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流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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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顿时被噎到了,狠狠地看着我。我也做着我最擅长的事情,和谐地无视他。
我对淡发色小孩的道歉完全没有兴趣,有兴趣的只是让他纠结而已,尤其是有一贯宠他到无法无天的Denes站在一边的时候。
Denes像是转移话题一样问我:“你的打算呢?”
“我么?回去之后要去学校看看了,准备下学期选课的事情。”
他掸了掸烟灰:“不,我不是在问你那么琐碎的事情,是关于Obelia这件事。”
我眨眨眼睛看他:“Obelia对我来说是琐事,上学和工作才是很重要的问题。不过Lavin告诉我说不要担心,他会来解决,那么就没有需要我操心的事情了。”
他似乎颇有兴趣地看着我:“才多少时间不见,似乎你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发展了。”
我点点头:“嗯,开诚布公地谈过了,我的确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而且Lavin说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也认为他是对的。”
“你们两个人倒是出乎意料地有共同点,这个我不得不承认。不过你有想过么,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是太确定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办……就像之前已经做过的那样,适应转变然后继续下去就好了。”
Denes笑了笑看我:“你在这里有个女仆,有个管事,还有个体贴的未婚夫。”
我给他倒上红茶,完全不在意:“是啊,在五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个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最引以为豪的生活技巧就是炒饭。顶多就是一次再成长不是么。”
“你似乎完全不担心值不值得这种问题呢。”
“Denes这是豪华游轮上顶尖的套房,我肚子里还有昨天没有消化掉的12寸巧克力蛋糕,再过两个月要开学,而执事君已经帮我把学费都交了,我完全不觉得有必要来考虑这种问题。”
他微微挑了挑眉头,有一种暧昧的笑意:“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说起来Denes,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对我们的事情有种超出正常朋友范围的兴趣?”
他端起茶杯来:“嗯,我已经写腻烦了原来的题材,想要转向都市罗曼之类的轻喜剧。要赶明夏天的档期,所以在到处找素材。”
我无语地看着他:“而你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很容易激发你的灵感么?”
“的确如此。怎么了,你会有意见么?”
“不,我觉得你应该刷新一下你对罗曼两个字的理解了。”
六十二
生活的幸福,是由很多细节堆积起来的。而在另一方面,不幸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轻易做到的。
比如说现在。
自从游轮之旅结束之后,回到了柳下的房子里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我也不管他们外面有什么重要的社交问题,一切都不需要我去面对不需要我去解决,生活美好而幸福。
然而那天执事君在给我学校和选课的资料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小姐现在似乎和家里还有美国的朋友都没有联系呢。”
我翻着资料不是很在意:“不会,家里的话一直在用邮件联系的 vf 。今年圣诞节我会告诉他们要搬家太忙所以回不去了。”
执事君似乎有些意外:“您没有把您现在的处境告诉他们么?”
我朝他摊了摊手:“告诉他们也没有用的,只会导致无谓的焦虑罢了,离那么远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们也帮不上。”
执事君叹了口气:“您还是那样懂事呢。那么原来在美国的朋友呢,也全都没有联系了么?”
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Niki冷笑和奸笑的脸同时浮起来,我僵硬了。
他小声地叫我:“小姐?小姐?”
“那个,执事君,你有日历么?”
他不是很明白我要这个干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请您稍等一下。”
我等着他拿过日历来,然后在上面圈出了今天的日子和在碧海蓝天眼伯爵那里舞会的日子,那是我最后一次和Niki联系。
数了一下,当中已经相隔了六个礼拜。
我顿时哽咽:“执事君,我完蛋了。”
他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情了:“是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的朋友么?没有关系的,打个电话过去,稍微聊几句就没有问题了。”
我戚戚然地抬头看他:“已经六个礼拜没有联系,现在打过去她如果不是暴怒的话,就是已经不记得我了。”
执事君笑着问我:“这种疏远,是双方的责任,还是由于您的缘故?”
我垂头丧气地说:“从大局上来讲绝对不是我的责任,但是如果缩小到两个人的范围,是我。”
他依旧笑得一派温和:“您为什么要沮丧呢,实际上责任在您这一边对于解决问题来说,反而是有利的状况。您只要打个电话过去说明一下情况,或者道歉,就可以了。”
我更加沮丧地趴倒在桌子上:“就是无法说明现在的状况阿,不然我怎么会对家人还有朋友一直没有联系的欲望。Niki知道我被弄到伯爵的舞会上去都把我骂了一顿,现在会被她抽死的,绝对。”
执事君笑了笑:“您要知道您现在的处境在短期内是不会有缓和的,难道要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您才会跟朋友提起来么?”
可以的话我是想永远不要提起来的。不过这句话藏在心里没说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执事君提起这件事情来,柳下坐在对面似乎想起什么来一样:“Niki?”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了翻:“嗯,我记起来了,前一阶段她好像打过电话给我的。似乎是那个晚上你拿我的手机打过去,那边就记下来号码了。”
我手上的叉子一下掉在盘子里:“Niki给你打过电话?”
柳下把手机收了起来,喝了口酒:“嗯,似乎是打来问你的情况的。抱歉,忘记跟你说了,因为听上去不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那个,你和她说了什么?”
“她问我你在哪里,我说你还在我身边。然后她问为什么,我告诉她因为你答应我的求婚了。”
一瞬间我恨不得把脸都埋到面前的意大利千层面里面去,他接着问:“怎么,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么?”
“不,没有……”我努力地绷住脸不让它抽,“Niki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立刻就挂了。”
“……”
晚上我坐在床边上捏着手机,掐着指头算美国现在是什么时间。
柳下进来说晚安的时候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要等到那边是早晨的时候打电话过去。”
他笑出来:“就为了不让她接到?”
我捏着手机叹口气:“慢慢来,先留个言好了。”
他摸摸我的头:“要我陪你么?”
我点点头,往旁边挪了一点腾出来位置给他。在手机上拨下了号码,然后一鼓作气地按下通话键,放到耳边。
拨号音过去了好几声,我刚想要把心放下来,电话就被接通了,是Niki早上烦躁的声音:“喂,谁啊?”
我两手握住电话刷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阿,那个Niki,是我。”
好像听到那边有男人模糊不清的声音,然后Niki不满地推开,似乎从床上起来了,语调像是在逼迫不爽的边缘:“名字!”
“是,那个,我是梳。”
一瞬间沉默,我紧张地等待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更害怕哪个结果,Niki暴怒地训斥我一顿,或者是她更加烦躁地问:“阿,梳是谁啊?”
事实再一次证明我的想象力是贫乏的,片刻的沉默过后,那边利索地挂断了电话。手机发出了通话结束的提示音,然后就回归了主屏幕。
我傻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悲摧地看向柳下。
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来:“需要安慰一下么?”
我立刻无言又哀怨地看着他。
他站起来走近两步抱了抱我:“人在沮丧的时候,肢体的接触会带来心理上的慰藉,你不知道么?”
我看着他放开我,依然在原地站着:“不,我相信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对社交中安慰和解决矛盾的无能。”
他看着我:“Niki是被你归在社交里面的么?”
我愈加地锤头丧气:“不,她是我的朋友,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做,她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了。”
他微微地笑:“我倒是觉得她现在会是一边靠在墙上抽烟,一边等着你的电话过去。”
会是这样么?我疑惑地看着他:“或许我应该再打一个电话过去?”
“不,你现在就算打过去也说不清楚的。”他掏出手机翻出来个联系人,给我看:“是这个号码么?”
我看看联系人的名字写着梳的朋友1,下面的号码是Niki的手机,就点了点头。
他摸摸我的头发:“不如这样,我可以邀请她来玩,正好可以和去酒庄的时间安排在一起。酒精加上庄园是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我默了,抬头看他:“那个……柳下,我和Niki不是那样,我们是纯洁的女女关系……不,这么说好像也……”
他笑着看我,我立刻闭嘴扯扯衣服:“好了我不解释了。”
他亲了亲我额头:“你交给我就可以了,好了,去睡吧。”
我还是有点踌躇:“没有关系么?这本来是我的问题。”
“不用担心,反正情况也不可能变得更坏了,不是么?”
这话说得是有道理的,我点点头放下心来,爬到床上拉起毯子来盖住,对着站在门口的他说:“晚安。”
“晚安,好梦。”关了灯之后只能借着走廊里的光,看着他轻轻地关上门的侧影,就像感觉自己被人关爱照顾着一样,有一种久违的舒适和安心的感觉。
六十三
Niki喜欢男人,讨厌旅行。独立,随便,没心没肺,不受约束,而且做事情说风就是雨。
她喝醉了酒之后最喜欢对我说的话,抱着我咆哮除了“All you need is love”之外,就是“老子上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所以在考虑了一晚上这个之后,我真的不认为邀请Niki去酒庄是个英明的举动。
而第二天早上我下楼跟柳下打了个招呼,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的时候,他看看表:“早。正好,Niki的飞机大概还有五个小时才落地,给我时间带你出去吃午饭,我知道有个海鲜不错的地方。”
我脚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抱着扶手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柳下把笔记本合上端着咖啡走过来:“我邀请了她,而她看上去似乎很有兴趣,立刻就去盐湖城搭了航班过来了。”
Niki是拿蓝皮护照的所以没有签证问题:“我明明还听到有男人在她床上的,Niki可不是会在那种时候抓了衣服就上路的人。”
柳下微微挑了挑眉头:“显然她处理纷争和异议的经验要比你的多。”
我在楼梯上坐下来:“这种经验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他放下杯子往楼梯上走了几步,在我面前弯下腰来看我:“怎么了?”
“我现在处于极度恐慌当中。”
他轻轻地笑了:“心跳和肾上腺素上升,需要纸袋来做呼吸那种恐慌?”
“柳下,昨天她连我电话都不接,现在告诉我说五个小时之后她要和我面对面?”
他在我身边坐下,手伸过来抚着我的肩:“不会那么糟的,她可是为你踢开了一个男人,连夜买飞机赶过来的。这不是个很重要的第一步么?”
我就差用手去托住额头了:“是啊,上一次她为我踢开个男人,是在我在酒吧里被人缠住的时候。她当时是带我回家了,不过后来一个月我都没有吃到一顿像样的寿司。而且那一次她和那个男人还没有到床上,也没有为我连夜飞过大西洋,只是开了二十分钟的车而已。”
柳下抿了抿嘴唇然后拍了拍我的肩:“我去给你拿一个纸袋和外套,听起来你需要一顿丰盛的大餐,还要或许一点酒精。我相信你会没事的。”
我拉着他的手站起来:“不,需要酒精的人不是我,起码现在还不是。”
中午居然吃掉了两只龙虾,出门的时候已经换了辆limo来接。进去他坐在我对面,问我感觉怎么样。
“如果是午餐的话,太棒了,完全无可挑剔。如果是Niki的事情话,我感觉我要吐了。”
他倒了杯冰酒给我:“不用太担心,来,这个会让你稍微舒服一点的。”
我接过来抿了一口,不过下一瞬间从墨色的玻璃看出去的景象差点让我喷了出来:“天!”
接客通道的边上赫然站着Niki,高跟鞋和风衣,大皮包和墨镜,这四样是能在她身上看见的所有东西。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在那束得紧紧的风衣里面还有什么别的衣服。
柳下也看到了,笑了笑倒了满满一杯酒放在我边上的小挡板上:“看起来她会需要这个。”
我没有拦他。事情到一半被从床上叫起来,接着就是她最讨厌的长途飞行,Niki的状态是糟到不能再糟了。
柳下把窗户降下来,对她打了个招呼。
Niki微微挑了挑眉毛,大步走过来,不等司机就自己拉开门,长腿跨进来端端正正地在我边上坐下。
让人惊奇的是Niki居然没有玩冷淡这张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