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流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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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问题么?就学这么三支曲子。”
“请不用担心,明天您只需要和伯爵共舞第一首曲子,之后您可以尽情地拒绝前来邀舞的男士。”
我有些无语,这不是整个一墙花么我。
执事君看着我微微笑起来:“当然,如果有这个荣幸在下非常想正式邀您共舞。”
我眼睛一亮:“执事君也会来么?”
他点点头:“介时会以子爵的身份出席。”
我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那个,该不会是非常盛大的舞会吧?”
“一般的规模而已,因为会有重要的客人才会比平时重视。”
“那么按照原来说好的,舞会之后就会让我……”
门上轻轻地被人敲了两下,执事君放开我转身问:“什么事?”
女仆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Dieter大人,Kaitlin夫人已经来了。”
他看了看时间,然后向我伸出手来:“刚刚好,那么在用餐前,先去见一下Kaitlin夫人将您的礼服定下。”
执事君将我牵着回屋交给了老夫人之后,就行礼退了出去。
她们从棺材一样的大箱子里抱出来一个穿着礼服的人形,然后从人形上面剥下了那件黑色的礼服。
我记得舞鞋也是黑色的,头发是黑色的不要说,连衣服也是黑色的,这什么意思,去奔丧么?
记得当时不是弄了好多料子的,为毛就选了这个颜色阿?
然后Kaitlin夫人替我解惑:“这是伯爵的意思。”
……大人乃都木意见我能有啥意见,照他们说的脱光了穿上礼服。礼服的式样还是很简洁的,露出整个肩膀,裁剪简练的线条裹住身子,然后往下延伸到优雅的裙摆。赤脚站着的时候有些触到地上,不过穿上鞋子应该就正好了。
我以为这次还是和上回一样,她们量完了就可以拿回去做,谁知道站着半天还没见他们有要走的意思,低头一看她几个徒弟已经跪在地上拿了针线在缝改了。
我问老夫人:“今天要在这里改好么?”
Kaitlin夫人在身后帮我调整着胸口的松紧:“已经是最后的定装了,今夜过后礼服就会留在这里,请您忍耐。”
于是我忍耐了三个小时,百般无聊站着睡了过去被老夫人喝醒了两回,终于饥肠辘辘手脚发软的时候,他们弄好了。
两个助手站开了去,老夫人皱着眉将我仔细地看了一圈又一圈,我屏气收腰紧张地站在那里,祈祷着乃就赶快满意解放了我吧。
总算她这一回没看出什么花头来,点个头以示满意就收手了。两个助手上来帮我把衣服脱了,还是套在那人形身上,放在了房间的一角,用了块大大的布遮了起来。
送走了Kaitlin夫人我松了一大口气往床上爬,还没把毯子掀起来盖严实,就听到女仆开门的声音,送进来一托盘的点心。
我就坐在床上吃了,然后看着她们收拾了却还没有走的意思,就问:“还有什么事么?”
两个女仆恭恭敬敬一点头:“是,今晚上要给小姐做护理。”
“哈?”
她们拿着件浴袍张开等我:“脸部,头发,和全身的护理。先请小姐更衣。”
十分钟后在浴室里面:
“等……等一下,这个我自己……啊,不要……那个手……”
“这是全身护理,请您躺着不要动就可以了。”
“不要做了,太奇怪了,你们在给我抹什么……啊……不要,那里不可以,嗯……”
半夜时分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进来:“失礼了。”
我坐在床上抬头看过去,是执事君。
他微微一欠身:“刚才从走廊里看到这里还没有熄灯,没想到小姐还没睡。”
我哀怨地看他,本来已经很累的身体,但是被他两个女仆玩弄过后,反而睡不着了。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大脑就是不肯当机,看着欧洲哲学史也睡不着。
执事君反手关上门然后走过来:“怎么了,小姐?这样一副不安的表情,难道是在为明晚的舞会担心?”
我老实回答:“不是,只是给做过了护理之后就睡不着了。不知道她们给我抹了什么东西。”
他笑了笑:“明天是最重要的日子,今晚上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是会让人困扰的。”
我把那厚厚的砖头书举给他看:“没有办法,我已经不知所以地读了两章了,还是睡不着。”说着就想起来了什么,“执事君,给我数羊吧。”
他面上难得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数羊?”
我点点头:“数羊哄我,很快就会睡着了。”
他看了我一下,然后又笑出来:“是。”
我扔了书往下滑滑滑睡好,他替我盖上毯子并将灯拧到昏暗:“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么?”
“执事君你站在那里我太有压力了,坐下来吧。”
“是,失礼了。那么,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七只羊,八只羊,九只羊,十只羊,咳。”
“怎么了?”
“只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不,没什么。不过小姐,您这么一直盯着我看的话,是不可能睡着的,请闭上眼睛。在下只会数到一百只,所以请您赶紧入睡。”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依旧能感受到昏暗的灯光照射在脸上的温暖,还有执事君沉沉的温和的声音。
“十一只羊,十二只羊,十三只羊,十四只羊,十五只羊,十六只羊,十七只羊,十八只羊,十九只羊,二十只羊。在下是不是把声音再放轻一点会比较好?
“二十一只羊,二十二只羊,二十三只羊,二十四只羊,二十五只羊,二十六只羊,二十七只羊,二十八只羊,二十九只羊,三十只羊。还没有睡着,您确信这么数有用么?
“三十一只羊,三十二只羊,三十三只羊,三十四只羊,三十五只羊,三十六只羊,三十七只羊,三十八只羊,三十九只羊,四十只羊。这种没有防备的表情……呵,什么都没有,是您听错了。
“四十一只羊,四十二只羊,四十三只羊,四十四只羊,四十五只羊,四十六只羊,四十七只羊,四十八只羊,四十九只羊,五十只羊。半数了,睡着了么?现在您这精神的样子,真是让人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五十一只羊,五十二只羊,五十三只羊,五十四只羊,五十五只羊,五十六只羊,五十七只羊,五十八只羊,五十九只羊,五十……呃,刚才在下数到哪里了?
“六十一只羊,六十二只羊,六十三只羊,六十四只羊,六十五只羊,六十六只羊,六十七只羊,六十八只羊,六十九只羊,七十只羊……不,在下并没有睡着,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想出来的数羊。
“七十一只羊,七十二只羊,七十三只羊,七十四只羊,七十五只羊,七十六只羊,七十八只羊,七十九只羊,八十只羊。是么,在下漏数了一只?
“八十一只羊,八十二只羊,八十三只羊,八十四只羊,八十五只羊,八十六只羊,八十七只羊,八十八只羊,八十九只羊,九十只羊。就快要结束了,请您赶紧睡吧。
“九十一只羊,九十二只羊,九十三只羊,九十四只羊,九十五只羊,九十六只羊,九十七只羊,九十八只羊,九十九只羊。终于最后了,您还是没有,已经睡着……了么?
“那么小姐,晚安。”
二十七
舞会当天的白天,我是彻底地被忽略的一只。从昨天晚上开始连饭都没给我吃多少,说是吃多了穿衣服不好看,只给我高热量小体积的甜点。我看着送来的各式点心满头黑线,执事君乃连这个都要管到么。
被关照了不要出去以免碰到陆续前来的客人,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一直窝在屋子里看书。因为昨天晚上大半宿没睡着,现在手里拿着那本欧洲哲学史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女仆看到我这个样子对我说,如果困了就尽情地睡,好保证晚上有充足的精力。
有了理由的我书一合头一歪就睡过去了,一直到天黑的时候再被女仆喊起来,洗澡、弄头发、换衣服、化妆。
弄好了之后她们将我领到一面大到可以把整只大象照出来的铜框镜子面前:“不知这样您可满意?”
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无法相信是我。在LV被Denes折腾的时候也惊艳了一回,可是这次不一样。眉目仔细看还能分辨出来,但是整个人的姿势、动作、和被衣服衬托出来的气质,给人一种不论站在哪里、站在谁身旁都不会逊色的错觉。我看着镜子里面那个速成的贵族,心中惶恐地一清二楚,这都只是表象罢了,是仅仅一个礼拜浸淫出来的画皮,一捅就破。
门上轻轻地扣了两声,然后是啪嗒一下开锁的声音。
执事君推门进来,抬头看我时被我捕捉到了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瞬的惊讶,然后笑着一礼:“您今夜真是十分地光彩照人。”
他对于我刚才还在纠结的画皮的赞美,我决定连谢谢也不说地忽视:“执事君你还没有准备么?”他那身衣服应该是还没有正式到可以出席舞会的地步。
他将手中的一个蓝色扁平的方绒盒子递出来:“在下是来送这个的。”
女仆上前接过打开,转来给我看,是一条白金交织两寸宽的颈饰,缀了几十颗的克拉钻。
……伯爵同学乃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为毛就对给别人的女人套上个圈这事儿有这么大怨念?
女仆把那东西忘我脖子上扣的时候,听见执事君说道:“关于小姐的名字,如果交谈间有人问起,请您用Desdemona。”
“Desdemona?那有人问身世的话我怎么说?”
“如果有人问起,您只需微笑不用作答。”他微微欠了欠身,“那么,差不多也是在下该去准备的时候了,期待着与您在舞会上见面的时刻。”
我看着他走出去,关上了门,旁边的女仆却开口说道:“下次再见面时,您就该给Dieter大人回礼了。”
我有些惊讶:“需要回礼么?”若无其事地受了他好多礼了,马鞭男也并没有提醒我啊?
她最后替我整理着裙摆:“之前因为您是伯爵的客人,而Dieter大人是管事,对您的尊敬是应该的。之后Dieter大人就是子爵的身份了,还请您不要失礼。”
什么意思?之后执事君就不执事了么?我还想问,却听到门直接被人推开的声音,不用转头就在镜子里看到了,由一个女仆打开的门,后面一身褶领正装的伯爵走了进来,黑色的衣服十分更加凸显他的纤瘦和苍白,头发像是炫耀着高贵血脉的纯正金色,邃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愉悦,面上的笑也不再是残忍的意味,反而是满意并期待着的表情。
我却实在开心不起来,看着镜子里面我除了脖子上一圈亮的也是一身黑,两人并排并站一起那是十分的庄严肃穆。
他将我从头扫到脚后一笑,不过显然并没有让他已经十分愉快的表情太多改变,接着走上前向我伸出手来:“我的女士,已经是时间了。”
挽着他经过走廊的时候,远远地透过窗户看到府邸正门那里,一辆辆黑色的车被迎宾的侍者打开门,下来装束得体夺目的男女。皮毛、羽毛、珠宝,虽然看不到媒记大军却有不断亮起交错的闪光,照在女人身上投下柔软而华丽的影子,一片衣香鬓影。
穿过走廊就可以看到大厅的门,一直没有说话的伯爵看着那门微微勾起唇来一笑:“如果他来了,那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
他?谁啊?我听不懂地抬起头,恰对上伯爵看下来的视线,深得连极品的蓝宝石都无法媲美的眸子里含着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期待,而在那后面是被掩藏的更加冰冷的感情。
我不解的表情似乎让他不悦,很快地转过了头去,语气也冷了下来:“你陪过的男人已经多到想不起来了么?”
这是怎么说话呢这是?
我也转回头来:“不,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没有候选才使我对您的话理解不能。”
听到他轻笑了声,并不是冷笑,然后下巴被抓着强迫抬起头来,看着那双兴味的眸子我想起来了LV的事情,迟疑地开口问:“你是指Lavin?”
伯爵没有说话,只是面上微微的笑以示肯定。
我更加困惑了,现在满脸写的肯定都是为毛阿?
伯爵没有戴手套的手指从我的耳后一直划到下巴:“向来不让人近身的他对你做出那种举动,还会让人怎么以为?”
“不让人近身?那个永远很温柔的Lavin?阁下您确定我们在说的是同一个人么?且再退一步说,他做出那么反常的举动,想着这是不是在做戏才是更加符合逻辑的推论吧?”
伯爵笑了一下,是那种嘴角微微向下的笑法,和Cadence曾经笑过的方式一样,却比她更多了一种残忍而难以抵抗的引诱意味:“温柔?你说的话也太过天真了,明明那种不经心的伪装,随便都可以剥下来。”他越靠越近,面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话音却越来越低,最后到了喃喃私语的程度,气息近在咫尺。
我赶紧伸手将他一撑:“妆,请您不要弄花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