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树与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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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溪和似乎非常在意他这个朋友的意见,看来,想要跟溪和打好关系,务必也得获得溪和的烹调——冷忱的认同,而冷忱看起来就不是如溪和那么好接近的对象了,这还真是让人头疼。
不过,总还是有办法的,不急。
放学的时候,溪和和冷忱站在廊下看着突袭的倾盆大雨,燥热的天气因为这暴雨而减缓不少,扑面的湿气让溪和感觉舒服极了,只是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陆陆续续有学生等不及,顶着背包往校门口冲。
溪和刚准备取下书包,随大流,隔壁二班的松本仁拿着把伞走出来,看到溪和,走过去说:“没带伞?”
溪和扭头看去,一看是松本仁,沮丧着脸说:“出门前忘记查看天气预报了。”
松本仁闻言扭头对溪和旁边的冷忱说:“我和溪和先去校门口的站牌处,然后把伞给他,让他来接你?”询问的态度,让人心生好感,溪和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立时点头,对冷忱说,“在这里等着我,我把松本仁送过去就来接你!”
冷忱没反对,颔首对松本仁说:“那就谢谢你了。”
松本仁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不必客气。”他还真喜欢多来几次这样可以有恰当理由接近他们的机会。
终于有了跟溪和独处的时候,虽然环境差了点,松本仁拿着伞,尽力遮着溪和的身体,弄得自己湿了半边肩膀,溪和是个直性子,觉得伞挺大的,看到伞老往自己这边跑,心想松本仁真是太客气了,就一把躲过伞,自己拿着,然后对他说:“你别老往我这边搭啊,明明伞很大,这样拿着,不就都不会溅到雨了?”
松本仁呵呵笑,显得有些羞赧,“怕你被淋湿了。”
溪和感动地说:“不用,伞挺大的,这么搭的话,就不会淋到。”
“嗯——”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溪和将松本仁送到校门口的站牌后,转身匆匆去找冷忱。
冷忱远远看到拿着伞向自己跑来的溪和,在他快到的时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走廊下。
“跑这么快干什么?球鞋都湿透了。”冷忱看到溪和的鞋子,皱着眉头说。
溪和嘻嘻笑,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鞋子而已,走吧,咱们赶紧过去,然后把伞给松本仁,别让人等急了。”毕竟还没有到那么熟悉的地步,能借用一会儿就不错了,他也不好这样麻烦人家,挺不好意思,所以语气催促。
“嗯。”冷忱比溪和高,自觉拿过伞,然后拿伞的手环住溪和的肩膀,这样显得两人的姿势很紧密,缩小了有可能淋到雨的范围,齐步向校门口走去。
溪和勾着头,看着冷忱的脚还有自己的,一前一后,整齐划一,踩着积水,踢踢踏踏,仅仅是这样,便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笑出声。
冷忱颔首垂眸看着低着头看地面的溪和问:“笑什么?”
“没。”
冷忱倒也没追问,因为溪和经常如现在这般,忽然笑起来,整日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了站牌后,冷忱收回手,将伞合起来,递给松本仁,“谢谢了。”
松本仁:“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好。”溪和的视线从冷忱的脚上移开,翘着嘴角对松本仁说。
冷忱嗯了声,看着松本仁上了车。
车上的松本仁握着手环,扭头透过窗户往站牌那里看,冷忱不知道跟溪和说了什么,两人面对面站着,溪和仰着头看他,似乎在笑,然后冷忱也翘起了嘴角,伸手捋了下溪和额角因为溅到了些水而变得湿润服帖的刘海。
溪和对冷忱说:“我想淋雨。”
“不怕感冒了?”
溪和摇摇头,说:“不怕,我家里有很多治感冒的药!”
“好。”
溪和愣了下说:“什么好?”
“你不是要去淋雨?”冷忱白了他一眼,抬手抿了抿他额角滑下的雨滴。
溪和激动的说:“你要陪我淋雨吗?!”他完全没想到冷忱没有阻止他,并且还要陪着他。
“嗯。”
“感冒了怎么办啊?!”溪和倒不怕自己感冒了,他怕冷忱因此感冒。
“你家不是有很多治感冒的药吗?!”冷忱不以为然。
“对哦!别怕,一会儿去我家,我给你熬姜汤喝!喝一碗,保准不会轻易地感冒!”
“你对你的姜汤也太自信了。”
“那必须的!”溪和嘿嘿笑。
“你不觉得……我说想淋雨,像个傻子一样吗?”溪和语气轻轻地询问,眼神睁的大大的看着冷忱。
冷忱一手插着口袋,说:“哦,你这样子,我习惯了。”
溪和闻言,有些气馁地对他说:“什么啊!”真是令人烦躁的回答啊!
冷忱冲溪和伸出手。
溪和看着冷忱的手掌。
然后,两人忽然就笑了起来,傻兮兮的溪和把手放在冷忱伸出来的手上。
冷忱拉着溪和,走出站牌,铺天盖地的的雨滴砸在身上,不一会儿便湿透了,两人浑不在意地往回家的方向跑。
两人淋着雨,溪和高兴的哈哈笑个不停,他大声说:“雨变小了!”好舒服,周身的暑气被雨淋没了,好喜欢夏天的雨,溪和扭头看冷忱,也好喜欢冷忱啊!
是真的喜欢,他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
公交车渐行渐远,车上的松本仁诧异地看着忽然从站牌处跑进雨里的两人,一脸的不解。
两人的举动让松本仁觉得自己刚刚为他们借伞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感觉像是被两人合起伙来耍了一通似的,如果终究要去淋雨,为什么还要用他的伞呢?
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有些生气。
☆、第37章
何忧芷给两个小子一人一条毛巾,推着他们进卧室里去换衣服,一边催促一边骂溪和:“你感冒了是小事,连累的陪你疯的冷忱感冒了,看我不揍你。”说着替他们关上门,转身去厨房煮姜茶。
门关上后,两个*的小子面对面噗嗤乐了,互相都觉得彼此模样狼狈的很,想起刚刚在雨中狂奔的样子,笑得更起劲了,冷忱拿着毛巾给溪和擦头发,溪和见样学样,伸手给冷忱擦。
溪和擦了一会儿说:“还是先换衣服啊,湿衣服贴着太不舒服了。”
“我当你还挺享受的。”冷忱松开手,开始解扣子,溪和往衣柜处走,打开后,挑挑拣拣:“我这里有两套之前买大的衣服,你先凑合穿着吧。”拿出来,扔给冷忱。
“嗯。”冷忱伸手接过,上衣已经脱掉。
溪和看着光着膀子的冷忱,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那线条流畅的腹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瞬间有些沮丧,怕被嘲笑,偷偷往衣柜那里躲了躲,脱掉上衣,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快速套上。
等他换好衣服转过身的时候,那边冷忱也已经换好,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并没有看他。
溪和走过去,两人坐在卧室里的那张小沙发上,冷忱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当初送给溪和的一个小花盆,小花盆现在种上了铜钱草,长得郁郁葱葱,非常可爱。
溪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得意道:“我养得,养得好吧?”
冷忱承认道:“你养什么都挺好的。”
“那是。”溪和有点得意,主要是他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总觉得很亲切,看着一片绿绿的就欢喜。
何忧芷端着托盘,敲敲门,打开门,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趁热喝,快。”
冷忱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接过姜茶,先递给溪和一碗,自己拿起一碗后对何忧芷道谢:“谢谢阿姨。”
何忧芷看着高高大大的冷忱,笑容和煦说:“常常听溪和提起你,看着就比我家溪和稳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吧,一会儿你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家人担心。”
溪和在旁边帮腔:“在我家吃饭吧!等你回去,估计饭都凉了,还得加热。”
冷忱也没拘谨,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那就麻烦阿姨和叔叔了。”
“妈,我爸该回来了吧?”溪和看向何忧芷,眼中有深意。
“是啊,我这会去迎迎他。”说着,瞪了一眼生怕她心血来潮要做饭的儿子一眼,转身走出卧室,去拿伞出门接老公,告状。
冷忱看溪和那副怪样子说:“怎么这幅样子跟阿姨说话?”
“你不知道,我不这么做,到时候你会后悔来我家吃饭。”甚至可能以后都不来了。
“……”有这么严重?冷忱一脸怀疑。
溪和郑重地点点头:“相当的严重。”
方叶喻接到儿子不回来吃晚饭,在同学这里吃完,等雨停了后再回去的电话,那是相当的惊讶,儿子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跟她说:“我今晚在同学这里,吃过饭再回去。”
“行,吃饭就吃饭,别给人家添乱就成……下次叫你同学也来咱家玩啊,知道吗?”挺好奇能让他儿子留别人家里吃饭的小同学是什么样子的。
母子俩挂上电话,那边冷平桥帮着她把汤端出来说:“儿子不回来了?”
“在同学那里吃过饭再回来,咱们吃咱们的。”
冷平桥感慨:“难得啊。”
“是啊,真难得。”
开学有半个月了,松本仁想要靠近溪和其实很简单,但是总不能让溪和抽出空来跟他单独相处一会,他和那个冷忱简直形影不离,一起踢球,一起吃饭,连上个厕所都一起,有时候碰上了,也是点头招呼一下就跑的没影了。
他爸问他和那个孩子有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他真是没脸说。
看来只能兵行险招,当得知冷忱去参加比赛后,松本仁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这天放学,他花钱找来几个外校的学生堵在溪和必经之路,让他们帮忙将溪和拦下来佯装要修理他,这计策虽然比较下作,但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溪和感激他,从而加深两人接触的机会。
溪和下了公交车,走入毕竟的街区,转弯走入巷子,这个巷子他熟悉的很,就是几年前在这里碰上了个满脸血的叔叔,后来这个叔叔怎么了,他就不知道了,总归应该是被送到医院了。
溪和低头想着一道目前还没解出来的题,眼睛也没看路,盯着自己的脚往前走。
没走多久,忽然就被拦了下来。
溪和抬头看过去,四五个比他大的男生靠在墙壁上,手里甩着小刀,自以为很潇洒,其实看起来好……难以形容,总之溪和觉得有点搞笑。
溪和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请让我过一下。”
“过一下?”拦住他的男生嗤笑一声,“身上有钱吗?”
溪和一愣,他只听说过被高年级学生抢劫的,但还是第一次亲身遇到,又新鲜又担忧,怎么办,今天没带钱。
“没有。”溪和直愣愣地回答。
那边也没真要向他要钱,装腔作势的捏了捏拳头说:“没有?”
溪和大大咧咧地说:“我今天没带钱。”
“那明天带钱过来!”恶声恶气的语气。
溪和刚想脱口而出,凭什么啊,但并没有如此,而是道:“我明天也用带钱,后天也不用。”他每天就带着饭卡,平日里不怎么买吃的,学校也有直饮水,偶有买零食也只是十几块钱揣兜里,想必这些“高年级”应该不屑只抢个十几块吧,所以他也没说出来这茬。
溪和看对方越逼越近,往后退了一步,正在他想法子要怎么逃走时,忽然从另一头传来一句。
“我这里有,你们别为难他。”
松本仁?他怎么在这里,溪和奇怪地看去。
那些人本就是装装样子,拿了松本仁递过来的几百块钱骂骂咧咧准备就这么走了,没想到溪和却发难了。
走上前就把离他最近的那个戳了下几个穴位,瞬间那高个就麻了半边身子,摔倒在地,前头几个眼一瞪,不知道溪和怎么他了,就要围过来给溪和一顿教训,然而接二连三都被溪和这里狠捅一下,那里狠捅一下,四五个人,完全没防备,那里见到过这邪门的被抢犯?具是着了道,手脚发麻疼得头皮都一颤一颤的,眼泪哗哗的不受控制直往下流。
什么鬼。
松本仁看到溪和这么几下子周围就倒了一片,吓了一跳,没想到斯斯文文看着秀气又乐天的一个人,动起手来这么狠。
溪和没想到松本仁这么仗义相助,只是脸上嫌弃地说:“你给他们钱干什么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给他们都是浪费。”说罢,弯腰把散在地上的钱捡起来,递给松本仁。
松本仁膛目结舌地接过溪和递过来的钱,张口结舌:“我……”这……
“总之谢谢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溪和还是真诚地道谢,这年头,热心的人少啊。
松本仁看了一眼周围躺在地上的人,对溪和说:“走吧,我刚好顺路。”
“咦?你家在这附近?”
“是啊,我没和你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