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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末世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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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本来也没打算草率,不过他这么说了之后,我决定更加认真对待。
  
  这几天我一直有和陶方联系,他说镇上还好,有些低洼的地方积水了,他们家目前没事。
  他还告诉我县城被水淹了,这一次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有些地方的水都漫过三四层的房屋了,政府已经开始组织居民转移,但是人口太多了,一时间也找不到那么多可以安置的地方。
  在别处有亲戚的早就投奔亲戚去了,最可怜的是那些外来打工的,他们原本大多都居住在相对低矮的房屋里,大水一来,他们就无家可归了,连个投奔的地方都没有,政府一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人。
  
  网络还没有断,我上网看了一下,相关新闻并不多,但是进一些地方论坛一看就会发现,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此起彼伏,有人说南方现在已经是一片汪洋,也有人说自己本地情况多么多么严重,还有骂管理员删帖的。
  其中有一个匿名网友,发了一组照片上了坛子,配合着照片的还有各种数据,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说他所在的城市四分之三的房子都已经被水淹了,剩下的四分之一不是在郊区山地就是在市里的别墅区。有一些地势低的地段,大水已经可以把五六层高的房屋没顶,大量的居民无家可归。
  我看了一下地址,他说的那个城市离我这里挺远的,比较靠内陆了,看来各地的情况都不怎么好。
  
  我家屋前陶方的那两块水田,到底还是被水淹了,大水从稻田里流过,那些本来已经快要抽穗的水稻,一下子全都折了,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顺着水流飘走。
  发黄浑浊的水流里带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一些生活垃圾,塑料袋旧沙发篮球什么的,还有一些布娃娃儿童玩具之类的,看起来这几年上面几个村子的生活都还不错。
  有一天我看到水里飘下来一个冬瓜,接着又看到一些丝瓜南瓜茄子,过阵子又发现上游漂下来不少水稻。可见这大水已经淹没了不少农田,可是还没有要雨过天晴的趋势。
  
  我的羊群看起来越来越没精神了,除了在雨不大的时候,放他们在村子附近稍微溜达一下,我并不能为它们做更多事。终于,有一天早上我发现最后买回来那批羊里,有一只羊羔生病了,看那样子像是肺炎。
  因为担心传染,我把他隔离在后院边上的柴房里,打了电话找兽医,可是对方却告诉我他来不了。这雨太大了,他没有车子,而且主要的,几年前一次出诊他遇到了点意外,腿瘸了,这让他出行很不方便,也对出诊有了一些排斥。
  
  没办法,我只好让葛明开着他那辆皮卡带我们去镇上。山路不好走,尤其在这种下雨天,我们这边的盘山公路十分容易出意外。平常几十分钟就可以开到的路程,这一天我们多用了一半的时间。
  到了那个兽医家里的时候,他的卫生室并没有开门,但是这里是他家,人应该就在楼上。这是一个村卫生室,他个人以前是兽医,现在是医生。这其中我并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们这里无论是人生病了还是家畜生病了,都爱去找他,他的药挺管用的,主要是便宜。
  
  他的诊断是肺炎,山羊就容易得这毛病,打了一针之后就让我回家了,说明天再来,我没答应,这大老远的,路上还危险,让他再开了一份药剂给我,明儿要是还不退烧我就自己再给他打一针。他看了我一眼,没吭声就把药给我了,反正是给山羊打不是给人打,而且就是普通退烧药也不是安眠药,这个没什么管制。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还没吃饭就又接到了陶方电话,他说早上给我打怎么不知道接,我说出门了,忘带手机。然后又把山羊生病的事情给他说了,他说让我以后没事少出门,昨天晚上镇上有片房屋被埋了,虽然那是一排老房子,但是也死了好几个人。
  镇上的人都被吓坏了,生怕四周还有别的山坡要跟着滑,这几天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
  
  我让他要不再回村里吧,让葛明开车去接他们。他说算了,真要出事的话村里也不定安全多少,老屋后面就靠着一个山坡呢。我想也是,不过我从来都不担心后面这个山坡会滑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但是因为当时觉得太困了,所以就没有起床。潜意识里,我觉得如果真出事,葛明和小黑肯定会发现的,我只要放心睡觉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我打了个哈欠穿上衣服下楼,葛明那家伙还在睡,小黑已经开了门站在门口,好像很想过去凑热闹的样子。挤牙膏刷牙,然后打了一盆冷水洗脸,人顿时觉得清醒了很多。
  
  外面雨已经停了,谢天谢地,总算是停了,我穿着拖鞋往人声鼎沸的地方去了,小黑自动跟上。
  出事的地方在村西头,有两间房屋被压垮了,不过看村里人的表情态度,肯定是没死人,这会儿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吵吵啥。一会儿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程寡妇那个小气侄子,当初我好问歹问都不肯告诉我羊羔要到哪里买的那个家伙。
  
  “有德啊,你这么做可是不厚道啊,当初你婶子过世的时候,也不见你掏一分钱出来置办丧礼是不?这会儿你凭什么挖她房子啊?就算她家里还有点积蓄,也得把村子里的债务先还了吧,当时她过世的时候,身无分文的,这还是大家凑钱给置办的丧礼呢!”村里的老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这个胖子想来是讨不到便宜的。
  “不是啊,阿公,是我爹以前说过,他小时候在这个老房子里埋了一样东西,最近我就想起来了,看着今天雨不是停了吗,上来看看,也不一定真有呢,你也知道我爹都过世好多年了。”胖子低声下气的,他再怎么横,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啊。
  “你爹的东西会埋在你叔屋里头,你当我们这群老不死的都糊涂了是吧,要是有什么东西,那也是你叔家的,没你什么事儿。”
  “真是我爹的,他跟我说当时我们镇上的房屋地上不是都水泥的吗?他不知道往哪儿藏,就一直搁在这里了,我婶她也知道。”胖子说得跟真的似地,不过真假并不重要,这东西现在毕竟是在村子里,谁也别想拿走就是了。那些知道的人都过世了,也就是死无对证,随便你说什么大家都得信吗?很明显的,随便他说什么,大家都不打算相信。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你爹过世之后,你有丝毫照顾过你婶吗?你爹在的时候还好,他重情义啊,看你婶一个人可怜,时不时帮衬着,有个病痛什么的也带着上医院。你倒是好,你让她帮你放羊,就你给的那点钱,这事说出去能听吗?”一旁的人早就憋不住了,一找到机会就插话,这胖子就不是个厚道人。
  “你是缺德到骨子里了,还叫陶有德,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你婶死的时候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们乡里乡亲的看着都可怜,当初你躲哪儿去了,去镇上找你好几趟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说起这事大家都有气,当初程寡妇去世的时候,照理说这个陶有德是她侄子,已经是最亲的亲戚了。但是这胖子看形势不对就溜了,躲的就是那些葬礼的钱。村里人没办法,只好大家各自掏点,把程寡妇的给葬了。不然怎么办?难道把她放在那里发臭吗?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这不是,当时有点事出了一趟远门吗?”这陶有德也是个倒霉催的,看今天天气好一点打算偷偷回来把东西挖出来跑了的。本来么,最近一直下雨,这雨一停下来大家肯定都去山上看地了,谁会注意他啊?
  可是他就是倒霉,谁家的房子不塌,偏偏就他们家的塌了,塌了就塌了吧,他大概就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挖出来赶紧跑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被逮住了,这会儿想拿到东西那就是做梦。这些村里人可都不是善茬,等他前脚一走,后面大家肯定跟着挖,你再怎么瞒着也没用,他们有的是时间跟力气,把这个地基整个翻一遍都不嫌累。
  
  最后胖子还是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吃瘪,我心情还是十分舒爽的,这死胖子也有今天。带着小黑晃悠晃悠回家去了,吃过早饭就把羊群放到山上去,哎呀,这雨总算是停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晚上做了个好梦,梦到那啥啥了,醒过来赶紧开电脑,结果么的。呜呼……




26

26、生日有蛋吃 。。。 
 
 
  今天我们吃完饭就都一起出门了,葛明和小黑放羊,我要去水库下给那几块水田整一下田埂,这会儿已经六月份了,气温还会渐渐升高,稻田里的水要是干了的话,会伤到稻子。
  山上的水还是比较急,每一块稻田都留了出水的口子,再过一阵子,在这些稻子抽穗扬花之前,得再追一次肥。
  我的羊群终于又自由了,一只只的也都恢复了活力,就连昨天生病的那只小羊,看起来也挺有精神。小黑更是满山的乱跑,一会儿扑蝴蝶一会儿追蜻蜓的,忙得很。就只有葛明,安静地坐在羊群边上的一棵大树下,歪着头看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我觉得这气场跟他很不搭。
  
  中午我们回家吃饭的时候,听说村里人已经把程寡妇家里的那东西给挖出来了,是个小小的石鼎,看起来有点像香炉。村里人大失所望,这东西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件值钱的宝贝,为了它还费了大半天功夫,自家田地都还没去整呢。
  
  下了半个多月的雨,我堆积了很多事没做,这么一整天忙下来,只觉得时间飞逝,等到晚上终于闲一点洗个澡打算做晚饭的时候,葛明突然跟是说:
  “亮亮,今天我生日。”
  “啊?”我正打算去后院摘菜,突然听他这么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
  “今天是我生日。”这家伙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恩,那你想吃点什么?”我扣扣鼻子,生日这个东西,不是小孩子才过的吗?
  “鸡蛋!”那家伙裂开嘴提出自己的生日愿望。
  “哦,荷包蛋还是?”
  “就用白水煮,要加白糖!”他的表情看起来挺期待的,好吧,生日的人最大。于是我们家今天出了一个寿星,我和小黑晚上就没有鸡蛋吃了。
  
  今天家里的几只小母鸡超常发挥,生了三只鸡蛋,吃过晚饭之后,我给葛明弄了一碗白水煮荷包,熟了之后又加了一大勺白糖。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我和小黑在一边直流口水。下次生日的时候,我也要一个人吃三只鸡蛋。
  “小黑啊,你什么时候生日?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忘记了吧?没事啊,忘记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后要过生日就比较麻烦了……”
  小黑在一边呜呜地表示抗议,不知道是抗议葛明一个人吃三只鸡蛋,还是抗议我剥夺了它过生日的权利。
  
  葛明吃完鸡蛋之后打了个饱嗝,他今天晚上吃了三碗米饭和不少菜,刚刚又吃了三个鸡蛋,不打一个饱嗝释放空间可能胃里面会比较拥挤。
  “今天你们村的人挖出来那东西,一会儿让小黑给弄回来,有用。”他抹抹嘴之后开腔了。
  “弄回来?”这个,不太好吧?
  “嘿嘿,你放心吧,小黑是老手了。”
  “会不会不好?”其实他说的是偷吧?
  “这有什么,那玩意儿给他们又没用,不然你打算怎么办?买吗?花点钱倒是没什么,但是让人知道东西在你手里,以后会比较麻烦。”
  我想想也是,就我们村里那些人,搞不好今天卖了明天又后悔了,总觉得还可以卖个更高价什么的,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我虽然是不怕,可是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而且修真这方面的事,葛明毕竟比我有经验,这些村里人靠不住,嘴巴也不牢,到时候给我招惹点麻烦回来也不太妙。
  
  就这样,我给自己找个各种理由,然后默许葛明指使小黑去别人家里不问自取。可是小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听话。
  “小黑,你去把今天他们挖出来那东西弄回来。”葛明一副哥俩好的态度拍了拍小黑的头,小黑扭开脑袋不甩他。
  “小黑你学坏了啊,以前你很听话的。”某人受到了打击,可是小黑只是默默地走到我脚边蹲下来,明确地向他表达了自己已经易主了的事实。
  “唔……你太薄情了,想当年我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的,再苦再穷的时候也没让你挨过饿,有我一口饼子,就绝对有你一根骨头……”
  
  眼看着葛明抽抽的毛病又开始犯了,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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