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驯养计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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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气得要吐血,要不是手伤着……要不是……他愤怒地一拳头砸向身边一棵树,树叶簌簌落下。
三人很快来到接云洞前面的悬崖,下到竹筐里,一级一级往下滑去,到了悬崖中间时,李默突然道,“接下来把所有铁链都卸掉。”
李陶顿了顿,想到这是防止追兵追来,疑惑道,“哥,为什么一开始不卸?”
李默扭过头,不想看他。
李陶难过地吸吸鼻子。
正虎最喜欢幸灾乐祸,嘲笑道,“笨死你,这都不知道。”
“你知道?”李陶不屑地反问。
“我……”正虎看向李默,“为什么?”
李默闭上眼休息,不想理睬他们。
三人到达崖底时,后面侍卫也追到崖顶,四处搜人都搜不到,看路上脚印也不像往深山里去,就在大家束手无策时,终于有人眼尖,发现悬崖上的滑轮,呼啦啦一圈人全围上来,看到下面东西都愣住了,没谁能想到居然有人在悬崖上开出一条路来。缪品领着他们一批一批下到竹筐里,但刚到崖中,突然发现没路了,他咬牙望向崖底,眼睛里充满恨意,咬牙切齿道,“原路返回!”
这边三人直奔焦老家,老妇人打开门,看见门外三个血人吓得一声尖叫,等回过神来,赶紧把三人让进屋里,关门时还不忘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跟踪。
房间里。焦老拄着拐杖,不住叹气,正虎偷跑出去,这件事首先就是大错,再看缪大少爷,他眼里大少爷向来成熟稳重,绝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他戳着拐杖,笃笃笃走到李陶身边,朝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怒道,“早说叫你改改莽撞性子,你敢说今天这事不是你惹的祸?”
李陶讷讷不说话,偷偷看他哥,确实是他惹出来的。但他不过是想阻止他哥定亲,没想到后果是这样,他打算的最差的结果就是得罪缪家,然后和他哥轰轰烈烈地私奔去,他早就想让他哥脱离缪家。但实在没想到,缪家居然冷血到连自家血肉都不放过。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他乱来,他哥也不会受伤。更要命的是,现在他哥不理他了。
“大少爷,你赶紧进屋休息一会儿。”焦老看他受伤,忙把人往屋里领。
李默点点头,与焦老两人走进屋里,李陶下意识就要跟着,他一个眼刀射过去,“给我到门口站着!”
李陶立即顿住,期艾地喊,“哥……”
“闭嘴!”李默冷冷道。
李陶立即不出声了,蔫头蔫脑地走到门口站定。
屋里,李默随手关上门,急道,“我们闯了大祸,恐怕不能再留下,以后亡命到哪里未可知,老虎被我们连累,焦老,您看怎么办?”
“哎,”焦老叹气,从三人一齐浑身是血的出现就知道事情不妙,正虎跟着他小半辈子,他也不忍心到头被别人杀死,“大少爷,不管外面怎么传言,我相信你的为人。”他走进房间,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箱,拿出一个不大的灰色麻布包,放手里颠了颠,然后把布包交到李默手里,“这些你拿着。”
李默打开一看,里面是大半袋金灿灿的金币,他立即把布袋还过去,焦老没接,呵呵笑道,“这是你应得的,还记得当初说过,如果能根治我这一身毛病,就付你五十个金币。”
但这一布袋绝对不止五十个。眼下不可能还有时间倒出来一个一个数,李默捏着布袋心里无比感激,他们以后逃亡,路上少不了花钱,这些金币当真雪中送炭。
焦老拍了拍他的肩,抖抖嘴唇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打开门走出去,厉声道,“李陶,给我过来!”
李陶跑过来,焦老举起拐杖,作势要敲他,看他不躲,也没真的敲,又把拐杖缓缓放下,他定定看了会儿李陶,说,“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做决定之前多想想结果。老虎也跟着闯了祸,你带上他一起走吧,我没别的要求,就是无论以后多困难,你不能卖了他,还有这柄游龙镗你一并拿走。”
“师父……”
“好了好了。”焦老挥挥手,交代完,谁都不看,直接回到房间里。
连正虎想跟他见最后一面,他也没出来。
老妇人此时已经备好马车,她跟着焦老这么久,该有的眼力劲还是有的,马车里装着不少衣服食物,亲自送他们三人出门。
☆、28
一夜之间,从缪家发出的通缉令如撒网般传向四面八方;遍布五湖四海。缪家的权势在这时候才算是彻底展现出来;一天后几乎灵泽州所有百姓都知道缪大少爷叛乱出逃;半个月后缪家就将事情始末告知天下,于是整个国家都知道;缪大少爷罪孽深重,窝藏狼人;还与之重伤威武将军与小辈,缪家出此后辈深感蒙羞,愿引咎辞官;从此缪家一族隐居深山;永不出世。
此告示一发,宇内皆惊,如今安居乐业,皆因得益于护国大将军庇护,普天下再找不出第二户世代能人辈出的缪家。一时间,举国哀嚎,百姓纷纷请愿。
随后不久,国主昭告天下:缪召成者,世之耻辱,今剥缪姓,八荒皆不得冠以姓,从此为非人,遇可诛之;威武将军缪品,战敌勇猛无畏,退敌功大,赏緋练绢布各千匹,钱百万,驴马千百。
国主意思简单明了,缪召成跟缪家从此再无瓜葛,缪品大战狼人有功,重赏。两方彻底划清界限,缪召成犯的错与缪家无关,缪家请继续为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缪太爷感激涕零,哭晕在正厅,誓不杀李陶枉为人,断剑以明志。
“不好啦!焦老!”老妇人拿着贴满大街小巷的通缉令,匆匆跑进房间,“他们说李陶是狼人!”
焦老正在打盹儿,闻言微微抬了下头,淡淡道,“要是有人来找我,直接说他们缪家管不好自己人,害我收错了徒弟,如今骗了我的兵器和钱财,掳走了我的老虎,若是他们愿意弥补我的损失,我自会亲自走一趟。”说完又闭上眼打盹儿去了。
李默三人刚出灵泽州地界,发现到处贴满了三人的通缉令,随处可见有士兵拿着三人画像沿路设立关卡挨个盘查。好在通缉令上面的肖像与真人只有五分相似,李默和李陶可以靠乔装打扮骗过去,但正虎身为狼人数十载,当俘虏十几年,行为外表早已固定下来,一时半会儿想改也改不掉,个性太鲜明,只要稍稍露头,立时就能被人认出来,李默无奈,只好把紫玉拿出来,让正虎暂时躲进去。
正虎初一见这东西,惊得眼珠险些瞪出来,发现它的好处,爱不释手地摸着紫玉喃喃自语,“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等到他进去一看,发觉里面已经被李默填了许多药物、食物、水等等,更是讶异地说不出来。一路上逃难的时候,只要见到小镇或者人家的时候,李默总要停下来,花钱购买这些东西。他那时还嫌李默墨迹,耽误时间,买太多东西累赘,此次逃命无论从那个方面看都应该轻装上阵才是,要吃的用的,以后沿路烧杀抢掠就是,何必这么辛苦千里迢迢带着。但此时看到这块玉,所有微词抛诸脑后,他们能如此顺利走出灵泽州,与一路的低调不无关系。
此时三人正赶到一处城门,城门上五步一守卫,城楼有身着光鲜铠甲的将领,严守以待。正值天黑,城门紧闭,不好进城,只能暂时在外面稍作歇息。李默手里拿着一张通缉令仔细看着,以前他还苦恼李陶长大以后该怎么办,要去哪里,现在看到通缉令后,他再也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了,只能让李陶回去他该回去的地方。
如今要想的问题是,天大地大,该走哪条路去狼人界。他之前看过不少记录战争的书,知道边境常年发生战争的地方就是狼人与人类的交界处,可那里也是重兵把守之处,他们三人又是戴罪之身,要想安全过去,简直是异想天开。
思来想去,李默最后只想到了章玥,如果去找她,不知她愿不愿放行,可深想之后,觉得太过冒险且可能性不高,章玥不可能会放过陶陶和正虎,这完全不是自己作为她儿子就能徇私枉法的事情。可除了这条路,还能怎么办?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正虎凑过头说,“我知道交界有个地方,没人把守,通过那里就可以回到狼人界。”他生性好动,不喜欢待在紫玉里,只要抓住机会,一定要出来透气。
“哪里?”李默问。这个世界关于记录地理的书籍并不多,就算有一份稍算详细的地图那也是军事机密,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他能阅读许多关于战争书籍,得益于身在缪家,但就算听到有这种地方,李默也没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既然没人把守,一定有不需要人把守的原因。
正虎随手往篝火里添了根柴火,说,“西边交界处,有块地方叫无人区,那里没有人。”
“没有人?”
“人和狼人都没有,”正虎说,“只要进入那片地界,就不可能活着走出来,从没有人能活着穿越那里,那里处处充满危险,我们如果从那里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想到,”他顿了顿,突然看向李默,眼睛明亮,咧嘴笑道,“我只是听说,你想试试吗?连我跟李陶都不一定能活下去哦~”
“你才活不下去,”李陶看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插嘴的地方,赶紧打压正虎,这将近半个月来,因为他哥生气一直不理他,他整日都郁卒无比,“我哪里都能活,哥,你说是不?”
“试试吧。”如今除此办法,也没别的路好选了,李默站起来,还是没有正眼看李陶,走进马车。
李陶想跟过去又怕惹他嫌,站在原地愣愣看着他。正虎摸到他身后,突然一脚踹他屁股上。
“你干嘛?”李陶愤怒地回他一脚,没踹中,只落在他大腿上。
“傻小子,你光站着,不哄能行?”正虎嘿嘿笑着,“他只是气一时,你去跟他深刻地自我反省一下,他绝对原谅你。”
“真的?”李陶不相信,他这次可是把他哥害的有家难回,都成了逃犯了。而且最近他开始越来越不自信,李默对自己有多重要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可自己对他来说似乎只是负担,以前只有两人住在山顶,彼此相濡以沫时,还不觉得,仿佛这世间别人都跟他俩没关系,可这半个月来,看他对正虎都比对自己熟络,就开始控制不住地想也许自己对他来说是多余的。
“真的,”正虎安慰道,“相信虎哥,他要是不肯原谅你,能跟着我们一起出来?当然,也许更多的还是因为我……”
“胡说!”李陶醋得不得了,正虎什么意思,难道他哥还是为了他不成?要真是这样,他一定就地揍死正虎。
“你醋劲小点儿行不行,”正虎忙不迭解释,“就算真的是因为我,还不是为了你!”
“什么意思?”
“哎呀,这个不能说,”正虎挠挠头,他真不敢说他使了点小心思让李默送自己离开这里,现在他后悔了,早知道如今这种情况,他不用花那点小心思,也一定可以跟着这俩一起逃,可他当时自作聪明地做了,现在就别想让李默像信任李陶一样信任自己,李陶这傻小子看不出来,可他心如明镜,李默看他俩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推了一把李陶,怂恿道,“快去,别瞎想了,认个错准能原谅你,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哥呢?你再不去我可去了!”
“你滚!”李陶用手肘撞开他,“敢打我哥主意,我一定剥了你虎皮!”
在正虎鼓励的视线下,李陶忐忑不安地爬上了马车。李默已经躺下,身上盖着薄毯,他伤不算轻,这一路急着赶路伤口容易崩裂,更难愈合,身形也愈发消瘦,李陶顿时心疼了,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什么事都听他的。
“哥?”李陶轻声喊。
李默微微动了动,李陶赶紧凑近去,把他扶起来,给他披上薄毯,再用软垫垫在他后背好让他坐的舒服点儿,自己盘腿坐在一边。
“哥,我知道错了,”李陶挺了挺腰杆,郑重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只希望你能吃一见长一智,”李默说,“你这么大了,有自己主见不算错,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由你来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气也气过了,事已至此,眼下除了未来要走的路,紧抓过去没半点好处,他叹了口气,发觉李陶左臂固定的木板已经拆了,问,“好了?”
“嗯,”李陶点头,看着他清瘦的脸庞,又低头看看他包扎得像馒头一样的双手,往前挪了挪,伸手给他拢了拢薄毯,想想又不够,张开手臂隔着薄毯紧紧抱着他,难受地说,“夜里挺凉,毯子有些薄,明天再添些。”
“嗯。”李默往他身上靠了靠,他体质特殊,身上火气旺,温度透过薄毯传过来,暖和许多,李默微微舒一口气,身上有伤,比平时更畏寒。
他双肩的骨头硌在李陶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