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世家-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怒火升腾,下一刻便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平修恍惚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似在模糊地窃笑:“嘻嘻嘻……”
寂静的宫中,这孩童的笑声显得诡异而刺耳。我抬眼朝身侧看去,只见窗边飞快地掠过一张糊满泥浆的小脸,随即消失不见了。
不再理会身边的平修,我丢下一声冷笑便抬脚走了出去。本以为是哪个背着我与别人苟且的嫔妃,在冷宫中生下的孩子;谁知当我看到他洗去泥浆的面容时,仿佛有一盆冷水在刹那间浇遍全身,刻骨的寒意与不知名的情绪登时袭上了心头。
他长得极似平娆。
一个老眼昏花的嬷嬷寻到了这里,正欲抱起在水潭中玩耍的他,却迟钝地看到了屹立在一旁的我,于是赶忙惊恐地跪下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我走过去将他从水潭里抱起,撩开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对着那稚嫩的五官看了许久,平静地开口道:“他是谁?”
“回皇上,老、老奴也不知。”那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是皇后娘娘吩咐老奴照顾他的……”
我抱着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原来这便是我的大皇子,我与平娆的儿子。“……叫我父皇。”见他好奇地打量着我,我便把他从怀里放下来,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他凝神看了我许久,水灵的凤眼向上一挑,朝我嘻嘻一笑便飞奔着没入幽绿的竹林,只留下跪着的老嬷嬷和蹙眉的我。
我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郑骊姬,原来这就是你的计谋吗……
我苦笑着转过身,不再理会醉酒的平修,径直回自己的蟠龙殿去了。那个年幼的孩子果然夺去了我的全部心神,使我夜不能寐,却又无颜去那盛满怨气的冷宫见他。与平修的*之事,只要旁人不说,我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下去;而与平娆的*之事,却注定会成为我心中永久的疮疤,因为有这个逆天诞下的孩子在时刻提醒着我,提醒我曾经的罪孽。
我吩咐宫人给他最好的照顾,予他锦衣玉食,又挑选了最好的护卫陪伴在他身边,对他在宫中的疯事不管不问,任凭他是弃妃之子的谣言传遍深宫。我迫使自己忘掉他,仍过着与之前无异的平淡日子,冷冷地与平修划开界限,直到郑骊姬怀孕的消息由太医院最年长的御医亲口告知于我。
那位前朝的老御医在禀报我的时候,面上并无一丝喜色,想必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丑闻。我听罢也没有露出什么怒色,淡淡地挥退他后,便在宫人的陪同下去了平修的居处。
平修在看到我的时候,原本黯然的眼眸极快地燃起一丝火焰,却又立刻熄灭,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是我对他的审判。
我注意到他鬓角的丝丝银白,坐到他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扯开胸前的衣襟,双手在那熟悉的身躯上游走起来。他已被我囚在这宫中,做了不问世事的太上皇颇久,原本有力的肌肉便不再像以前那么紧致,健壮的大腿也有些许萎靡,肌肤的色泽有些晦暗,身体的状况显然不是很好。
我悲哀地发现,我的父亲终究是英雄迟暮,已经不可避免地老了。
想到这一点,我的动作便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像往常一样褪去他的亵裤,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按揉那许久未曾绽放过的穴口,然后侧抱着他一提身,便将腹下灼热的物事送了进去。熟悉的饱胀感再一次侵袭了全身,平修在我面前微微喘息,吃力地扭过头来吻我。唇舌*地纠缠间,他软垂着的物事渐渐热硬起来。
平修伸出手去似是想要抚慰自己,却又在空中顿住,眼里满是懊悔与内疚,似乎那里肮脏至极。我顿了一下便伸出手,绕到他的前端轻柔地抚弄起来。
郑骊姬对他下药的事始终梗在我们两人之间,他无法释怀,而我却已经看淡了许多。使郑骊姬变成这般模样的人本就是我,我无法去报复她,也无法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平修身上。更何况身为后宫红颜三千的帝王,我似乎没有要求他对我忠贞的理由。
“父皇,骊姬怀孕了。”就当两人一齐到达高。潮的时候,我在平修耳边呢喃着说道。
平修猛然睁大双眼,似是回忆起了那日的景象,痛苦地闭上双眼,许久才哆哆嗦嗦地抱着我道:“把他打掉……把那个野种打掉……”
“父皇,那可是儿臣的亲弟妹,怎么会是野种呢?”我抱着他轻声安慰,却始终无法把他从往事的梦魇中打捞出来,只好无奈地低声道,“不论父皇愿不愿要他,他都是儿臣和骊姬的嫡长子。”
平修苦笑了一下,不再与我争执,凑过来吻住我的肩颈,又与我陷入到禁忌的情事当中……
就这样,平秋作为我的五皇子,在凉意袭人的清秋时节出生了。
平秋在郑骊姬的照看下一天天长大,平娆的儿子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天天长大。
郑骊姬在宫中的动静越来越大,明里暗里的弹劾越来越多,收受贿赂的官员名单越来越长,我的眉头也越来越紧。她的野心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大,后宫之主的位子已无法满足她,居然有了夺位为女帝的念头。然而我并不担心,也无意去惩罚郑骊姬些什么,看着她从燕家将中挑了年少英气的男子为侍,放任她秘密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将这后宫变为她豢养男宠的淫。乱之地。
她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却不知将她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的我只觉得可笑;只要她的势力发展还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想我并没有去干涉打压的心思。毕竟在这宛如死水的深宫中能欣赏到如此精彩的戏目,是件极有趣的事。
与此同时,平修的身子一天天不如意起来。老御医在为他把脉的时候常常露出忧心的表情,所开的补药也日益增多,可平修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咳嗽的时候经常将触目惊心的鲜血洒在淡色的床褥上,使我再无心与之欢好,只盼望着他能好起来。
然而我也知道,平修年轻时在田里辛苦耕作,时涝时旱的天气予了他难以医治的病根,壮年时的戎马生涯又渐渐掏空了他的躯壳,此时的他虽年纪不大,却也和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无异了。有些悲观的想法时常令我感到恐慌,每天下朝后再无心去理那些繁杂的国事,整日陪着气息渐弱的平修,心中暗暗地祈祷。
他是我的情人,是我的父亲,我想要他活下去。
“阿德……”半梦半醒之时,我感到平修温暖的气息缭绕在颈间,腰身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耳旁慢慢飘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让爹抱抱你吧。”
他的语气近乎于乞求,带着胡渣的下巴摩挲在我的肩上,令我在怔愣之余,莫名地有了些心酸。
我知道打从一开始,平修对我的*就是压在身下肆意爱宠;然而我不愿,他也没有勉强,多年来在我身下承欢,从未有过丝毫怨言。
两个男人在一起,似乎应该公平。
然而我沉默了许久,道:“不行。”
☆、第四十一章
王大棍傻愣愣地朝我们看来;目光落在敖雅那张妖艳的小脸上,也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锦囊,双颊顿时通红起来。
王大棍这般平庸的长相,敖雅应是早就忘了自己还在风城楼兰见过这个人,此时隔着重重人群与他对视着;一双柳眉拧得紧紧的,许久嗤笑一声,冷眼瞥着我道:“这便是你们令狐家的锦囊为本公子寻来的有缘人?荒谬;不过是一莽汉罢了。”
敖雅说着取出他的飞行法器;头也不回地走了。
话虽如此,他却把剩下的一个锦囊收回袖中;似乎没有归还或扔掉的打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敖雅消失的云端;又看向在红娘庙门口发呆的王大棍,拨开拥挤的人群走过去,问道:“大棍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大棍握着手中的锦囊,颇为恍惚地道:“俺、俺是与静虚真人一道来的……”话音刚落,一袭黑影从红娘庙中走了出来,掩饰住修为的静虚真人扮作一普通老修,淡淡地开口唤道:“莲音。”观莲音连忙上前,恭敬地应道:“师傅。”
静虚真人身上弥漫出的空寂之感,与这喧嚷世俗的红娘庙显得格格不入,我打量了他许久,道:“静虚真人,您怎么会在这广陵城的红娘庙?”静虚真人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半晌悄然地后退一步,答道:“这座红娘庙历史悠久,师傅定云老祖曾在此留下过一些手札,我应了觉元真人的吩咐来取,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哦?定云老祖……”我注意到静虚真人说话的语气很是和缓,全然不复先前那对待竖子般的不屑态度,令我很是受宠若惊。他既然提到爷爷的名号,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已经改善了许多。
我盯着静虚真人,他看起来有些局促,沧桑却深邃的眼眸扫过我,转头看向那座历史悠久的红娘庙,对身边的观莲音道:“莲音,你们先行带着王大棍一起回去吧,这庙中的角落里有些古老的禁制,我还需耽搁些时辰,记得与司徒城主道一句。”
观莲音应了一声,似乎也有些奇怪自己师傅的异样,转身对王大棍招呼一句,御上了幻化的飞剑。
直觉告诉我静虚真人似乎有什么秘密,然而他是即将羽化登仙的老辈,我没有立场去问,便从容地抽出腰间银剑,与那两人越过拥挤的人群,朝广陵城中富丽的殿宇行去了。
虽是离司徒烟的寿辰还有几日,不过来广陵城贺寿的名修已是都到齐了,傍晚在一起煮茶论道,倒也别有一番意趣。除却定云宗外,其他各门派或是散修都与我们令狐家相知有素,难得一见自是热忱万分,家中有适婚年纪的公子姑娘,更是要拉着我们询问一番,气氛自然热闹非凡。
我看着北卿与司徒筱雨并肩周旋在各大洲的老前辈之间,殷勤笑着与他们谈天,怎么都觉得有些古怪。这两人看起来柔情脉脉,令我在生出鸡皮疙瘩的同时,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不会吧,莫非北卿真的背叛南卿,要与姑娘在一起了?
想到司徒筱雨半龙半羽的身份,再看看另一边笑得云淡风轻的斋雪弥,我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爹和娘并未出席,在做什么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某世叔在不远处应付着嘘寒问暖的前辈,高挑的侧影映入眼里,一身青蓝锦绣穿得分外风流;而王大棍坐在我身旁,似乎很不适应这般盛况,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满脸的痴迷与陶醉。
敖雅正和几个龙族名修坐在绿茵茵的树下,并没有察觉到王大棍的目光,总是吐出损人字眼的薄唇开开合合,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王子风范。待那几个龙族名修起身离去之后,敖雅冰冷的眼神顿时朝这里看来,目光在王大棍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又直直地刺向我。
完了,小贱人又要来闹事了。
我幽幽地看着朝我们走来的敖雅,瞥了一眼身边满面红晕、只差没流出口水的大棍兄,心中暗暗叹气。也不知他这次是来找谁的麻烦,不过不论是谁,看样子我都不会好过。
“三殿下。”正当敖雅在我身前站定,盛气凌人地打算开口时,观莲音抱着两坛酒走了过来,看着他浅笑道,“莲音与三殿下自风城初遇后,至今还未正式地打招呼,实在是有些失礼。今日得闲,不知三殿下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尝尝这焚香城的定云酒?”
想不到观莲音竟然先发制人,也不知这客气的表象下藏着何等暗涌。我看着他手中的酒坛,心下隐隐担忧起来。虽然把敖雅灌醉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就凭观莲音那点浅薄的酒量,指不定是谁先一步喝趴下去。
敖雅瞥他一眼,许是看不惯他这般潇洒从容的模样,扬眉道:“本宫为何要与你一个羽族的鸟人喝酒?”观莲音并未在意他恶劣的语气,仍是微笑道:“早闻三殿下酒量过人,许是不输于我的世侄西卿,莲音只是想见识一番龙族的豪爽,别无他意。”
敖雅听罢神色一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观莲音手中的定云酒,并未再出言冷嘲热讽。虽说龙族与羽族素来不对盘,然而能在对方面前逞一逞威风,他自然乐意。眼看敖雅就要抬手接过那坛酒,我想起上次醉酒时观莲音对我做的事,凄凉地开口劝道:“世叔,饮酒伤身,还是……还是算了吧……”
我本想代观莲音与敖雅对饮,可某个小贱人显然很是不愿,冷眼看着我道:“令狐西卿,我们两个喝酒,你来扫什么兴?”
我被敖雅噎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坐下来,由观莲音为他斟满青花瓷杯,定云酒的浓香在二人周围四散开来。回过头去的时候,王大棍还在傻乎乎地看着敖雅,敖雅却对他视而不见,撩起衣摆与观莲音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