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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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的眼神几变,咬紧了牙关,眼里闪出一丝坚毅,骤然击出一掌,没有任何提防的道远被正正的打在了前胸,一口鲜血喷出,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挣不脱心魔
官生看着倒地不起的道远,一滴泪在脸颊上悄悄滑落,心里默念:师父,弟子心里永远都是师父的徒弟。他下手极有分寸,那一掌看似很重,实际上只是逼出了些肺腑里的血而已,加上他用了法力,实际上道远根本没事,只是中了他的术法,暂时不能起来而已,他的脑中清明,可是不代表别人也知道。
空中立刻有人冲了下来,其中之一便是感恩堂的苍和,他一把将道远抱了起来,手搭在腕上。须臾疑惑的看想官生,问道:“为何?”
官生冷冷的道:“带他回去吧,我已自请逐出山门,再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了。”
道远不能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官生,眼睛赤红,盯了一会儿,又转向苍和,眼里带着恳求,苍和已摸出了那脉理无事,看着官生的样子,无奈的摇头。他是怕给梵净山带来麻烦吗?真是傻孩子,梵净山在云渊大陆的位置是凭空来的吗?他道:“你无须如此。”
官生的眼神更加晦暗,只道:“带他回去吧。”便不再理他们,腾空而起朝着天上那些修真门派中道:“你们的师兄师弟俱是我所杀,一切朝着我来就好,贫僧一力承担。”
予在下面看的分明,这事皆因他而起,可是却要官生承担后果,他怎么能让他去承担?他纵身而起,就要上前,云渊一把抓住他道:“不要去,他自有他的道理。”云渊冷眼瞧着,私心里,他愿意让他消失在予的跟前,且,自己那些玉息白白的让他得了不成?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予一击光刃向云渊击去大声道:“他这是在送死,你知道吗?”
云渊不闪不避,冷冷的道:“你去就不是送死了,你去他死的更快。”
予忽然顿住,自己去他死的更快,自己的法力一直没有他高,去了反而是累赘,他狠狠的锤了自己一拳,都是自己连累了他,若不是自己要争夺天下,官生也不会陷入死局。死局?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脑中有一片清明。死局,他莫非已然知道今日的局面。在回来后就没再让你自己出手,云渊出手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难道他一心求死不成?
予双眸充血,咬牙道:“就是送死也比在这看着他死强。”他纵身向上,云渊一掌击出,予顿时摔倒,让云渊抓在手里道:“他不愿你去,你为何不明白?”
予用力挣扎,奈何挣脱不能,他恨道:“今日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愿独活。”
云渊看着他,眼睛赤红,脸色苍白,他心里叹气,今日之局,是自己意料之中,早在有修真人出现便已注定,官生那么聪明,他不会不知,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他微微摇头道:“他不会希望我们帮他,他一心要帮你,你就建一个新的云渊帝国给他看。”
予黯然道:“他若死了,我要那有何用?”
官生凌空而立,环视四周道:“如今我已自请出梵音寺,与梵净山再无瓜葛,自予开始逐鹿天下以来,凡有修真门人横死,皆为贫僧一人所为,与予无干,要报仇的,尽管找我。”
团团围住的人群里发出哄哄的声响。
“杀了这妖僧,他杀了我门下三十几人。”
“对,杀了他,他就是佛门的祸害。”
“如今他已自请出梵音寺,已梵音寺再无瓜葛,咱们杀了他梵音寺也不会来管。”
“对,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为我门下的弟子报仇。”喊杀声此起彼伏。
官生冷眼看着这些人喊打喊杀,却是每一个人肯上前来,他微微笑道:“怎么?没人来吗?那就让贫僧送你们一程如何?”
他双手划动,金光涌现,手掌间结出一个巨大拈花手印,他笑道:“佛祖道众生平等,今日贫僧便给你们一个平等的机会,一起去死吧。”那拈花巨手缓缓向那些人而去,围着的众人纷纷祭出法宝抵挡,一时间乒乒乓乓声不断,不断有兵器断裂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声传入官生的耳里。
官生紧蹙着眉,看着那些人的惨叫哀嚎,心里微微叹息,他们若不管这俗世的事,便可以活的长久。为何要不问青红皂白,胡乱到俗世中来,他们若不来,自己也不会出手。作为修真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就该明辨是非,为何要黑白不分,你们认定的道理就是对的吗?
他心中翻腾不已,脚下微动,一朵硕大的金莲在脚下涌出,将他托了起来,那金莲闪耀着炫目的金光,被那光束射到之人皆寸寸成灰,化作齑粉。
围着的人慌忙向后退开,唯恐被金光射中。金莲托着官生在空中旋转,逐渐加快,四周的人一个个,一批批的消失。眼见的人少了一大半,官生的脸色也愈见苍白。
空中一声大喝道:“大伙一起上,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个妖僧。”官生微阖着双目,高坐在莲花上,浑身散发和淡淡金光,看似安静慈祥,像是一尊救世的佛,却不知这是一尊索命的佛。周围传来一声声的哀嚎,不断有人坠落下去。
想在头顶冲来的修士们一触到金光便如火烧一般,急急退了回去,反应慢的就化为了齑粉,有的退了回去,却是少了一只胳膊的、一条腿的,直直的向地下坠去,瞬间摔的脑浆崩裂,死于非命。
空中留下的人越来越少,官生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予远远的看着,他觉得官生变的飘渺,似乎随时会随风飘走。他坐下的金莲渐渐淡去,一个道士手指着他道:“那妖僧的法力已经大损,咱们上去解决了他。”旁边有人附和,却是迟疑的不敢动手。
官生再次站起,脸色半透明状,眼睛变的碧绿,眉间金塔隐隐射着金光。他笑吟吟的说道:“怎么,还是不敢来攻吗?”
空中剩下之人俱是各派的精英,道行也非泛泛,若不是官生抢先出手,也不会伤亡如此之大,听了他的话,一个个气愤填膺,纷纷出手。空中一时间各种兵器法宝直朝官生而来。
官生启动金莲依然耗费了极大的法力,如今体内一成不到,就连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也能杀死他。他看着那些兵器向自己袭来,微阖了双目,眼前是那死去的白衣女子,他微笑着道:“我来了。”
自那日看过了前世后,他的心里就隐隐觉得有东西在召唤他,他被一种死亡的气息环绕,挣不开,脱不去。想到自己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也是有亲人朋友,他只觉自己罪孽深重。心里越发的被那种气息缠绕,他知道,自己有了心魔,可是他无法挣开。看着予对自己殷殷期待,想着躺在回生池里的雍,梦里那个常出现的白衣女子,他的心魔日重,除了杀人,无法纾解,今日就让他偿还那些杀业吧。
眼看着漫天飞舞的法宝就要接近的了官生,鸣玉纵身而起,浑身散发出白色的光芒,将那些攻来的法宝挡在了外边。他跳上官生的肩头,狠狠的咬着官生的耳朵,直到咬的官生睁开了眼。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鸣玉,眼里是难掩的哀伤,他整个人沉浸在了那女子死后的悲伤之中,浑身散发出一股哀伤的气息。
鸣玉问道:“为何不还手?”
官生苦笑道:“已没了还手之力。”鸣玉的眼里闪过一丝讶色,看向自己咬过的耳朵,那尖尖的利齿咬的洞穿,可未见一丝血迹。他跳将起来,化作了七叶,手指打上官生的脉门,一探之下大吃了一惊。体内空空如也,这人此时就是一个空壳。他问道:“怎么回事?”
官生笑道:“都用光了。”
七叶的俊脸立刻涨的通红骂道:“蠢材,笨蛋,”可是骂又有何用?
七叶伸手将他拉近了怀里,环顾四周,满面讥讽,冷冷的道:“五原,给我杀了这些不分青红皂白唯恐天下不乱满口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
一直没有露面的五原出现在官生面前,毫无表情的脸上微微的现出惋惜之色,手里拖着一把碧绿的长刀,猛地向那些人挥去。空中又变做了修罗场,惨叫声此起彼伏,扑通扑通声不断,地下血流成河。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渐渐在地上汇成小河,雨水冲刷着地面,地上的血水被冲出,汇成一条条蜿蜒的血河。官生看着地上的一条条红色的小河,扬起头,紧闭了双眼,两行清泪自紧闭的双目中流出。
七叶的眼里闪着怒火,牙齿咬的咯咯响,挥手做了结界,将官生罩在其中。他冷冷的看着那些与五原缠斗的人,眼里一片碧绿,与官生此时的眼睛一模一样。他的头上生出了黑发,渐渐变长,拖到膝上。
一团红色的火焰自额间喷出,直直的向那些人烧去。他的身体慢慢转动,一阵阵冷冽的气息自他身体向四周蔓延。天空上开始飘起了雪花,须臾,天地间一片苍茫,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那些修真人里不泛见识不凡之人,惊叫道:“雪舞苍穹!”
作者有话要说:
☆、七叶的执念
予惊骇问道:“雪舞苍穹是什么功法。”
云渊的眼里露出了激赏之色,道:“他竟肯为他做到这一步,我倒是小看了这只小狐狸。”
他的眼里现出一抹追忆,像是在想什么,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面露讥讽道:“雪舞苍穹啊,呵呵,同归于尽的功法,将全部的法力散发在天地间,若是遇到老天爷高兴,刮个风,下个雨,就像今日,那会无限扩大功法的强度,大雪纷纷,冰冻一切,直到那施功之人气竭,若雨不停,就回无休止的这么下去。除了他自己愿意停下,外人无法令他停下来,除非你杀死他。”
他的脸上微微的起了波澜,似在回忆什么:“大多能施展这个功法的人,法力道行俱是高深之辈,在施展这个功法的时候去杀他也只是同归于尽罢了,试问谁愿意这么做?且,就是杀死他也无法让功法立即停止,所以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施法之人不是万念俱灰就是对这世上存着有极大的怨恨,外人何苦要陪他一起去死。”他的咧嘴苦笑:“这只小狐狸有些骨气,与他娘倒是一脉相承。”
予呆呆的看着漫天的雪花飞舞,七叶能为他去死,而自己除了拖累他,还能做什么?他满脸苦涩。云渊又道:‘两千年前,也有人施展过这个术法,可惜最后功败垂成,两败俱伤。”
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追着问道:“不是说法力高深的人才能施展?怎会破了?”
云渊的脸上一片沉寂,那是死灰一样的沉寂,那深邃的眸子里俱是伤痛:“破了便是破了,世上本就有不怕死之人,也正如七叶一般的痴傻之人。”
五原扭头看向七叶,眼里是不可置信:“你疯啦?”他奔回到七叶的身边,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道:“你停下,快停下。”
七叶的眼里一片狂热,缓缓道:“他要帮他改朝换代,我便给他一个新天地,他要去了,我便去陪他。”
五原急的大叫,一拳打在七叶的身上道:“停下,他改什么与你何干?你停下,我带你回去,咱们再也不来了,你停下呀。”他使劲的抱住了七叶哀求道“不要做了,咱们回去,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我带你回去。”可任他怎么哀求,七叶不为所动,身上的气息依然大量的释放出来。
五原的脸上满是惶恐,他奔到官生的跟前,用力攻打结界,大声的喊道:“空见,你去劝劝他呀,他这样下去会死会魂飞魄散,你快出来呀。”
官生听不见,他紧闭着眼,静静的坐在结界内,身体已经淡的近乎透明了,一如他刚在棺里出来的时候一样。那暗红的袈裟披在他身上,就像是挂在那里,没有了一丝生气。
五原绝望了,攥紧了拳头,一下下的砸着结界。官生死了吗,他若死了那七叶怎么办,这个死心眼的狐狸也要跟着他一起去?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生死相许?为何他看不到自己?他无力的看着七叶,他额间的火苗消失,那是他的本命之火,他先就释放了出去,他为何要做的这般决绝?
大雪还在继续,活着的修真人士已不再喊打喊杀,一个个呆若木鸡。扪心自问,他们真的错了吗?他们伤亡了这么多人,只为了有一个太平天下,他们这也是为了苍生啊,何错之有。
过了许久,在西京城中飘来五人,俱是须发皆白。那五人到了七叶的面前道:“请大师收了神通,西烈愿双手奉上玉玺。”
七叶微微张眼,道:“我要西烈何用?”
其中一个微微发胖的老者道:“大师不是为西烈而来为何要施展这般神通?”
七叶道:“我只为了我心中之人。”便不再说话。
那五个老者无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