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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网游之占尽先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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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后者的斜视,她颤悠悠却又一副“为你着想”的关切面容续言道:“我是担心公主今后吃亏。”

    元相舒与连瑾平时的关系是不差的,且今早在她被白玉歌当众数落衣着失调后,现今身上这淡雅却又不失高贵的行头就是她的意见。而自出清月宫后,元相舒总能感受到别人的注视,就算是路边的太监,下跪请安后也会壮着胆子偷偷的看她两眼。

    故而,她不会怀疑连瑾别有用心,只是更加恶狠的瞪向坐在床沿兀自悠哉的白玉歌。

    谁都知晓三公主动了真怒,安意彤也收回了脚步。

    殿内谁都很紧张,长跪着的坠儿更是恨不得直接将脑袋贴到地砖上去,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当然,白玉歌丝毫不吃元相舒这套所谓的天家威严,依旧好整以暇的用如葱的纤指打理起胸前的秀发。心中是那个洋洋自得,窃喜着当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这身子的头发又黑又软,光泽明亮,跟绸缎似的,手感极佳。

    没听她们谈话前,她还真不知晓,原来古代女子没嫁人前就这样八婆爱招惹是非。那明里暗里的话,一套套的,说得是那个精彩啊,若非她们言辞攻击的对象是自己,白玉歌简直是恨不得鼓掌叫好。

    现儿见这戏不唱了,白脸黑脸都歇了场,耳旁是清净了,却又觉得有些无趣。望了眼跪在不远处的侍女,她终于开口:“坠儿,正经的差事不做,趴在那想偷懒不成?赶紧的,唤人来伺候本小姐更衣梳妆,否则去迟了,旁人铁定都得去寻安小姐讨教。”

    安意彤乍被点名,下意识的问道:“讨教什么?”

    白玉歌咧嘴一笑,狡黠的回道:“自然是向你讨教,脑袋被锦鲤舔过是何滋味啦。”

    “你!”

    安意彤伸手一指,怒涨红脸,反驳道:“掉进莲花池里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怎会知道?”

    “那安小姐方才还说,我若迟迟不去赴宴,铁定就是被锦鲤舔坏了脑袋?试问,你若不是有过经历,怎会知晓脑袋有毛病该是何反应?”

    见她恼羞成怒欲要破口,白玉歌抢先又道:“哎,安小姐可不能告诉我说是你信口胡诌的,这么多小姐都听着呢。你常伴在公主身边,若是个信口雌黄的小人,传出去让人笑话了将军府事小,若牵连了公主殿下的名声,让人质疑公主作风、识人不清等,污了皇家声誉,可如何是好?”

    轻飘飘的几句话,说得安意彤气焰全无。更因牵扯到皇家声誉,急得她只能干瞪着眼,冲白玉歌气急败坏的“你、你”了几声,却是百口莫辩。

    白玉歌小指勾起一缕乌发,漫不经心的打圈松开,身体半靠在床柱上,视线淡淡的掠过安意彤,慵懒的唤了声“坠儿”。

    后者这会子终是反应过来,回了句“奴婢这就命人送水进来”,便忙起身往外去了。

    “白玉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公主面前造次!”

    安意彤是在帮自己说话,居然让人反将了军,元相舒听得这个气愤,没想到大祸临头,她居然还这样牙尖嘴利。

    真以为荣王府和皇后能保她一辈子不成?

    元相舒近前了几步,冷笑讥讽道:“白玉歌,你别嚣张,这次可不像以前,退亲是抗旨的罪名,不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了的!”

    见元相舒盛怒,旁边的连瑾忙劝道:“公主,您还是别说了,回头要让太子殿下知晓,定会怪罪你的。”

    “唉,”听见连瑾的声音,白玉歌破天荒的叹了气。

    她先前表现得太自信从容,此刻叹息倒勾起了人的好奇心,有女佯装担心的喊了声“玉歌妹妹”,便问她因何苦恼。

    白玉歌自动忽视了那话里的嘲笑之意,只起身走到连瑾身前,摇摇头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连小姐,真是难为你了,瞧你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唉,我知你倾慕太子,放心,若这会皇上恩准退亲,我定会在皇后姨母面前替你表明心迹,建议让你做太子妃的。”

第179章 趁火打劫?

    初冬,上饶古城。

    天色大亮,桔色的朝阳从东面遥远的山巅冉冉升起,斑斓的光线透过袅袅散去的薄雾普照大地。

    温暖的阳光透过监狱石墙高处狭窄的通气口,洒进阴暗潮湿的官府牢房之内,沉寂一夜的牢中人犯逐渐苏醒,几个肮脏不堪全身虱子的人犯下意识地抬起头,半睁着浑浊的眼睛,呆滞地凝望从通风口射入的刺眼光柱。

    牢房外走廊入口处的铁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打开,所有的吵闹声音戛然而止,充斥霉烂与恶臭的整个空间顿时一片死寂。

    两名年轻狱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身后的中年狱卒挑着两个晃悠悠的木桶慢吞吞进来,盛着稀粥的肮脏木桶被粗鲁地放到两间牢房的铁栅前,牢房内形同饿鬼的众人犯开始躁动,那一双双神色各异的眼睛瞬间发出绿光,聚焦点无一例外均是铁栅外仍然飘散热气的木桶,但在两名年轻狱卒爆厌的目光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不容易等到骂骂咧咧的两名年轻狱卒转身离开,两间牢房里的近百人犯已经迫不及待扑向前方,一只只满是污垢的手臂挤过磨得发亮的铁栅,争先伸出残缺的破碗。

    “滚远点!”

    “嗷……啊唷……”

    “嘛卖逼的,老子打死你……”

    击打声、痛呼声、哀求声不时响起,送饭的中年狱卒充耳不闻,手中长把木瓢与木桶的频繁撞击咚咚作响,将满是烂菜叶和米糠的稀粥分到每个碗内。

    分到米糠菜叶粥的人犯不管不顾快速后退,远离危险的争抢人群狼吞虎咽,没分到稀粥的人犯只能用哀求地目光,可怜地看着分配食物的牢房老大。

    半个时辰过去,人犯们该闹的闹,该躺的躺,几个彪悍的重刑犯喝完稀粥,满足地拖着长长的锁链晃来晃去,四周咳嗽声吐痰声络绎不绝,牢房里新的一天就这样一如既往的开始。

    第二间牢房右侧石墙下,横躺在肮脏稻草上的年轻人犯终于悠悠醒来,浮肿的眼眶如同厚重的铁幕难以睁开,结痂的血迹将他的双眼睫毛紧紧粘连,成片的虱子在他衣领上不停蠕动。

    “没死啊?”

    “还活着,命硬啊……”

    戴眼镜的汉子拿着块布巾,小心地替年轻人犯擦拭脸上的血痂和伤口,嘴里不时发出声声哀怜的叹息。另一名强壮的年轻汉子捧起稻草堆里藏着的半碗稀粥,一点点灌进半死不活的年轻人犯嘴里。

    初冬的牢房里潮湿阴暗臭气熏天,衣衫褴褛的人犯分布各处,在散发刺鼻霉味的稻草上瑟瑟发抖,靠墙角的几人低垂脑袋,有一声没一声交谈的同时,还颤悠悠地翻起自己的裤头捉虱子,每抓到一个就往嘴里送,用牙齿将小小的虱子咬得噼啪作响,其神色如同嚼咬茴香豆一般惬意。

    从高处通气口斜斜透入牢房的阳光逐渐离去,阴暗和晦气厌气沉沉的牢房里已经能清晰辨物。

    戴着副圆形黑框眼镜的中年汉子俯下身,仔细检查年轻人犯断臂上包裹的布条,拍拍手整理自己身上少了一大截的长衫,长出口气靠在身后的墙上,望向铁栏栅外倾倒在地的旧木桶和满地狼藉不住摇头。

    年轻人犯的另一侧,胡子拉碴骨架粗大的汉子抓起把稻草,小心垫在晕迷不醒的年轻人犯脑袋下,再将他两条蜷曲的长腿摆正,四下看看便抬腿跨过年轻人犯身上,一屁股坐到文人身边:

    “这年轻人命大,昨晚被狱卒扔回来时,他左臂被打断不说,脑袋上被打开了四个口子,出来的气多进去的气少,几乎摸不到脉搏,我以为他熬不过一晚上,没想到他今天还能活过来,不但脉象变得有力许多,喘气也慢慢均匀了,真是怪事!这种硬骨头少见,别不是……”

    中年文人摆摆手,望向胸膛均匀起伏的年轻人犯低声说道:“青松,等会老陈叔进来收拾,你请他想办法弄清这年轻人的身份,到底犯什么罪被关进来?是何方人氏?总之,越细越好。”

    “好的。”

    青松的声音很低:“对了,张先生,老陈叔说弋阳已经在我们队伍的控制之下,不知什么时候才打到我们这地方啊?”

    张先生四下扫一眼,凑近青松低声说出自己的判断:“方书记带领的赣东北各路工农武装已急剧壮大,打到上饶乃至占领整个浙赣边区那是早晚的事情,下一步定能与赣粤闽的主力部队连成一片,唉!要不是我们俩阴差阳错意外被捕,说不定已经回到弋阳,和方书记他们一起带领队伍攻城夺寨了。”

    青松兴奋地搓着大手,过一会反而安慰起张先生来:“先生你别急啊!依我看,浙赣特委和弋阳县委的同志们肯定已经接到我们被捕的消息了,定会想方设法营救我们的。”

    张先生无奈地扶扶眼镜:“都怪我警惕性不足啊,联络站被破坏了没及时发现异状,害得你和我一起蹲牢房。”

    “不不!说起来我的错误最大,是我太大意,小马死得冤啊!”青松的眼珠发红了。

    “嘘……小声点!”

    张先生打量一圈周边人犯,扶扶眼镜缓缓靠在身后斑驳的石墙上,闭眼休息一会再次睁眼:“万幸的是我们身份没有暴露,如果老陈叔传来的消息不错的话,方书记的队伍一定会在这两天打过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与方书记联系,获得他们攻打上饶的准确时间,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加紧联络和鼓动牢里靠得住的阶级兄弟,告诉大家,与其苟延残喘麻木等死,不如团结起来放手一搏,只要脱离牢笼,出去就能轰轰烈烈地分田分地干革命。”

    “明白了。”

    青松说完转过身,悄悄挪到铁栅边上,默默看着铁栅外正在收拾空木桶的中年狱卒。

    中年狱卒恍若不知,捡起隔壁牢房外的木桶挂在扁担上,这才地慢慢转过来,借蹲下收拾木桶的机会,隔着铁栅与青松一阵低语。中年狱卒离开后,青松回到张先生身边低声汇报。

    时至黄昏,牢房里的光线逐渐变暗,牢房外的铁门再次打开,挑着两桶米糠菜皮粥的中年狱卒慢悠悠进来,牢房里犯人们哀嚎怒骂奋勇争食的一幕再次重演。

    喧闹过后,牢房里又如上午那样在喧闹之后慢慢平静,年轻人犯在张先生的细心照顾下,艰难地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终于睁开浮肿的眼皮,费劲地发出沙哑的声音:“谢谢……”

    张先生一愣,随即将欲撑起身子的年轻人犯扶起来:“用不着谢,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哈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另一侧的青松端起边上一碗浑浊的汤水,热情地递到年轻人犯嘴边:“喝吧小兄弟,这是特意为你留下的,你身子弱,喝完好好歇息,估计明天能好受些。”

    年轻人犯喝完大半碗仍然温暖的菜叶米汤,就被张先生按到稻草上躺着:“小兄弟,你姓吴,家住城北煌固镇吴家村,对吧?”

    年轻人犯呆呆望着温和的张先生,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

    张先生见状和蔼地笑道:“别慌,我也是刚听说你的事,知道你是个受压迫的穷苦兄弟,因为得罪了煌固镇的土豪劣绅,才被诬陷入狱的,只是,不知吴老弟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铭。”

    年轻人犯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张先生愣了一下:“无名?哦,你姓吴,这名字有意思,是光明的‘明’对吧?”

    “铭记的‘铭’。”

    吴铭说完立刻发觉似乎不对,仓惶中想坐起来,可稍微一动就牵扯浑身伤痛,伤痕累累的身子禁不住发抖起来。

    张先生连忙俯身搀扶吴铭靠墙坐好,把自己边上的小捆稻草周到地垫在他腰后:“小兄弟,从没听说煌固镇有共产党,就连整个上饶全境,也没听说哪里有共产党闹革命,你却是因通共罪被关进来,不应该啊,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吴铭努力梳理苏醒以来脑中不断涌现的混乱记忆,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匪夷所思的情景,这与他之前被关押的监狱完全不同,可又不知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

    他是因为太过死板,又或者说是为人谨慎,拒绝在工程的监理报告上签字,从而触怒了势力强大的贪腐团伙而被栽赃入狱,可他当初被塞进警车押送去关押的地方,叫做潘阳看守所,绝对不是眼前这个肮脏牢房!

    在他的记忆中,潘阳看守所尽管设施简陋,但混泥土做成的监舍墙壁镶嵌的是瓷砖,冰冷的铁栅栏质量很好,墙上装有监视摄像头,天花板上有盏防爆灯,墙角处有粗糙的马桶和水龙头……对了!还有那几个天天殴打自己的狱霸,以及不时现身铁窗之外对自己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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