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流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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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把眼睛收回来。色情!是浴衣太色情了,不是我!
十五 (二)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救我于水深火热,我二话不说跳起来去开门,结果一拉开就被人塞了个满怀。
我从东西后面探出头来,看到Denes叼着没点的烟挑了挑眉头:“是你啊。”
“阿。”我没有意义地回答了声,然后看怀里被塞得东西,是一套衣服。他特地送来给柳下同学的么?
以询问的眼神看过去,结果被他寻味的眼神反回来上下扫视,我不禁脖子一缩。
他突然兴味一笑,垂下眼去摸打火机点烟。
我看他那一笑就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英俊的侧脸被火光染上了一点暖色,大心,萌……
身后柳下同学的声音传过来:“是衣服送过来了么?”然后我靠着的门被一拉,人就往后跌得靠在了他身上,“是Denes阿。”
Denes含混不清地嗯了声,然后吐出口烟:“有事情要跟你说,晚上的。”
柳下同学立刻捂上了我的脸把我往后拉到房间里,一边对Denes说:“不要对着人吐烟。”
我完全陷入了被他从后面抱着的微妙境地,赶紧把怀里的东西举出来:“那个,衣服……”
终于柳下同学去换衣服了,我看着Denes在沙发上坐下,就递了烟灰缸过去问他要不要咖啡:“是和早餐一起送上来的,可能不是很热了。”
他嗯了声,什么都不加就这样喝了。我把其他早餐的东西收拾在托盘上放门口去了。
Denes把杯子放下来:“过来用早餐的么?”
我嗯了声:“差不多也要过去了。”
“今天打算怎么过?”
说道这个我就想起来柳下同学的车的事情了,于是问Denes,结果他跟我说已经安排了人去拿,只要在这里等着明天大概就到了。我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天:“可能稍微出去转一下,然后回来看电视吧。”
他掸了掸烟灰继续问:“晚上呢?”
“MGM好像有cirque du soleil的演出 吧,等下去看看还有没有票。”
“哦?”他很有兴趣地问,“只有这个么?不去别的地方玩?”
我沮丧:“我也想啊,但是还没到21很多地方都进不去,连去赌都不行。”
“怎么,想去玩么?”柳下同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倒也不是。”我一边回头一边说,然后突然哽住了。
他一身正装外套搭在手腕上,头发向后梳露出额头,更加彰显贵气,精致眉眼简直风华逼人。
他看着我的傻样微微一笑,垂眼用手扯了扯领结,然后转向Denes问:“这是什么衣服?”
Denes喝着咖啡眼也不抬:“我才要问你昨天穿的是什么。就算随便你也稍微有个限度,不要在这种地方也穿着莫名其妙的衣服。”
莫……莫名其妙……我还明明觉得很好看的,他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真的现在这个样子……
更加严谨而一丝不苟的衬衫和西裤将他挺拔修长的身材毫无遗漏地勾勒了出来,精细的做工还有细节处都化成优雅的线条纹理,愈发将他衬得高不可及。
对着这样的他,我那声亲昵的柳下同学,连在心里都喊不出口了。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身衣服的样子,随便地将外套往沙发上一搭:“不要用你可怕的着装观念来要求别人。”
Denes继续无所谓地喝咖啡:“不是要求,善意的建议而已。”
我看着那委屈地被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就拿了个衣架挂到衣橱里去了。
他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问:“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就把刚刚对Denes说的再说了一遍给他听,他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这样啊。”
Denes放下咖啡杯来说:“Lavin今天已经被订满,很遗憾不过没有时间陪你去玩了。”
“没有关系。”我赶紧摆手,“只是在strip上逛逛,我一个人也走不丢的。”
柳下容城问了Denes几句,然后对我说:“明天并没有什么安排,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明天陪你去。”
我持续摆手:“真的没有问题,这么大的太阳我也不会在外面待多久,只是转一圈就回来了。”
Denes摁灭了烟:“那么可以在晚饭之前回来么?你要看演出的票我会帮你弄。”
我还是摆手:“太那么麻烦了,我出去的时候去前台问一下就好了。”
柳下容城笑了笑:“不用客气,今天是周末,票大概早就卖光了。”
他们说到这种地步我也不能说去不去看都无所谓,只能谢谢了再强调如果不行真的不用勉强,然后就告辞要出去了。
柳下容城送我到门口,然后对我说:“我手机会一直带在身边,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谢谢,不过真的没有问题。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在这边活了三年的。”
柳下同学揉揉我的头发:“也是,我忘了。”
被他关怀我是很高兴的,于是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套衣服,不过你穿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笑了下,然后亲在我额头上:“谢谢,那么玩得开心,晚上见了。”
结果到了晚上也没有见着。
我沿着strip走到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还要走回去,等到了旅馆已经被太阳晒成焦炭一条,洗了澡往床上一瘫就动不了了。
到了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服务生敲门送来一张餐券和一张票,说是Denes让送来的。
给了服务生小费然后关上门看,餐券是这里的自助餐,票是七点半的表演的票,看上去还是很靠前的位置。
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基本意思是自己去吃饭,吃了饭去看表演。
Denes看上去漠不关心,但实际上很体贴阿。大心,萌……
不过被这么体贴还是有点诚惶诚恐的,沾了柳下同学太多福气了。
晚上看完表演出来,还沉浸在无以伦比的灯光和音响效果里面,抬头就看到出口不远处Denes在和人说话。不过离得比较远他也没有看到我,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招呼,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他喊住了。
刚刚和他说话的男人笑着挥挥手就走开了,我跑过去:“表演很好看哦,票谢谢了。”
Denes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比白天的西装感觉更加正式,并不怎么在意地说:“喜欢就好。”然后眯起眼睛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推了推眼镜。
我被他眼镜的反光吓到:“怎么了?”
“你晚上没有安排了吧,帮我个忙。”
“嗯,要做什么?”
Denes笑起来,就是我被Alex拉走的时候看到的那种笑容:“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十六
造型师长叹一口气擦擦汗,对着外面说:“好了,总算弄好了。”
话音还没落Denes就推门走进来,看着我挑了挑眉头:“哦?”
造型师明显不满:“哦是什么意思?这么努力的成果也稍微有点象样的表示吧?”
Denes摸出烟来笑:“成果要等下才能看到的。”
造型师哼了一声,转身来扶我:“好了,鞋子在这边。”
我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问Denes:“那个,我刚才可能问得不是很清楚,这个究竟是要干什么?”
Denes心情很好地吐了口烟:“没什么,去陪场而已。”
我好像听到了理解不能的单词,接着问:“陪场是指?”
“嗯,Lavin在和人玩牌,因为身边没有坐人场上的女人们眼睛都绿了,就算充数也好去镇下场。”
……
我言语不能地看着他,镇场?大神乃以为我是什么?偶修行不足功力尚浅担当不起如此重任阿!
Denes不负责任地叼着烟将我上下打量:“没有问题了吧?”
有,有很大问题!Denes完全无视我那控诉不豫的眼神,转身就走,那态度根本就是吃死了我不会反抗。
的确,说起来这两天受他们这么多照顾,就这么点小事还要推托是有点不像话,何况还费这么大工夫给我弄头发化妆还有衣服。
嘛,如果只是要坐在那里的话。
我踩着比平时高一倍的鞋跟在Denes后面,忍不住问:“你就不能找比我更有说服力一点的女人么?”
Denes推了推眼镜:“女人太麻烦了。”
我囧:“我不是女人么?”
他侧头看我:“光天化日之下被女人推倒,和衣衫不整的不熟悉男人共处一室,你认为你有女人的自觉么?”
……为毛这人能说话说到这么让人无法反驳?我舍而求其次:“生理上,请先遵循生理上的定义。”
他眯起眼睛来一笑:“如果光从生理上来说,的确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了,你完全符合。那么就没问题了。”这么说着停下步子示意我挽上他的手,我刚想要反驳他偷换概念,抬头才却发现已经到了旅馆内不知名某处,两旁的服务生恭敬一礼,然后拉开了厚重的木雕大门。
话说这里能用豁然开朗这个词么?模糊暧昧的走廊突然被里面水晶灯的光线照亮,眯眼看清了里面虽然也是赌场,却和楼下的完全不一样。深色厚重的地毯和实木精雕的桌椅,男士都是笔挺的正装,女人们是各种各样的晚礼服配着各种各样的首饰,穿梭的服务生手中的托盘里,线条优美的杯子盛着各色的液体,反射出扭曲的光彩,全部都华丽夺目。
然后我退缩鸟,这里怎么看都不是我能待得舒服的地方。
此时就突显了Denes的先见之明,夹着我挽着他的手二话不说往里面带。
我一眼就看到了柳下同学坐在poker的桌子旁边,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牌扔筹码,手边瘦瘦的高脚杯里盛满了金黄色的液体。
同一桌上还坐着那个淡发色的小孩,同样是非常正式的打扮,把平时那令人焦躁的欠虐气质都包装成了散漫的桀骜不驯,配上他那张脸居然变成了萌点。
然后还有边上不少的围观者,也许是我猥琐,但我怎么也觉得众多视线粘在柳下同学划过牌面或是拈起筹码的手指上。
Denes的入场还是比较有存在感的,第一个发现的是淡发色小孩,抬起头来一直看着这边,然后柳下同学发觉了,也转过头来,从而带动着众多围观者一同看过来。
这个场面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上有爱,大家用视线确认过Denes来了这个事实后,就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这时候我该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冰山淡定状?亲切可人状?loli羞涩状?
我还没纠结好,就看到柳下同学扔了牌走过来,顿时看向这边的视线激烈了几倍。
柳下同学好像一点没有看到我的惊讶,竟然走到我面前笑着作邀,一边说道:“是来陪我的么,真是受宠若惊。”
我只得放开了Denes挽上他的手,被他带回了桌边坐在一旁。
服务生上来问要什么酒,结果柳下同学给我点了果汁,然后看也不看牌地fold了这一局,用中文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很简洁地把Denes如何骗我来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他笑着握了握我的手:“难得盛装打扮,不介意的话再陪我一下,今天不会太晚的。”
我乖乖地点头,忽视几道变得尖锐的视线。木眼色看不出我是被拉来充数的女人,乃们就纠结去吧。
柳下同学接连着问了我很多无关痛痒的事情,像是白天去哪几个旅馆里面玩了,路上是不是很晒,午饭在哪里吃的,有没有看到音乐喷泉,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就算带了照相机也没有拍到自己的照片之类之类的。
要说话是没什么的,但是柳下同学,为毛乃光顾着说话连第一张牌都不翻就直接fold阿?
一连fold了好几局,不光那个小孩不满地斜眼看这边,坐在另一端的人也开口了:“比牌局有魅力得多的女孩啊,Lavin不给我们介绍下么?”
清越的声线好似仍沁着严冬寒冷的春泉,是带着客套的笑说出来的话,却隐隐透着别有用意的嘲音。
我好像才知道对面有人似地看过去,立刻落入一双湛蓝的眸子里。那是哪里的天空和海洋都没有的蓝,也不是任何宝石能够比拟的色彩,浓郁地仿佛凝结了所有的感情,放肆地流泄着快乐和悲伤的颜色。
我微微一心惊,将自己从与那双眸子的对视里拉出来,才看清是个少年,年龄大概介于破小孩和柳下同学之间,一头金发纯粹得让人难以相信是真实存在的颜色,偏白的皮肤和蓝眼睛,有些复古意味双排扣褶领的衣服,简直像是哪个古堡里面油画的剪影。
他双手交叉着靠回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嘴角勾出让人有些发冷的弧度。
柳下同学是完全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笑,商业意味全开:“是么,这个孩子叫Layne,最近刚买到的。”
惊!偶幻听么?柳下同学乃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
那个少年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直直地看着我说道:“很有意思的品味呢。”
……
算了,大概是比较客气地说法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被柳下同学抓着下巴转向他,纵然嘴角还往上勾着,眼里却已经敛了笑,黑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