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大人,何弃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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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以筝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盘刚刚切好的水果,招呼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毛豆:“豆儿,来吃水果。”
“唔,好。”毛豆顺手拿了一瓣橙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时间有点奇怪:“阿晟怎么回事儿,都说了要来这里吃饭,怎么还没来?难道有工作?”
“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堵车也不一定,再等等看。”以筝安慰她一句,转头看向厨房方向,现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的盆子里还放着一尾活鱼,她默默地收回目光,看了看时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毛豆翻出手机将她最新打算入手的衣服给以筝看。
“你看这件针织衫款式怎么样?”她嘴里咬着半块苹果,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以筝看了一眼答:“看起来,可以啊,颜色也不错。”
“恩,看了很久了,正打算要入手。”
两个人正说着,许天晟就来了,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以筝便进厨房去准备,剩下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
“你今天工作忙么?”毛豆用牙签弄了一小块火龙果,凑到许天晟嘴边,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回答说:“不算忙,还好。”
“那个……阿晟?”毛豆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忸怩了一下,脸色微微有点发红。
“恩?”
“我想,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伯父伯母啊……”她说着,咬了下唇,将脸转向一边,一般来说,这种话,哪里能由一个女孩子说出口,但是……
许天晟从来不主动,这个男人在感情方面比外边看起来要木讷许多。
果不其然,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气氛顿时有点尴尬,毛豆有点不好意思,忙摆手:“没关系,你要是觉得还有点早,我……我们就再处处好了。”
她说着,脸色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太丢人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许天晟笑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笑了:“我找个时间吧,让你见见我爸妈。”
“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问。
“恩,我带你去看看他们。”他再次回答,眼神极慢的落在毛豆的脸上,极黑的眼瞳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以筝在厨房里几乎手忙脚乱,正忙着将鱼从盆子里抓出来,她以往也做过鱼,但是基本都是被处理好的,她第一次自己弄活鱼,手心里全都是黏腻滑湿的感觉,她抓了好几下,一直都抓不住。
她一手拿刀一手抓鱼,却不料单手抓到了鱼鳍,鱼鳍的尖端处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刺进了她的手心,她猛地吃痛,手上一抖,那鱼就直接掉在了地板上。
以筝吓了一跳,坐在客厅里的人听见动静忙过来看,以筝靠在流理台边上,那尾鱼还在地板上不停的扭动。
“哟,以筝,你这是杀鱼呢,还是玩儿鱼呢?干嘛呢?”毛豆探头就是一句,以筝笑了一下,指了地上的鱼:“太滑了,抓不住。”
“你手流血了。”许天晟突然冒出来一句,伸手把还在地板上的鱼抓了起来,他直接用手扣了那鱼的鱼鳃处说:“应该这样抓,你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帮你处理鱼。”
他说的很自然,很是理所应当的样子,毛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行,你就让他弄吧,你药箱放哪儿了,找一下,我给你上药。”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点小伤口,不碍事儿,我来帮忙杀鱼好了。”
许天晟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拿起刀:“好,那我先做基本处理。剩下的再交给你。”
…………
可是依旧是右手……右手……
他拿刀的手还是右手,直到鱼都出锅了,以筝还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杀鱼没有杀人……刺激?
她漫不经心的往嘴里塞鱼肉,依旧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杀鱼跟杀人怎么可能一样,乱七八糟想了一堆,突然又觉得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可能就只是巧合,凑巧……许天晟的腕骨处有和凶手一样的凸起也不一定啊。
她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但是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涌上来了一样,全都堵在心口,无数个想法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心里突然觉得难受,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他们两个在说什么,说的很开心的样子。
毛豆咬着筷子痴痴地笑,许天晟笑着去揉她的头发,看起来那么美好的场景,当真会藏着那么丑恶的东西么?
想起那双曾经禁锢过自己身体的手,她莫名的觉得恶心,饭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这感觉太不舒服,她想自己是疯了才想到今天的试探。
等吃过了饭,送走了两个人,她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小心的清洗干净,然后坐在小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两边的路灯也已经亮了起来的时候,她站起来去拿手机,像是想定主意了一样,一个一个摁了那人的号码拨过去。
他似乎还在忙,隔了好大一会儿才接了她的电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本来说好的要在一段时间里少些联系,但是她还是想到要找他。
几乎过了足足两分钟,她才极慢的开口:“去查一个人。”
沈遇翻资料的手猛然一顿,哑着嗓子问:“谁?”
“许天晟。”
…………
☆、第65章
“查谁?”正在倒水的林谦手下一顿,差点没有把滚烫的水洒在手上,他有点惊讶的抬头,听沈遇再一次的重复:“许天晟。”
“哈?不是……怎么要查他?”林谦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推了过去,“他,啧,怎么看都不像啊。”
“以筝说的。”沈遇没有反驳,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林谦愣了一下,立刻正色道:“确定么?”
“确定的话,就不用查了,只是估计会比较麻烦,既然以筝说了,十有*不会错。”
“这……阿遇,我们需要证据,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过证据。”林谦迟疑了一下才和他说。
沈遇看了他一眼,盯着面前的水杯说:“可是我们有人证,以筝就是人证,先着手去查,剩下的再说。”
“行,我让他们去办。”林谦“啧”了一声,应了下来。
“不行,这件事你亲自去,要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去办。”林谦最终应了下来,沈遇靠在座位上,眉心微微紧着,许天晟……
他翻开手边的卷宗,忽然想到了什么:“林谦,许天晟是哪儿的人?”
他似乎隐约记得有人说过,许天晟是泯州人,泯州?上次幼童绑架案的案发地,以筝出事的地方?
林谦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正在噼里啪啦的找什么:“唔,老家是泯州的,原来是住在徐家坞的,不过在江临上的大学,户口也是后来迁过来的。”
沈遇猛然抬头,他重复了一遍:“泯州……还有其他线索么?”
“暂时没有,其他资料我要去档案室找找看,不一定,如果他真的是,那么那些资料应该都找不到了。”
“尽快找。”沈遇推了面前的茶水就往外面走,林谦在他后面嚷嚷:“你干什么去?”
“出去查。”不能只坐在那里,坐在那里根本什么都找不到。
他这几天没有心思接别的案子,一门心思全在这件案子上,所有的录音笔全都转到了技术部,但是结果却迟迟拿不出来,他心里急,又担心以筝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情,原来说离婚的时候,他同意不过是因为这样或许可以保护她,只要两个人没关系,只要那人是真的冲他来的,便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
可是……要说他结过什么怨,倒是不知道了,工作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肯定有,尤其是牵扯到杀人案的时候,一定是有的。
他这会儿正在下楼,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杀人案,结怨?五年前那件案子,他浑身一凉,转身立刻上楼,林谦正收拾了东西出去查,见他急匆匆的往回走,忙喊住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遇有点激动,三两步走过来:“我跟你一起去查,你要确保我也能进入档案室。”
他现在不是局里的人,想要进入档案室恐怕需要特批,现在看来,不能去找特批,要不然只会打草惊蛇。
“我们晚上去。”他停了停才说。
林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我来想办法。”
他说着,伸手去翻手机,似乎是想要找什么人问一问,结果手机刚拿出来就开始响,沈遇站在一边看他,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摁了挂断。
“为什么不接?”
林谦单手插兜,微微的有些不耐烦:“没必要。”
他回头看了沈遇一眼,眸子慢慢的垂下去,手机却在这一刻再次响了起来,他正要摁掉,却被沈遇一把夺过去,接通:“师母,我是沈遇。”
林谦的母亲似乎愣了一下,声音却是很欣喜:“小沈啊,你和小谦在一块么?”
“对。”
“你老师今天想让小谦回来一起吃个饭,刚刚他给他打电话,他似乎不怎么愿意,你能把他带回来么?大家一起吃个饭。”
林谦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沈遇单手压住手机,看了看林谦,后者摆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应道:“好,师母,我会把他带回去。”
“我没有说我要回去。”刚刚挂断电话,某人就很不爽的抱怨
沈遇扫了他一眼,将手机递了过去,声音平淡:“我说的。你要回去。”
“阿遇!”林谦的脸色冷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他,“你真的原谅他了?”
“没有。”他回答着,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那为什么?明明以前的态度都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微微抬高,沈遇的脚步猛然一顿,回身看了他一眼,答案很明确,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明明答应了的,停了一下,他最终说:“因为那是过去,不是现在,这并不代表原谅原谅,他做的那件事永远都是个错误。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应该过去。”
他硬是将他拖去吃饭,那么多年,他们三个第一次重新坐在一起,林正看起来很高兴,喝了一些酒,微微的有些醉了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两个,慢慢的红了眼眶。
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三个人之间整整跨越了五年多的时光,再坐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说什么感觉都没有,沈遇话不多,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关于最近的工作,林谦连一句话都是吝啬的,他只是沉默着,听着林正嘱咐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是一边拨着小碟子里的菜,一边听。
从小到大,他身上就被寄予了太多的东西,他总是在一步一步的按照铺就好的路走,中学,大学,工作,林正从来没有那么多话过,他想他或许是喝得多了,但是那时候他心里却突然生出那样的感觉,一直坐在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似乎将他此生想要说的话都说尽了。
直到林正是真的醉了过去,微微靠着椅子,昏昏欲睡,他年纪大了,没有原来精神好,林谦记得他原来的酒量没有这么差。
沈遇看了看他,慢慢的站起来,退了出去,饭厅里只剩下林正和林谦,林母早早的就退了出来,此时正站在阳台上修剪花草,她一样一样的的小心的侍弄,听见响动,回身看见是沈遇便笑了起来,她身上系着刚刚做饭时用的围裙,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都在微微的颤动。
沈遇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看她拿了小剪子修剪多余的枝条,然后一点一点的剔下去。
“小沈啊,”她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依旧是微微笑着,眼睛望向楼下,“你看那棵树。”
他们楼前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坛,旁边还种着一颗树,正是渐渐落叶的季节,似乎清洁人员没有来得及打扫的原因,已经积聚了一地。
“我记得以前,你和小谦就很喜欢在那棵树下面玩儿,你老师总是拿着他的拖鞋绕着那个花坛追你们,那是你们犯了错,他追着你们打,那时候你们才那么点大,可是现在……”她微微笑着说,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泛了湿意。
她笑了一下,抹去了眼角的泪,叹了口气:“或许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可是小沈,你老师他那么多年,他心里很难,他或许犯过错,但是人生在世,谁能无过,为什么不能原谅呢?”
沈遇没有动,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楼下,那时候他年幼,父母工作很忙,他和林谦认识那会儿就经常在楼下那个花坛玩儿,两个人趴在上面做作业,玩儿游戏,他经常在这儿蹭饭,是林正引着他走上法医这条路,所以他尊他一声老师。
他现在看过去,依稀似乎还能看到年少时的影子,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