舞姬扭动着妖娆的身躯,媚眼如丝地瞟着上座之人,以期得到青眼。
银色的袍子泛着如水般的光华,服帖地穿在身上,添了几许温文尔雅的气质。他惬意地靠在座位上,似乎饶有兴味地看着表演,灰色双瞳却一片漠然,异常冰凉。身边,几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低眉顺目地给他按摩。
这时,一人自外间匆匆进来,身子俯得极低,很是卑微,“主人,他醒了,要见您。”
男子挑了挑眉,唇边一抹饱含深意的笑,“终于醒了。”目光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