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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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冥神跳舞祈福,在火光中接受万民虔诚之意,继而跳入深海将万民心意传达给魅蓝族。”皓玉偏头想想又加了句:“这个寺庙传说和魅蓝族有深远关系,而且每届冥神都是从一个不为人知的部落小族挑选的,那个部落也很神秘。”
子君眼里跳跃着好奇的光,这些事,从未听说过呢。还未待细问,两人面前却突然闯进一个黑色锦衣的人。来人对着皓玉恭敬地一礼:“公子。”
皓玉冷了眉眼,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转身离去,许久才开口:“怎么?”
“家中有事,公子该回去了。”那人似乎没看到皓玉冰冷的神色,稳着一张无表情的脸。
子君能感觉到皓玉紧绷的肌肉,下一秒传来皓玉有些恼怒的声音,却是对着子君说的:“我送你回家。”
一瞬间,仿若季节转变的不留痕迹,有什么地方变了。能感觉到,却抓不住。心莫名地想要逃。
于是连他都疑惑地,拒绝了皓玉。
“你忘了我和将成约好了吗,快回去吧。”
似没有想到子君的答案,皓玉愣了一瞬,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别走’,却在看到子君温润的笑颜后消失了不安:很快的,很快就好。
“那我走了。”捻了子君的发丝放在唇边,却在子君低头间吻落在了额际。
“你。快走吧。”小心地瞟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人,似乎没有异常,子君才嗔怒地催促皓玉。
可是当真看着那个背影离去,子君却突然间像是迷失了方向。怔忪间狼狈地躲到了树荫里去。
有些未来其实不用卜卦子君便能知晓一二,例如穷家小子和世家少爷之间的……未来。
也许是有事,但是皓玉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告诉自己……
嘴角扬起一抹笑,子君笑自己,自欺欺人。
“你在难过。”
突兀冒出的声音吓得子君跌坐在地上。抬头才看见面前蹲了个半大孩子,估计比叶将成还要小上两三岁。还有点肉肉的脸认真地盯着子君。
“为什么难过?”少年坐到子君身边,丝毫没有吓到别人的自觉。
子君安抚下了心跳,看到那少年一袭白衣,是和广场上的人同样款式。
“我没有难过。你是庙里的孩子吗?”
“是的。可是你有难过。”少年对这个问题似乎格外执着。
呃…子君看了看少年,还是个孩子,嗯…应该无所谓吧。
“是有一点。”
“他欺负你?刚才亲你的那个人?”
这这…子君立刻红了脸,竟叫人看了去,还是个…小孩。
“没有。唔…你…还小,不懂。”视线却是不敢看那少年的。
“那他喜欢你?因为他亲你了,可是你为什么难过了。你不喜欢他吗?”
真是…好学好问的孩子…子君干巴巴地保持笑容。
“你不喜欢他,他亲了你,所以你难过了吗?”
子君默然,这孩子…哪家的…
“咳……嗯,你不去帮忙吗?”指了指广场忙碌的人群。
似乎被戳中了痛脚,少年往阴影里挪了一下,嘟起了嘴不再说话。
明白了,偷懒的小鬼头。
子君视线扫到一个四处张望的白衣人,偏头笑道:“似乎有人找你哦。”
说话间那人也看到了这边,面色不佳地走过来拎起少年,对子君点下头便往庙里走去。少年边挣扎还边扭过头对子君摆手再见,分外可爱。
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也罢,浮生百年,暂估眼前吧。
躺在树荫下,懒毛病又犯了,子君竟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3086字)
似乎快傍晚,风有些凉。习惯地,往旁边的人靠了靠,却在睁眼看清了是谁后,立刻惊坐起来。
“醒了?”
“咳…将成。”
似乎没有发觉到子君的尴尬,叶将成拾起刚才从子君身上滑落到地上的衣裳,穿了起来。
“没想到这里你也能睡着。”
子君脸色微赧,眼珠游移着转移话题:“你事情办完了?”
“嗯。”见子君没有起身的想法,叶将成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树干上:“听说晖月王世子尚无月下月初七要继位,恐怕还要册立王妃来求双喜。”
“那时候肯定会全城同庆吧,毕竟晖月王在百姓中还是有口皆碑的忠臣。不过时间已不足一月,看来会很忙吧。”子君的双亲在王府上工,却没想到丝毫没有听到消息。
“表哥见过晖月王?”察觉到子君神色中的落寞,叶将成打乱了他的思绪。
“嗯,大概是五年前吧,在城北广场,春耕祭。看起来是位慈祥的人呢。只是这世子却是从未听闻过的。”子君突然顿住了神情,然后看着叶将成:“这样的大事,应该少不了你吧。”
“呵呵……爹已经派人从三界滩送贺礼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在这里待久一点。”叶将成神情软了下来。
这边子君却尴尬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久点好。将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语气里的敷衍根本就不想掩饰。叶将成又好气又好笑。
和一开始见面时候那个满身是刺冷冰冰的刘子君简直判若两人。
虽这样想,却也明白这是因为子君把他划到了‘自己人’的界线里,于是心头又涌起了暖意和满足。拉起子君的手便往姻缘树那边去。
“啊,等等!”
叶将成疑惑回头,子君如临大敌般看着那木桥。
“这桥不结实,午时我和皓玉过去的时候还晃荡着,回来都是绕的那边的石阶。”子君指了指离木桥百米远的石阶。
“不会啊。”叶将成说着就跳到了桥上,吓得子君绷直了身体,却见叶将成稳稳地站在木桥中央笑得促狭。
这……可真是古怪。
受不了那促狭的目光,子君心有余悸却又故作无谓地踏上了木桥。
嗯,稳的。
叶将成将子君紧张到放松、还有孩子气般逞强的模样尽收眼底,收了笑意在眼底。
“我知道有一家的东西很好吃,走吧。”叶将成说着,向子君伸出手来。
那是唯一一家用帘子围起的摊位,门前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看到叶将成便笑得十分热情。
“哟,将成呀,快来快来,木婶听你的吩咐,东西都备好了已经热上了,估摸着你们就这时候要来。”
“呵呵,木婶神机妙算。”
妇人笑着夸叶将成嘴甜,又打起了门帘,待子君和叶将成进去后才转身招呼生意。
“这是!”
子君瞪了眼,没想到啊……
“石锅海鲜。”
海碗大小的两个石锅放在铁架子上,下面还有热岩烘着。锅里面放着各种海鲜,还专门配了小碗和各种佐料在桌上,另一个大盘子里还放着添加用的海鲜。
“这是家里今天送来的东西,刚好用上。”拉着呆住的人坐下,
“你早就准备好的?”没听错,刚才那木婶说是他吩咐的。
“碰见你之后,家里便报信说送了东西来,酷夏快到,我要这热岩干什么。海鲜又不是只有三界滩才有。所以,就叫人直接送到这里来了,看着这家的石锅汤面味道鲜美,便让木婶用精熬的高汤炖了这些,快尝尝看喜不喜欢。”
说得轻松,这热岩是寸金寸岩,这海鲜在照月哪儿能见到。然不待子君细细斟酌,面前殷勤地出现了一双木筷。叶将成一双眼满含期待。
“以后别这样了。”子君接过筷,夹了块金色的蟹肉,味道……果然不一般。
叶将成看着子君咽下后满意的表情,不由笑了,才悠悠答了子君的话。
“那可不成,以后要有了好吃的好玩的,定会拿来给表哥一起。”
闻言,子君诧异,虽然…嗯,冰雪初融?但是两人关系却还未到那一步吧,而且…这是为何呢?
“将成,为何对我这般好?”明明刚见面的时候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兽。
“……因为是表哥啊。”看着子君诧异的模样,叶将成却心头淡淡苦涩:“表哥也许不记得了。我六岁的时候,表哥和舅母一起回来省亲。”
好像……是有这回事。
“院子里,我顽皮困在了假山里。恰好是爹大寿,下人忙根本没人听见我,嗓子都哑了。假山里很黑,当时好害怕。可是,表哥来了。笑着安慰我,为了帮我出来还弄破了衣衫膝盖。”
啊,对了,因为衣裳破了而被娘亲骂得差点哭呢。毕竟那时候才十岁,后来委屈地一个人躲着哭。原来,竟是这样,罪魁祸首正在对面坐着对自己笑。
子君思来想去后一阵无奈,真是造化啊。
“所以,你是那时候记了我的恩了?”
“嗯!开始以为表哥变了,所以有些……冒犯……不过表哥还是那么温柔呢。”此时的叶将成终于有了表弟的模样。一脸仰慕的表情。
“哈哈哈……”子君抖着肩膀忍不住笑声:“这可真是缘啊。”
叶将成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微笑:“嗯,我们的缘分呢。”
缘本天定,一切自有机缘。
吃饱喝足,子君看着锅里还剩着的海鲜,一脸悲戚就差扼腕痛呼了。这模样叫叶将成看了去,暗暗好笑地转移子君的注意力。
“创神舞之前还有些祭祀表演,这会应该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吗?”
“嗯,当然,就是为了等这个呢。”
这人,真是容易看穿。叶将成不自觉在嘴边露出一丝宠溺般的笑意。
路上人多,腿边有小童拿了糖人、烟火追逐打闹,来来往往的人们笑意盈盈,穿着祭祀祈福的各色衣衫,有的还戴着各异的面具。
“这感觉,真的很好呢。”被人潮包裹着,包容着,没有排斥和挑剔。
“你若喜欢,以后有有趣的祭祀我都告诉你。”虽然猜错了方向,却着实让子君窝心。
笑着瞥到了叶将成有些皱的衣角,子君才记起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他的衣裳。
“对了将成,你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嗯……那个白衣小孩和你说话的时候。”
什么!子君停住脚步,脑袋里轰然作响。被听见了?
“话说,那小孩儿和你说了什么?看你竟然红了脸。”
子君骤停的心脏重新跳动,一放松才觉手心竟全是冷汗。原来,竟怕叶将成知道,怕他才温暖的脸上变的冰寒。
“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仰头看着子君苍白的面色,叶将成开始懊恼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哪儿错了。
“哦,没事。”子君试探着开口:“将成,如若我……”
“嗯?”
“如若有人让你觉得污秽……”子君自己不觉,可是尽管昏黄灯光,叶将成还是看清了子君一脸的苍白。
锐利如叶将成,怎会看不透眼前这白纸般的人儿。他的害怕和开心,悲伤和雀跃,只是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
小心翼翼又爱逞强,明明孤单却还害怕人关怀。怎能不让人心疼。
于是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僵硬的人。
“人说无商不奸,世间污秽算计最多的,为商便是其中之一。若要道污秽,我又怎能逃过呢?”转而一脸委屈:“表哥这是在嫌弃我吗?”【嫌弃…==】
子君被叶将成故作委屈的模样和声调唬住,终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表哥还是笑着好看。”
冷不防,太过温柔的语调让子君一瞬错了视线。来不及细细分辨,耳边炸响一声悠长沉重的鼓声。
“咚——”响遍冥峰。
创神舞,开始了。
☆、第十二章 (3774字)
“开始了呢。我们过去吧。”
抬头,看见的,却又是那个礼貌华贵的叶小公子。
“唔……嗯。”许是,自己分了神。
待他们挤开人群走过去。
广场上的火堆已经燃烧起来,众人已经祈福完毕,鼓点已经开始了。
台上站着的冥神身形瘦小,层层叠叠的蓝铺在白色衣衫上,舞动间竟如同夜间的海浪汹涌,冥神带着一个纯白的面具,用蓝色的釉彩勾了一小片水波,其余的全是留白。看去,却觉得十分魅惑,视线忍不住追随。
“好美。”不经意间,原来子君竟说出了心中所想。
叶将成没有答话,视线却自然地转到了说话人的眉目间。
子君丝毫不察,直到舞快结束,才突然恍然扯过叶将成:“那冥神……身形看起来似乎还是个孩子。”
“是那个午后跟你说话的孩子。”叶将成看他们那会说话模样,以为两人已经熟络,却原来连人也没记住。
“诶??!”冥神,居然是个小孩儿,还是个异常固执好问的小孩。
叶将成忍不住低低叹气。
而这边冥神也跳完了舞,用一种虔诚的姿势站在台中央,慢慢褪去脸上的面具,肉肉的小脸露了出来,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肃杀模样。
和那个固执小孩,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