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换命-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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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比张春的想象要好上不少,干净宽敞,还有台二十一寸的彩电,两张并排的床上乱成一团,明显刚有人睡过。一进门就有人上来打招呼,看到肖勤张春愣了愣神,却并没太过意外。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肖勤说着走到张春面前,给他散了根烟,张春犹豫一下还是接起来,肖勤再递给袁三和刚才开门的男人一人一根,于是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吞云吐雾。
“这是余岱延,这是肖勤,都是古探队的人。”袁三给张春介绍房间里的两人,张春在看到肖勤时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两人的身份。
余岱延吐了一口烟,朝张春伸出手,说道:“年年有余的余,延安的延,不是武当三侠。”
张春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名字和倚天屠龙记里俞三侠的名字读音一样,忍不住一笑,握住余岱延的手说:“张春。”
“咱们就不客气了,昨天急着接应余兄没去送你,下回再补上。”肖勤嘴里叼着烟一副随意的样子,双手抱着一只资料袋在里面翻找什么。
“那说正事,张兄弟请你过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个忙。”余岱延慎重地对张春说道,张春点着头看了袁三一眼,余岱延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队的‘第三只眼’小庄因病住院了,所以想请你帮我们带路。”
张春疑惑地盯着余岱延说:“带路?”然后他又看了看袁三和肖勤,想到袁三说的要去张家镇。
“老袁说你有阴阳眼?”余岱延询问地看着张春。
袁三吐掉烟头,说道:“有些东西我们看不到,不是普通的野鬼,而是一些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张春脑子快速地运转起来,他知道袁三能看到鬼怪之类的,那么既然是袁三看不到的,会是什么?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又指什么?也许是那些黑影?但那些黑影是他们看不到的?张春并不确定,他知道张春江和张守宁都是能看到的。
余岱延见张春不回话,继而又道:“当然,我们会以你的安全为优先。”
“你们为什么要去张家镇?”张春缓缓吐出一句,定定地看着余岱延,一脸不接受敷衍的神情。
“我们在找一条断掉的龙脉。”余岱延深吸一口气,说:“明弘治六年,刘大夏治理黄河,北上截流,分流入淮,由此黄改道,夺淮入海。因此中华水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因而阻断了一条龙脉。传言刘大夏治理黄河的时候请过一位术士,黄河入淮的方案正是那位术士提出来的,但没人不知道那位术士的来历。”
‘你怎么知道’这话张春差点脱口而出,他低头想了想,问道:“你们找到龙脉要做什么?重新接上?”
余岱延和袁三同时一笑,袁三笑道:“当是你家的水管,想怎么接就怎么接?”
张春瞪了瞪袁三,脑中浮着杂乱的思绪,问道:“那这和张家镇有关?”
余岱延略显吃惊地看着张春,接着深深地一笑,说:“刘大夏当时有位旧友,他发现黄河改道之后,脉气的变化,却看不出其中的蹊跷,于是弃卒保车,黄河再经贾鲁旧河往泗河分流,经过十多年终于稳定下来。但期间黄淮两河流域泛滥成灾,洪水漫天,黄河入淮的第二年,相传曾经一夜之间淹死了三十万人,但是洪水退去,这三十万人的尸体却凭空消失,牲口畜生的尸骸都还在,唯独人没了。而刘大夏的那位旧友就姓‘张’。”余岱延说完,张春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他。
“这些是传说还是资料?”张春作为历史老师,虽然学得不精,但刘大夏治黄河还是知道的,其余的就全没听过了,他知道无论哪个朝代一些毁灭性的灾难正史很少会以实记录,尤其含人为因素的。
“从传说整理来的资料。”肖勤终于抬起头来,继续说:“八年前本来是查的是这座宅子,但却从中找到了一段被历史掩盖的真相。”他说着递给张春一张照片,正是这几个小时不断在耳边重复的那座宅子。
“你们寻找龙脉的目的是什么?”张春又问,脑中整理着他们所说的事与张家的关联,一开始他还想拒绝,但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们一起去了。
“不知道,上面没交代。”肖勤不以为然地说。
“我跟你们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张春坦诚地说。
余岱延点点头,道:“你说。”
“等找到的时候我才能说,但也许这个条件不成立。”张春淡然一笑,看着余岱延。
余岱延盯着张春打量了许久,答道:“可以,但是必须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
张春点头,肖勤突然接过话去,一本正经地对余岱延说:“余兄,你不该叫俞岱岩,改叫张无忌才对。”
“去!”余岱延拍了肖勤的头一下,然后站起来说:“既然说定了,那我们尽快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提醒,历史无考据性,风水更无考据性。
☆、第五十三章 风水局(三)
张春坐上车无聊地在车里打瞌睡,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于是问坐在他旁边的袁三,“袁哥,你都退役了,为什么还要来?”
袁三只是闷头抽烟,一言不发,张春以为他不愿回答的时候他淡淡说了一句:“我去找人。”说完又猛抽一口烟,再道:“当年和我一起的队友。”
“不是牺牲了吗?”张春还没组织好婉转的表达方式就脱口而出。
“嗯。但是当年找到的只是他的随身物品,并没有尸体。”袁三吐着烟圈,望着窗外。
张春想说多半凶多吉少,却说不出口,他转头看着另一边的车窗,思绪一转便转到夏树身上,他不禁想夏树现在在做什么,他的‘身体’有没有复原,想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想着张春就觉得胸口闷得发疼,他问袁三要了根烟狠狠抽起来。
袁三转头盯着张春,问:“你想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张春注意到路边的山越来越险,海拔也越来越高,并不是去张家镇的路,他一直以为他们要去的张家镇,心存侥幸地想夏树还留在那里。
袁三嗯了一声,余岱延从副驾转过身来,说道:“桐柏县。”
“桐柏县?不是去张家镇?”张春回想半天,他只知道河南和湖北有个桐柏山。
“张家镇现在被水淹了根本进不去!”余岱延的解释也算合理。
张春脸色黯淡下来,心里隐约有种担忧,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他也不好反驳,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把目的地转到了河南,接着问道:“那里和你们要找的龙脉有关?”
“暂时没有。”余岱延转头看了看张春,说道:“有个叫小银河庄的地方最近出了件怪事。”
张春不再说话,手上的烟只抽了开头两口就烧到了指头,他灭掉火星从车窗扔出去,然后关上窗户,车进到山里就变得凉飕飕的,他抱着手臂闷头装睡。他并不是一个胡思乱想的人,既然余岱延他保留了什么不告诉他,他乱猜也不可能得出答案,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可能自己回去。虽然他并不太相信余岱延,但却没理由怀疑袁三,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至于有人对他谋财害命,他身上除了几百块和身份证什么也没有。胡思乱想中张春迷迷糊糊真睡了过去,等到袁三叫醒他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他们到了桐柏县城。
“这地方真不错,空气比京城强太多了。”肖勤把车停在路边,几下都下车站在一旁,肖勤望着笔直的街道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对余岱延说:“余兄,据说附近景点甚多,不如顺道去逛逛?”
“想法不错,保留意见。先吃饭去。”余岱延似笑非笑,张春摸摸肚子没什么感觉,前两天饿过劲,食量似乎也跟着饿小了。余岱延转而对张春和袁三说:“张兄弟,老袁。先随便吃点,天黑前还得赶到小银河庄,等回来再好好答谢你们。”
“不用这么讲究。”张春客气地一笑,随即跟着一起去找饭店,袁三走在最后突然一把拉住张春。
张春诧异地看着袁三,袁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按你自己的意思走。”张春不解地瞪了瞪眼,正想问清楚,前面的肖勤突然转身问张春吃饭的意见,袁三使了个禁声的眼色,问题只好打住。最后四人选了一家叫野珍山味的店,随便点了几个特色菜,然后饭后又急急忙忙往小银河庄赶。
出县城沿着国道走了一段,山势开始变高,路也越来越窄,最先的一段因通向景点路况还不错,但越往山深处路越颠,最后完全无法安坐在位置上,整辆越野车就像只青蛙一样蹦跶。张春不禁佩服肖勤能把车开成这样却没摔下山崖去,一路都是心惊胆颤的到达小银河庄,此时太阳已然落尽,只剩天边一片火红的余晖。张春扭着酸痛的腰下车,不禁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临近夜晚,繁星争先闪烁着光芒,远处的山脉被映成一片深红色,层层叠叠,而因水气而结成的雾飘荡在山间,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一副气势磅礴的国画。
“这地方和张家镇真像。”袁三莫名冒出一句,张春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仔细盯着四周的山脉,丝毫没有发现与张家镇的相似之处。袁三看了张春一眼,说道:“我是说脉气走向!不过这地方不怎么合适住活人。”袁三转身往余岱延那边走过去,张春疑惑半晌想不出答案,也跟着过去。
余岱延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话,那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男人叫刘梁学,是小银河庄的村支书,老人是刘梁学的父亲,叫刘贤闻,小伙叫刘宏程,是刘梁学的二儿子,正在上大学,刘梁学还有一个女儿,二十二岁,去年嫁到了县城里,男方是县医院的医生,很少再回来。这些都是余岱延打听来的,对他的八卦张春只有愕然。跟着刘梁学一起进村,张春这才发现小银河庄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村里有一条公路从县城直通村子,虽然比不上高速公路,但比起他们来的路实在是康庄大道,而他们来时在山里绕了一个大圈。村子挺大,坐落在山顶,整体趋势布局都四平八稳,是个很闲适的地方,张春路上开始琢磨起余岱延他们的意图来。
刘梁学带他们回到自己家,一栋两层高的楼房,女主人已经为他们准备了房间。在堂屋刘梁学热情地安好椅子,余岱延开始散烟,这时大门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却脊背挺得笔直的老人。
“村长,您来了!”刘梁学率先迎上去,把老人带到上座,对在坐的人说:“这位是小银河庄的村长。”
余岱延带头向村长打过招呼,然后依次介绍过后,寒暄一番进入正题。余岱延自称是市局里的人,还主动出示了证件,不过张春没机会看清那是真是假。八个男人坐在屋里抽烟,张春看到唯一不抽的刘宏程皱起了眉头,刘宏程见张春在看他讪讪地笑了笑。
“刘支书,下河口村的事故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余岱延一脸警察问讯的表情,而肖勤在旁边拿出纸笔安静的写笔录。
刘梁学点着头说:“大前天开始雨下不停,四道河涨水,下河口就被淹,等俺们赶去的时候就只剩个房顶,村里一个人也没逃出来。昨儿水退了,可村里又一个人也不剩。”
“一个人也不剩?”余岱延若有所思地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就是连人带尸全都不见了,俺们几十个人前前后后找了几遍啥也没见着。你说就是被水冲走了也不能冲得这么干净,县里的警察也来找过,还是没结果,现在还有人在下河口打捞。人就像被河水吃咯。”刘梁学长吁短叹,眉头紧蹙,黯然伤神。
余岱延问了半天刘梁学也没说到重点,他气极地愤力抽烟,脸上却仍不为所动,肖勤在一旁憋着笑,表情诡异。最后还是刘宏程被烟呛得不行,接过他爸的话说了个大概。
涨水时刘宏程并没跟去,只是今天警察过来时去看了看。四道河涨水并不常见,桐柏山脉是河流源头,按理洪灾一般都发生在中下游。那天的水涨得很突兀,虽然一连下了几天雨,河水见涨,但并淹不到村子。两天前,有人一早起来发现河水急剧高升,淹没了沿河而建的下河口村,但是四道河沿岸有几百户人都没听到洪锋过境的动静,仿佛河水就是一个镜头闪过涨起来的。而河水退得也快,就那天早上之后开始往下退,不到半天时间就退到了正常水位。下河口村只有几十户人家,隶属小银河庄,作为村支书的刘梁学带人第一时间去确定情况,发现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无论活人还是死人,甚至家畜的尸骸都还在。而四道河河水突涨只有在小银河庄这一段发生,那晚的河水暴涨就像四道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