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凤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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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卓陨天开口,那周晚成急忙道:“小生姓周名晚成字博飞,想必这位便是卓公子了?”
那凤妖将他上下看了几眼,道:“正是。”那周晚成见他态度冷然也不敢贸贸然,只等常敏开口好圆个场,哪里知道那常书呆将那画看了半日,才开了金口道:“小生愚昧,看了一番也不觉杨谦风骨,只怕还是看不准。”
那周晚成自是知道是赝品不过借这图来搭话,正等他这句,不由笑道:“愚兄也觉不真,倒是给贤弟看过了更放心。”说著又说了一通丹青理论,那常敏便听著或笑或蹙眉,那周孝廉一时得意盯著他脸看了越发欢喜,殊不知这一番心思全落在凤妖眼里。
卓陨天听他言罢,忽尔道:“画论什麽的自古便是空谈,这作画写字原也一个道理,作得好便是好,作不好说得再多也无益。”
此话一出,那两个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常敏倒也罢了,那周晚成心高气傲见这卓陨天说出这般话来不免心中忿忿,便讽道:“卓公子如此高见,想必定是此中行家。不知可否露一手让小可长长见识?”
卓陨天不过微微一笑,自往几案旁一站,对那常秀才道:“献宾不替我研磨,是怕我出丑麽?”
那常敏还不及答他一句,只见那凤妖自个儿研起墨来,捋了袖子将那笔杆恣意挥洒,不过一刻便成了。
周晚成伸了脖子一瞧,不由啧啧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
卓陨天也不搭理,对秀才道:“此乃《百鸟朝凤图》,不知献宾觉得如何?”
常敏这才细细一看,卷上鸟雀争鸣,骚首弄姿,便如对那凤鸟献媚一般,那凤鸟只独个栖在高枝上,神情傲然,俾睨群鸟,说不得倒与这卓陨天有三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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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绛凤引 16
自那日卓陨天语出惊人露了一手丹青功夫,常秀才不禁也对他刮目相看。那凤妖见他这样自是沾沾自喜,亲自将画挂在堂屋,又说些甜言蜜语来直把常敏哄得神魂颠倒。
常敏见他不光模样周正又一身武艺如今更添这番神人笔墨,到底也认了雌伏之事了。那凤妖得了常献宾必是日日要肏弄一番,时日一久纵使常敏脸皮薄的纸一般也惯了,随他如何倒也柔顺得很。
於那凤妖来说只一样不如意,便是乡试。
常敏自小读书学的就是登科做官的道理,即便做不了官,那孝廉也必是要考的。这光宗耀祖光大门楣之事又哪里敢耽误?
再说他一众同窗往日里也常来走动,知晓他脾性好人又和气都乐得与他一块做文章讲经学,那凤妖看在眼里却是横眉竖目,若非常敏每日都与他泻火,若是发作起来就算将姑山县整个灭了也不定。
这日恰逢了老先生生辰,一干童生自相约去给蒙师贺寿,那卓陨天被独个撇在家里正闲得无所事事,那周晚成倒寻上了门。
那卓陨天只道这厮又来寻自家相好,便板了脸没甚麽好气,孰料周晚成竟是来请他的。
原来自那日凤妖一展身手绘了那卷宝画直把周晚成看得眼里滴血,对这卓陨天肃然起敬。此人往日里素来好与人评诗论画,一时夸口说是有位故交乃是丹青行家,引得一干人等都伸著脖子要结交一番,那周晚成哪里推脱的下,只得硬的头皮来请凤妖。
见卓陨天面上冷谈他也顾不得自家面子,连忙将事由说了一通,又百般奉承也不见凤妖开口,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只见凤妖嘴边噙一丝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竟应承下来,著实惊喜不已,当下便引了凤妖同往。
却道这凤妖素来冷性,何时会卖面子给周孝廉,倒不为了其他,不过是解闷而已。这时愈见周晚成殷勤愈是看不起他。
转眼到了周府,那般书生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忽地见周举人携了个珠光宝气的贵胄来不免大吃一惊,又见他面目神俊,似仙人一般,有的心生疑惑,有的望地痴了,一个个神色各异,落在卓陨天眼里倒似笑话一般无二。
等落了座,那周晚成自是急不可耐唤了书童备下文房四宝,亲自给凤妖研墨,卓陨天也不谢他,提笔一通挥舞,顷刻便成了,只把周遭的看客惊得目瞪口呆。
此事不消说,那周孝廉自是得意非凡,他因借著祖上荫庇在这一县中颇有财势又兼专好渔色,蓄养在府中的美婢娈童不知多少。这时见卓陨天倦了眼瞧他竟生了旁的脑筋,当下招人摆了宴席,唤了豔姬献舞,暗地里使了话只说若能灌醉了贵客留宿必有重赏。那些婢子本就下贱,哪里听得了银钱声,又见那凤妖一派王侯做派,又是一张神仙的俊脸,未得近前身子倒先酥了半边。这是一个个千姿百态,娇滴滴、俏生生,端了酒盏便迎上去,撒娇撒痴你敬我献,不知灌了多少酒下去,偏不见这卓陨天有半丝醉意。
绛凤引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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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美酒佳肴、娇娃豔娘,正是享受的时候,转眼已是明月星辰,那厢常敏刚辞了恩师急匆匆往家里去。只说这秀才深知自家相好的脾性便是个不耐烦的,若不为驳了师友的面子断不会这时辰才返家。原来心里正惴惴不安,谁知推了门也不见个灯火,他心里稀奇正狐疑卓陨天的去向。殊不知那一位早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自是风流快活。
常敏等了大半夜不见凤妖心下正是焦急,又想此人武功高强料想也不会遭人暗算,胡乱梳洗了便去睡了。只这一夜睡得著实不安稳,一晚上浑浑噩噩尽是梦魇,是以天一亮便醒转了。等梳洗毕了也不见人回来,只得忍了没趣随手捡了本书念了起来。
行将午时才听见外头大门吱呀一声,便是再耳熟不过的男声哼著小曲儿进来,常献宾急忙迎出去,刚一近身便闻见一股子酒臭同脂粉味。那凤妖见他出来,乐颠颠上来搂了人道:“好卿卿。”说著没著没调要与他亲嘴,秀才连忙兜头拂了站远了道:“怎麽这时才回来?去了何处?”
那卓陨天不过轻哼一声:“昨日闲著无事同几个书呆子会了会,在周晚成家宿了一夜。”说著也不与他多画便往里去了。
常敏见他如此心里已有些不快,见他往里去也不去拦,只愣愣站了片刻,捡了书往书房里做文章去也。才写下一篇,忽然想起同窗之约,连忙将书稿收拾了又出了家门。
待他到场,那几个学子正是相谈甚欢,见这常献宾来了连忙起身见礼,才都坐了。
常敏见他们刚才正说得极畅快,见他来了脸上神色颇异,心下疑惑不免要问。
在座的几个只是哈哈一笑,正想转个风掩了话头以免难堪,便有个顶年轻的後生最是个直肠子绕不过弯的,快嘴道:“正说起常兄的表弟卓公子昨夜在周孝廉府上连御十二姬,当真伟丈夫也。”他话音刚落,常敏吃了一惊,坐在一旁的祝秀才连忙道:“常兄不要误会了咱们,便是这些话也不是小可传出来的,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这常献宾如何还听得进这些话,自是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原处。
可怜他只当那卓陨天这般纠缠自己必是真心实意,哪里知道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凤妖对他何尝又是怜爱之情,无非是做个采补的物事摆弄罢了。
待他回过神,已是面有土色,摇摇晃晃慢慢站起身来,几个学友见状也不知他如何这般连忙要去搀扶,尚不及近身,他竟撇下书本案卷自去了,连旁人唤他也当没听见一般。
那卓陨天昨日釜战一夜何等销魂,他既是凤妖便於俗人颇有不同,这般放纵也无精气亏损,只是一夜无眠犯懒贪睡而已。这时歇在常敏榻上补眠,忽而被掀了被子,不由将眼皮一抬,只见常敏站在他跟前形容憔悴倒似站不住脚一般。
饶是如此连凤妖也吃了一惊,便睁了眼问他道:“何事?”却还好端端躺在床上不起身。
那常敏虽是站著,一只手颤巍巍抬起来指著他,问:“坊间传你昨夜在周晚成家里连御十二姬,可有此事?”
那凤妖不过轻轻一笑,扯了被子又盖在自家身上,对他道:“倒是不假,干卿底事?”
他此话出口,常敏被他气得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气急攻心道:“你!你待我同何物?!”话音刚落,人已撑不住摔在了地下,昏死了过去。
绛凤引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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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常敏幽幽醒转来,只见床边坐著一人。他甫一醒来头尚晕著,挣扎著要起身,到底浑身脱力,便听那人道:“秀才慢些,小的给您垫个枕头。”却原来是宋小二来扶他起身。
常秀才只觉天旋地转,这时见宋小二在,却不见了凤妖,心下虽仍旧是恼恨还是忍不住问:“他哪里去了?”
那宋小二会意,道:“卓公子出门去了。”
那常敏原恨这卓陨天不检点,污了自家不说,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是以怒极攻心吐了口血出来伤了元气,所幸那凤妖虽然混账,好歹了唤了郎中小厮来,他见常敏不醒,自觉没意思得很,便往镇上喝酒去了。
常敏呆呆地卧在榻上,只将前情往事思来想去,幽幽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究竟是我看错了他。”
那宋小二只道他病中感叹,端了汤药笑道:“秀才不要多想,把药喝了,养好了病才是正理。”说著服侍他将一碗药喝尽了。
宋小二将他照料妥帖又去弄些饭食与他吃,他到底架不住劝,虽没甚麽胃口也吃了半碗粥下去。宋小二见事都料理完了常敏犹自魂不守舍,又不知他作何想,只将他独个留在屋里休憩,自己便退出去收拾打扫。
这常献宾是个甚麽样人?便是从小没娘的孩儿,也无亲戚舅姨仰仗,算到今日不过有一朝过一朝,有一日度一日,虽是勉强过活,却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自搬了老宅好容易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偏遇到卓陨天这个天降煞星,磨得他男儿气短反同妇人家一般行事,如何不怨?这时静下神来,哀怨过後往那几案上一瞧正是几卷经书,当下痛定思痛,决意同那凤妖一刀两断,安安心心地博个功名光宗耀祖才是正理。
他主意已定,那病气自然就好了三分。在那榻上歇了足足一觉,待起身已大好了,忽听得外头宋小二道:“秀才正睡著,午时起来吃了药,还吃了半碗粥。”
果不其然,那门吱呀一声,那卓陨天已走了进来。
那凤妖见得常敏也无半点愧色,径直走来大喇喇往榻上一坐,忝著脸子道:“卿卿,可好些麽?”一只手正欲抚他肩,不料常献宾却是一挡。
卓陨天微微色变,尚不及发作,见常敏强撑著坐起身来,正色对他道:“卓兄,你我相交一场不过萍水相逢,常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便是那挚友兄弟间也无不如此,更何况你我露水情缘本不容於世。”他话一出口,卓陨天顿时沈下脸来,那常敏却半点不怕,又道:“卓兄大好男儿自然是人中龙凤,何以同我一个乡野之人纠缠,倒不如……倒不如他处谋高就,娶一房妻室才算是男儿本色。”
他一席话下来,不紧不慢正是行云流水一般,听在卓陨天耳里倒是另一番意思。那凤妖初时辱他,此番时日下来见他惯了,又乖顺听话倒也宠他,便做个玩物床伴倒也似抬举了常敏一般。便不说凤妖欺人太甚,实是当日在甫吟宫时哪一个妖物不曾奉承他,便是做他的玩物侍从也须挣来抢去,挤破了头只为博他一分垂青。如今这常敏於他,便是抬举了也不领情,岂不把他气得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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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妖待秀才诉完已是大怒,便是欲下杀手到底待他两样,便将他打量起来,阴阴笑道:“你这般实心实意地劝我娶妻,不知自己又做甚麽打算?”
常敏幽幽叹道:“我孑然一身别无他求,只盼搏个功名才不算愧对了祖先。”
那卓陨天听罢,思索片刻,道:“如你所言,倒似这乡试如此易得?我且看你怎麽收场。”
他话音刚落便出了门去,常敏原还忧心恐他纠缠不休,谁知这般轻易就走,反倒无所适从,怅然若失起来。
待把这惨淡心境收了之後越发刻苦,鸡鸣时分便起身用功,每每读书要到子时才歇下。
那宋小二每日来帮衬忍不住与他闲话,说起卓陨天如今宿在青楼之中花天酒地种种,半是豔羡,半是瞧他反应如何。那常献宾不过一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而已。
传至旁人耳里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