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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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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小林看向自己的手背,一道小小的抓痕,泛着细细的血线。
  挣扎到地上的红狐狸,呆呆坐着,仰着头看着小林。
  小空山……又向来是这样危机四伏的么??
  “你啊……”小林不由自主再动作,这回是伸了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背。火烧一样颜色的后背,细细小小的身体,却顺滑腻手。“让我如何放心地下,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吃桂花糕,花生糖,你可要跟我一辈子,时时刻刻苦能让我摸摸抱抱呀,哈哈!”
  
  桂花糕……桂花糕……
  小林咽了咽口水。小狐狸走还是没跟他走呢?他早就不记得了,只觉得一阵肚饿。
  再说,哪有山里面的狐狸那样笨的,三言两语,就能被骗下山。
  小林挺了挺腰,顺手呼喇了一下狐狸李言笑,只觉得那触感似乎极为熟悉,刚刚梦中残留在手心中一样。
  小林不做他想,抬头看看四周,还是刚刚那一桌一窗,一画挂在墙上。
  只不过……画里面的人竟然没有了!!
  小林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开的如同红烟赤云般的梅花依旧,只不过树下人似乎躲到梅树后,又或者走远了,只余空荡荡一片。
  “怎么会?”他不自禁自言自语。
  “天天在这里闷着,总有待腻的时候吧。”
  “嗯?”小林刹那间觉得身上一重,却是身上重新躺了个俊俏公子。
  不是李言笑又是谁?
  “那个,你到底是什么颜色,还会变来变去?”小林问。
  “变色?”李言笑动也不动,继续压着小林,“若我说,这才是我的本色呢?”
  小林愣怔,漫不经心道:“你刚刚那颜色,可像我梦里面常常遇见的呢。”
  “什么!”李言笑翻身坐起,死死盯着小林,“你梦见些什么?”。
  “红狐……狐狸啊!”小林见他脸色仍旧苍白疲惫,眼睛光芒却似被点燃,灼灼逼人。不禁向后缩了一缩。“蘑菇,狐狸,还有桂花糕……许是天天在小空山里面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呗。”
  李言笑听他言语间轻松,却垂了头,低低叹口气。脸色更白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吐槽自己,简直要改成月更了……
我是有多懒啊有多懒,啊啊!!
所以更要抱下狸花猫阿猫同学,还在跟着看我更……
还不如随便快点儿完结ORZ吧(更找pia吧……)
其次,吐槽下天然呆豆君和XX宠物店老板。
好吧,豆君就不是天生丽质,就不是玉树临风,就一天然呆腹黑平凡受。
氮素,老板您的话太坑爹太销魂了呗——乃家豆,是贵宾和泰迪的串串。
亮了啊,多亮啊!
PS:销魂的五一到五月十一啊,和妹子们奔波在吃了又吃的路上。
又,CDBJ5真的很亮啊,虽然那么多美艳地coser偶都不认识,虽然那么多地瓶邪本偶都比较雾水,虽然偶萌地S娘X爹好冷好冷……
但是,cos铁桶僵尸的那位太萌鸟~还有,cos银魂的某位制服妹子,真是勾引妹子们表白的俊帅体质啊!




27

27、第二十七章。 。。。 
 
 
  听他叹气,小林不知不觉心一颤,又有难言的无尽酸楚涌上来。
  他本是能言善笑,如此的伤心样子,何尝应有呢?
  小林喜欢美人儿,喜笑颜开者尤甚。见了那倾国倾城的颜色,定是会心儿大动,鼓噪不已,比往
  日还会察言观色,低眉顺眼。
  但,这时候,小小的小林却对着那个,垂了眼黯然了几分颜色的李言笑……心跟被拧了一样。
  “你……怎么了?”小林咬着下唇,可犹犹豫豫终是问了出来。“谁欺负了你,我去给你出气。
  
  你丢了什么,我去给你寻回来。”
  小林想做点儿什么,换得眼前美人儿清浅一笑。
  被叫呆瓜,被指使地如同失了方向的幼雀也无所谓,但凡他要什么,小林暗暗想,出生入死跋山
  涉水也要给他找来。
  但终是手足无措。愣怔间死死握了李言笑红色的宽袍袖口,焦急望着他。
  哪知李言笑果真“扑哧”一笑,“我丢的,可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小林眨了下眼睛,“哈?”
  他没有师傅的才学,没有小白公子的法术,也没有田扑满田老板的财大气粗,更没有周大虎周镖
  师的硬底子功夫。
  小鸡小鸭的下蛋功夫没有。小花二丫的捉鼠上树功夫没有。姐姐妹妹换着花样做点心绣枕头的功
  夫没有。
  至于跟他家苏小大夫背的药方儿,记的药名,认的草药,全都是混个脸熟……
  小林只有小林自己而已。
  小林狠狠吸口气,狠狠绞着李言笑的袖子口。“你说到做到!”
  小林鼓着自己的底气,信誓旦旦豪言壮语。“桂花糕,花生糖,都可以。”他家先生都能养山猫
  ,他养只比山猫小了不知多少倍的狐狸,应当,应当不在话下吧……
  大不了,他小林晚睡早起,多瞄两三眼医书,少瞅一两则传奇,往后任那只狐狸逗来逗去,也不
  跟他真生气闹别扭。
  
  “当真?”
  小林使劲儿点点头,“当真。”
  “你当真忘记我?”李言笑乍然问。“我要的……不过是你一段记忆。”
  小林一愣,电光石火间扒拉了一下自己短短前半辈子,全无蛛丝马迹。
  满心里混混沌沌,好似结了一张灰蒙蒙的大雾,只有刚刚那只火红的小狐狸,抱着爪子呆呆坐在
  中央。
  满眼里都是雾濛濛的水汽。
  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我们……曾相识么?”
  李言笑将他的手挣开,虎视眈眈盯着他。
  小林手里空荡荡的,只好自己绞着自己的手指,小媳妇样子低低问:“那个……是不是我上辈子
  ,朝你借了好多好多银子……”
  “呆瓜!”
  李言笑似乎更是气恼,俊俏的眉头全皱了起来。
  他一把将小林拽过来,“早说了,你欠我良多,哪是银子就能还?”
  小林瞪大了眼,来不及看清面前的美人面,嘴唇上便结结实实一痛。
  流……流血了吧,美人儿太凶猛,太……热情了吧。小林想,都怪他说了不知深浅的话。
  月亮光远远近近照过来,给两个人涂了一身白糖霜。
  
  “你欠他的不过是生生世世罢了。”
  冷冷清清的声音划开了静谧凝滞的气氛,小林顿时觉得四周寒气四溢,霜雪味道浓重,不自禁往
  李言笑怀里窝了窝。
  他凝神看去,不知何时陶璋已然去而复返,站在月色里,无喜无悲,静如玉雕。
  但,若说走前因了那狐珠他带了几分活气,此时,却是全部凝住了。
  仍旧是身如柳,色若月,偏偏满面死气沉沉,说这话时又咬牙切齿。
  小林突然反应过来,急急向着墙上那幅人画儿看去。
  空余红梅花儿,琉璃世界,寂静肃然,无人赏。
  “阿瑾终还是走了。”他似乎自言自语,“正月十五,双龙镇的大喜事又添了一桩。从此美人在
  怀,依他才学,跻身琼林指日可待。人生乐事,我也全还了他吧……多少年,我锁了他这最后一线灵魄,终还是没有什么用。什么生生世世,李言笑你只认世间的南墙,未免太痴傻了。我呢,何尝不是头破血流,哈。”
  
  阿瑾?陶瑾?
  莫不是城南酸陶窑家的三公子。
  这个少爷在双龙镇上左右也是个人物。
  就算小时候生过一场传说中惊天动地的大病,时不时总有些痴痴傻傻,却总有股天然风流。
  每年双龙镇七夕灯会,挂在月老庙前最精致招人眼那一盏,定是这位小少爷的笔墨。
  每年双龙镇中秋灯会,最让大大小小的姑娘流连忘返的,定是这位小少爷的笑靥。
  每年双龙镇元宵灯会,酸书生们相聚把酒吟雪赏梅推为魁首的,也定是这位小少爷的三言两语。
  这样一位妙公子,不可能不在青青巷姑娘们蜿蜒绵长的八卦小河里猛打上一个旋。再隐隐约约千
  百遍传到了苏唯和小林的耳朵里面。
  这么一来,小林恍然间,觉得那墙上挂画,如云蒸霞蔚的瘦骨梅树似乎熟得很……
  不就是被心逸阁胖老板供在最中间那一副一个样子么?
  
  陶瑾一手绝妙丹青,向来千金难求。
  高高挂着的画轴,方寸间便展开万里风景,风骨卓然。
  白雪地里红梅如火焚,烈烈灼人眼目。
  碧云天上层云如浪卷,吞尽九霄天际。
  瘦骨梅树下,影影绰绰并排立着二人,却虚如轻烟。
  小林就算欣赏不了其中真味,却也觉得着实撼人心魄。
  胖老板深深吸一口鼻烟儿,数着指头摇着头:“这画儿虽美,却也不过三四张。陶家的公子,非得疯癫痴傻时候,才能画出这般好画来。清清楚楚时候,用笔虽工,却落了俗套啦。”
  当时的小林只是唯唯诺诺点了点头,揣好了帮他家小大夫卖好的银子。
  
  这时候他从李言笑怀里面挣出来,轻轻叹息,“莫不是……鼎鼎大名的陶瑾陶三公子?”
  陶璋愣了一愣,答:“正是舍弟。”
  “你便是去找他?”小林满头雾水更重,陶家的大公子是双龙镇上风生水起的生意人,只有陶二公子,除了是与那三公子一卵相生,便从未听人提起过。
  “正是。”陶璋闭一闭眼,“月圆为约,把酒言欢。此后的约,是不必再赴了……”
  “为……为何?”他记得陶璋说做鬼做的索然无味,却不能归去,怕是就为这月下之约?
  “从此那人身边,佳偶美眷,再以后儿孙绕膝,我还有何好放不下?自他病好,我许他月圆相见,已十多年,给他留下一个月圆成痴的名声,我也累了。”陶璋轻轻说。“李言笑,再让我尝一口这酒的滋味吧。从此真的阴阳两隔,我过桥去。”
  李言笑震了震,问:“小陶,你真不后悔?”
  陶璋大袖笼起桌上酒壶,将余下酒液尽数斜进口中。“若你问,多年前我一命换他一生,我从未后悔。现在,自是更加无怨无悔。只是,早知道我永远等不来他罢了。”
  两三滴水,凝在颊上,月亮下微微闪光。
  不知是溅出来的酒,还是收不回去的泪。
  
  犹记得,青杏仍酸,阿瑾爬在他背上,奶声奶气地叫着“阿璋”,直叫到他皱眉头。
  一凶他,他便学会泪眼涟涟,可怜兮兮,拖着鼻涕抱他脖子叫着“哥哥”。
  再往后,烛影下,未尽的功课摊在桌上,他脸上抹了几条墨迹,阿瑾远远无赖央求地叫着“阿璋,过来陪我睡,我一个人睡不好。”
  第二天先生瞪着眼睛叫他要罚手板子,阿瑾理直气壮去接了,手心变得通红冒烟。
  再往后,病榻前,他握了那只烫得如日下热沙的手,却换来那人轻巧艰难一笑,“阿璋,今晚
  我不陪你睡,你老爱卷我被子。”
  再往后,月圆夜,大病初愈的阿瑾抱着他,恶狠狠地撒娇耍赖,眼眸如星,鼻涕横流:“阿璋,我一醒,你就不要我了。你再不回来,我连自己都不想要了。”
  他心里酸痛,也恶狠狠揉他头发威胁,“以后每逢月圆夜哥哥定会回来陪你,可别告诉了别人,这是秘密。”
  暖香帐中,他问,“阿璋,你怎么身上这么凉,是不是冷的?阿璋,你刚刚怎么不吃蜜饯,那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他铺开生宣,笔落花开,意气风发地笑,“阿璋,这一树红花,还不能暖了你?待我再添几笔,将你我都画了进去。”
  花开人笑,他仰着一张慢慢有了棱角的俊俏颜面,问:“阿璋,你什么时候回来,能与我常相伴,不再让我每每月夜无眠?”
  他从不问,白日里阿璋你到哪里去了,你为何不回来。
  也从不提起家里草草起的那座新坟。
  就算别人说他痴痴傻傻,常常对月空笑。
  再然后,阿瑾揽着他腰,突然腻腻歪歪说:“阿璋,下个月我要成亲。阿璋,你回来喝杯喜酒还是不来?”他仍旧那样看他,无赖狡黠,如幼时从未改变。
  青杏仍酸,却是酸中带涩,涩中含苦。
  陶璋却从未后悔,他为了留住那颠倒众生的笑靥,舍生忘死也是不在乎的。
  什么样的陶瑾,在他心里从来都是万金不换。
  
  “我愿化清风,长随君左右。白衣青衫摇,我手拂君腰。
  我愿为细雨,长润君左右。春来杨柳湿,我泪洗相思。
  我愿做君镜,长望君左右。画眉缱绻隙,能使偶相忆?
  我愿成君影,长伴君左右。随日取短长,但使君不弃。”
  陶璋站在原地,默默低念,眉梢眼角,隐隐带着诀别之意,看的小林一阵心寒,竟然想去捂上李言笑的眼。
  “只盼从今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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