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之神-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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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的手指颤抖，跳上那光之路朝巨龙奔了过去。
抬头，巨龙一银一黑的眸子与我静静对视，彼此无言。
我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您……您是？”
巨龙扑哧一声，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出那声音的熟悉，顿时红了脸。
“托……托利亚！你坏蛋！居然装安萨陛下！你你你！”
全新的龙神托利亚，不，应该称为安萨托利亚，笑到在地上打滚。
“扑哈哈！瞧你刚才那紧张的模样，还您……您是？哇哈哈哈哈！”
一边笑，还一边学着我的腔调说话，真正可恶！
我气不过，扑过去抬脚就踢，正中他鼻头。
“哎呦！”杂色龙抬起爪子捂住鼻子，眼泪汪汪。
“让你装！我让你装！”
“别踢了！哎呦！哎呀！疼啊！”
“让你重生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活该！”
“你出来了不也没来告诉我么？我们扯平了！”
“去死！我怎么知道你醒了？”
“阿尔他们都重生了，我不也……”
“狡辩！你那时候就那么去了，我怎么知道你那点点残魂还能幸存下来！”
“不是有安萨陛下在么？”
“你还在，那安萨陛下呢？”
“……”
“是么？陛下他……”
“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哦，在这里。”
“恩，永远……”
自从见过托利亚，我便收了野游的心，老老实实呆在神山上，顶着神王头衔，将繁琐的事务通通丢给夜游神他们，给他们戴上个得力助手的大帽子，然后整天四处闲逛。
时而奔上神月跟托利亚打闹，时而溜进如今重兵把守的英灵殿去探望还未重生的大哥二哥臭大叔和一众神族们，时而跟恢复之后返回兽族领地的三哥四哥联络感情，邀请他们有空常来神山坐坐，然后应付亲爱的剑灵利德瑞安的时常骚扰。
“陛下！收我做本命武器吧！”
“你现在不是跟着耶律隆德过得挺好嘛？”
“他他……我我……我跟他的事情和这个完全是两回事！”
“利德啊，这你就不懂了吧？”
“什么？”
“找本命武器和找对象是一样的事情。你现在已经有了耶律，如果我再把你给收了，他铁定得来把我给砍了！”
“他敢！”
“你不做我武器，他自然就不敢了。”
“……”
偶尔的，实在闲的无事可做的时候，我会支开平时紧跟着我不放的傀儡们，偷来一盘美味的糕点，摘上几个新鲜的水果，抱一壶清淡的果酒，独自坐在爹爹的院落里，抬头望天，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每每想到开心的事情，便咯咯傻笑，然后使劲往嘴巴里灌酒，直到把自己灌倒。
暗中保护我的希律或是阿尔，总是会在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出现，抱我回爹爹房里安置好，待我睡着了才离去。
这天，我照旧抱着酒壶，喝到半醉，靠在爹爹的躺椅上，望着头顶明亮的神月，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刚重生那会儿顶着那具人造体的躯壳去寻小龙龙时候的乌龙事件。
本是好笑的事情，可我想着想着却落下泪来。
我连动都懒得动，更别提去擦脸颊上的泪，就这么躺在那儿，任由泪水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身旁，银发反射着神月的柔光，向我走近。
怀里的酒壶被轻轻取走，还带着体温的袍子将我小心的裹起，抱进怀里，往屋内走去。
我把脸埋进阿尔怀里，任那泪落在他胸前，揪住他衣襟，颤抖着发问。
“我是不是很没用？”
阿尔没有回答，脚步依旧沉稳。
“我当初如果早点拉着父神一起死，或是态度强硬点阻止爹爹离开，是不是后面的那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阿尔抖了下，停在门边。
“我真的好自私，明明这身子已经又脏又破，却还是四处留｜情，沾｜花｜惹｜草，硬生生分成三块给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心，抓着他们不放，累得他们全身是伤，苦苦等我那么久……”
屋门吱呀开启，阿尔沉默着，抱我进去。
“我明明已经决定放手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痛苦，阿尔？”
我抬手捂住心口，抓紧将我放到床上便想要离开的阿尔。
“这里，每天都疼，而且越来越疼，为什么？为什么？”脸上满是泪，心口阵阵绞痛。
阿尔叹了声，微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拭去那纵横的泪。
“阿赫拉，你的疼，远胜过我们三个，即使把我们三个全部加在一起，也没有你疼的厉害，那是因为，你是在用你的全部去爱，我的，阿赫拉哦~”
“奥……奥伊斯？！”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终于酒醒，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跑，被我误当做阿尔的银龙已经低头覆了上来，用他那温热的唇将我包围，张开双臂紧紧环绕，让我深深的陷进去，再也离不开。
第二年，当我应龙王邀请再次参加春祭，被陪同我前去的休伊特和小艾尔骗着喝下降龙草酿的酒，然后由裘德抱进龙族禁地，丢给先一步喝下药酒的银龙。
我强忍着酒｜性，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只笑了笑，躺在床上伸展开四肢，悠闲的等着我过去。
等他好不容易把龙蛋｜生｜出来无力的躺在巢穴里，我抱着血淋淋的龙蛋威胁要砸掉再次逼问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
我愣了半响，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也是。”
银龙璀璨的银眸开心的弯起。
“我知道。”
“……”
那之后，裘德也试图做跟银龙和休伊特同样的事情，被警惕心强了很多的我发觉。
“不公平！你跟银龙和休伊特都……”裘德红着脸趴在床上，冲正要逃跑的我大吼。
“同样的伎俩，在我这里只能用两次！第三次就不顶用了！”我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跃出窗子。
刚站稳，正得意呢，地上的法术陷阱忽的冒起，将我缠了个严实，然后被希律扛到肩上，丢回房间。
“希律！怎么连你也！”我瞪着他怒吼。
希律立在门外，身后，银龙和休伊特探头探脑。
“陛下！您怎么能负了爱神的一片痴心？”
说罢，解开我身上的法术，在我跃起准备再次逃跑的瞬间，甩手朝我脚下丢了个水晶球，彭的一声关上门。
水晶球滴溜溜的在我脚边转了一圈，然后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淡淡的红烟冒出来，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连忙抬手捂住鼻子，已经晚了，只觉得腹内热流滚滚，不一会儿便浑身滚烫，心脏砰砰乱跳。
我挣扎着摸到窗台，摩尔忽然从外面探头进来，朝我嘿嘿一笑，伸手将我往床边使劲一推，从外面咣的一声关上窗户。
我气恼的要爬起来，四处乱摸的手正抓在裘德｜臀｜上，服药已久的他顿时哼了声。
抬头，四目相对，眼底都是满满的｜欲｜望，哪里还能忍得住，三两下扒掉衣服，扑了上去。
“啊！”
“疼……疼么？”
“不疼！”
“真的么？”
“啰嗦什么！你快点！唔……”
“呼呼……”
一年之后，我与银龙、休伊特一起，牵着小艾尔，抱着小那多斯，前去探望裘德和躺在床上酣睡的新生小莫拉，只觉往日的种种犹如过眼云烟，尽皆远去，只有面前的幸福，才是那么的真实可靠。
感慨之余，唯有将他们紧紧抓在手里，再也不放开……
☆、番外：火神西亚（一）
我叫西亚，火神费里西亚。
作为火神一脉新生一代的高手，在前代火神湮灭于战事之中后，我通过了混沌神王陛下的试炼，成为了新任火神。
授予神格的那一天，神王陛下看着我，对我说。
“不要走你前辈的老路。”
我低下头，郑重回应道：
“定不负陛下重托。”
陛下点点头，转身离席。
前来观礼的神族们陆陆续续的离去，几个火神一脉的神族过来道贺，满脸的巴结。
我冷漠的敷衍了几句，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身后，他们在交头接耳。
“得意什么？要不是前代火神战死沙场，哪里轮得到这小子做火神啊！不过是个私生子而已，哼哼！”
随后还有他人的附和声。
声音有点大，我听得一清二楚。
真，可笑……
踏出神殿大门，贴身侍奉的傀儡递上我的神枪。
我伸出手，紧握在手，从小伴我长大的器灵基列的声音传入脑海。
“大人。”
我不快的哼了声，基列立刻改口。
“西亚。”
“这还差不多。”嘴角轻挑。
基列低低的叹了口气：“您现在已经是火神了。”
我摩挲着神枪基列的身躯，默然不语。
“在外面还是让我喊您大人吧，西亚。”基列让步了。
“……好吧。”
大约是我的前任盛年之时湮灭在战场上的事情刺激到了神王陛下，对我这个新任的安排，着实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英灵殿的守卫工作，还有诸神之所的守备，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陛下盯着我，严肃的命令道 。
“是。”我只有压下心头疑惑，领命下去。
这样的任命，对于一向是战场上的主力的火神来说，的确是第一次。
来问询的有，更多的是来看我的热闹。
唯有旧时的英灵殿守卫，风神塞西利安在交接工作给我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告诫我。
“陛下的安排并不像某些神族说的那样是不放心你，而是因为……”
“我明白。”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接过守卫傀儡们的控制咒符。
塞西利安叹了声：“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淡……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你……”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塞西利安张张口，未出口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交代了几句守卫的事情后，沮丧的离去。
我转头，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听说，风神即将被调到边界去了。没有负担的离去，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就算是继任了火神的位子，在某些神族眼里，仍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而已，根本配不上高贵的风神殿下。
一晃三年过去了，塞西去往边界已经许久。
我原以为他会忘了我，谁想到分离和冷漠却让他对我的纠缠越发多起来，时常给我写信，或是托朋友给我带些来自边界的土特产，有时候甚至是那边的战利品。
我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掉，可基列阻止了我。
“扔掉真心诚意送来的礼物的话，对方的心意被糟蹋，是很不吉利的。”基列这么劝道。
我想了想，让傀儡做了个大箱子，把塞西送来的物品和信件通通塞了进去，上面加上大锁和封印，防止被有心人偷窥。
基列看着我加上一道又一道封印，欲言又止。
英灵殿的守卫工作倒还算轻松，只要保证没什么闲杂人等进去就行了。诸神之所的守备却是很让我头疼。
所里的内务，其实是由神王陛下直属的傀儡管理，囚犯的那些事情，则由傀儡之神凯尔利特负责，而我，自从利用职务之便下去观看过一次凯尔的工作以后，就再也没下去过，也没跟凯尔利特那家伙说过话，即使寂寞又无聊的凯尔利特对我这个新任火神很有兴趣，巴巴着没事就来找我，我也没怎么搭理他。
底下的那些事情，并不为我所喜，何况凯尔利特那家伙负责的就是那些我最讨厌的工作呢？
即使他洗了一遍又一遍，熏了一层又一层香来找我，我仍然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气，还有那哀怨的气息，怎么也驱不掉。
但是，再怎么不喜欢，工作就是工作。
我谨慎的维持着和同事们的关系，小心的守备着这神山上最黑暗的地方，不敢放松，生怕一不小心犯了什么过错，让神王找到理由将我也丢进去。
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两年过去，我对于自己的工作已经顺手了许多，也不再整日守在诸神之所外围，而是偶尔的跑出去晃悠，只是我一直很小心，不会让什么旁的神族看到我。
这天，我溜到神山底层的低阶神族聚居区的酒馆喝了会儿小酒，提着打来的一小瓶自酿酒，扛着基列晃晃悠悠的回诸神之所。
远处，悠扬的歌声隐隐传来。
我脚下顿了顿，竖起耳朵听了会儿，长叹一声，继续缓步前行。
“西亚，是乐神么？”基列问道。
“恩。”我点点头，低着头，倾听那忧伤的歌声。
可怜的乐神，只是因为，爱错了人……
正摇头叹息着，前方的灌木丛里，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拎着酒壶跳到一旁的巨石后面隐藏起自己的身型。
这里已经是诸神之所的警戒区，谁赶跑到这里来？
我小心的从巨石后面望过去，灌木丛里，一个小小的身影钻出来，跳上石阶。
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没见过的小神族，看上去不过七八岁上下，个子娇小，穿着件黑色的短袍，裤脚划破了几个小口子，头发上沾了些草叶。
迷路的低阶神族么？
我疑惑着，盯着那少见的黑色头发猜测着。
那孩子左右张望了一番，最后抬头，望着上方传来歌声的地方发了会儿呆，随后哼哼着，蹦蹦跳跳沿着石阶往上走，似乎是循着那歌声去了。
不好！
傻小子！再往前去，石阶尽头就是防御法阵了！要是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