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到同居尽鬼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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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明转过脸来,看着唐宁,认真地道:“我不知道‘石七’有没有在说谎。”
唐宁一愣,随即道:“什么意思?”
“若是生灵,多少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可他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真是想不起来,但做为人的记忆是存在的,那就是生灵。但是……”说到这儿,曹小明唰地横了石七一眼,“如果失忆是说谎,实际上留你身边另有所图,那就是妖物的惯常伎俩了。”
唐宁听罢,回过头来看向皱着眉头的石七,冷不丁问了一句:“石七,你在说谎吗?”
石七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确实没有从前的记忆,这不是在骗你,但从前的记忆究竟是人还是妖……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自己若真是生灵,那便真是好事,至少还有活的可能,但若是妖物,那又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会害了身边这个一根筋的傻子?
就在他脑子嗡嗡一阵乱响,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觉手上一暖,低眼一看,唐宁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相信你。”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片澄澈。
作者有话要说:
☆、祸福相生
“哎呀,都快饿死了。”曹小明说着,走到唐宁边上捡了啤酒和吃的,转身往厨房去,“我去煮个面,你们俩慢慢聊。”
曹小明进了厨房就开了罐啤酒,随后就听见石七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自从遇见我以后,唐宁他三番两次都遇鬼,这不是好事吧?”
“哟,你倒是一点就明白。”曹小明喝了口啤酒回道。
“如果按你说的,‘一见小鬼衰三年’,就算我不是鬼,但因为我的缘故,他能感应到其他鬼魂,说明确实受阴气影响,那气运其实就更差了对不对?”石七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你为什么不明着和他说明这个事实?”
“老七,你说出这种话来,在你眼里,唐小宁到底得有多蠢哪?”曹小明把罐子放到一边,开始撕起泡面的包装来。
“如果我是妖呢?”石七打断了他的话,“若以妖的身份一直待在他身边……”
“那等你想起你到底要怎么着他的时候,估计他就凶多吉少了吧。”曹小明冷冷看过去,“但若你是生灵,他不管你,你也想不起回去的路,你就死定了——他想救你。”
石七发出一声轻笑:“你还说他不蠢?”
曹小明在煤气灶上架了锅,开了火,头也不回地道:“别废话,你滚出去,赶紧想起来,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将你们两个联系起来,想你到底是谁。换唐小宁进来,我有话和他说。”
石七默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接着唐宁推开门走了进来。
曹小明绕过他,口里含了一口啤酒,喷在门上,手就着在门缝上一抹,然后回头道:“好了,他暂时听不到我们说话了。”
唐宁盯着曹小明静默了一下才道:“我不怕石七。”
“好好……我怕他成了吧,真是的,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奇怪的,真正是前世冤孽。”曹小明哀叹道,然后伸手去摸耳朵,就在他把右边的鬓发撩开的时候,唐宁惊诧地道:“你的耳朵怎么……”
“上面尖尖的,像小夜叉鬼的耳朵对不对?别问了,小时候就给剪了一块,长大就这德行了,不然老子干嘛留那么长的鬓发来遮啊。”曹小明说着,从耳廓上取下一个镶着暗红石头的耳钉,递到唐宁手上,“你收好了,这东西能暂时隔断你和老七的联系,如果他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就用这个耳钉扎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滴在这红色的石头上,这样他就找不到你了,但随着时间过去,这耳钉的红色会渐渐褪去,当褪到无色时,就没用了,你这段时间可以来青城山找我——我要是不在那儿,你就打这个号码。”
唐宁接过耳钉和那写了号码的纸片,疑惑地看向曹小明,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曹小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和石七?”
曹小明好似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只笑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说你懂不懂?”
“难道说你……你根本不是什么房东的弟弟,你就是房东本人吧!”
“现在才想明白?你帮我把房子弄干净了,当我谢你吧。”
唐宁听罢终于舒出一口气,继而又听曹小明道:“既然这屋子没问题了,我也就不久留了,你和老七的情况确实特殊,好事做到底,我明天就起程到青城山找我师父帮你们问问,说不定能得出什么眉目来。”
“那真太谢谢你了!”唐宁高兴得恨不得上前给曹小明一个拥抱。
那人却皱了皱眉把他推开:“你别离我太近——今天见着你我就明白我走南闯北那么些年,为什么就今天给你摸包了!”
“哎?”唐宁一愣,“你再说一遍。”
“我今早下火车,钱包就给人摸走了,唐宁,你得先借我个路费去青城山……”
当晚曹小明就睡在客厅里,石七蹲他边上,不知在说什么,唐宁忙活了一天,脑袋一贴枕头也睡死过去。
唐宁睁开眼,一眼就看到石七的睡脸,他觉得有些儿奇怪,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睡着的石七,忽然很新奇,忙伸手去戳了戳他,凉凉的,有点儿软,心想难道石七这样的也会困的么。
然后看了看钟,发现才六点,还能再躺一会儿,于是他便躺下来,但看着眼前这张脸,却没睡得着。
他一个人过日子有多久了呢?之前虽然有和王卫国在交往,但都是躲躲闪闪的避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何曾像与石七这段时日一般坦然?想到这里,唐宁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儿奇怪,怎么会拿石七跟王卫国比较?这样一想,他面上不由露出自嘲的笑来。
“笑什么?”石七忽然睁开了眼。
“笑你也会睡觉啊。”唐宁把手收了回来。
“我就是眯着,你是小鬼么,随便乱戳别人的脸。”石七半眯着眼往他这边挪动了一下。
唐宁不自觉往后挪了一下,石七开口止住了他:“你要掉下床了,还动……你是傻子么,我又不占地方。”
“是哦……”唐宁后知后觉地道,然后往石七方向挪动了一下。
曹小明是被清晨的阳光照醒的,他提起旅行袋,走到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里面没有声响,他轻轻推开了房门,只听见唐宁低沉的呼吸,他的脸贴着石七的心口,神色安然,而那不人不鬼的家伙,竟也像人一样,无声地陷入了梦乡。
曹小明看着这二人,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道一句:“做个好梦。”转身走向玄关,扭开门锁往外走去。
梦中隐隐约约,唐宁听着有个老人的声音沉吟,他顺着那声音奔跑,眼前射入一束微光,终于在无边的暗夜里觅到那个光亮的口子,在那口子前,他却无法向前一步。
光亮中逐渐出现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那大人身材高大,却佝偻着身躯,那小孩踮起脚,仿佛正在倾听着什么。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那孩子在微光中转过头来,赫然是孩童时期的自己!
唐宁就在这一霎那蓦地睁开了眼,正对上石七同样惊诧的目光,不等他开口,石七却抢先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唐宁,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孩,长得有点像你……”
唐宁听罢,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奔到门外:“曹小明!”
然而客厅空无一人,那人早已不知踪迹。
唐宁跑到厨房,看见昨晚吃剩的方便面碗和啤酒罐,心下稍安,忙打曹小明给的号码,但那边却清晰地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当石七看到唐宁的反应时,不需要唐宁开口,他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梦到了唐宁的梦境,唐宁还在孜孜不倦地给曹小明发短信。
甚至是在到学校的途中,他仍全心全意地注视着那手机的动向。
“你试着给郝姐打个电话吧。”石七在一边道,“多少可以确认一下。”
唐宁点了点头,虽然想到之前也是关机,希望不大,但还是拨了过去,令他意外的是,电话居然接通了,那边传来女人刚睡醒的声音。
“我是租了404的唐宁……”
“你签了协议的,不满一年不能退租!”女人在那边不耐烦地要挂电话。
“不是想要退租,我就想问一下房东曹小明的事情。”唐宁忙解释道。
“曹小明?谁啊?”郝姐惊讶地道。
唐宁这边听着,心口好似被人掐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那边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想着,倒是没有挂电话,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般道:“这个人我想起来了,好像听房东说过,是他的舅舅,神叨叨的一个人,不过你问个黄土都快埋到脖子的老头子做什么。”
“老……老头子?”唐宁脱口而出,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曹小明怎么看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会是老头子!
“是啊,他说过,几十年没见过这个舅舅了,七几年的时候,他这个舅舅因为跳大神被抓了就没消息了,当时不是要批牛鬼蛇神嘛,他们全家就跟他划清界限了——跟电视剧似的……”
电话那边还在絮絮叨叨,唐宁脑子却乱成了一锅粥。
倒是石七还能反应过来,微微抬头看向呆立的唐宁,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也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张梅梅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到了学校,唐宁才忽然想起,为什么这些天他一直那么努力抄笔记赶进程——他娘的今天开始期末考试了!
“完了……要挂科了!”唐宁痛苦的抱着头蹲在七号楼面前。
石七镇定地看着他,忽然问道:“一个考场几个人啊?都你们系的吗?”
“三十六七个吧……都是同系的……”
“那你怕什么啊?”石七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地道,“我帮你嘛……”
当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唐宁才恍然发觉三天的考试转眼结束了,当监考老师走到他边上的时候,唐宁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脸上热辣辣的,双手捧了卷子交上。
那监考老师看了眼他的卷子,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轻声道了句:“嗯,学得挺扎实。”
唐宁看了眼边上若无其事的石七,惭愧得恨不得把脑袋给挤扁了塞到课桌抽屉里。
一脚轻一脚重地离开了考场,石七看着唐宁汗涔涔的样子有些儿好笑,对方却低着头好像犯了多大的错一样,道了句:“这真是……我人生的污点啊……”
“一个学分四十块,就算全挂了,四十几个学分加起来也不到两千,你的污点也就值这个价?”
唐宁悲愤地瞪了他一眼,这一针见血扎得他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真的一辈子没有考试作弊过?”石七有些儿不敢相信。
“当然没有!”唐宁脸上立刻显出骄傲的神色来,“我向来都是靠真本事的!”
石七心中道,就你这运势,偷看到了也是错误答案吧……但看着他一秒钟神采飞扬的模样,实在不忍心点破。
“以前小学老师就多次和我们说过,不会做不要紧,一次作弊毁终生……哎,真糟心……”唐宁眉头纠结起来了。
石七淡定地看着他,道:“你老师说话不实在,我要是教育学生,肯定不能这样一棍子打死非黑即白的——这不就是一考试吗,考不好就是智商问题,作弊嘛,就是人品问题,同学们,智商问题和人品问题,你们觉得哪个比较重要啊?”
“您这是在安慰我?”唐宁气呼呼地瞪过去。
于是一直到晚上打工,唐宁都没怎么理他。
好容易到了晚上九点半,已经是关门的时间,唐宁做了简单的清洁,解下围裙准备离开,看着石七在他边上晃来晃去,想想自己今天也是不地道,到底考试这回事儿自己是占了石七的便宜,没啥理由不爽利的,于是从冷柜里摸出个榴莲班戟,放到玻璃几上,那货看了,果然两眼发光地坐了过来。
唐宁撩了奶油在手上喂他,看着他舔自己手心的模样,忽然觉得心中痒痒的,躁了起来,忙把班戟放一边,用纸巾擦了手道:“馋成这样……”
石七本来正舔着嘴唇,被他这样一说,如遭雷击地发觉到唐宁喂他真跟喂狗似的,顿生心酸堕落之感,恨不得鞠一把老泪。
唐宁看他这模样,不由笑出声来:“和你开玩笑呢,别拉着脸哪!”
石七悲愤地看过去,巧舌如簧如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那人却是笑嘻嘻地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吃着剩下的大半个班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