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温柔作者:一枚叉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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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被窝里。
阿虎更兴奋了,真是兔子阿文真的是兔子,好圆好白好乖巧的兔子。阿虎想都不想,嘭的一声响,低矮的小柴屋里顿时霸了只大老虎,庞大的身躯,健壮的四肢,斑斓的皮毛,有力的尾巴,一扭头,“嗷————”对着床铺发出震天巨吼。
冲天的猛兽气息差点没掀掉小柴屋的顶,阿文的小竹床被吼声震得摇了三摇,身上的棉被楞是被阿虎的吐息喷到了一边,阿文红红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立起身子支楞着耳朵僵硬地盯着野兽一步一步挨近。大老虎的长尾巴欢快地摇啊摇,绕着床头打了几个转,
“阿文你看你看,我是老虎我是老虎,我们一样呢~”其实阿虎的意思是我们一样是修炼到家能幻成人形的兽类。
听在阿文心里可不是这意思,我们一样是兽,我是兔你是虎,这摆明着虎吃兔不是虎吃人,天经地义啊。阿文扑通一声软倒在塌上,低下头长耳朵紧紧捂住双眼,短短的前爪伏在脑袋前,抖得骨头快散架了。
“山大王虎大王虎大仙,不要吃了我不要吃了我嘤嘤嘤嘤嘤嘤……”细小的哭音埋在怀里,几乎分辨不清。
阿虎动了动耳朵,好奇地凑过巨大的脑袋,用鼻尖拱拱面前的白毛团,软软的暖暖的,好舒服……又探上一只前爪,用肉垫拨弄一下再揉按一下,呃,爪子都比阿文的脑袋大……
阿文寒毛直竖,大老虎浓重的鼻息喷的他软毛都往背后倒,大鼻头东嗅嗅西嗅嗅,还用爪子按按压压,这,这是在考究我肥不肥美好不好吃么……
阿文团了许久不见大老虎下嘴,心里琢磨兴许是自己肉不够多,等养肥了再吃的意思么,动了动耳朵偷偷抬起了小脑袋,瞬时劈头盖脸被湿嗒嗒的大舌头舔了一脑门子口沫,阿文彻底傻了,眨巴眨巴红眼睛,看见大老虎两只前爪搭在自己塌沿,大脑袋枕在爪子上,摇着尾巴拿侧脸蹭上来,一下一下越蹭越大力,半只身子都探上床榻,直把阿文逼挤到墙角去……
阿文缩在墙角,这这这头老虎是在做甚,
“虎,虎大王……呜呜……”阿文壮起胆子开口,
“阿文阿文,阿文是兔子,阿文好小好乖……”老虎依旧沉浸在“心上人是兔子”的心绪里不可自拔热情迸发,一个劲地磨蹭亲昵示好。
“虎,虎大王……呜,你弄痛我了……”阿文又忍受了半响才呐呐开口,当前这迹象看似大老虎不是很想吃他?
阿虎终于听到了阿文细小如蚊的抱怨,呼得收回了爪子脑袋,才觉察到小东西被自己推挤在床脚打颤,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阿文我太开心了,我,我错了……”语无伦次地道着歉,,伸着巨大的兽爪犹犹豫豫想去抚摸安慰,又怕控制不好力道吓坏阿文(……已经吓坏了喂=→_→ )
“阿,阿文你别怕……我,我变回去,这就变回去……”
阿虎跳落床头转了一圈,一阵轻雾散去后,人形的阿虎急急坐上床沿,小心地捧了兔形的阿文过来安放在膝上,
“哦~哦~不怕不怕,阿文乖,不哭了不哭了……”嘴里说着蹩脚的宽慰话,大掌不得其法地顺着毛,爱怜地一下下抚摸小毛团。
虽然周身依旧满溢着猛兽吓人的气味,阿文惊怕了也哭累了,好似去鬼门关走过一趟,这回倒是安安静静地伏在阿虎腿上,间或抽噎一下,雪白的身子抖两抖。
阿虎满心欢喜,膝上手下的毛团怎么看怎么惹人怜,恨不得揉进怀里吞进肚里的欢喜。
可是我很温柔3
又过了半响,阿文的心绪平定下来,这虎大王并非臆想中的那般危险,便撑起滚圆的小身子,小短腿在阿虎腿上踩踩,原地掉了个个头,仰起小脸望着阿虎。
阿虎见阿文要立起来,还伸手扶了一把,独怕他哭没了力气一个不稳从膝头掉下去,伸手摸摸粉嫩的长耳朵,对阿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阿文被这呆傻到诡异的笑弄得浑身一哆嗦,转了个轻巧地从阿虎腿上下了地,跳上矮凳几下钻进瘫倒的衣袍里,扑哧一声,人形的阿文红着眼角对坐在了阿虎眼前。
阿文对着霸占他床沿的黑衣虎妖,仍旧心下怯怯,
“虎大王,您既然不是要吃了我,为何日日跟着我,还拿死物恫吓?”
阿虎听明白了,急得站起来连连摆手,开始颠三倒四地解释那是赠礼,跟着他只为了多见几面,负伤的那个雪夜多谢搭救什么的……
“我,我来是,是想娶你做我媳妇……”阿虎抓抓脑袋,开了口就止不住话语“就是,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听狐狸说媳妇就是管吃管穿管生娃的,阿文你这么好,生出来的娃铁定像你,又乖又好看,你,你就许了我呗……”
阿虎自顾自地低头说着,对面的阿文已经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脾气一上来,操起桌上注满了水的茶杯,哗啦泼了阿虎满头满脸,
“好啊,原来是你啊……你个下作的虎妖,竟敢,竟敢……”阿文嚯地站起来,抖着嘴唇大声道,“我好心搭救,你一醒来就抱着我叫小娘子,这回年头年尾的,你居然摆死物糟污我家门,我还以为……现今又说要娶我当媳妇生娃,我一只雄雪兔,何处范着你这山大王了,要几次三番戏弄我,耍着我很开心是吗?不从你要强了去是吗?”
阿虎被泼了一头茶水,又似懂非懂受了阿文的脾气,傻愣愣坐在床沿,方才……阿文说他是雄……雄的?阿虎猛然悟了过来,突地站起身贴到阿文面前,刷拉一下扯开阿文的领口,面前是一片雪白细嫩的肌肤,以及,平坦的胸脯……真,真的不是雌的!阿虎不甘心地还想探下手去撩阿文的下袍,被“啪—一”的一巴掌打歪了脸。
阿文大眼睛里泪珠欲落,细白的指尖紧紧拢着残破的领口,念及方才原形的时候还被这色胚搂在怀里抚触轻薄,愈发羞愤,指向柴门大叫,
“滚,你个不知廉耻的虎妖,滚出去!!!”
阿虎又被扫地出门了。
阿虎灰溜溜地爬回山洞,翻来覆去睡不着,阿文是公的,我也是公的,把阿文吓到弄哭了不说,这回真被他嫌弃了,打了,还给赶出来了……阿虎从洞里草垛上立起身子,借着月光踏上山顶,郁卒地对着月亮一通乱叫。
“叫屁啊叫,让不让人睡!”狐狸立在身后给了阿虎一爪子。
“……狐狸……”阿虎转过脸化了人形,对着狐狸哀怨道。
“行了行了,料想你这呆子也干不出什么好事,说吧,这回又咋了……”
阿虎在大石头上坐下,再次一五一十把他干的好事坦白了个遍。这回狐狸彻底爆了,阿虎被他训得狗血淋头。
“你吃屎的吗,啊?他是兔子你连着送了人家七天肉?还是整的!兔子吃素你懂么你懂么!”狐狸照着阿虎脑袋又是一爪。
“可是……那会儿我不知道啊……”阿虎摸摸被拍到地方,虽然不疼,但是他委屈。
“不知道你不会看三色啊,不会闻气味啊,还连着七天啊七天!兔子没被你吓死你就该谢天谢地谢祖宗了……黏了那么久公的母的还分不清,还叫人生娃,你有本事生啊,生出来给我看看!”
“我……我以为兔子都是母的……小小的一团,那么乖……”
“我,我……我要被你气死了!”狐狸炸着尾巴绕着石头快步转了三圈,“你还好意思说!撕人家衣服摸人家下身,个死老花犯啊你,我,我替兔子一口咬死你得了!”
“……”阿虎低着脑袋快哭出来了,没救了,阿文肯定恨不得他死掉算了。
狐狸又绕了几圈,拂拂尾巴消消气,
“算了,那我问你,你还想跟兔子处吗?”
“想!”
“就算他是公的?生不了娃的?”
“公的也不打紧,不能生娃也不打紧,只要阿文不生我的气!”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阿虎闪着眼睛立即答到。
狐狸无力地趴伏到阿虎脚下,这呆子能想清楚才怪。
“那,那狐狸……我该怎么办……”阿虎弯下腰推推脚边的黄毛野兽。
“……别烦我,正想着呢!”狐狸一掸烦人的手,打个哈欠趴回去。
初八一早,阿文打开门发现门槛外摆着一个小竹篮,上头两颗绿汪汪的大青菜,底下是满满的马兰。阿文蹲下来,翻起马兰细看,每一把都有碗口粗细,一株株码得整齐,青紫的菜根用细稻草押紧捆住,翻动中,篮底露出纸张的颜色,阿文好奇地拈起来看。
阿文足下,谨启者:
日前一别,心下挂记。前事唐突,有负尊意,抱歉良深,尚希见宽降恕。
春雪见融,山中草本成茵,特采撷马兰几把,区区小物虽微不足道,聊祝吉安,幸祈笑纳。
王虎手书
阿文见这蓝野菜是阿虎送的,心下腾起挥翻菜篮子的怒意,伸出去的手触上尚带薄露的鲜嫩野菜,半道该成摸摸这把,掂掂这把,心道这马兰真嫩啊,丢了怪可惜的,要是过了滚水捏在一起切细了,清炒或是和在肉馅里包馄饨,肯定好吃……恩,这就去烧水!
阿虎蹲在香樟树后,紧盯着阿文忽疑忽怒忽不忍忽开怀的脸色,揪着心肝扑扑直跳,看到阿文终究捏着书信提着小篮进屋了,乌拉一声窜起来,围着大樟树打转撒欢,完了又卯足力奔回山上去了。
“狐狸狐狸,阿文收下了他收下了!!!”阿虎冲进狐狸洞口,气喘吁吁又手舞足蹈。
人形的狐狸一身土黄布衫,披散着藏青外袍,一手支起脑袋斜躺在榻上,一手还执着支上好的狼毫,见阿虎进来,勾起一双狐媚的凤眼,探舌舔舔笔尖,冷哼一声,
“也不知是谁写的书信,小爷出马,有办不利索的事吗?”
日后隔三岔五,阿文的门前就有些许小物,几颗嫩萝卜,一篮荠菜,或是一刀隔精隔油、小心包裹的五花肉,切得干净整齐的肥羊肉,有次甚至是半篮剥得干干净净的鲜虾肉,都不晓得是何处搞来的。每每还附上笔墨俊逸的书信一封,寥寥几行,问个安好,道些山中轶事。阿文明白现今阿虎摆肉在门口不是吓唬他了,这是让他拿来包馄饨做买卖的。每次送了鲜肉,阿文的馄饨摊就会换一回花样。于是近来的生意愈发得好了,食客们对荠菜虾肉馅的味道赞不绝口。换口味的那天,阿虎定会在快收摊的时候来尝上一碗,也不多说话,慢慢吃完,摆下铜钱,道声谢就默默走了。阿文见阿虎前次之后并未再有造次,仪态举止也落落直直,心想道声谢,却记挂旧帐碍着脸面,始终没有开口。
这一来一去就是个把月,阿文开始忐忑了,这无功不受禄的,白拿人家东西终归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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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阿虎偷偷潜去收回阿文门口的竹篮,觉察篮中立着一蜡封小瓦罐,押住一页薄纸,阿虎提了篮子展开,几行秀气小楷,只认得开行那个“虎”字,心道多半是写给我的,便欢欢喜喜晃悠着竹篮颠着瓦罐回了山。
“狐狸狐狸,阿文他回我信了,还给了这个!”一踏进狐狸的窝,阿虎就急急递上,挨过去要狐狸念给他听。
阿虎敬启:
时值惊蛰,春寒料峭,是否安好。思及阁下馈赠之礼,月余未歇,盛情难负。旧事莫多挂记,是非对错,且随风矣。日前庖者赠腿肉一刀,何文特腌酱肉一罐,手艺欠佳,聊表谢意。还望足下,日后弗复赠肉菜吃食,何文心领。吉安为盼。
何文手书
“看屁看,你懂?” 狐狸一把拍开阿虎越凑越近的脑袋。
“说说,阿文写啥了?”阿虎被挥到一边,也不恼,趴在案上嗅嗅手心里的瓦罐,恩,肉香。
“哼,你相好的说,之前那破事他原谅你了,送的那些个东西谢谢了,自家腌了罐酱肉给你吃,此后烂菜臭肉就别再提来了。”
“什么?阿文他不要了?是嫌东西够不好吗……那,那怎么办……”阿虎惊得差点把手里的小瓦罐抛开了去,围着案几团团转。
“你这呆子,咋光捡着坏的听……人家说原谅你,说谢谢你,送你酱肉吃你倒不惦记,就揪着这句听。”
“……”阿虎低头摸摸手心快被自己捂热的小罐子,嘿嘿一乐,分明是英武迫人的脸上,楞是咧出一个不搭称的傻笑。
狐狸按原本的痕路叠好那页书信,头也不抬往阿虎怀里一贴,
“呐,收好了……既然不要吃食,咱就换别的,这有何难……”
书信和酱肉送出之后,阿文的门前就再没出现过小竹篮,这让阿文着实舒了口气,安安心心继续摆他的小摊营生。只是这几日来,每逢大市,街边总会立个挎着或野味山珍,或兽皮兽骨,或草头药根的阿虎,也不叫卖,也不抬价。阿文留意了几眼,物件不多,生意尚可。与他偶尔照面,也仅是颔首微笑,或收摊后特来点一碗馄饨填肚,依旧付钱道谢便走。殊不知,阿虎这番言行,皆是出于狐狸一再教诲,你多说多错,不如不说;虎王威严,笑不露齿;维持距离,好感倍增;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几日,阿文开门又发现了窗格下一方素色小盒,打开一看,两指粗细的一捆熏香,用细巧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