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渡·羽辞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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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马。要不你问问它,马儿马儿,你为何要把我摔下来,马儿马儿,你摔得我好痛啊。”
“你。。。。。”白衣少年噎的哑口无言,翻身上马。
马蹄悠悠,擦身而过。一切似曾相识,一切却又物似人非。
有些东西忘了,还能再忆,有些事情了了,还能再起,唯有这个缘字,一旦尽了,却再不能续……
那一年,他在房内吟诗,他推门而入,相视一笑,青涩容颜,楚楚动人。那首诗好像是这么念的: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第三部分英雄末路 完——
第27章 番外 龙麟传说
司律天神,掌管天庭清规戒律,本应是最铁面无私之人,却没有想到,司律天神却是天庭最具性情的性情中人。
司命天神,掌管三界众生命运,本应是最谨小慎微之人,却没有想到,司命天神却是天庭最糊涂的迷糊仙人。
这天,两个天庭最具特色的天神来到月老处讨茶喝,喝着喝着,司命说起来一件事:“现在凡间正是封睿王朝,封元帝荒淫无道,鱼肉百姓,不过,按照命薄记载,封朝气数未尽,尚余数十年。但是这几天,我却频频看见主宰封朝的君星忽明忽灭,光耀一日弱是一日,反倒是北面紫微星大胜,隐有盖过封朝君星之势,司律,月老,你二位倒是说说,此等异象为何故?”
司律捋着胡子,沉思片刻道:“紫微星大胜,便是帝星将生。也许,封朝要提前被人推了吧。”
“命薄记载怎会有错。凡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天数。”司命摇摇头,不信司律的话。
月老道:“司命,你忘记了,凡人确是不能改变天数,但是,若有神灵相助,就不一定了。”
司命惊了一下,转头问司律:“现下,有天神私自下凡,扰乱凡间命数。你却完全不知道?”
司律继续喝茶,叹道:“司命,你掌管命薄这么多年,却仍旧不知道么?何为命数?并非全是你那命薄上记载的才是,现下之事,何尝不也是一种命数。”
司命唏嘘不已:“司律,你老毛病又犯了,你若总是由着这些小神仙们思凡下界,天庭的威仪何在?”
月老道:“司命,此事却怪不得司律。你有所不知,我那日看见姻缘薄上,有一条红线牵着一个神仙和一个凡人,红线竟然打成了死结。如此这般,除非神仙这方灰飞烟灭,不然,凡人世事轮回就算数千年,都会与那个神仙纠缠不清。倒不如。。。。。。”
“倒不如碰碰运气,让神仙下界一趟,断了他的仙根,也许,这死结就解开了。”司律接过月老的话头说道。
司命却仍旧不放心:“可是,紫微星移位,改朝换代的大事件,怎可这般儿戏?”
司律笑答:“司命你不必过于忧虑,此番,还有另一个小仙下凡,他,定会稳住局势。”
但愿一切如你所愿,司命不在说话,心中却隐隐生出不安。
第28章 番外 龙麟传说
1。
我叫淳雅,麒麟四皇子。据父皇说,咳,当初我母后生我前几日,昴日星官前来拜访,麒麟宫笼罩在一派熠熠金光之中。昴日星官晃晃金碧辉煌的脑袋,说道:“麒麟皇福如海渊,此番定得皇子如燎原之火。”神仙说话总是神神叨叨,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老麒麟啊,我看你夫人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一只火麒麟。
父皇大喜,也不管昴日星官是不是随口胡诌,立即紧握住他的手,声泪俱下的拽起文来:“借君吉言,幸甚,幸甚。”(星官真会说话,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几日后,母后临盆,似乎印证了昴日星官的话,那天,一片红云飘到麒麟宫上空,整片宫殿都笼罩在一片霞光里,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父王泪奔了,他抱着宫殿门口的柱子眼里嵌着两泡清泪,哽咽道:“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我的啼哭伴随着父王的哀嚎,一起划破天际。侍女抱着襁褓中的我簌簌流泪:“君上,皇子通体鲜红,定是火麒麟没错了。”
父王把我举到面前,抽抽鼻子,细细端详。我被突然凑近的大脸吓到,白眼一翻,晕过去了。在我昏迷前,只记得宫里人仰马翻,钹儿磬儿铙儿一起响,我腿一伸,成功挺尸。
父王是火麒麟,母后也是火麒麟,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三个兄长都是水麒麟。当年大哥降生时,通体洁白如天山之雪。父王喜不自胜,抱着亲了又亲,连声道:“甚好甚好,我还怕一屋子都是火,没想到能得一水性孩儿。”
可是二哥降生之后,父王的笑容敛去一半,直至三哥降临,父王彻底崩溃了。
三个小皇子日日掐架,夜夜斗殴,斗到酣处,大水齐喷,麒麟宫便日日水淹,夜夜犯洪,晴天霹雳,乌云滚滚。不知道的还以为麒麟宫搬到了天河之上,蔚为壮观。
父王郁卒了,他吹着胡子一声怒吼,麒麟宫抖了三抖,就在这满屋子的怨气中,母后诞下了披着红霞的我。
我的到来使父王悲恸的生活产生了乐趣,却让我的三个兄长倍受冷落。当我五十岁的时候,成功化为人形。我是红色的麒麟,化形后的我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衣裳,嫩着小嗓子伸手叫唤:“父王,抱抱。”
父王笑得满脸深沟浅壑,将我举在头顶飞奔:“还是红色好,红色,像我。”
我听见三个皇兄磨牙的声音。
悲剧是从那一个下午开始的。三哥最终气不过,将矛头指向了我。一道闪电劈在我头上,接着哗哗的水流淋了我一身。三哥得意的看着我,道:“火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水灭了你的火。”
我抱头鼠窜,大呼三哥饶命,三哥毕竟孩子性情,看我狼狈的样子反而更得意了:“你到是喷给我看看,看看你的火能不能敌过我的水。”
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蹭破了膝盖上的皮,大水兜头浇下,我心里一急,忽觉一股气息流于丹田之中。莫非我已经可以运用火术了?我仰起头,气息于胸腔喷薄而出。
然后。。。。。。然后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三哥愣愣的看着我,闻讯赶来的父王母后也看着我。我眨眨无辜的眼,哇的一声哭了。
再然后,我也成功失宠了。
父王日日抚额哀叹:“孽障啊。”
三哥觉得对不起我,抱抱我以示同命相连。
许多年后,一个故事开始在天界流传。火族的麒麟皇和火族的麒麟后生了四个水族麒麟皇子,四皇子天赋异禀,火身水性,真乃旷世奇才,妙哉,妙哉。
第29章 番外 龙麟传说
2。
浑浑噩噩混到一千多岁,我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喷火了。
我带着满腹的哀愁来到凡间,在凡间呆了几年,一直很无聊。直到后来,我遇见了然绮。
然绮是一条龙,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龙,不过还是着实让我惊异了一把。我从未见过他这么风骚的龙,大雪天里,他穿着一件风骚的白袍子,衣袂在呼啸的北风中猎猎作响,手中还无比风骚的摇着一把折扇。
我俩都属神兽,各类神兽各有各的性子。龙大气,凤凰高贵爱美,孔雀矜持,玄龟儒雅,而我们麒麟和鲲鹏素来好战。
然绮真是龙中的一朵奇葩,除了拥有凤凰的风骚之外,居然比我这个麒麟还好斗。
他站在滚滚苍茫里,脚踩乌云,身披日月星辰,身后,各色飞禽呈放射状飞翔。
我也站在云端,对他怪异的品位甚感无力。
忽然,一道闪电朝我天灵盖劈下来,我惊异的躲开,差点跌下云头。刚站稳,又是一道闪电,这次我有了准备,心中默念雨决,闪电噌噌噌,被我尽数收于掌中,再一扬手,闪电一股脑朝然绮劈过去。
然绮躲闪不及,被劈中了胳膊,华服的袖子上染了一个刺眼的黑印。我嗤笑:“一条小龙竟敢在水麒麟面前卖弄水系法术,简直活腻了。”
然绮似乎吃了一惊,随即也笑了:“我看你满身艳红,原以为是火麒麟,没想到啊。。。。。。莫非你是天界传闻中火身水性的麒麟四皇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被他激怒了,卷起风浪向他拍去。然绮脚尖一点,退开数十丈。我绕绕手指,风浪转了个弯,继续追着然绮。然绮扬起漫天的尘土,一下子消失了踪迹。
我收回法术,看着空空的云头;略略皱眉。风系?不对,遁术应该属于土系,土克水,看来我遇到厉害角色了。没想到这条小龙还不是个花架子,会的也挺多。正想着,一个尖利的东西突然抵在我的后背。然绮冷冷的说道:“麒麟公子,你输了。”
唉,大意了,输就输了吧。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慢慢转过身:“我认输,我投降,我。。。。。。”
我愣住了,随即抽抽僵掉的面皮,噗~~哈哈哈哈。。。。。。我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天边,期间夹杂着然绮气急败坏的咆哮:“别笑了。”
“不许笑。”
“再笑我真打你了。”
“都说了不要笑了嘛。”
土系法术虽猛,却不太好看,常常让使用者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然绮这么风骚的龙自然是不喜欢的,他的眼里,法术厉不厉害倒是其次,重点是要够炫够耀眼,所以水火两系很和他的胃口。只是这次他遇上了同为水系的我,法力又在他之上,不得已才用了土来克我,却被我看见狼狈模样,悔不当初。
骚龙心下不爽,一直纠缠着要与我比试,我甩不掉他,只好答应。不过,我觉得老是动手动脚的太过野蛮,就决定采用文明点的方法。我们开始打赌,从谁先摘下山巅的雪莲,到谁先偷到老君炼丹炉里的炭火,再到谁能抢走原始天尊和玉帝手中的棋子。如此总总,不胜枚举,天上地下被我俩搅成了一锅乱粥。就这样又打发了几年时光,不过日子依旧无聊。
某一日,然绮甩甩长袍风骚的大袖子对我说:“淳雅,有没有兴趣赌大一点?”
我仰头鼻孔朝天看着他:“赌就赌,谁怕谁。”
不过知道他所说的赌大一点的内容后,我还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因为,我俩毕竟是神仙,牵扯上凡人总归不好。
然绮挑眉,道:“你怕了?”
我一下子麒麟的火爆脾气上来了:“怕,我淳雅这辈子就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与凡人交往,首先要起一个凡间的名字,我想了想,就近用了麟的谐音,起名林朔,表字也懒得再起,就用了我原来的名字,淳雅。
然绮这个风骚的龙起个名字花了足足三天三夜。先是确定姓氏,太常见的不要,竟挑生僻的,还非得是双姓,从轩辕到尉迟,从濮阳到太叔,从丌官到澹台,从公冶到宗政,日日引经据典,一会对我说:“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淳雅,我叫泊静如何?”一会又说:“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渊潜以自珍。淳雅,是不是叫沕渊比较适合我?”我倍感头痛。
三日后,然绮终于揉揉硕大的黑眼圈,冲我虚弱一笑:“淳雅,从今以后,我叫皇甫岱卿。”
“咚!”我成功被门槛绊倒了。
在我连哄带骗,威逼利诱下,然绮才老不情愿的改掉这个无比饶舌的名字。从此,凡间多了两个翩翩美少年,林朔和皇甫文进,申明一下,翩翩美少年几个字是然绮硬要加上的。
名字想好了就要确定帮扶对象,这个然绮倒是比我快。
只见他踩着祥云悠悠然落在北郡王府,玉冠华服在阳光的照耀下亮的刺眼。然绮本就长得比较扎眼,在加上这身袍子和现场气氛的烘托,北郡王府的人丁通通跪下大呼神仙显灵了。
然绮就这样做了宁霄白的幕僚。
我却犯了难,天下之大,我到哪里去找那个合适之人,又该如何让他能够信任听从于我?我承认,论文韬武略,我自认不输然绮,但是论官场百态,我却远不如他。也许从一开始,我俩的这个赌就注定是我输掉,只是当时的我想不明白。
细雨绵绵方未尽,繁花缤纷几时休?
我踏过芳芳草地,听见有人在吟诗:“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我轻笑,不由接到:“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声音略停了一下,接着缓缓道出:“从别后,忆相逢。”
我接:“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
我推开柴门,接上最后一句:“犹恐相逢是梦中。”
雨后初霁,枝桠的露水折射出绚烂光霞。他站在院子里,手中握着一本书,明明是英挺的眉眼,却因为年纪尚轻,略显稚气。
我道:“我叫林朔,小字淳雅,你呢?”
“商韦,字子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