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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醉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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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那温度一般,慢慢地,向楚沉的脸颊接近。
  靠的如此之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轻柔的呼吸拂在自己指尖,湿润,还有些灼热。仿佛被烫到一般,亭漪迅速缩回手,转而将脸埋在掌中。早已晕红了双颊。
  慕初静静地立于一株树后,观望着一切。那娇俏女子又忽的说出一句话:“你若是有心……”神情像是气恼的孩子。他不懂她眼中的甜蜜,更不懂她唇边带了点失落的笑,他只是觉得,在那一刻,他的胸口处有什么东西丢失了,空空荡荡的,有点冷。
  他垂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玲珑的玉杯上,花开灼灼。
  楚沉于第八日再次来到桃花林。还未走入便闻到一股扑鼻异香,浓郁而冷冽,妖娆却清雅。待他走到竹屋边,石桌上已放了慕初最爱的那只酒坛,壁上的粉红斑痕似是浅淡了些,边上摆着两只玉杯,莹润美丽。
  更为惹眼的却是将第三只玉杯握在指间的那只手,莹白无瑕,指尖缀了些粉嫩色泽,慵懒。手的主人正伏在桌上,眸子微合,几分微醺的样子。
  “亭漪?”他轻唤那女子的名字。
  亭漪抬头时眼中仿佛有某些光彩,她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慕初在屋中休息。”
  楚沉有些诧异,他所知道的慕初该是不眠不休才对,怎么今日……轻声走到竹屋内,他见慕初背对门口侧卧在自己当初搭建的竹床上,单薄的白衣覆在他的身体,显出几分纤弱和伶仃。
  莫名的心中一片柔软。楚沉寻到床尾一床薄被,小心地将那具单薄身体掩在其下。慕初眼睫微颤,头无意识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却并未醒来,反倒是几缕黑发顺着额头滑了下来,遮住了半张沉睡的脸。似乎,他真的很累了。不知为何,楚沉觉得有一丝愧疚,扎在心里,顽固地不肯消失。
  竹屋外,美丽的女子已在杯中斟满酒,静静地等待他。
  那酒并非澄澈清透,而是有些淡淡的乳白色,如凝脂一般,若非细看,几乎与杯壁融为一体。楚沉举杯浅酌一口,发觉这酒竟是冷的,不是说酒的温度,而是说那一种感觉,从口中一直冷到心底。在林外就已嗅到的异香萦在口中,浓郁而冷冽,妖娆却清雅。
  这是慕初酿出的“梨花白”,与书中描述迥然不同,却让人觉得唯有梨花白这名字,才配得上这般绝世的酒。世上再不会有人能酿出这种香,再不会有这样一种喝了会让人寒冷的酒。就像……置身于漫天落雪。
  “我听老人说,人在泡茶时会将自己的情感一同融进茶里。快乐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可以品出的。”亭漪顿了顿,望向竹屋,用一双读不出情感的眸子。“慕初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才能酿出这样一坛酒……”
  楚沉默然,只是一杯杯地饮着那让人生寒的酒,冷冽的梨花白此时却似一把烈火在他胸口燃烧,有灼热的痛感。“亭漪,”他双眼空洞迷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
  那些飘洒的桃花花瓣顺风落在两人之间,触地仿佛有清脆的碎裂声。像是些柔软又难以忍耐的伤痕。
  谁知道那是一树繁花还是绯色的落雪。
  作者有话要说:  
    
    ☆、七、碧落,黄泉

  自那日后,楚沉便很少再上山找慕初饮酒。
  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直至某一日,慕初为他倒好酒后,嗅着空气中再次浓重起来的酒香,似是不经意地道出一句:“最近……你很少上山。”
  楚沉的手滞在半空中,莹润杯中的酒液泛起点点涟漪。
  “我不曾与人如此交往过,若是我做错了什么……”向来平静的眸子中罕见的透出些焦急与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手中的玉杯愈握愈紧,骨节渐渐泛起些青白色。
  楚沉静默片刻,将那只玉杯从慕初指间解救出来,肌肤相处时从慕初那里沾染了些冰凉的温度。“不是你的错,”他抬眸惨淡一笑,“将你卷入这尘世,是楚某私心,一切,是我的错。”
  我之于你,不过是短暂一瞬中匆匆过客,若待百年,再无人到这桃花林中饮一杯酒,那时,你应如何自处。
  人间时光总是匆忙,不久,便到了花灯时节。
  亭漪硬是将楚沉从房内拖出来,邀他同赏。浅色衣衫的女子提着一盏精致的水晶八角灯笼,淡淡烛光映在脸上,显出女子特有的柔美温婉,又因了那双眸子中的雀跃与兴奋,多出几分稚子的天真模样。
  楚沉由她拉着穿梭于人群之中。火树银花,灯清月明,再看看牵着自己衣袖的明丽女子,他不由微笑起来,心底泛出一片温暖。若是能永远如此……他将这无稽想法逐出自己脑海。何时自己也变得如此贪心了?
  这样漫漫想下去,他险些撞上停下脚步的亭漪。女子眸子里罕见的惊慌。
  “何事?”他不觉用上了温柔的语气。只是这语气丝毫没影响到亭漪,她苦着一张小脸,郁闷地看着街角。
  此时街角处传来一声呼唤:“小妹你竟然把你三个哥哥甩在一边自己出来玩,真是不够意思!难得我把大哥二哥一起拖出来赏灯……”话音未落,走来一位年轻公子,唇畔一丝豪爽笑意,眉目之间与亭漪有七分相像。
  “想必这位便是顾家三公子吧,幸会了。”楚沉拢了折扇,行了礼,“在下楚沉。”
  却不料顾凌商见到他之后神色立刻转为暧昧,将亭漪拉到一边,悄声道:“小妹,我原先只道你贪玩偷跑出来,却又在何处结识这样一位翩翩公子?”说罢,又对楚沉毫不掩饰地打量几眼,“他就是二哥说的人?看着倒像是个能托付的。”
  “三哥!”亭漪下意识地朝楚沉的方向望去,不期然撞上了他疑问探寻的目光,赶忙扭头装作看身旁的花灯,面上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灯火映的。
  习武之人耳力本就超乎常人,再加上不远处那两人神色一个暧昧一个慌乱,联想起上次在顾府的遭遇,那一对兄妹在说些什么简直毫无悬念。
  楚沉不由在心中又一声长叹。
  这般的因缘……
  那边的顾凌商拖着自家闹别扭的小妹走过来,笑道:“楚公子,实在对不住,我要将亭漪带回去了,难得今日大哥二哥都比较清闲。不过,”他顿了顿,促狭地望着自家小妹,“若是楚公子不嫌弃,便一同到顾府吃顿便饭,可好?”
  楚沉如何能忽略那促狭目光,也不好打扰对方一家团圆,委婉回绝了。顾凌商也不强求,干脆地说:“那便后会有期了。”说罢一拱手,颇有些江湖游侠的风范。
  看着亭漪素色衣摆渐渐隐于一片明亮灯火中,楚沉发现自己竟不知何去何从。罢了,那就随处走走吧。
  行至河边,一个卖河灯的老妇人唤住了他:“这位公子,买盏河灯吧。放时想着自己心里的人,那人就能知晓你的心意呢!”
  犹豫了片刻,楚沉还是掏出银两,从中挑了一盏。河灯是用素白的纸糊在竹架上制成的,花瓣末端以朱砂渲染,犹如一朵盛开的莲。他燃了花心处的蜡烛,将灯置于水面,凝视着它慢慢漂远。老妇人仍在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这河灯的好,楚沉打断她,问道:“婆婆,可有放给亡者的灯?”
  相同的样式,只少了艳丽的朱砂点缀。楚沉在河边站着,目送那白莲渐行渐远。
  他何曾放下过。
  夜深了,街上行人寥寥,楚沉虽不愿即刻返回家中,也只得慢慢踱回去。始终觉得,那个停留歇息的处所空荡了些。等他回到那条熟悉的巷子,却看到一个小小身影可怜兮兮地蹲在自己门口不远处。细细询问下才知道是走失的孩子,便又将那孩子送回家。向那户人家告辞时那孩子拉着他的衣角说谢谢,说那时自己一个人有多么害怕。一双澄澈的眼被灯火映的璀璨。
  楚沉回到自己家中方才忆起,发现那孩子时,他眼中的某种情绪自己也曾在慕初眼中看到过。那时候的慕初似乎是在说:“我不曾与人如此交往过,若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时,你也在害怕么?
  面前的烛焰爆出朵小小烛花。楚沉寻来剪刀,将灯芯剪了剪,室内登时明亮许多。
  “将你卷入这凡世,是楚某私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楚沉饮下一杯酒,出神地望着周围纷飞的落花。“初,人可有来世?”
  “有。”
  “那么,我向你许诺,来生来世,不管历经多少次轮回,只要我还在这人间,定会到这里寻你。”
  人总是贪的,拥有过,体会过,便总会奢求着更加长久。
  可笑命运弄人。
  天气晴好。
  亭漪去寻楚沉,本想同他去采茶,不想在楚沉房前遇到一陌生男子,衣着华美,姿容端华。男子微笑着向她问道:“请问,这家这人可姓楚?”
  亭漪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这人态度谦和,不由生出几分好感:“你是楚大哥的朋友?”
  “算是旧识。”
  “楚大哥应是到山上去了。公子可有歇脚的地方?若是没有的话不如到我家坐坐,我去找楚大哥。”
  “那便劳烦姑娘了。”男子微微颔首,瞳孔颜色仿若铅华。
  楚沉被亭漪拉进顾府时,那男子正品着茶。上好的碧螺春,浓郁的香气,卷曲的叶子在澄清水中慢慢舒展开。好茶。他心中赞叹。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思绪,他抬眼看到楚沉僵在门口,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不祥的妖物。他微笑着将茶杯放在一边,缓缓起身,带出几分雍容与霸气。“楚沉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可叫我好等。”
  “楚大哥?”亭漪在一旁唤他,“这位公子说是你的旧识……”
  “确是旧识。”楚沉苦笑。“丫头,我出去的时候买了你喜欢的云酥糕,方才放到大厅桌上了,你去取来吃吧。让我与他单独呆上片刻,我们要……叙叙旧。”
  “慕大将军近来过得可好?”那人悠悠问道,十二分的云淡风轻。
  “清寒好大的面子,竟然让一国之君亲自来寻。”
  “呵。”秦荒抿了口茶,道,“我派人寻了你这么多年,总该在最后亲自来看看。那日我亲爱的弟弟悄悄将你放走,你们两个……可真是让我伤心得紧。“
  此时,楚沉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你究竟要我如何?”
  “慕将军果然爽快。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为我所用,或是为我所除。”
  “清寒早已将心意表明。”
  “哼!”秦荒一甩衣袖,温润笑意转瞬无踪,眉眼间尽是狠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纵虎归山之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尤其是你,以你之能,足以颠覆我大淳王朝。”言至此,秦荒又换了温和神色,“你竟是连姓氏都换了,若不是知晓你形貌,惯穿玄色衣服,真不知几时才能找到你。”
  他贴近楚沉耳廓,轻声道:“你该不会愚蠢到认为我是只身前来吧?还有那个姑娘,可是唤作亭漪?似乎,她对你很是关心啊。”
  楚沉周身寒冷,如置冰窖。
  秦荒看到他神色,轻笑一声,眼中流淌的不知是喜是悲。“清寒,永远不要指望你的敌人会对你仁慈。”
  他端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向另一只杯中添了些茶,将它递给楚沉:“顾家小姐泡得一手好茶,宫中比之犹有不及。清寒可要尝尝这碧螺春?”
  亭漪端了点心候在门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见秦荒推门出来,忙迎上去。秦荒一脸闲淡的笑:“似乎楚沉并不十分愿意见到我,在下先行告退,还请亭漪姑娘原谅。”
  “唉?好……”亭漪愣了片刻,忽觉事情有些不对,冲到屋内。楚沉见她进来,苦笑了一身,道:“到底,还是躲不过……”喉头涌上一丝腥甜。视线模糊之前,他只看到了亭漪惊慌的脸。
  “大哥,他怎么样?”亭漪在床边焦急问道。
  顾凌徵收回搭在楚沉腕上的手指,眉心紧紧蹙在一起。沉吟片刻,他说:“若是我没猜错,这应是一种名为‘鸩魇’的毒。”他从随身的包中取出银针,扎在楚沉虎口处。拔出时针尖已经变了颜色,幽幽的蓝令人瞬间生出一丝寒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蓝色又从针尖褪下。
  “确是‘鸩魇’无疑。”
  一旁沉默良久的顾凌羽问道:“可有解?”
  顾凌徵望向亭漪,犹豫很久,还是摇了摇头:“这种毒本就难解,自五十年前再无人用过,解毒的方子早已失传。虽说楚沉根基好可以暂时压制毒性蔓延,但是……恐怕他撑不过明天晚上。”
  亭漪听了这些只觉心在一瞬间被掏空了。顾凌商揽住她瘫软的身子,担心地问:“小妹,你还好么?”
  顾凌徵则收了手中银针,摇摇头,对另外两个弟弟道:“让她静一会吧。我去查医书,或许……”他叹了口气,走开了。
  顾凌羽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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