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树与猫-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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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溪和来到实验室,换好衣服,戴上护目镜,检查设备和培养槽。
其实对于此次的再生细胞医用实验,接触以来,他慢慢产生了一些疑惑,但因为他们小组负责的紧紧是其中的某个环节,而他并不了解整个实验的完整性,所以仅仅是疑惑而没有论证,只会让小组陷入尴尬的境地,虽然实验说是关于再生细胞的医用价值,但他却觉得这些活性因子太不寻常,并不像是从动物身上提取出来的细胞本,目前为止,他们小组的实验一直按照曲雪给的目标进行,也一直很顺利,但溪和的疑惑却随着日积月累,越来越浓。
他决定今天下午,去找曲雪谈谈,就当是解惑了。
曲雪的个人实验室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她抽出针管,将针管里的血输到采血管里,嘴里不时地对着空气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是我的事情,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会阻碍我们彼此的和睦。”曲雪脑海里的声音淡淡地反驳。
曲雪将采血管放好,取出滴管吸入少量的血液后放入标本上,经过分离后放入检测仪器内,她继续专心做实验,继续道:“你在利用我的身体去做邪恶的事情!”她发现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常常会失去某个时间段的记忆,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她知道,那是她在争夺控制她的身体,她越来越强大了。
曲雪脑海里的声音轻笑出声,安抚地对她说:“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一体的,我绝对不会做有损你身份和健康的事情,只是想要自由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新闻里那些被杀死的人,也只是一些最明确凿,早晚会死的人,你不需要有负罪感,而且,这些事又不是我们干得,你也不用感到害怕,警察是不会来找你的,哈哈——他们只会按照我给的一些线索,找另一个人。”最后一句,泛着冷意。
当确定身体的另一个人陷入了沉睡后,曲雪拿出血液检测报告,看到上面显示浓度比例在增加后,她双眼灰暗,感到绝望,却又无能为力。
卿乐区,淮北路。
方琦从凶杀案的现场走到外面勘察,看到戴着手套的表哥靠在石狮子旁边,手里拿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转着。
“你有没有觉得,这并不是人类所能制造出来的凶杀案?”方琦听到表哥忽然冷不防的冒出一句,然后想了想说,“我也有此疑虑,不论是搜集证据的手段还是杀害凶手的过程还有干净的现场,都透着不寻常——而且,根据我们的人所检测出来的结果,伤口渗出的微量元素,并不是任何利器,而是植物才有的元素,可不是人类又会是什么人?按照逻辑推断,这些伤口给我们的按时,如果是人类,对方有可能从事着关于植物类学科的工作,不然也不会对植物元素利用的这么自如,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技能,这毕竟算是个相对冷门的专业学科。”
对于方琦的分析,冷忱给予肯定的点头说:“你分析的方向并没有什么错误,我们还是先请一些植物研究专家过来,再进一步推论总结。”
“好——”
冷忱没有回御风的事儿,并没有跟溪和说,因为溪和现在正是工作期间,说了又不能见面,只会让他分心,他准备等到周五的时候再跟溪和说他在平江办案的事情,关于他另一个工作,他也早就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溪和,溪和当时的反应是,说了一个字:酷——
四天后,周五,看到手里的实践报告,方琦还有冷忱都陷入了沉思,方琦还有些不太清楚,而冷忱则已经确定了某一个猜测,他决定明天跟溪和见一面,咨询一些关于某方面的信息。
就在方琦一无所获时,冷忱吩咐了一句:“帮我调出来溪和父母的资料。”
“咦?”不是办案吗?怎么突然扯到了溪和?方琦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笑着揶揄道:“干嘛呀这是?我知道溪和现在在平江,所以你周末要跟溪和去见家长?就算是你紧张的想先摸清楚丈人的底细,咱也不能这么干啊,太不尊重人了,溪和到时候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我劝你还是不要铤而走险——”就在方琦滔滔不绝时,被表哥的一个眼神给噎住,不敢再说下去,他看到表哥冷峻的神情,忽然意识到,可能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难道说……
溪和的父母与这起案件有关?证人?表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智商上再一次被表哥碾压了……方琦手动再见,速速回去调取关于溪家的资料。
溪和接到冷忱的电话时,刚刚换好衣服走出公寓,背个双肩包,正准备去山下研究基地配得公车前往市区。
“喂?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难道你准备声东击西,周末给我再次搞个突袭?”溪和兴高采烈地对电话里的冷忱说。
冷忱闻言忍不住微微笑,看到溪和从走到了三岔口时,坐在车里的冷忱按了按喇叭,溪和知道一些同事自己有车,一到周五或者周六都会开车去市区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但他并没有车,也没有考取驾驶证,他真的是太忙了,大一的时候还可以暑假去打打暑期工,大二开始就不行了,长假跟着导师出去学习,周末也没空去学车考试,一直拖到现在,好在他也一直不觉得没车不方便,坐坐公交车或者的士,他还挺自在的。
所以兴高采烈跟冷忱打电话的溪和根本没注意谁在按喇叭,只是下意识以为自己挡住路了,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继续跟电话里的冷忱聊天。
无可奈何的冷忱才上油门,跟在打着电话哈哈笑的溪和身后,然后在电话里对他说:“傻瓜,你倒是专心,回头看看——”
溪和一愣,听从指示,转头看去,刚好车子开到了路灯下面,溪和清楚地看到了驾驶位上的冷忱,拿着手机快步走过去,趴在车窗上惊喜万分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你不上课吗?要来也应该是周六啊?”语气透着不解和奇怪。
冷忱让溪和上车后再说。
当冷忱说明来意后,溪和冷静地对他说:“可以把检测报告给我看一下吗?”他相信她妈妈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对于冷忱话里的询问“溪阿姨还有认识别的同类吗?这起案件性质严重,已经引起高层的关注,我希望能够尽快侦破案件,让市民安心。”
溪和看完报告后,陷入沉默,他从未听过母亲说起过有没有同类这件事,如果有,也早说了,而报告上显示的元素,他和母亲还有妹妹都有,父亲亲自给他们做的检测报告,忽然之间,连他都有些开始怀疑,母亲是否真的没有一点点嫌疑?
不不不,母亲绝对不是这么冲动的女性,她高傲,办事利落,就算是她做的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如此高调,将一些线索明晃晃的呈现出来,与其说是有嫌疑,还不如说是嫁祸,溪和想到这里看向冷忱,他从冷忱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猜测——他摇摇头对冷忱说:“我没有问过母亲有没有同类……”
冷忱继续询问道:“或许并不是同类?而是熟悉你们身份的熟人,你有没有想过?阿姨有没有仇人?或者伯父,看最近的案子,对方来势汹汹,目标隐隐透出了明确性。”
两人驱车,直接前往溪和的家。
冷忱知道溪和,他不会因为罪犯可能是自己的母亲而企图包庇隐瞒,在冷忱的眼里,溪和是个道德观特别正的人,或许他们都会因为这些罪犯死有余辜而感到痛快,却不会允许这样私自痛下杀手的人逍遥法外,抓不住是一回事,若是明确地知道凶手而不去抓捕,这是绝对不被他们所允许的,这就是法律,法律的存在是用来维护社会最基本的运行,连最基本的法则都不能遵守,只因为某些个人情绪原因去杀害他人,这是藐视人权,藐视他人,并不仅仅藐视死者,还有整个社会人,以及藐视法律的存在,所以冷忱没有一丝一毫对这件事的隐瞒,他说出对溪家夫妇的怀疑,虽然是长辈,但此时此刻,没有熟人。
溪和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后,莫名放松了下来,他对冷忱说了一句话。
“如此残忍的手段,我觉得,作为一个还需要照顾,每天面对年幼女儿的母亲,她做不出来。”
“我只是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关于凶手。”冷忱看看镇定自若的溪和,这一刻,他觉得,溪和的脱变早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已经完成,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对于一切都抱着美好想法的少年,他足以独当一面,对于一切。
为什么会毫无所觉呢?因为自己是为数不多还能看到他单纯一面的人,他只对至亲之人呈现自己的天真,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他成熟内敛,睿智风趣,言行无懈可击,是个完美的融入社会的成年人,难能可贵的是,私底下,还为亲人保留一份单纯和天真。
冷忱从来没想到,以溪和男朋友的身份初次登门,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在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陷入僵局,他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溪和的父母,岁月并没有给溪和的母亲留下痕迹,依旧温婉大方,言辞有趣,而溪和的父亲,同样没有太大的变化,那种温和大气的气质越发的浓厚。
听到冷忱的来意,何忧芷和溪斛对视一眼,仅仅是一眼,就让何忧芷露出了苦恼的神色,她用手支着下巴,似乎陷入了回忆,独自喃喃,“既然我已经洗脱嫌疑,那么看在你对溪和真心实意的份上,我决定回想一下我青春年少时的事情,关于溪和父亲的资料,想必你已经有所了解?”
冷忱并没有否认:“是的。”
“那这件事,你或许应该去和曲家联系一下,据我的了解,曲澜的女儿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好了,我怀疑是他父亲提取了某些植物的再生细胞,改善了她女儿的体质,但这件事并不单纯,改善体质的同时,也有可能被植物所带的某中类似于病毒般的植物种感染……你可以在这件事上查一查。”
溪和不明白,这事儿怎么牵扯上了曲家?简直犹如神来一笔,这时他看到父亲投来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慢压下疑惑,继续当个安静的听众。
妻子说完后,溪斛接道:“早年我从事生物医学研究方面的课题,意外获取了两株植物,这植物据我母亲讲,是一百年前某次宇宙小行星爆炸所带入地球的石头里找到的种子所种植而成,从我母亲的母亲还小的时候偶然所得,后来我母亲从外婆那里得到后,送给了我,因为它花色独特,绝无仅有,权当是稀有的观赏性植物,后来我为了研究课题,收集了许多植物标本,其中就有这两株植物的采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眼何忧芷。
溪和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什么情况,他爸不是一直都是中医吗?怎么又扯上了生物研究?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不然父亲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遇上奇怪的母亲。
难道,他们是外星物种?溪和整个人都有点茫然。
“这两株植物,如你们所想,很有可能是外星异形,其中一株就是溪和的母亲,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模仿了人类形态,开始活动于人类中,后来我父亲发现了她,他认为这是邪恶的异形物种,会给人类带来灾难,让我将她交给他,其实就是毁灭她,然而因为朝夕相伴,也因为她不再只是单纯的某种可能带着毁灭性病毒的植物,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我无法这么做,后来父亲暴怒下将我关了起来,是她将我救出来,为了躲避父亲,我们离开了帝都,开始类似于东躲西藏(实则很悠哉)的生活,直到后来,确定溪和爷爷的重心不再是寻找我们后,我们才离开村镇,回归都市。
而另一株直到我们离开,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想,它可能仅仅是植物,无法像溪和母亲那样变形,而溪和的母亲自始至终都感觉不到那株植物的生命波动,就像一株普普通通的植物,但,现在来看,她可能也完成了某种脱变,以某种不同于溪和母亲的形态存在着——而且,从这些事情来看,对方似乎很针对我的妻子。”
看到老公这么维护她,何忧芷挽住溪斛的胳膊,笑呵呵地放出狂言:“没关系啊,就算是在针对我,我也一定比她厉害啊,毕竟我脱变的时候,她还是棵草,连朵花都开不出来的草……”面对敌人,何忧芷显示出了并不常见的刻薄,心慈手软什么的,只有心慈,没有手软,况且,她的心慈是看对象的。
……
溪和理了很久打结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爷爷是曲雪父亲的爸爸?他是曲雪的堂哥!?
他爸他妈的人生好曲折好星际……已经超脱了普通故事所能给与的范畴……忽然有点头疼……如果不是和冷忱一起回家“审问”爸妈,他们是打算永远也不说出来吗?
☆、第70章
她从有意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