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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借尸换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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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张春顾不得剩下的疑问,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见到夏树便不由分说地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头死死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咬着他的衣襟。
  “夏树,无论曾经你经历过什么,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人间地狱,你去哪儿我都跟着。”张春轻声在他耳边说着,呼吸轻拍着夏树的发梢。
  夏树揉了揉张春的头发,安慰道:“花儿,发生了什么?”
  张春抱着夏树脖子的手紧了紧,胸口紧贴着夏树的心脏,这一刻他甚至恨自己晚生了近一百年,狠狠吸了两口气,他放开夏树慎重地对他说道:“我说我要分担你的过去,分享你的未来,没人为你磕头送终,我来!没人给你开坟立碑,我来!没人陪你黄泉做伴,我来!”
  夏树默然怔在原地,盯着张春,双手不住地颤抖,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眼角不经意地滑落一滴眼泪,他却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张春。不过张春却因这一滴泪慌了神,夏树在他眼中是不会表露感情的,更别说哭了,他不由自主伸手抹掉了夏树脸上那滴泪,然后双手环住夏树的脖子,凑过去不由分说就吻上去,温热的舌头探进夏树微凉的口腔。夏树并没有反抗,张春便肆意起来,舌尖滑过他的唇齿,缠上他的舌头,温柔地吸吮。夏树的手跟着移上张春的腰迹,反客为主地咬住张春的舌头,动作显得比张春更为生疏又小心翼翼,但这却足以令张春惊喜不已。这确切来说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接吻,虽然并不够娴熟却极尽缠绵,直到张春快要窒息才分开。
  张春微红着脸颊,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夏树,夏树一手还抱在张春腰上,另一只手捧着张春的脸,习惯地用指尖触碰他眼角下的那道伤痕,极为温柔地说:“花儿,已经没有时间了,对不起。”
  “一天是时间,一分一秒都是时间,你他妈别找这种借口。”张春说着又抱着夏树吻过去,只是夏树没了之前的热情,但丝毫不影响张春自己过瘾,一吻完毕,他痞气十足地说:“我这辈子就是赖定你了。”
  “花儿。”夏树轻声喊着张春的名字。
  “嗯。”张春抱着夏树不肯松手,他知道他的感情会成为夏树的负担,更会成为夏树的痛苦,但是他仍希望能用他的感情带给夏树温暖和快乐。
  “我活着的一生只有无处发泄的恨,曾经我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夏树缓缓地说,任张春抱着,两人就站在客厅中间拥在一起,张春没动,夏树接着说:“我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他们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要一一还回去。但当我从地狱里爬出来才知道他们已经都不在人世,顿时我不知所措,满腔仇恨无处安放。我的感情从来都只有恨。”
  “他们欠你的我去帮你要回来。”张春吸了吸鼻子,忍着可能会涌出的眼泪。
  夏树忽然拉开张春,握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花儿,你什么也不用帮我做,只要你平安无事。”
  “好。”张春微微一笑,眼中倒映的夏树那一瞬间成了他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写滚床单啊~~~


☆、第四十三章  深宅…上

  张春顶着烈日站在火车站外的广场等候进站,为了不让夏树有机会阻止他,张春刻意选了夏树的蛰伏期出门,十二点钟出门到他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了一圈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原本关了手机是为了避免夏树打来,却因此怕安若来的时候找不到他,所以他只得到车站外的广场上等。
  两天前,张春去找安若是想问关于沈宛秀和张尧年的事的,安若却一听张春说要去H市就非得要一起去,还说若是张春不让她去她就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在安若百般证明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又是如何想要去沈宛秀生活过的地方看看的情况下,张春又担心这次没带她去,她会一个人偷偷跑去,权衡之下无奈答应下来。
  张春等了近一个小时,火车临近出发也没见安若出现,一边担心她出事,又一边庆幸她没来时,安若刚好姗姗来迟。看到安若背着硕大的登山包,戴着墨镜和遮阳帽,张春连忙过去接过他身上的背包说道:“你这是准备去登山呢?”
  安若笑了笑说:“有备无患嘛!”说完她便催促张春快点进站,慌张的样子张春就猜到她肯定没和家人说好。等到车开出去后张春便开了手机给安旸打电话报平安,却被安旸劈头盖脸来了一句他拐了他妹妹私奔,张春无语地解释半天并再三保证过几天就会回来,安旸才挂了电话。安若倒是笑得一脸惬意,看着张春憋屈的表情,说道:“张春,要不咱们就不回来了吧!”
  张春瞪了她一眼,佯装惊恐地说道:“你哥会来追杀我。”安若很不屑地撇嘴,张春从她脸上看到了往日的神采,心里不禁地想,也许就如安若所说沈宛秀的记忆压在她身上,只要能解开心里的结她就能释然。
  火车经过14多个小时到达H市,时间是零晨三点过,张春并没有联系张守宁或是张春江,而是在车站就近找了间宾馆住下。一路上的旅程两人基本都是睡过来的,此时全无睡意,张春用房间里的电脑打开H市的3D地图,然后安若翻来覆去对着电脑辨认都没能找到与记忆吻合的地方,很快便失去了耐心。经过百年的时代变迁想要去寻找历史的痕迹本身就是不易的事,加上中国近二十年来的改革春风城市都早已没了原来的面貌。张春在地图上截了几张H市保留比较完好的老城区给安若看,结果仍然一无所获,安若丧气地说道:“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张春思量起来,H市在近几百年间都没有更换过地名,如果沈宛秀的记忆没错的话,张家就应该是在H市,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城市建设中被拆迁,抗战期间炸毁的城市也不在少数,张家宅院可能早就不复存在。如此一想,张春猛然记起那片待拆区见过的宅子,他立即在地图上找到了位置,却不知什么原因地图上是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他既好奇又惊讶,心里隐约有种预感那座宅子曾经是姓张的,但一想到那些渗人的黑影他就不想再靠近,更别说带安若一起去。
  张春正想该怎么办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拿出来一看号码竟然无法显示。半夜三更打来却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他总感觉不是好事,于是心一横果断挂掉,过两秒却又再次响起。无奈之下张春只好接起来,他没开口,对方也不出声,双方都陷进沉默之中,张春觉得甚至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
  “夏树?”张春直觉地小声地叫道,一瞬间不明原因地紧张起来。
  “花儿。”对方的声音响了一声又停顿下来,隔了许久才有下一句,“在哪儿?”
  “我?我不是跟方锦说了要和同事一起去广东学习嘛?他没告诉你?”张春淡定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破绽。
  “嗯,什么时候回来?”夏树的声音没有变化,张春猜不出他是不是相信他说的话。
  “大概一个星期吧!”张春说着突然笑了一下,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说道:“你用的公用电话?”
  “是。”
  张春突然心里暖开一片,夏树竟然会记得他的手机号码,在他的印象里夏树是连电话都不会用的。
  “花儿,不要去,现在就回来。”夏树突然沉着嗓音说,语气一下变得严肃。
  “可是现在是半夜,没车!”张春无奈地解释道。
  “那明早。”
  “夏树,你也信我一次。等我回去!”张春说完便挂断手机,夏树开口叫他回去时他就明白夏树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更不知道夏树会怎么做。一直以来夏树从不会强迫张春做任何的事,只要张春坚持夏树最终都会妥协,但刚才张春却听出了一丝强硬。
  安若见张春挂了电话,问道:“是谁?夏树吗?你没说我们要来H市?”
  张春恍然回过神,看到安若疑惑的表情点了点头,他思考了半晌说道:“如果我说夏树其实就是张尧年你信吗?”
  “唉?”安若一脸惊吓,差点没站稳,扶着床沿想了一会儿才说:“真的?……我信。”
  张春露出一个意料之内的笑容,说道:“那能说了吗?”
  安若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坐到张春对面的椅子上,缓缓开口:“沈宛秀在张家过得并不好,所以她并不喜欢那个孩子,就像她对张儒文一样只有憎恨,当孩子出生后被奶妈抱走时她也没有阻拦,那时她并不知道张儒文要对那孩子做什么。自沈宛秀生过孩子之后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直到在她进张家的第七年冬天,她一病不起。张儒文从未关心过她的生活,除了最开始的一年还会偶尔来看望一下,之后几年几乎是不管不问。外人都说张儒文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无论对谁都一样,事实也确定如此,张儒文是个沉稳狠绝的人,做事从来不留余地,沈宛秀其实很怕他,甚至连几年都没见过自己孩子一面也不敢去问。直到沈宛秀病重卧床不起时她才知道,张儒文娶沈宛秀的目的只是为了要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张家上上下下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甚至都以为张家六少爷早已夭折。沈宛秀这才意识到那孩子的可怜,对张儒文苦苦相求他也没透露关于那孩子的一个字,之后不久沈宛秀便含恨而终。”
  张春惊讶地盯着安若,他完全没想到沈宛秀是病死的,张儒文和沈宛秀的故事版本和他想象的也不一样,但结合宋祖扬的话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尧年真的是出生也被算计的,想着他不禁捏紧了拳头。
  “不过沈宛秀死后并没有消失,她变成游魂徘徊在张家大宅之内,也是因为这样她见到了张尧年。”安若说着脸上浮现出无尽的悲伤与痛苦,目光飘散在房间里,仿佛陷进回忆之中,“沈宛秀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真的见到了孩子她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以为对于那个孩子除了愧疚就只剩下厌恶,因为张儒文贱踏了她的一生,那孩子是她耻辱的印迹。可当她见到张尧年的时候她却除了心疼再生不出其他感情,不过才六岁的孩子,却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孩子瘦得只剩下骨头,皮肤因为长年照不到阳光白得异常。沈宛秀第一次见到张尧年时他趴在棺材里,地下室只点了一盏羸弱的油灯,昏黄的光线映在孩子苍白的脸上,沈宛秀看到他时他手里抱着一块生肉,如同野兽一样啃咬,后来沈宛秀才知道那是肂尸肉。沈宛秀永远忘不了她当时有多震惊,甚至不敢相信那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张儒文的亲生儿子。而地下室里的阴气尸气重得如同墓地,消散不开浸入孩子的心骨。沈宛秀站在一旁想要靠近,孩子面无表情,带着阴冷的敌意,明显能看到沈宛秀,但始终都没有开口。那一刻沈宛秀对张儒文的恨到了极致,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报复,报复张儒文,但她却力不从心,甚至连靠近张儒文都不可能。一时间怨气得不到发泄,沈宛秀只得在张家大宅里乱窜,顿时张家闹鬼的谣言四起,但张儒文对她的手段不为所动,甚至好几次沈宛秀和张儒文对上视线,张儒文仍当什么也没看见一般。直到后来沈宛秀吓傻了张儒文最看重的三儿子,第二天张家便来了一个左脸有道黑色伤疤的老头,沈宛秀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就被老头封在一个锦盒里再也没能出来过。”
  张春额上冒出一片冷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吓人,安若盯着他不也出声,过了许久,张春淡淡开口:“安若,如果你是张尧年,你会怎么做?”
  “走啊!离开那种地方,离开那样的父亲,开始真正的人生!”安若认真地答道。
  “为什么?”张春诧异地看着安若,接着说道:“你不恨他们吗?”
  “恨!但是把时间花在恨上面多不值。花时间去恨别人,去报复,不如过自己的生活。”
  张春猛然怔住,盯着安若问:“那你为什么执意要来H市?”
  安若淡然一笑说:“不是我要来,是沈宛秀要来。”
  张春突然想通了一些事,他能为夏树做的不是替他要回什么,而是化解他的执念。顿时张春的心情不由明朗起来,对安若道过晚安,然后去了隔壁的房间,一觉安然睡到天亮。
  翌日清早,张春做足准备带安若去了那座废宅,虽然对那些黑影和可能潜在的鬼魂心有余悸。两人挑了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打车过去,不过张春只记得张守宁家的住址,跟司机解释了半天才将他们带对了地方,却不是上次的入口,张春一下失去了方向。阳光撒进老旧的巷子里,闪烁着莹莹的亮光,张春被晃得睁不开眼,眯着眼站在巷口左顾右盼。最后,他凭直觉选了一条巷子走进去,心想这地方并不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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