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树历险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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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我带你出去练功,到时候不许放我鸽子。”
小树再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师父你真了不起,居然会使用这么通俗的口语。如果我记错了请纠正我,你的前辈不是满口‘之乎者也’吗?”文言文一向是她的死敌,没有意外的话,还要折磨她长达八个月之久。依她小小的私心,古文干脆删掉,多添点实用知识…………………例如,“为什么那么多人爱上摩托车?”“骑摩托车的十大优势、八大好处”——才是正经。
柳无颜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地拿容忍的凤眼斜瞪她。“什么叫我的前辈?你的前辈不也是孔老二的传人?我重申,我是现代人!”
是是是,倒是她想歪了。她发誓今后不再用有色眼光看待古人,哪怕被千转万转也转不过来的古文害死也不了。
正文 第二章 明察暗访
这是个多么可爱的洋娃娃啊。
小树把砂糖扔进茶杯,懒洋洋地搅拌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朝对面的女孩看去,不时发出一声赞叹。
瞧那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莹莹如水的美丽眼睛,还有娇艳欲滴的小巧嘴唇,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那么的诱人,不知要羡煞多少同龄少女。尽管片刻后,这雪白的皮肤红成了猪肝色,美丽的大眼睛凸得象金鱼眼,樱桃小口更是咧成了驼鸟蛋,然而这一切的缺陷,在小树看来,仍是无伤大雅D。
“五分钟。”呷了一口咖啡后,小树托着下巴宣布。“神游够了吧?”
“你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总算,吟雪慢悠悠地开口了。
“拜托,今天才十月十号,和你希望的出入颇大。刚才所言句句属实,Iswear!”小树无辜地眨眨眼。
“可……可……我的天,那怎么可能?”
“注意,小声点。服务生瞪你好几回啦。”她对吟雪强烈的反应窃笑不已,旋即想起自己当时亦如此。“她要教我轻功和剑术,帅吧?”
吟雪短时间内很难消化如此巨大的“食物”,不过与小树的挪揄相较,她宁可勇敢地接受现实。“言下之意,有个宝藏正待开发喽?”她露出垂涎的馋相。
“去你的。我方小树何等人,才不屑拿人家的钱财。不仅如此,我还要履行看守的义务,不让你这个贪财鬼越雷池半步。”小树大义凛然地宣布。
“你倒想得通。”吟雪抱怨着,很不满意小树吊尔郎当的态度。“该防的不是我,记住人心险恶哪,大小姐。因为一时好奇把自己赔进去可划不来。”
噢,噢,别又来了。小树以手支额,显得格外的无力。
“顾——吟——雪!饶了我吧。”
“干嘛啦!”吟雪一反柔顺的常态,厉声大吼,“这次没那么准啦!老是乌鸦嘴乌鸦嘴的乱叫,小心我告你诽谤。”
“Ok,Ok。我不说就是了。言归正传,你认为我师父收我为徒有什么目的?”小树难得一脸正经。
吟雪却不禁笑了。“显而易见,因为她无儿无女,所以想找个传人来保护那堆宝藏。”
“才没那么简单。依我看,她和那个‘负心人’原本是一对爱侣,出于某种原因惨遭他抛弃。心有不甘的她自然想复仇。可是她形只影单,对方却三个人,以此推测,我就是她蓦然回首、在灯火斓珊的合作伙伴了。”死脾气,仍不忘替自己吹嘘。
吟雪翻了一个称不上淑女所为的白眼。“简单的理由,复杂的推理。我说,你不会不明白只是受人利用的工具吧。”
小树很坚决地摇头。“谈不上吃亏。到目前为止相互利用,对玩玩的事不可以太认真。”
“可供你玩的事还真不少,”吟雪嘲笑她,“把我们大情圣的邀请却扔在一边,岂不自相矛盾吗?要知道,陈剑飞的吃喝玩乐可是一等一功夫的。”
“是唷,他自命风流的名气也不在四项美德之下。”小树撇撇唇。“做他的猎物?谢了,本姑娘没有自虐倾向。”说着说着眼睛溜到了窗外。对面的精口店外停放着一辆火红的摩托车,看来眼熟得很。
“又在为比赛的事发愁?”吟雪不愧为小树的死党,一语中的。
“感谢我那多事的老爸,我同摩托车隔离三天之久了。我离开摩托车,就好象鱼儿离开了水,是不能独活的呀。”配合气氛哀怨地抽泣了一下,“怎么样,为我的不幸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吧。”
吟雪不为所动地努努小嘴,“你呀,活该。人家出一次车祸就够了,而大小姐你呢?一点也不吸取教训,把医院当服装店,每隔几天就去报一次道。方伯伯说得对,你的确命大。换作其他人,摔个两次就摔死了。”
“我还交友不慎呢,居然倒戈相向……等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朱丽珍!”
从她这个位置看出去,位于正对面的精品店里款款步出一个身材一级棒的尤物,从头到脚充斥着一种由金钱堆彻而成叫做俗气的东西。只见她动作娴熟地取出钥匙,上了那辆摩托车,呼啸而去。
“我的野马……”小树不敢置信地低呼,“他居然叫那女人碰我的野马!”
“别激动,或许只是相似的一辆。你应该记得,由于你残酷的破坏,他们已经减少碰头的次数了。”吟雪适时安慰。小树喜欢的东西朱丽珍全都要尝试一遍,不管合不合适。想想看,摩托车耶,又不是每个人都能骑,且骑了好看的。哎,她该不该把朱朱小姐也归为小树的仰慕者呢?
“不错,只是‘减少’。”小树反应奇快地揪出吟雪话里的漏洞。“这个词用得真好。我们千万不要把它等同于结束。要知道这可是量同质的根本区别。”她说着,俏美可爱的容颜上忽然露出一抹眩目的甜笑,颇意味深长。
“……小树?”吟雪骇然地感觉脉搏开始加速。每当小树怒到极点时,就会反常的冷静,完全不像常人一样大吼大叫。瞧她现在笑得这么甜,不得不令她对朱女士的未来命运忧心忡忡起来。
小树从容地喝光最后一口咖啡,伸手在吟雪的香肩上用力拍了两下。“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顶多,剥下一张丑陋的皮作牛皮纸,顺便取出内脏里的血祭祀猪羊。如是而已。”轻描淡写地补完最后一笔,作为结束语。
如是……而已?!
吟雪完全挫败地掩住眼睛,拒绝接触对面那张野蛮兼邪气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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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就是你所谓的……美的小屋?”
“不错吧。”柳无颜热切地盯着“心有戚戚焉”的女孩。
“只能说——超乎想像。”哎唷喂,一间寒伧得连梁上老兄都不屑光顾的小屋,地方偏僻暂且不提,房间的摆设惟有一桌一椅一床而已。这也叫做“美”?师父的眼睛八成高度近视来着。
“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像在叙述她的心情似的替她说完,柳无颜看着一脸讶异的小树,嘻嘻一笑。伸手在床底一阵摸索,只听“轰隆”一声,一个黑乎乎的洞穴立时展现在小树眼前。
“这……这……”小树除了目瞪,还有口呆。
“跟我来吧。”柳无颜迈步先行,小树殿后。
哇……。哇……哇!
珠宝,全是珠宝。十几个平方大小的斗室里,密密麻麻地堆积着璀璨、明亮的翡翠、玛瑙、水晶、宝石……数也数不尽。阴暗的密室被这些耀眼过太阳的的珍宝映得亮堂堂。
“你都看见了,这只是‘陵墓’宝藏的一部分。巨大的财富堆积在一起极不安全,我的祖先们把财宝分散成几堆,遍布在整个江南。这些,”她指着满屋的珠光宝气对小树说,“就是你负责看守的。”
“好棒耶!”小树乐不可支地跳到珠宝堆里,随手抓起一把向上抛洒。“这里随便哪一颗,都能让人大发横财。师父呀,明朝那个老王爷有儿子接续香火吗?我们总得明白为谁辛苦为谁忙吧。”最好他已断子绝孙,那么这些珠宝都是她的了。
“不可能。”柳无颜朝吃惊地张大嘴的徒儿微微一笑,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从我懂事之日起,父亲就不断灌输我一个观念,这是朱家的东西,他们迟早要拿回去。况且,对不属于你的东西眼红是会遭天谴的。”
真是绝了。小树暗中嘀咕,师父总能明白她在想什么,莫非世上真有透视眼这回事?
看来以后在师父面前动歪脑筋还是小心点为妙。
这时候柳无颜朝小树招招手,借以唤回小树的注意力,手中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锦盒。金黄色的盒面上镶着一条神采奕奕的龙,做势要飞。盒子不大,却极尽华丽之能事,想必盒内盛放着贵重已极的宝物。小树饶有兴味地等待师父说明。
“呕!这这这,这是什么?”
再也想不到,漂亮的盒子打开来,里面竟是一颗黑乎乎且发出一股刺鼻怪味的药丸。
师父让她看这玩意儿用意何在,难不成——
“吃了它。”
“吃……了它?”小树一阵反胃,双手不知不觉呈捧心状态。“我……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拉肚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要她吃下这种东西,办不到!
柳无颜也不勉强,只叹了一口气,就把药丸收起来了。小树见她的脸上仿佛带着强烈的遗憾,不觉起了好奇心,问道,“师父,你为什么叹气?这究竟是什么呀?”
“噢,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柳无颜恍若不经心似地说道,“但在习武之人看来,它可是一颗集合天下至宝提炼而成的药丸,世上仅三颗。虽然味道是差了点,但全无功夫底子的人一旦吞服下去,至少平添二十年功力……”
她还未讲完,小树已经以赛过激光的速度,抢过药丸一把纳入口中。一时间辛辣的感觉有如吞了一粒火种,胃里蝴蝶翻飞。她抚摸着小肚皮,忽然涌上心头的荒缪感令她不自禁地微笑。就这样,二十年的功力尽在她身了?她真的很幸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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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的头一点一点,几次亲吻上课桌。今日的阳光出奇的灿烂,在难得的好天气里,纵容自己打个盹吧。
“所以说,我们学习《孔雀东南飞》,纯粹是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古人的生活氛围,以及焦仲卿与刘兰芝不容于礼教的反抗精神。”语文老师刘萍无悔地制造着催眠剂。
嗯,反抗吗?只怕未必。一个默许母亲的专横,一个屈服在兄长的威逼利诱下,最终以死寻求解脱。这般的怯懦又如何担当“勇敢”之名?换成她方小树,历史早已改写。
“方小树!”刘老师忽然河东狮吼。“不许笑了!快住口!”
呦。原来她不自觉地露出了可疑的傻笑,刘老师则主动将它翻译为“轻视和嘲弄”。好玩。
“全年级就属你最不用功!满脑子坏主意。”她仿佛想将积蓄了三年的苦水一次性喷完,声色俱厉地数落下去。“须知没有文凭又没有本事,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站住脚。我劝你及早回头,别再沉缅于玩闹中了!”
“好!说得好!”小树响亮地鼓掌,为老师精彩的演说喝采。现在的人哪,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个个精得冒油。没办法,市场经济的产物嘛,美其名曰为世故,其实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惯用甜言蜜语哄骗无知小儿。老师们当然不会害学生啦,可是在她看来,变着法儿要她们多做习题提高分数,差别再大也属有限。
“你——你竟敢——”领教过这个大胆狂徒逼人吐血的招数何止百回,不知为何吹胡子瞪眼睛外仍是干着急、闷生气。
小树不去操心老师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手抵着课桌把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用力往后翘,一支圆珠笔吊在嘴巴上无精打采地上下摇晃着。她是有理由烦恼的。初时还道自己身负二十年功力,轻功对她来说小蚂蚁般不值一晒。哪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光是基本的马步就够她受的了。几个月下努力下来,轻功和剑法总算有大幅度的进步,她兴冲冲地盘问有关那个负心男人的事,一心想同他的弟子比试比试,顺便替师父报一剑之仇,可是柳无颜的反应却象见了鬼,连呼“胡闹”。
“再过一段时间好不好?你此刻决非那小子的对手。”
小树抿起唇,只觉得师父不过是在敷衍她。既如此,她只好用自己的力量去挖掘真相了。
也许是小树不停转动的灵活大眼睛引起了柳无颜的戒心,她忽然说道,“这样好了,我们姑且把这当作一场小游戏。我给你点儿提示,那小子叫沈屏,沈阳的沈,屏风的屏。至于工作家庭什么的,你去查,查出来算你赢,我会包份礼物送你。”
“真的吗?”小树眼睛一亮,“什么奖品?绝世武功的秘笈?”
柳无颜又好气又好笑,已经不知道徒儿过于迷恋武功是否一件好事。“到时候再说。记住,找到他后先跟我打声招呼,我会告诉你下一步的行动。”
“成交!”小树以手代板,奋力一拍。
唉!世上或许有成千上万个沈屏,她怎么可能自茫茫大海里寻出绣花针?一个人身单力薄,须得借助外力。吟雪的一个表哥似乎致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