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北斗-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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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又变成了一排排向下的台阶。
骆大千见路变了,就小声问沙哑嗓:“孙老二,你别领错了路,是这条路吗?”
孙老二回:“师父,那老港客身上好大一股子狐臭味儿,我这鼻子你不说比狗鼻子还灵吗?我这一路,是闻味跟来的,放心,错不了。咦……”
这刚说到气味儿上,孙老二突然打了个愣,接着我听他抽动下鼻子说:“怎么这么大的血腥气呢?”
吼吼,大家都是习武之银,血腥气怕个逑!
当下,几人嗖了个嗖嗖嗖,蹿上去,到近处,各自将备用手电打亮,再四下里一扫。
五秒后,有一弟子颤声说:“师父,这里。”
我们往前疾行了十多节台阶,到了一个缓台处,正好见到一名弟子哆嗦个手指向地面。
地上,躺了一个人,这人身材魁梧,骨节粗大,看样子也是练家子出身。只是,他的情况不妙,左臂不知怎么,活生生地丢了,只坦露一大片狰狞的鲜红血肉。
孙老二这时凑上去,低头搁对方身上反复闻了闻,接着回头说:“师父,他是那群港客里请的保镖,身上有螳螂拳的功夫。”
骆大千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孙老二:“这人爱抽烟,是个大烟鬼,身上烟味儿特别的重。”
骆大千赞许。
这时,老三蹲下来,推了推丢了胳膊的兄弟说:“喂,兄弟,兄弟,你胳膊怎么丢了?咋弄丢的?”
此人是练螳螂的。
武术界,外家硬功,首推北横练,南螳螂。是以,烟鬼兄虽断了一臂,但生命无碍,只是失血过多,临时性的休克了。
老三反复推几下,又轻轻抽了数次耳光。
烟鬼兄已是醒转。
他睁开眼,失神地望了望我们,待脑子里回过神儿,冷不丁一个激灵,嗖的坐起身,然后嘴里哆嗦着问:“你们,你们是人是妖?”
骆大千江湖范儿十足,将手电递给一弟子,抱拳说:“在下八极门骆大千,敢问朋友,是否为南螳螂门的后人。”
烟鬼兄听了长舒口气,末了喃喃说:“你们谁有烟?”
孙老二拿烟盒。取了一支红梅,递给烟鬼兄,又替对方点了火。
此兄先是深呼一口气,接着拿过烟,狠狠一吸。
那家伙,火苗子都吸出来了,半根烟,眨眼就给烧了个精光。
完事儿之后,又停了十多秒,才见两缕青烟从他鼻孔里徐徐向外冒出。
烟鬼兄过了瘾,又打了个哆嗦后这才无比紧张地对我们说:“妖女,刚才,我遇见妖女,她,她偷袭我,撕掉了我一条手臂,妖女,她,她是真的妖女。”
众人听了这话,彼此对望,一时纷纷不出声。
骆大千老谋深算地原地忖了忖后,他问烟鬼兄:“兄弟,你们那一行人呢?他们怎么独独把你扔在了这里?”
烟鬼兄摇了摇头,不无凄凉地说:“我就是个跑腿儿卖力气的,人家会的是道术,听说了妖女现身,现在全都追妖女去了,我,我算什么呀。”
骆大千微微眯了眯眼,又问:“他们走的是这条路吗?”
烟鬼兄:“嗯,向下,一直走,他们就是奔这个方向追去了。”
骆大千:“好,兄弟,我就送你……”
最后一个你字出口,我见对方伸手握拳,就要对准这可怜烟鬼兄的后脑勺砸下去了。
这行为什么意思?就是送他一程呗。
我见状急忙一伸手,直接就给骆大千拦下来。
对方脸色一沉,接着又一转眼球,哈哈笑说:“兄弟,我送你一句话,做人,一定要做顶天立地的汉子,你缺了一条手臂算什么,哼,一条臂,一样能让你成真汉子,真英雄。”
烟鬼兄努力抬头,望着对方,接着他伸手跟骆大千握了握说:“多谢,多谢这位师父鼓励。”
我打量着骆大千跟他握在一起的手,我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人心呐人心!
其实,骆大千本身没什么错,错就在,他的人心,已经让一颗大大的妖心给包了。
虽然老神仙没给他施术作法,但洗了头,效果更加可怕!
☆、第二百五十六章迎接我的小白拳头
骆大千想杀烟鬼兄的动机非常简单,他就是怕别人从烟鬼兄嘴里也获知‘妖女’的消息。
另外,骆大千心机颇深,虽表面上答应了大家一起合作。但他骨子里其实是提防我们的,另外,隐隐中他还有一丝害怕的心理。
是以,现在虽说是在一起合作了,但只要骆大千稍微得一点势,转眼他就会下手对付我们。
黑暗中,我们纷纷握手跟烟鬼兄告别。
孙老二临走时还给他扔了半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我们结伴继续往下走。
转眼,一层层的楼梯走下去后,位于队伍最前边的孙老二扬声说:“师父,这地上好像有张符啊。”
骆大千一怔:“符?什么符?拿来给我看看清楚。”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坏菜了,路边符是随便捡的吗?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的,路边的野符不要捡,谁捡谁完蛋!
接下来,不出所料。
孙老二没动静儿了,久久都不曾听到他的回音。
而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一处位于地底的庞大诡异世界。
这是一片大森林呐。
拉轰的小法眼里,触目皆是大片的参天古树。
空间面积不知,高度约摸,差不多,大概五六十米的样子吧。
那些古树年月已经无从考证,唯一知道的就是,这里曾经发生出一次极其剧烈的地质改变,然后这一整片的森林就陷落到了地底,随之又经过造山运动,最终它们被掩埋了。
除外,由于空间内的空气异常干燥,是以尽管久经岁月,但这些树没有腐烂。它们是死了,但死而不烂,一个个仍旧伫立那里,保持着森林原有的模样儿。
这是一大片的乌木森林。
同样,这是一片象征着死亡的地下黑色森林。
匆忙扫了一眼令人震撼的地下森林景观,我三两步走到孙老二之前站立的地方,低头朝四周一看。
这兄弟手里紧紧攥了一张符,牙关紧咬,正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抽呢。
我扭头让老三负责警戒,伸手掐了孙老二的脉门,再稍微用力搓了下他手腕处的几根筋,顿时紧握成拳的手掌就松开了。
我再小心拿起符纸一看。
符是闭魂符,另外上面扑了许多的香灰。
闭魂符归属茅山,是御鬼一脉用的手法。
香为符引,人走到这张符的旁边,只要闻到香灰散发的气味,就会触发符力,接着自身三魂七魄的流转就会被封闭,转尔倒地咬牙,像植物人一样昏迷不醒。
画符的手法很地道老练,看得出,对方玩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上符胆里引的力量是什么,我大概瞅了两眼就明白。
大鬼。
此人,养了不止一条的大鬼。
这些鬼物平时都以神灵态居住家中,接受主人供俸的同时,这家主人还要到外去宣说鬼物神通,引领普通百姓来信。
有了供养,有了信,鬼物法力,便会与日高涨。
借此,他行符,就有了根本性的力量来源。
闭魂符属于针对目标的单一型鬼符,用一次,上面附的力就消失了。
因此,我取过符后,抖了抖上面的香灰,将其揣到兜里,又将孙老二后背扳过来,屈指,对准腰后肝俞,一压,一按,再轻轻的一震。
一缕内劲打过,孙老二:“哎呀,憋死我了。”
这就醒了。
闭魂符重在一个闭字上,用了后,人身上的气机,会在某一部位闭塞住。孙老二受了符,身上被闭塞的位置就是肝俞。是以,打了肝俞,活过里面的血脉,他自然就苏醒了。
骆大千让弟子扶起孙老二,又紧张地问我:“雷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负了手,向黑暗森林中望去。
法眼中,森林表面笼了一层层的死气,但在这堆死气中,却有几十道强旺的生气在其中流转。
人,都进去里面了。
看清楚形势后,我对骆大千说:“让你的人,把口鼻都捂上,另外这一路,但凡见到什么符纸之类的东西,一概不在碰。这一道,还仅仅昌闭魂,下次若遇到什么散魂,碎魂的符,那可就麻烦喽。”
魂,散了,碎了,一样可以聚。
但有个前提,一是时间不要太长,二是必须开坛做法才行。
这地方,谁能让你开坛作法呀。所以,一切小心为上才是王道。
大家听了我安排,当即扯下身上衣服,又拿矿泉水打湿蒙住口鼻,一番准备妥当了后,我和老三还有陈教授这次走在了前面,领众人直闯地下的乌木森林。
森林黑呼一团,进去后根本没办法辨认方向。
我带领众人不按正常的方位观念来走,而是利用感知里捕获到的生人气息,一路这么前进。
刚走了三四分钟。
冷不丁,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的叫骂动静。
“妖女,够胆你下来,你下来啊!”
“妖女,不要躲在树上面,我们已经看到你了,你快点下来。”
我一听立马听音辨位认清了方向。
这转身,挪脚刚要走。骆大千一把给我拉住:“雷师父,我们马上就要遇到那伙人了,希望,到时师父能够配合我的行动,暗上施以援手。”
我心里有数,当下回说:“骆师父尽管放一千,一万个心,到时见了他们,我地想办法,将妖女诓骗过来。这样,我主文,你主武,我们两人,见机行事,互相配合。”
骆大千:“雷师父果然高明,咱们走。”
于是,一干人等,猫了腰身,嗖嗖嗖,走了百多十步后,绕过两棵缠在了一起的大树,我在前边抻了脖子一瞅。
就搁一棵二三十米高的大树底下,此时正聚了六七个一身高逼格衣服的高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老的大概六十多岁,小的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儿。
骆大千悄悄拉了我衣角说:“就是这群,懂风水的港客。”
我心中有数,直接抬头朝上面望了一眼。
树顶上黑呼呼,再加上有层层的树枝遮盖,是以看不着什么东西。
至于树下聚拢的人,兴许是他们的注意力太集中了,以致根本就没发现我们的到来。
我伸了拍了下骆大千肩膀。
后者会意,他嗖,从树干后边挪出身体,又轻咳一声。
这一声咳过后,唰,立马六七道目光一个个狼似的,戒备十足地盯住了骆大千。
骆师父先是愣了下,接着又胸有成竹地微笑说:“几位朋友,在下八极门骆大千,方才我们曾经在路上偶遇,不知朋友还有印象吗?”
港客中一位年青人哼的冷笑一声,用港腔极浓的普通话说:“傻逼……”
骆大千顿时满脸通红,他咬了咬牙恨恨地回头,平复下心中恶气,接着又一招手,让他手下跟他一起上去。
我在暗处,眼瞅骆大千的手下人全闪了。
我朝老三和陈教授一挥手。
两人,嗖的一下移过来。
我指了指大树说:“走,咱们从后边,绕过去。”
三爷先是一愣,接着他嘿嘿坏笑着拍我两下说:“雷子,行,你可真够坏的了。”
没错,我的确挺坏。
骆大千以为我会与他合作,一起对付港客。岂不知,我是打算让他冲在前面,吸引港客注意,然后我等一行人,暗中悄没声儿地爬上树,看个清楚再说。
到时,管你真妖女,假妖女,一并收之。
一念之间,我们三人转到了港客观望的大树后头。
彼时,骆大千也正式进入了他的角色。
“内地的武师,跟来一起凑什么热闹?还是回家,教你的拳去吧。”那个六十多岁的老港客,正对骆大千冷嘲热讽。
骆大千咬牙,强忍怒火说:“想必大家都是接受了老神仙的仙谕到了这里,大家为的是一个共同目标,既然是同门的,那个,那个道友。”
“呸你个扑街仔,哪个是你道友。”
老港客出口就骂。
骆大千恨恨:“你,你不要出言不逊,你等着,那个……雷师父,雷师父啊”
他扭头开始叫我。
可是,我已经悄悄地爬上树梢喽。
“雷师父,雷师父。”
骆大千快急疯了,一个劲地吼我。
吼完了,当然还是不见人影。骆大千脸上阴晴不定地闪了两闪,末了他突然对老港客说:“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在下只是一介武夫,不敢问什么仙缘,还望老前辈不要责备。”
老港客笑了笑:“嗯,这几句话,说的还是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骆大千。”
“嗯,很好,这样啊,我们正好损失了一个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走在一起,我们这些人,别的没有,物资有很多,足够大家在这里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