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宅基地寻找之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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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他才笑了出来,轻轻点头:“好,我等着这一日。”
月余,一年一度神殿收人的时间到了。神殿之外早已人山人海,主城的、附城的居民早早地赶来,俱是为了这难得的日子。一部分人纯粹是为了来看个热闹,还有一部分人抱着进神殿的目的而来,虽然每年神殿只招收那么一两人,甚至一个也不收,却也阻挠不了他们的热情。毕竟进入神殿,就意味着他们能够变得更加强大,他们的亲人也能搬到离神殿最近的城区,远离浊气的侵蚀。
沈彦对瞳能否进入神殿抱有十二万分的信心——开玩笑,一个比他差不了几分的人,若是连神殿也进不了,那么整个神殿都该打散重来了!于是他一早就起床去接瞳,再一起出发,当两人来到神殿前的空地上,等在那里的人俱都好奇地望向他们。
沈彦一身金色镶边的黑色祭司长袍,许多部位都与普通祭司长袍有着差异,一看便知这是祭司中的高层。而瞳穿着普通的衣物,并非神殿中人,却从神殿内出来。
一时之间,众多猜测纷纷在众人中传开,沈彦厉眼一扫,那些嘀嘀咕咕的人顿时消音,他才对瞳说道:“一会不要客气,免得他人以为你是走后门之辈。”
瞳淡淡点头:“哦。”他的右手动了动,几只怪异的虫子从袖口一闪而过,在场之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
“阿夜会从今天的人里选一个做他的徒弟,不过我想着初初接触观察不了其品行,一会儿你可要帮着注意一下。”
“哦。”
“……”沈彦无语,走上高台,下面的说话声停止,安静的只能听到寒风吹动衣摆的声音,“参与审核者,上前。”
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四十余人,人数要比往年多上一些。不过这些年有沈彦坐镇,因浊气而夭折的孩童少了好些,参与审核的人数多上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沈彦粗粗看了一遍,流月城人大多长得眉清目秀,就算个别样貌怪异,也是由于修炼功法所致。一排粉嫩嫩、脆生生的少年少女,看的沈彦眼花不已,只能从灵力去感知,发现里面有三个人灵力出众。
其一自然是瞳,另外的两个俱是男孩,一个乖巧可爱,一个沉默阴郁,感觉到他的目光,前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后者则是把头埋得更低了。沈彦摸了摸下巴,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沈彦招呼了一声,率先往里面走去,后面呼啦啦地跟着一群或大或小的参加者。其余人则是被留在神殿之外,只能对着他们的背影干瞪眼,思考这一年的考核为什么要在里面去进行,害的他们都不能看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谢衣隆重登场,各位菇凉请鼓掌,啪啪啪~~~
☆、第十六章 收徒谢衣
一系列测试下来,最终能够进入神殿的,不出所料是沈彦最初预料的那三人——瞳,风琊,和谢衣。原本还有一、两个符合往年标准的小孩,但今年有了三个突出的拉高等级,导致他们只能郁闷地回家,等待明年考核。
瞳的年纪与沈夜差不多,且实力只弱上一线,没有哪个少根弦的师父会去收这种徒弟。于是还剩下两个人选——风琊和谢衣:
风琊便是之前那个外貌阴沉的小孩,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泛着紫光的短发毛毛躁躁的,脸颊枯瘦,双眼缺乏神采,浑身隐隐散发着不详的气息,灵力厚重程度在三人中排名第二。
谢衣约莫十岁的样子,长得玉雪可爱,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一条鞭子,加上他骨溜溜的眼睛,一看就知是个讨喜的孩子。他的实力是三人中最差的,但放在这个年纪亦是不俗。
照沈夜的收徒条件,沈彦认为谢衣更适合,于是与沈夜商量了一下过后,派人带着谢衣来到主神殿。其时沈夜正端坐在象征大祭司地位的石椅上,沈彦与华月一左一右站于他的侧后方,看着那个年幼的孩子一步步走近,腰背打的笔直,虽是尽力保持镇定,但眼里的忐忑和激动怎么骗得了在场的成年人?
沈夜面无表情,只是安静地看了谢衣一眼,淡淡地问道:“为什么要学法术?”
“我学法术,是为了让大家过得好一些……”谢衣回答地铿锵有力,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沈夜微微颔首,“很好的愿望。不过,法术再高深,也不过能让一人不畏冰雪。而族中其余不擅法术的人,又该怎么办?”
“这……”谢衣到底只有十一岁,全然想不出答案,只能沮丧地垂下小脑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沈彦悄悄瞪了沈夜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还欺负小孩儿!沈夜活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头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对谢衣说道:“若是有一种办法能够帮到所有的族人,你愿不愿意?”
这句话传入谢衣耳中,立马让所有的沮丧一扫而空,他握紧了小拳头,满脸认真地点头:“我愿意。”
之后沈夜派人带谢衣去熟悉将来要生活的地方,待人一走,沈彦立马走人,弄得想要留住人的沈夜郁卒不已。华月笑道:“看来阿彦是有新朋友了。”
“……哼。”沈夜冷冷一哼。
华月捂着嘴偷笑,暗叹阿夜的占有欲,就因为阿彦有了新朋友就吃醋。见沈夜站起身打算跟着出去,华月连忙叫住他,哀求道:“我的大祭司,今天的事务还没处理呢!”
沈夜无法,只能乖乖进入神殿里间处理公务,心里暗暗把瞳的小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戳了个遍。
沈彦来到分给三个新人居住的住所,瞳正好推开石门,淡淡地说道:“你来了。”
“你这是特地来迎接我的?”沈彦刚客套了一句,正好神殿祭司带着谢衣出现,向他行礼,“天府祭司大人。”沈彦颔首回应,转而对谢衣眨了眨眼睛,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天府祭司大人。”
沈彦挥退祭司,才含笑道:“你可以叫我师叔,我是你师父的……弟弟。”本来想说哥哥的,但念在阿夜听到绝对会跳脚,只能罢了。
谢衣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大祭司大人收我为徒了……师叔!!!”
“…………乖。”沈彦抽了抽,无力地摆手,“今日经过考核你也该累了,进去休息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可来找我……”
闻言,谢衣乖乖进屋去了,沈彦一转身,正好看到瞳勾起嘴角,立马气鼓鼓喊道:“瞳,你笑什么?”
“没什么。”
“面对了你一个月的木头脸,你认为我会相信?”说到这个,沈彦就觉得有些郁闷。瞳这人成熟稳重,是个很好的朋友人选——当然是在能忍受他的木头脸和“哦哦哦”的前提下。在之前的一个月里,他就没看到过这人有半分表情,若不是能看到他眼里的柔和,沈彦还以为瞳不待见他。
“恩。”
“这是什么回答?!说,你刚才是不是在看我笑话?!”
“没有。”
“那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沈彦扁了扁嘴,算了,继续下去也是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瞳就是这个性子……我要冷静,我要淡定……
用一秒钟安慰了自己,沈彦叫人进屋去躺着,开始今天的治疗。不过过程稍微激烈了一点,沈彦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报复,他只是看瞳很能忍,所以加大了治疗的力度而已……
瞳感受到身体内部传来的阵阵痛楚,无奈地选择东想西想来忽视它,看来笑话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等沈彦回到住所,已经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被沈夜拉住一同处理公务,美名其曰——友爱。沈夜直接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了朋友“出轨”的问题,弄得沈彦每天只能在治疗的时候才能去见瞳,其余时候都陪着沈夜在主神殿里做事,不然就是去教导谢衣法术。
原本沈夜还打算亲自上阵,但为了减少沈彦和瞳不必要的接触时间,就让他去代为教导徒弟。当然他也是有说辞的——“我会的法术不多,阿彦你去教才不会损失美玉。”
沈彦不晓得沈夜心里的想法,只看到了对方每日那么忙碌,确实没有多少时间教徒弟,就很大方地接手了过来。每日上午空余时间就在露台教谢衣法术,或是传授一些偃术的基础,因谢衣当初的那番话沈彦听进耳里,觉得偃术更适合对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是学习偃术的料,沈夜平日多繁忙,若是能有一个人替他们精进偃术,也好早日破开伏羲结界这个牢笼。
令沈彦没有预料到的是,谢衣于偃术一途的天分竟然如此高,那些繁杂的基础,各种各样的木料、金属、玉石,装置的办法和灵力流的运作道理,竟被他在短短几月中摸透。想当年,沈彦学习这些东西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两相对比,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为了不让自己师叔的面子落地,沈彦花了很大的功夫,找来了许多流月城中的偃术典籍,一股脑交由谢衣钻研,只交代他拿出合格的成品才算作出师。
那时还年幼单纯的谢衣全然不知道沈彦的苦逼心思,只想着不能让师叔失望,整天埋头研究,除了去露台教授,其他时间全部窝在自己屋里看书、拼装。实在遇到不懂的,就和沈彦一起讨论,一次次下来,沈彦发现自己的偃术竟然有了很大进步,不禁更加热情地拉着谢衣讨论。
一天天接触下来,谢衣已经可以很随意地面对沈彦,两者之间的相处不像长辈,更像朋友。而沈夜,便如这高天孤月一般,遥不可及、如冰如霜,却又独自照彻漫漫寒夜……尊敬、仰慕、崇拜,简直视沈夜为神祇,弄得沈彦每次都酸溜溜的,感叹人心不公。
谢衣性格开朗,对任何人都抱有十分的好意,怜惜沈曦的处境,便常常抽出时间去陪她玩。沈曦十分喜欢谢衣,虽然比他更大上一些,但还是视他为哥哥,性子也渐渐开朗起来,会要求出去玩儿了。
第二年的年尾,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的大祭司溘然长逝,留在几人心里的阴影最后消散,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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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群兽乱舞
“师叔!”
清朗的少年嗓音在耳旁响起,打破了难得的夏日闲暇时光,沈彦睁开眼,看到谢衣凑得老近的脸。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随着这熊孩子长大,性格也越发开朗,还喜欢使坏。曾经有一次沈彦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吓了一大跳,差点掉地上,虽然事后他以考察的名义狠狠整治了一下这熊孩子,但身为师叔的威严碎了一地,至今想起来仍是哀怨不已。
回忆往事,沈彦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伸手推开眼前碍眼的熊孩子,问道:“师侄这是眼睛不爽利了?看个人需要凑这么近,瞳那儿肯定能治好你,不如我带你去瞧一瞧?”
“师叔这是说哪里话?我的眼睛可好了……只不过看师叔好看,便想凑近些看看罢!”谢衣眼里狡黠闪过,“还是说师叔不习惯,所以害羞了?”
害羞你个大头鬼!沈彦的回答是直接送给对方一个爆栗:“没大没小,这是跟师叔说话的语气?说罢,这个时候跑来找我,是捉弄了哪个祭司需要我去说情,还是上次送过去的那些龙血木全被你用光了?”
“莫非谢衣在师叔眼里,不是惹祸就是败家么?”谢衣闻言没有露出丝毫的尴尬和愧疚,反而笑道,“看来我要想想办法,扭转谢衣在师叔心目中的形象才行!”
“……你还有形象可言?”
沈彦的话直接从熊孩子谢衣的左耳朵进去,然后从右耳朵出来,对方突然锤了下手心,恍然道:“我差点忘了,师尊派我来,是为了请师叔过去……哎呀,一看到师叔就容易忘事,谢衣真是不该!”
“……这还是我的错了?”沈彦咬牙切齿,他真是十分想念小时候的谢衣——虽然小时候也是熊孩子,但战斗力绝不是现在可比的。流月城不是注重尊师重道么?谢衣的变异的家伙是从哪里学来的?调侃师叔不说,还调戏师叔!
能不能把谢衣送去回炉重造?!
“师叔此时是在心里腹诽我么?”谢衣哎呀连天的声音欠扁到极点,“这可不好,我还未成年……师叔应当爱护才是。”
“…………”沈彦转头,默默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再默默转身往外走去,“走吧。”
谢衣偷笑着大步追上看似沉稳实则落荒而逃的某人,拉住了对方的袖袍,就像小时候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的脚步前进。
来到主神殿时,沈夜正坐在石座上,下方站着华月、沈曦,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