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言笑孩-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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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首,我想了一会儿,最终发现我想不起来当初被安进黑名单,从此再也不能到这家火锅店吃饭的原因了,按理说我连霸王餐都吃了,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吗?
难道我调戏女服务员来着?
不能吧……这店里的伙计大多数都是男的啊,而且就算要调戏我也最低底线只调戏像他们老板这样儿的啊……
不行,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深深地看了终陵一眼,警告他不要泄我太多底来讨好常威。随后重新埋首于碗,和牛肉继续拼杀。
“哼,这瘪三都不记得了啊,我告诉你啊……”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悄悄话时间,说实话,我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常威听完一副吞了奇怪东西的表情,看着我要笑不笑的?
在回去的路上,除了一肚子的牛肉和虾以外,我最多的就是疑问。
最后快到家时,常威给了我答案。
“你曾经到火锅店要了一个麻辣锅底,并且只叫了两个菜……是吗?”常威憋着笑问我。
“我哪记得!”我故意开得慢了一些,路上璀璨的夜景总是叫人流连忘返,喧嚣却又寂寞难耐,这就是这座城最大的魅力。
“终老板告诉我,你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吃的,菜吃完了就不断的叫人加锅底……哈哈……你怎么能这样?难怪最后不让你来了……”常威似乎是觉得这件事十分好笑,然而听完以后,我却全然找不到笑点。
是,我隐隐约约似乎是记得自己曾经如此一毛不拔,恨不得全部吃个够本的吝啬过,不过这也是非战之罪啊!
谁叫我那时候穷的兜比脸都干净了?明明资产被冻结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装作没有这回事。众所周知,麻辣锅的锅底是有料的,鸭血啊豆腐啊啥的……
不过似乎最后,最终实际上让常威忍俊不禁的不是我曾经的吝啬贫穷,而是后面的事……
“这我还可以理解……”常威轻轻点点头,忍俊不禁。
“哈哈……你也有过‘困难’的时候……哈……但是你最后那个‘锅底打包’是怎么一回事啊!天啊!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你这个小子……”
多多少少被笑成这样我也有些窘,最后只好狡辩道:“你难道不知道锅底打包回家后,和米饭一起还能再吃两顿吗?!”
靠!真的是还不如那些招猫逗狗的破事儿了!
太他娘的毁形象了!
终陵!格你老子的!我这辈子都和你不共戴天!以后我还上你店里打包锅底去!
“F/U/C/K YOUSELF!”我闷闷地骂了一句,把车开快了……
第61章 第五十七章:第一场葬礼
或许你会感到更多更多的空虚和不满足,那些假象充斥着你的生活,欺骗、鄙夷……但是,这些都不是逃避痛苦的借口,刑罚的本身,就是强制的,而人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接受刑罚……
…2009。7。3。晴。
吸过毒的人都知道,戒/毒有多难,当毒/瘾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又会有多难熬。没吸过毒的人会谴责那些吸/毒的人渣,他们会告诉所有人:毒品是这个世上最可憎的事物!而那些弃暗投明、已戒/毒“成功”的人,则会以切身体会诉说着毒/品的恐怖……
不过很可惜,据我所知,吸/毒这件事,人类似乎是打出生起就可以凭借着本能的学会了。一切的那些罪恶,所谓的堕落和叛逆不过只是少数人的借口罢了,真正的恶质是从血源中早就带下来的,至于这份邪恶,有的人控制了,这就是人性,而有的人没能控制,这便是兽性!
十分不幸的是,我发觉自己沉沦在了兽性之中……
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其中有五分之一或多或少涉/毒,这五分之一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人本身就是瘾君子。人们不断的寻求刺激超脱,不断的被诱惑吸引,不断的遭受背叛、忍受寂寞与分离,不断的挣扎,然后再不断的堕落着给自己编造借口。
“都是命运的错!”有的人说。
或者:“都是某个人的错!都是因为他们伤害我!”
再或者:“都是创伤的错!都是因为我太孤单了!没有人爱我!”
……总之,都是别的什么人或什么事的错,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是懦弱无知的错。
这样的人,天真的以为人生终究会是光明的,一切都会得到原谅,甚至认为连天上的神仙都是偏爱着自己的。幸运时有恃无恐,不幸时或坚强下去,或哀怨下去。
实际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的话,我只想说:人,真是最无聊的东西了!
而现在的我,几乎就变成了这种无聊的东西,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理……
我由于剧痛蜷在地板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想的便就是:这都是命运的错!
看吧,又来了……
赵博阳作为生存于法治社会的一名执法者,自然是坚决反对黄/赌/毒的。而夏军则更不用说,永远冲在一线的打非积极分子,以至于我现在的窘境有一大半都是拜他们二人所赐。两个同样厌恶着罪恶的人,对待某些事情上也是同样的一致……
正如此时此刻他们二人投来的目光。
闭上眼睛,我开始计算时间,突然间我想起来,就在今天的下午,我本来应该是坐上三点二十五分的航班去往J市的。可是……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几点了……?”睁眼,天花板貌似摇摇欲坠。
一开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显然的,折腾了一个晚上,是个人都不会发出正常的声音来了。
“三点。”赵博阳答道。
还有二十五分钟吗?我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还有十二小时零二十五分。”赵博阳忽然又接口道,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颓丧来。
“今天几号?”才发现,原来我似乎是已经连日期都模糊了。
“七月三日。凌晨,你可以平静一下然后睡一觉。”赵博阳这时转过头去,拿了一份什么资料,专心的看了起来……于是我把目光期盼的转向了夏军。
结果却是差强人意。
“我是不会扶你到床上的,你可以试试自己爬回卧室。”说完,也转过头去研究起某件恶性杀人案来……
……¥#@%&×!我觉得即使现在我已经“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也不会好心的告诉他们两个凶手到底是谁了!
下午,两点二十三分,S市机场。
我将自己的恐慌胆怯压在心底,换上一件干净衬衫。
在卫生间里照了一下镜子,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尖瘦的脸,削短的头发……
一周之前留下的伤痕被掩在长管的牛仔裤下,我背上背包,像是个旅游的游人,戴上帽子,我才发现自己微微罗锅着背。
真奇怪呀!为何还没到J市就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呢?
我曾以为,可以不再见到不想见到的人,不再看到不想看到的事。
文涛竟然会与我同行,这件事是我意想不到的,直到登机后发现自己边上的位置就是他,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没错了,他的老家也在J市,他是去回家探亲的,而我却是去参加陌生人的葬礼和另一场还不知会否发生的葬礼的,两场葬礼,两个人。
“文婕呢?”我环伺周围,没发现天山童姥的踪影感觉有些奇怪。
“她还要上学啊,你没事吧?”好心问候,换来的却是对方把我当成神经病。
“哦。”我望了一眼窗口,几乎是很快的,把S市机场的画面和J市机场的画面给倒置了过来,我发觉我害怕回去,害怕回到那个充斥着我的污点、噩梦、恶意的城市里去,上一次为了冷肃鶱去的时候我只待了半天便连夜回来了,而这一次呢……
另外,我还发现,我甚至是惧怕着接受尹志仟即将死亡的事实。
这个人是这具肉身的亲外公,而我的到来先是害死了“他”的父母,紧接着,连他唯一仅存的外公也将离世,这让我不能接受,甚至于根本就是断了我的痴心妄想,我本以为,有一天他会回来接收属于他的亲人来着……
我不希望这些人死,然而相反的却是,对于死亡的本身,我又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矛盾。
我觉得,即使我没有滥用药物或者没喝酒,我也是清醒不过来的,显然,旁边的文涛也这么想。“你还是睡吧。”他无可奈何的向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把我的头蒙了起来。
我没再动,疲惫和着睡意把我向下拉扯……
S市到J市的飞行航程是两个小时。而两个小时以后,我和文涛是最后一个下飞机的。
尘土飞扬,风有些夸张狰狞的呼呼狂啸,J市多沙尘、多风多雷电、多雪,这些都是我当年对这里的记忆。疑惑的看了一眼出了机场却依然跟着我的文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不是有家不能回的啊,更何况我现在马上就要启程去参加那个什么什么琪小朋友的葬礼了。
“我也去。”文涛挤咕挤咕眼睛,言简意赅。
“她是你亲戚?”我还是问了一下,总感觉这些人的关系错综复杂,纠结的很。
“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文涛似乎是懒得再和我废话了,扭头看向出租车的车窗外,道:“说起来……这姑娘也是你爸战友的女儿……”
战友?我爸?呃……好吧,是真正那个“尹斻”的爸爸才对。我暗忖,或许我不知道的事还真有不少……学着文涛的样子,也扭头看向另一边的车窗,J市的街景可真够难看的!
迁怒于街景的同时,我一面发着呆一面接了一通电话,来电人是小舅………尹程鹏。
……
葬礼上,冷冷清清,最晚的出殡,最少的家属,最悲痛的人。
花季生命的陨落总是叫人伤感的吧,我冷眼旁观着直系亲属和一堆又一堆像我一样八杆子打不着却也来“凑热闹”的人的各种表情,脚下发飘。在我的旁边,现在严肃挺立的正是我的小舅…………尹明明和尹晓红的亲爹,也是总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给撅吧折了的人!
不敢和小舅对视,他身为军人的那身正气压得我难受,总觉得连周遭的空气也稀薄了起来,当然,其实我知道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我目前的身体状况的关系。
其实,这场葬礼就像是一场闹剧。
来的人各演各的戏,并且由于就我一早就知道了尹晓红也要到场以后,目光就已经开始时不时地环视起来,我知道,一旦尹晓红和我表妹尹明明一见面,必有好戏可看!我虽然是怕我的这个小舅舅怕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能看到他的窘境,就也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尹程鹏想必也是很快察觉出了我的那点儿不怀好意,于是始终定在远处和死者家属在一起的女儿身上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我……
脚下一软,我似乎是能够感应到了被旁边一道视线狠狠地给瞪住,下意识的紧忙扶了一下以防跌倒,结果却听到了一声冷哼……手下揪住的衣服料子……
是军装的质感……
我想,我似乎是快要完蛋了……
“哥!”就在这时,一个刻意压低了,却难掩悲伤情绪的声音解救了我,此人正是我那比从地狱里来的更像地狱里来的小舅的亲闺女,我的表妹……………尹明明。
“……”勉强的站稳了一些,我松开了支撑点,眼角一瞄,背后顿时发寒,那笔挺整齐的军装的一角被我给捏皱了,心虚的又偷瞄了一眼小舅的神情,他可没时间搭理我,霎那变脸,一秒钟之内变身慈祥父亲,走到尹明明身边安慰女儿去了……
还好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身上肌肉也放松了些,只要一想到小舅回回都是真揍,我就忍不住手抖腿也抖。好在,他对自己的家庭极为重视,宝贝儿子、宝贝女儿什么的,总能分散其愤怒的注意力。
长长一叹,我连忙找了一个能靠墙的角落里站着,远远地望着死者家属。
其父:白勇。其母:杨晓霞。
此时,是两个比我这个瘾君子还要虚弱的泪人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想我能够理解这种悲哀和撕裂的痛。曾经几世之前,我就经历过如此伤感,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我是亲手弑子,而他们却是真真正正的痛失爱女……
白勇不论其人究竟如何,为人父母的,那份心总归是真挚的。
葬礼上会出现很多很多种的情绪:悲伤,痛苦,憎恨,厌恶,嫉妒,欣喜,以及……
撕心裂肺!
“琪琪啊!我的琪琪!”即将火葬,眼看着尸体被盖着抬了出来,杨晓霞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扑上前去,紧紧地搂住女儿的尸体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一时间周围几个亲熟之人都不能自已的红了眼眶。上前拦阻的也跟着一块儿哭了起来。
他们都说,这个死去的女孩儿是个好女孩儿。
善良,勤奋,天真烂漫……
可是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命运都是已定下的……
杨晓霞,终究还是昏了过去,于是又是手忙脚乱一团糟糕。这是一场闹剧,也是一场悲剧。
葬礼。永远都是戏台一样的地方。
人们演绎,生,演绎,死。
我突感恶心异常,蹲了下去,捂着空空如也、不断泛酸的胃部将头埋在了手臂间,再也看不下去接下来的场面了。
“让开。”某个声音从上方传来,冰冷,麻木,充满了不耐烦。
我随着那个突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