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生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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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陆湘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那间小茅屋,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眼泪仍旧无法止住。想着自己再也不能亲近王,少年的心便向浸泡在污水中,黑暗并无法喘息。
自那天之后,陆湘除了做管事交代给他的活以外,其余时间都躲在那间阴暗的小茅屋里,他不离奴们说过多的话,甚至吃饭他都只是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吃。他害怕阳光,只有在夜晚,其他离奴们都休息之后,他才偷偷跑到兰园,静静地望着雏王的寝宫,天亮后再偷偷跑回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小小陆湘14岁了,身体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
第十一章 冷爱极寒索命
“再过几日,王便要动身赶往角术大会了,东西准备的怎样了。”因为是百年一次的离界盛会,角逐场地并没有设在四大陆地,而是在离界之内的另一空间,只有术达到一定程度的离才可以进入。虽然离民们对大会趋之若鹜,都希望自己能够参加比试,但是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一睹四王的角逐之战。当然啦,说的再好听也没有,毕竟相当一部分人是冲着我们的美王来的嘛!
“稠大人,其它东西都已备齐,只是这静心菩提……哎!几日前,后山莫名山崩,石头滚落,山尘洒在了山洞内的菩提上。如今,静心菩提沾了山尘,巨寒无比,莫说是进洞采集,就连走到洞口都难呐!而且,即便是采集来了,那种巨寒之物也难以下咽啊!”
“什么?糟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这静心菩提是少不得的。王最讨厌闹,若是没有这静心菩提压性,若是暴怒起来怕是要酿成大事了。”
“稠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正在管事和稠为此一筹莫展的时候,陆湘走了出来。
“让我去取吧!”
“什么?你去?练术的离奴都不能靠近洞口,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米虫如何取得?”管事蔑视地说着。
陆湘自然是没有什么能耐,但是他却肯为了王舍去性命,单是这一点,他就优于其他离奴,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取到那静心菩提,这是他唯一能为心爱之人做的。
“让我去试试吧,就算是死我也会拿到那静心菩提。”陆湘斩钉截铁地说着。稠想起了一年前陆湘曾为了雏王的琴而舍命取蛛丝的事情。是的,这个孩子绝不是说说的,虽然稠微微有点同情起了这个为王痴迷的米虫,但是他的命实在算不上什么,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他去试试。
陆湘跟着稠来到后山菩提洞口,看着瑟瑟发抖嘴唇发紫的陆湘,嘱咐道:“静心菩提受山尘污染,才会发怒极寒,如果你看见的静心菩提,须先除去山尘,否则无法摘取。陆湘点了点头,便冲进了洞内。稠站在洞口感觉寒冷无比,尽管穿着貂裘,却丝毫不抵用,他难以想象陆湘一个14岁的米虫是以怎样的毅力冲进洞内的。
如果说洞口的寒冷难以让人忍受,比起洞内的寒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犹如一把把冰做的利刃不断刺穿着陆湘的身体,他连挪动一步都变得吃力无比。眉毛、睫毛发丝上全部结了冰霜。陆湘一边向掌心呼着气,一边缓缓向更冷的地方挪动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陆湘的身体已经毫无知觉,甚至连思绪都已经模糊,仅仅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拖着身体向前移动着。鞋底早已经被地面上的冰层一层层地黏掉了,而此刻,陆湘正赤着脚在冰层上行走着,脚皮早已经不见,身后是浓浓的血印。
终于,陆湘看见了嵌在石壁上闪闪发光的几颗静心菩提,犹如钻石般晶莹剔透。陆湘伸手过去,就在触碰的那一刹那他立即收回了手,那种温度根本无法触碰,他忽然想起了稠嘱咐他的话。只是这洞中除了冰根本没有东西能清洗山尘,情急之下,陆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小臂。鲜血好似一条红色的泉水,成股从刀口处流了出来。他缓缓将小臂伸了过去,稀释了鲜血的静心菩提有如苏醒了一般,立刻解放了寒冷,颜色也变的红润了许多。陆湘用匕首将它们从石壁中剜出,对着它们笑了笑,便到了下去。
见寒气散去,稠立刻冲入洞中,只是他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一个满身鲜血的少年手中紧紧攥着几颗静心菩提。稠抱着少年回了宫殿,他不知道这一路上心情是怎样的纠结着。这个孩子对王的感情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吧……
第十二章 过往不曾回眸
此行,雏王向历届角术大会一样,除了败给咒王外大胜了另外两位王。似乎这个结果是离界之人早已预料之内的,因为雏王恋兄并不是什么秘密。雏王与人角术,向来只用雏法,从来没有人见他使用过他法,由此,雏王的力量也被传成了“无可估量”。
在回了黑的路上,雏王只觉胸中开阔爽朗,即便是因为服用了静心菩提,以往却也没有这样的效果。而且,今年的菩提味道甚是香甜。
“稠,今年的菩提,味道似乎不太一样。”
“回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也许是王术法大增,故而感到神清气爽并无烦闷吧。”稠当然没有提起陆湘的事情。一年前陆湘惹了雏王心爱之人,能存命就已经是万幸了,这一年没有任何离奴、亲信敢在王面前提及陆湘的事情,生怕惹怒了雏王。
“你莫哄我。”
“属下不敢。”
陆湘!雏王当然吃出了那个味道。陆湘身上的味道他怎么可能忘记,虽然只短短相处了20日,但是那个孩子的一切包括那股特有的香味早已印在了他的心上。这一年,虽然没有人提起关于陆湘的任何事,但是他总能在深夜透过窗子看见兰园一头晃悠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除了那个孩子,还有谁会一夜不差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寝宫的方向呢?不论寒冬雨雪,那个孩子从来没有一天不出现。久而久之,雏王便也习惯了这样的夜晚,孤独时,他甚至有几次推开窗子,故意让那个孩子看他看得更清楚些。
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对那个孩子有特别之处,他太喜欢那个孩子在自己的身边了,又恐惧自己会对这个孩子产生别的什么情感,便趁着咒王的怒火把陆湘赶离了自己的身边。尽管陆湘不在自己身边了,但雏王并没有因此而彻底驱散惦念,有时他也会到陆湘干活的大殿附近走走,假装是不经意路过,但是每次陆湘看见了他的时候,都会刻意的避开雏王。雏王对此一直不是很理解,晚上那样思念着,白日遇到了却要躲开,难道他怕我要他的命吗?不!如果他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当初为何会貌似取蛛丝?
心中反复思量着有关陆湘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飞回了了黑都城勒冀。稠这一路上也在想着陆湘这个孩子,临行时,陆湘浑身体寒,不省人事,稠已命管事给其熬制最好的汤药,时隔半月,不知道那个孩子如今好些了没有。
雏王踏进宫门,所有的离奴、将士均跪在两侧恭迎着他们的王归来。雏王徐徐在前面走着,稠在后面边跟着,边扫视着两侧的奴婢们,没有他!怎么会没有他?稠的眉宇微皱,心里思量着一会要赶紧问问管事怎么回事。结果,当雏王刚迈上大殿阶梯时,他猛然站住了:
“宫中的离奴可都在这了?”
“回王话,离奴都……都在这了!”管事怯生生地说着,他当然不知道,雏王此问特指陆湘。
“我怎么觉得少了谁?”雏王压低了声音喃喃地说。
稠思考了片刻,站到前面来:“回王,离奴确实都在这了……只是……一些下贱杂碎没有资格来此恭迎。”
“那米虫呢?”雏王直接问了出来,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一阵发凉。
“回……回王,那米虫……怕是不行了。”
“什么!”稠惊慌地问道。
雏王面色忽然一阵煞白,他记得在他临行的前两夜,直到很晚很晚才看见那个小影子晃晃悠悠地出现,站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当时雏王还在猜想,也许是生病,身子不舒服。怎么会料想到竟然病到要了性命的地步。
第十三章 情爱谈何扭曲
雏王听了管事的回报立即飞身而起直奔陆湘居住的小茅屋而去。当他推门而入之时,雏王整个人都傻了。只见陆湘安静地躺在草床上,脚上包扎着、小臂包扎着,从头到脚都结着一层银白色的霜……
雏王正愣在门旁,稠却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他冲到床边将毫无人气的陆湘抱在了怀中:“陆湘!陆湘!湘!”稠一边拍打着陆湘的脸,一边嘶吼着,面色已然惨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陆湘这般模样的时候心里万分疼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一个这样的米虫。雏王就看着陆湘在稠的怀中,他看着稠用手抚摸着陆湘,他看见稠用唇贴着陆湘的额头,心里涌出了难言的滋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雏王道。
“王……”稠将事情的原委一丝不差地告诉了雏王。
“怎么会……”雏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这么一个弱小的无能的人类,竟然为了自己再次险送性命,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他白日见到我都在躲避?为什么看见他这样我会心痛,为什么我不愿看到稠抱着他?
正说着,管事也赶到了。雏王像发了疯一样掐住了管事的脖颈:“狗奴才,你们就放任陆湘自己在这了?”
“王……王息怒,我们每天都用最好的药材医治这孩子了,只是这孩子寒毒攻心,实在无能为力啊……离医说怕是不行了。”
雏王听着噩耗,心更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唯独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只要能医治好这个孩子,什么都不重要了。
“王,属下不曾求王赐予什么东西,今日稠狗胆求王将这孩子赐予我,我想我有办法医治他。”稠放下怀中的陆湘,低头跪在了地上。
“什么?你能救他?”
“我只是从人间曾听得一个驱寒的法子,不知道可行否,但请王恩典,将陆湘赐予稠。”
“准!只要能医治他……事不宜迟,稠你要快。”雏王只想陆湘能够活下去,却不知道他的这一恩赐竟成为了他亲自为自己作下的茧,并且让三个人卷入了悲痛的深渊之中。
“王,请给我三日,恕属下这三日不能侍候王。”雏王继续恩准了,稠抱起了陆湘,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稠将命离奴在卧房里烧好一大桶热水,并加入大量驱寒用的名贵药材。房间里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陆湘和被悲痛压抑的稠。稠温柔地帮助陆湘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自己也脱去了。他抱着浑身冰凉的踏入了浴盆。
蒸汽遇到陆湘那白皙柔嫩的肌肤,凝结成了一颗颗贪婪的水珠,水珠从陆湘的锁骨缓缓淌下,经过了那稚嫩细腻的胸膛,温柔地吸附着他的每一寸肌肤。陆湘只是歪着头倒在浴盆边沿,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外,已经看不出他还活着。尽管如此,经过热气蒸薰,他的面颊还是泛起了一丝绯红,掺伴着那如玉般的雪白肌肤,即便是天界沐浴的仙女,似乎也逊色七分。比起一年前刚来时的小胖子,经过了惨烈的感情折磨后,现在的他显得如此脆弱而渺小。
背后,是稠那黝黑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将这个弱小的人儿环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肌肤传来的陆湘那透彻的体寒。也许那冰度是从那颗心中而散发出来的吧?稠咬着下唇,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一年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在夜间巡视的时候看见多少次这个少年站在雨雪中的模样。他也曾嘲笑过这个傻瓜米虫的痴心,但是不明白后来是什么让他开始在意起这个卑微的生物。在稠心中,王是最重要的,从来没有谁让他在意过、担忧过甚至是心痛。在陆湘去取静心菩提的时候,他也曾想过他回因此而送命,他思量着这本是无所谓的事情。然而当联想牵扯了现实,他又发觉自己曾经的想法该有多么龌龊。稠看着陆湘执着于一段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一种特别的情感在自己心中滋生蔓延着:应该有人去关心他,保护他,爱他,而我将是那个人。
梦中的陆湘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唇间,一个温暖而湿润的东西不断徘徊着。很暖很暖,暖到他每一寸肌肤都在沸腾着,好像自己已经从那片白雪皑皑的贫瘠之地走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密林……
在那张温床上,稠几乎每日都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摩搓着那具冰凉的身体,他贪婪地吻着、抚摸着、索取着……好像这千年来他不曾有过这般甜腻而温暖的感觉。虽然身下的人无法回应自己,但是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