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倾心by妖濯-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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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温柔凝睇于他,疑惑道:“为什么?我和皇兄已经说好了。你还在担心我的身体吗?不防事的,我去去就回的。你来的正好,我还想请你替我准备一些简单轻便的干粮,还有一些清酒,都要多多的。我明日要带去围城那里的。”
皇甫容一把将慕容初拽进怀里,紧紧抱着他,哑声道:“即便你不爱我,就不能听我一回吗?”
慕容初微微挣扎,皇甫容抱得更紧,慕容初无法只得由着他抱着,清冷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皇甫容浑身一滞,松开慕容初,苦涩一笑道:“没有什么事,只是莫名的有些担心罢了。都说赫连叡治军极严,我只是疑惑他的将士们竟会思乡。我怕这是一个陷进,所以担心。”
慕容初神色微冷,着意沉思片刻,笑道:“皇兄的心思一向缜密,若赫连叡放假消息,设下陷阱,他应该不会没有察觉的。你一定是近来又要照顾我的病,又要日日担心前方战事,所以累了。你就不要多思了,早些去休息吧。我还要准备一下明日的东西呢。”
皇甫容转头瞥见床边衣架上挂着一件清水碧流纹样式的锦衣袍子,问道:“你明日可是要穿这件衣服?”
慕容初点了点头,侧过脸问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皇甫容悠悠摇了摇头,道:“我记得大婚之前,我请金剪刀为你统共做了三套衣裳。一套是你那日大婚穿的吉服,还有一套是绯色的芙蓉金广袖长衣,再有一套是纯白的广袖流仙。你过来这些日子,我只在大婚那日见过你穿那套吉服,剩下的两套我都没见过,不如明天就穿那两套吧。”
慕容初笑道:“那两套也太华丽了些。我明日是去围城犒劳士兵的。这样华衣锦服的去恐怕不大好吧?”
皇甫容伸手拉过那件清水锦衣,笑道:“但这件衣服也是在太素简了些。我知道你是怕将士们看见皇室成员在此等危机的情况之下,犹是华衣锦服,怕他们吃味。可是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方向想想呢?情况越是艰难,我们越不能失了平日的风度。让将士们看见当今皇上王爷处变不惊的模样,不是在无形之中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吗?再说那件绯衣也不算是华丽,只是手工和剪裁用心了些。”
慕容初见皇甫容如此说,便笑笑道:“既然这样,我就要子衿将那见衣服找出来。”
冷风轻叩雕花窗棂,卷着草木被雪水浸透的湿冷气息透过幽深的房间。铜台上的烛火燃得久了,那灯蕊乌黑绻卷着,连火焰的光明也渐渐微弱了下去。一簇簇烟火在绯红灯纱的灯罩中虚弱的跳动着,那橙黄暗淡的光影越发映照得屋内景象暗影重重,幽昧不明。只有加上那一袭名贵的绯红大衣在暗光之中仍灼灼其华,耀人心目。
长夜寂寂,星冷无光,慕容初欲合眼睡去,然而头痛隐隐相随,似眠非眠中恍惚听见更漏一声长似一声,心思万缕,慕容初许久不能入眠。
垂银流苏彩帐帏外有人影伫立,是子衿在外轻声说道:“王爷,时候差不多了。该起身了。”
慕容初问道:“几更了。”
“卯时三刻了。”她停了停,“大司马现在前厅了。”
慕容初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来,吩咐道:“更衣吧。”
子衿的手脚极麻利,不多时便将慕容初收拾停当,引着他往前厅来。
皇甫容也不知在前厅等了多久,桌上的早点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也不知多少回了。
皇甫容见慕容初一身绯衣濯然出现在眼前,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袭芙蓉广袖长衣,织金芙蓉海棠沉醉于裙袂上,青翠擢凤自花间婉转探首。长发用一支青玉雕辛夷花样式的发簪闲闲绾起,说不尽的风流妩媚。
皇甫容迎上前去,笑道:“我就说你穿这身好看,若给别人穿也只糟蹋了金剪刀的手艺。”
慕容初笑着坐下,“别胡说了。我请你帮忙准备的东西可都好了?”
皇甫容笑着做下一个揖,道:“爱妻有命,为夫怎么敢不从!”
慕容初淡淡一笑,“还有下人在呢,就知道胡开玩笑。”
皇甫容笑着陪坐在慕容初身边,一味给慕容初夹菜,劝他多吃些。慕容初一夜未睡,心里又堆着许多心事,早起起得又急,一点胃口没有。碍着皇甫容的面子只得勉强吃了些。
去宫中的路极熟了,驾车的下人行得又快又稳,只闻得冷风细碎吹响车帘,车撵直奔伽岚殿去了。
深冬的早晨,有微侵肌肤的冷意。寒风四面八方地吹过来。慕容宏的发鬓有微微浮动,他穿着通身镶金色万字曲水纹织金缎边真红宫装伫立在那里,精致而不张扬的花纹疏密有致的铺成在领口,露出一抹因消瘦而毕现的锁骨。
慕容初连忙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赶至慕容宏身前,曲身跪下,“皇兄万安,凤凰来迟了。”
慕容宏将慕容初扶起身来,浅浅一笑,“及时赶到就好,我们快上车去吧。”
慕容初眼波流转,见岚一袭素简黑衣立在慕容宏身后,微微向他点头示意。岚浅然一笑。
慕容宏冲岚潇潇一笑,道:“岚你先回宫去吧。我们不过连两日就回来了。”
岚深深凝眸慕容宏,正色道:“记得你答应我的。”
慕容宏扯唇苦涩一笑,“我知道。我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岚幽然点了点头,似不愿亲眼看着慕容初和慕容宏离开,自己先撑着伞潇潇然走了。
慕容初忽得忆起初见岚的那一日,雨水霏霏,他也是这样撑着一定青油布伞,闲闲走来,仿佛是山水画中走出的人物,娴静优雅,冷如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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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倾心 凤飞离 第一百章 多少泪珠无限恨
章节字数:5108 更新时间:11…12…05 19:40
原来围城是帝都至边之地,常年有将领严关把守,是容国的军事要地。一旦被敌军攻破占领,便可横驱直入容国帝都,在没有任何阻力可言。
慕容初掀开帘子看见远处烽火连天,四面八方有流民汹涌而过。他们哭喊,他们彷徨。他们神色狼狈,拖家带口匆匆而过。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仓仓皇皇而走。
慕容初骤然凝睇于慕容宏,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凝的疑惑,道:“不是说泽国军队思乡,有退兵的可能吗?为什么如今围城里有这么多的百姓仓皇逃走?”
慕容宏深深叹了一口气,含了一丝悲凉,“前些日子,泽军攻打围城,若不是城中将领死命守卫,如今你我已是阶下之囚了。昨夜,朕在皇甫家所言,其实是骗你的。泽军胜利在握,怎么可能因为思乡而退兵呢?”
慕容初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宏,哑声问道:“皇兄为什么骗我?为什么?皇兄是认为凤凰会怕死,所以不敢前来。”
“朕是不知道如何和你开口说现在的局势,所以为难。”慕容宏低头道。
“皇甫容一早便知道这里的情况了,是不是?”
慕容宏将脸转向窗外,道:“他是容国大司马,掌管容国兵权,对于容国现在窘迫的局势怎么会不知?”
慕容初黯然一笑,“难怪他昨夜那样反常。”慕容初抬头看着慕容宏道:“皇甫容既知道所有事情,却没有戳破皇兄的谎言,由着皇兄将我带到围城来,恐怕是围城出了事,一定要我出面才可以解决的?是和赫连叡有关?”
慕容宏满脸愧悔难当,强笑道:“凤凰你自小聪慧。”
“赫连叡已经进城了?”慕容初心中虽不信,但见车外如此境况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是。”慕容宏喉中苦涩直逼出一个字来。
慕容初不听则已,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中百转千回,终于开口问道:“皇兄要拿凤凰换取容国的江山?”
慕容宏闻言一把抓住慕容初的手,未语泪先流,“凤凰。哥哥也是没有办法,你总不希望容国数百年的基业毁在我们这一代吧。”
慕容初挥手擦干慕容宏颊边的泪,扯唇笑道:“皇兄,你不必哭的。你知道,凤凰会答应你的。”
慕容宏瞪大了眼看着慕容初,不敢相信道:“你答应?”
慕容初莞尔一笑,“我这一生都在你们的权利之中徘徊。先是赫连叡,再是皇甫容,现在又是赫连叡。经过这么些兜兜转转我和谁在一起不是一样的。更何况这次还可以救下容国成千上万的百姓。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还请皇兄你告诉凤凰。”
“你说?”
“皇甫容曾告诉我赫连叡要容国彻除国号,改为泽国的一个州郡,容国皇室成员和重臣全部迁往泽国帝都居住。从此不能再以容国臣民自居。这是可是真的?”慕容初道。
慕容宏脸色一滞,点了点头,“他是说过。是在你不愿去泽国的前提之下而说的。”
慕容初轻轻一笑,露出雨洗桃花的一点清淡容颜,他低首轻轻摩挲着腕上如碧水般澄澈通透的青玉双鱼佩,“真真是看得起我。”
慕容宏解释道:“你不要太难过了。皇甫容待你也算真心,泽国使节早在一个月前便提出了条件。他不愿将你拱手送出,也着实做了许多事情,只是都无用罢了。”
慕容初沉静片刻,启唇道:“我并没有说他待我不是真心的。只是这份真心也是有前提的罢了。容国若覆灭,他也将沦落为亡国之臣,失去了权势地位。我若不死,也会被威逼着离开他的。现在只是提早离开了他,他做起码还可以保住暂时的权势。”
“到了。”慕容宏的声音压得极低,慕容初还是清晰入耳。闻言那一瞬那,他的心瞬间纠结在一起。“到了啊?”
车马一到,卫海连忙带着人上前伺候,“皇上,王爷,请小心那。”
慕容初也不要人扶,自己便走下车来。他微微抬头,天空沉沉直逼压下来。围城的城墙有数千米之高,直直矗立在他里,威严不可撼动。慕容初目光流转,只见赫连叡一身戎装直挺挺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因离得远,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直觉告诉慕容初他应该是不高兴的。
是啊,自己的梓童转眼间变嫁给了别人,他的面上应该是过不去的吧?怎么可能会是高兴的呢?
慕容初苦涩一笑,一路往城墙上去。
走得近了才看清赫连叡的样子。他清瘦了,却也挺拔了。相较于之前的神姿高彻,现在的他更多了几分戎马倥偬,英姿勃发。慕容初按耐住心中的波涛汹涌,缓缓屈膝,道:“泽皇万安。”
赫连叡似是疑惑,上前两步死死盯看了慕容初几眼。只一瞬间,赫连叡的眼中有恍如星辉的喜悦爆发而出。不等慕容初起身,他一把将慕容初抱起在怀中,“凤凰,真的是你?朕还以为是像往日一般的梦呢?凤凰,凤凰,朕想你,好想你!”
慕容初闻言伏在赫连叡肩上哀哀恸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能是委屈,可能是怨恨。总而言之,他是说不清了,只是一味的哭,也不顾众人在场,他捶打着赫连叡的背,放声嚎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容国的百姓也是我的子民啊!”
赫连叡紧紧抱着慕容初由着他对自己拳打脚踢,就是不愿松开自己的手半分,“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凤凰,你别这样。你明知道你一哭我的心就会大乱的。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怎么能够忍受你嫁给别人为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放手的。凤凰,我再也不忍受你离开一刻的思念,此生此世,我都要你在我的身边!”
“赫连叡,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慕容初一把挣开赫连叡的怀抱,拉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腥甜得血潺潺流入口中,又苦又涩。
赫连叡没有阻止,只咬牙忍着。慕容初抬头,他的眼里满是泪水,已经看不清赫连叡的模样,“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慕容初的面孔被深深的哀伤浸透,不能自拔,“你叫我怎么办?你这样叫我怎么办?”
赫连叡心痛不已,有滚烫的泪滑下他冰凉的脸颊,他一把拖慕容初入怀,紧紧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