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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旦夕间 番外 by viburnum-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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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羲和带笑的辩词。

        然后,一佛,一妖,心照不宣,笑得释然。

        “所以,我就把那莲瓣弄到手了。”黑衣的男人伸手到怀里,慢悠悠,卖着关子,吊着胃口,用修长的指头,轻轻捏了一片粉嫩的莲瓣出来,放在已经激动到全身都颤抖起来的太倏神面前,而后,他低声念了两句从“老和尚”那儿学来的口诀,紧跟着,一阵令人睁不开眼的光芒闪过,巽风瞬时穿过空荡荡的大殿,撞开了朱红的雕花窗,而后一个盘旋,带着飞扬的血色落花包裹住那亮光的中心点。

        闭了眼,再睁开,就在那被搅乱了输赢定局的棋盘上,轻轻盈盈,站着一个干净到几乎透明的赤裸的少年。

        还是那时清秀而略带着稚气的眉眼,还是那时刚要具备了成年男子轮廓的脸。

        “我说老神仙呐,你那颗莲子,是不是该还的,就现在还给人家吧~~?”识趣的往后撤了两步,羲和转身朝大殿后方走去了,“我先去找我家阿离了啊~估计现在他在后头调和得也差不多了。对了,白马大哥,我这可就算是兑现了当初的话,还给你那个救命之恩容身之所的大人情了啊~~~”

        黑衣的猫妖离开了,大殿里,只剩了白衣的神,和清透的灵体。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沉默了许久许久,太倏神才慢慢脱下自己素白的外衣,继而一下子将那已经和他同样不再具备实体的灵,整个裹在里头,抱进怀里。

        他叫了一声“阿默!”,跟着低头堵住了那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的嘴,他将始终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那颗莲子在唇舌纠缠时送到对方口中,接着,终于在瞬时填补了所有空洞,刹那间想起了所有过往的少年,一下子哭了出来时,再次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白先生!”阿默哭了,手却死死抓着对方,不敢放开一丁点,“我以为,你那时说永别,就真的是永别了!”

        太倏神没有说出更多的话来,他嘴唇翕动了几次,只吐出半句“是我亏欠你……”,而后,那与天地齐寿的神,就那么跪在了少年面前。

        他抱着那细瘦的腰,拼了命似的嗅着干净到极致的灵魂馨香的味道。

        阿默慌了神,一如当初那般慌了神,他觉得自己承受不起,然而他不知道,当世人都为这远古的光阴之神而战栗,而俯首,这已经像个凡人那般纠葛于情感再也无法脱身的神明,只为自己唯一会为之心伤的那个人折腰。

        “白先生……”指头轻轻拂过那纯白的长发,阿默红着脸颊,终于流露出一个一如当年的笑,“这次,莫要再对我说永别二字了,可以么?”

        太倏神只有点头。

        然后,他再次牢牢握住了对方那双已太久没被他碰触过的,就恍若还是当初那夕阳里,柳荫下垂钓少年攥着钓竿的,一如既往那么温热的手。

        《旦夕间》

        叹青春去,少年老 。飞红乱,怎叫人思量少。

        叹深秋蝶,严冬草。来时错,常落个去时早。

        看众生缘,众生报。光阴短,怎断言来生好?

        看尘埃落,无心扫。一夜雨,一夜愁何处逃。

        天道不逍遥 无尽中一场空爱不了

        天道不逍遥 谁让思念苦心烧,思念苦心烧。

        恨青天高,流云少。怯懦时,不如那惊弓鸟。

        恨晚风急,严霜早。凄凉处,终究是最喧嚣。

        天道不逍遥 渺然中一场空爱不了

        天道不逍遥 谁让寂寞耳根扰,寂寞耳根扰。

        听西风唱,云烟笑。旧梦里,又以为故人到。

        听红尘闹,俗世吵。回眸处,刹那间泪轻飘。

        盼莲台碎,菩提老。还与我,记忆中少年笑。

        盼旧时错,此时消。任由我,再拥你入怀抱。

        任由我,再拥你入怀抱。

        ——正文完——

        番外一

        (上篇在《别那猫妖不当神魔!》里头)

        大红的,镶金的,厚重的丝绒幔帐里,是奢华的雕花床,雕花床上纠缠辗转的,是两个汗湿的人影。

        “舒服么……?嗯?”羲和一点点抽出仍旧有些硬度和分量的分身,刚撤出一半,就感觉到那穴口仍旧在紧缩,于是,邪恶的猫妖挑起嘴角,“看来是舒服得很了,不想让我出去?”

        “你……”红着脸的火神离想要骂人,却终究没了力气,只得任凭那欲求不满的家伙再度缓缓深入到湿润温热的内部,“羲和……够了……”

        带了颤音的求饶并不能唤醒猫妖的同情心,反而让那侵略变得更加恶意,很快再次膨胀的凶器一再反复抽送,刚刚都不知道究竟高潮了多少次的,那羲和口中最最可爱最最诱人的阿离,便只有伸手过去,抱紧了那重新造就了自己的黑发男人。

        修缮一新的火神殿里,热度直到天边泛起青白才逐渐退去。

        然后,就在羲和抱着怀里美人,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时,却忽然发觉到就在大殿外头,有一阵异样的灵动飘过。

        下意识的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刚拉开半扇门,就被一团热乎乎的忽然撞进怀里。

        “!小毛球?”羲和吓了一跳,赶紧抱住用小钩子一般的指甲牢牢钩住他黑色衣衫的赤金色毛团,那平时一贯邪恶的脸上,泛起为人父者的温情,“怎么啦,我那会放火的小宝贝~~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爹爹……TAT”委屈的叫了一声,毛茸茸软绵绵的幼猫便用力把小脸贴紧了羲和的胸口,“你能不能用什么咒语,让我再也不能变成这个样子啊TAT……”

        “那为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已经猜出这毛团的心思,猫爹爹把那热乎乎的小猫托在掌心,“你就那么讨厌让白长庚看见你这样?”

        “这样本来就很丢人呐……”

        “哪有~~”笑着摸了摸荧惑蓬松的胎毛,宠爱儿子的羲和大人还是念了句简短的咒语,而后眼看着让那小奶猫重新回到了有着酒红色头发蜜色皮肤的少年姿态。

        “谢谢爹。”拽了拽黑缎子衣衫的边角,荧惑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很快就追上来的一股绝对阳刚的神灵之气,却让踏实下来的任性的猫又慌乱起来,“这大笨狗!竟然又追来了!”

        荧惑一闪身,躲在爹爹身后。

        他瞪着那急匆匆赶来抓猫的白长庚,怒气冲冲却脸颊红红。

        “我不会回去的!”

        “由不得你。”皱着眉,想霸道一下却又不想触怒羲和这万年猫妖,忍了忍,白长庚还是客客气气施了个礼,“羲和大人,请让我带荧惑回去。”

        “带走他,不难,可你总是把他变成毛团,他会不高兴啊~~这又当如何?”

        “我……”突然被问得红了脸,白长庚结巴了几下,才低下头去,“我只是觉得……他那个样子,着实……可爱。”

        说到最后,可爱两字几乎已经听不清了,“儿婿”这个样子显然让岳父大人欣喜非常,拉住荧惑的腕子,将之揽在胸前,羲和眯起眼。

        “再可爱,也终归只是个毛团,可我这宝贝儿希望的,可是以帅气无比,魅惑非常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啊~~”

        荧惑身上的温度瞬间可以用来烧开水。

        “爹爹!!你……你……”

        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被彻底猜透了心思的小猫妖又是恼又是羞的从羲和怀里挣脱出来。他忽然觉得,与其对自己这个恐怖的老爹抱委屈,还不如直接跟那大白狗理论或者干脆咬他一口表示抗议呢。

        “好啦~小夫妻吵架回家去吵,我们这儿还有对老夫妻没甜腻够呢。”

        话一出口,儿也好,儿婿也罢,全都窘迫起来,荧惑怒冲冲抱怨着“辰哥和爹爹都是这个样子!”时,羲和大人就发出低沉的笑声来。

        出逃的毛球,最终又被“不情愿的”抓回去了,听着白长庚那没辙的赔不是,听着荧惑那逞强的不原谅,猫老爹没辙的笑着,关好门,而后重新回到床上。

        离翻了个身,带着无力感慢慢睁开眼。

        “谁来了……?”

        “小毛球,还有白长庚。”伸手抱住还透着激情疲惫与余韵的爱人,羲和凑过去轻吻对方的耳垂,“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俩的问题,还是他俩自行解决吧。”

        “你这个爹爹当得啊……”无奈的笑了,阿离被那亲吻挑逗得有几分心痒。

        “怎么?我算是失职了么?”撇了撇嘴,故作紧张的猫妖大人格外“认真”的建议,“那么不妨我俩再造个小的出来吧~~就像当初生荧惑那样,一人一半造就出来,然后从小好生教育,严加看管~~?”

        “你就不能正经些么?”一下子恨不能狠狠咬那猫妖一口,阿离翻身躺下,不再搭理那十足的老不正经。

        “美人在怀,哪个正经得起来?再说,我是妖啊~~妖类正经了,岂不成了笑话~?”继续着无理搅三分,只有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本性当中这一面的羲和重新抱紧了他那再也不愿放手的爱人,而后真的像只猫似的,在对方肩窝轻轻蹭了蹭脸颊。

        番外二

        梁宅,杜宅,相隔一条街。

        新上任没几年的举人老爷梁尚君,从搬进这套大宅子之后,最多的一个访客,就是街对过儿的杜少爷。

        “你不冷啊……”揣着手炉,穿着锦缎长袍,厚棉靴,仍旧冻得鼻尖微微发红的杜安棠,一脸无奈看着正在后院儿光着膀子扎马步的梁先生。

        “天又没刮风又没下雪,这晌晴白日的,何冷之有~?”挺悠然自得的反问着,梁尚君随手翻了两页稳稳当当托在掌心的典籍,“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买卖’进行得顺利,懂吗?”

        “见不得光的偷盗之事,就不必说那么冠冕了吧。”斜了对方一眼,把脖子缩在狐皮领子里的杜少爷轻轻打了个冷战,“要说你啊,可真是……明明一肚子好学问,非得做贼……”

        “嗳~~~此言差矣。”摇了摇头,梁先生一本正经开了口,“白天做官人,晚上做贼人,两不耽误啊~~再说,就算我梁某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我也不求‘货卖帝王家’,但凭良心活个潇洒自在也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是上炕搂不错人,下炕穿不错鞋,别的,全都好说,只是不知,我那命里注定让我‘搂’的人,何时才会跳将出来啊~~~”

        “……扎着马步,读着诗书,还能满嘴淫词滥调,你还真是大才子一个。” 
      实在不想再听这斯文败类再吐出什么令人侧目的言辞了,杜少爷对那些大理论嗤之以鼻,“什么官人贼人,安天下定乾坤的,你就先留神别让官府发现吧。”

        “怎么?怕你家那桃花一点多情痣的沈班头把我捉了去,你会两相为难?”

        “见你的鬼吧,但凡我有功夫在身,早就把你亲手捉去官府换赏钱了。”已经快要忍不住笑的杜安棠哼了一声,“还有,你别老说沈忱‘桃花一点痣’了行不行。”

        “他眼下有痣,绝对就是命里桃花啊~~只不过这桃花犯在你身上~~所谓——春来千里桃花浪,他是桃花你是浪——”

        “我走了,你慢慢浪吧。”

        “哎哎哎~~别走啊~~~”

        赶紧追上来,不再扎马步念诗书说淫词滥调的举人老爷暂时收了玩闹心,边走边穿上一把从旁边架子上拽下来的外衣,他边系带子边紧随其后。

        “中午就留下吃饭吧,前儿个有诗友给我送来两瓶好酒,清冽香醇,应该合你的喜好~”

        “那也行,我爹这几天带着几个家丁去京城了,说是给以前的恩人修缮坟茔,估计得后天才回来,我明儿个也要去城西看看别馆的工程进度,正好就今天有空。”轻描淡写说着,杜少爷迈步从院子走进屋里,“对了还有,你得给我画幅画儿,写个贺寿对子,下月初三沈老夫人寿诞,光送寿礼显得太俗气,有你的字画映衬着,也省的让老太太觉得我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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