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言笑孩-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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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去理会相关于物质本身所产生的负面,而是有时间和机会去追求在物质基础上可以拓展的精神满足……
人是不能被亏待的,这就是我在人世间这些年以来所学到的一条真理。
世界不是只有一面,不是所有人都会为富不仁,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穷则思变。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人懂得追求更好的原本就不是罪,真正错误的不过是扭曲的人心罢了。
当然,但是同样的,反之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我却是会背道而驰的。这也就是说,赵博阳的本身,就是一个好人。而我对“好人”本身的喜好和向往,也正是促使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他成为朋友的最大一个原因之一。
是的,我想我热爱着这样的灵魂!
现在,就在我被空调几乎“冷藏”的时候,在我思考着关于他的事情的时候,他本人,却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拿起了菜刀,切惯了尸体的手,切肉切菜却也不在话下。
赵博阳的厨艺很好,不像夏军,如果换成是他的话,那么我该考虑的就不只是味道好坏的问题,而是有毒无毒的问题了……
看见赵博阳,首先会想到他波折的职业,随后就会想到他们工作的“好搭档”……………刑警,就像是夏军那样的,冲在一线的刑警。
也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像是夏军那样,因为像他那样儿的,一般不是死了就是早被处分了,而他,是属于幸运儿的那一种,天生命硬,鸿运当头!
我是一个“胆小鬼”。所以当所有人都在自我追求的时候我退缩了,我回避现实,我往往总是选择最轻松最没有冲突的方式方法,我讨厌麻烦,回避麻烦,我没有乐于助人的习惯,我并不自信自己可以逢凶化吉,可以成功……
胆小鬼有胆小鬼的活法,Hero则有Hero的活法,胆小鬼趋利避害,Hero勇往直前,我们现在都活着,活得好好的,作为胆小鬼的我甚至还能有幸吃上一口英雄下厨做的饭。
“你又在念叨什么?”这时,赵博阳从厨房中出来,解下了围裙。
“没。”我笑笑,回答道。
饭菜的香味,被冷空气携着钻进鼻腔,比起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像一个胆小鬼,我宁愿先吃一顿饱的……
入夜,梦已深沉。
「你我皆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嘻嘻嘻嘻嘻嘻……
细微却尖锐的笑声不断环于耳畔,迷迷糊糊中,我感到床铺在不断的震动……
“地震了?”
嘻嘻嘻嘻嘻嘻……
睁开眼,床前站满了鬼。
它们面色泛青,笑着,尖利的笑,紧紧盯住我。
嘻嘻嘻嘻嘻嘻……
它们紧抿着唇,自那一丝诡异的笑容下渗出尖锐的笑声,它们僵直而麻木的像一座座山般的杵在我的面前。
“我死的好惨啊!”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突然出声儿,她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只见她扭曲的身体完全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四肢着地的攀上我的床头。
顺着声源仰头望去,正对上那青面的老妇的脸,她暗淡无光的灰色眼珠紧紧的盯着我,瞳孔与瞳孔间闪烁着一张狰狞的笑脸,是我在笑……
老妇一动不动,“嘿嘿”的裂开嘴笑得浑身打颤,她的这副样子竟让我想起小时候层在乡下见过的疯婆子……………也是这样,笑着,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围在我周围的这些鬼依然一动不动,它们就只是微微的笑,发出瘮人的笑声,房间显得拥挤,它们将我层层包围,却无视于我的存在,我四周的扫了几眼,运足了气,从床上跳下……
一步……两步……
鬼并不曾阻拦我,而我的每一步却都异常的沉重,我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这些东西竟然也胆敢侵扰我了?还是说,这房子的本身,就有问题?!
咚咚咚咚!
突然,一连串的敲击声响了起来。
就当我走到了门边时,那个青面的老妇竟开始击打我的床头,她扭过脖子,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那嘴形分明是在说:“不…准…走!”
她说“不准走”,我便真的走不了了。
一瞬间,青面的鬼魂越聚越多,它们僵硬的左右摇晃,将床铺团团包围……还好,我不在那张床上!
我试图做了下深呼吸,闪身出门,咚的一声甩上房门,一路小跑的下楼,按下了电灯开关。
总算,四周一片光明且安静,我走到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这套正红色的沙发是新购的,躺上去很舒服,我往里蹭了蹭,在炎夏的七月却感到丝丝寒冷。
耙了耙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了,我想要整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开始……
“睡不着吗?”
我正死命的揉着干涩的眼睛,满脑袋乱麻的时候,赵博阳却突然从楼上下来,他没戴眼镜,白色的丝绸睡衣穿得整整齐齐。
“嗯,我好像睡魇着了。”我伸出手,拽住在眼前不断晃来晃去的赵博阳,让他坐到我旁边来,对他道:“半夜见鬼!”
见鬼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我见了鬼,鬼却不怕被我看见,反而企图捉弄我。
接着,我仔细地开始打量赵博阳,他现在的样子恐怕压根就没沾过床!连头发都一丝不乱,整齐的睡衣贴着身体,明显就是坐在那里捋了又捋的。
我看了他许久,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却是小孩子气十足,脑袋聪明……但还是不够聪明。是的,他不够聪明,我想,他之所以半夜不睡,也是因着这个原因,他在考虑很多问题……
“赵博阳,我问你啊……这世上有鬼对不对?” 我撑着眼皮,推了推身旁的赵博阳,只见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嗯”了一声,目光便一直钉在我身上。
“那……”我深吸一口气又道:“为什么会有唯物主义?”边说,边打量着赵博阳,他消瘦的身体明显一颤,仔细看去,原本白皙的脖颈上经过这些日子竟莫名其妙的多了几道伤痕……
我思量着,伸出右手。
五根手指上依旧结着丑陋狰狞的深褐色的痂。
我没有指甲!
于是,我意识到了什么。
“赵博阳!” 我突然弹坐起来,拉住赵博阳的胳膊大声叱道:“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算计我,为什么隐瞒我,为什么一直一直的都欺骗我!”我狠命的摇晃着他,大声的吼着。
赵博阳咬着下唇,并不言语,任由我拉扯着。目光开始游移不定。
再度深深地吸气,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般,快要断气!
我有气无力地说:“三年前……还记得吗?”
“那个时候……我说了,你是错的,对吧?”
“你怎么能……这么糟蹋我给你的信赖呢……怎么能呢……?”
是的,我依旧在乎着这一点。
“你得信我。” 赵博阳终于开口,复是那句话。
“信你?” 我感到有些好笑,道:“赵先生! 赵大爷! 你老人家让我怎么信你?这些天来模棱两可也罢了,管它什么事实真相的也罢了!但怎么能是你?怎么能是你算计我?我就是钻了牛角尖了。”
“……你……天啊……我真的快疯了!”我揪住自己的头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瞥向赵博阳,只见他又换上了那张冷冰冰的紧绷的脸。
他掰开我的手,道:“你累了,去睡吧。”
是啊,累了,我做什么了?
累了?
这一闭眼,一觉醒来以后,这些乱糟糟的事就能没有了吗?
我磕上眼,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就又涌了上来,我自己嘀咕着,也不知是不是在对赵博阳说。
“你知道我的床头有什么吗?”
“哈哈! 趴着一个老太太,我的床头,竟然他妈的趴着一个老太太!”
不光是一个老太太,并且还趴着一个根本就不避讳我的老太太!
它们都不再害怕我了,这能代表着什么呢?
我向后仰去,躺下之前,一脚踢开沙发前的茶几,上面的杯子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一幕幕的景象现于脑海,浮于眼前,属于我过去的记忆,那些愧于用言语形容的记忆……
第78章 第七十四章:胆小鬼
……“啊!”
我从层层梦魇中惊醒,心脏狂跳,如同下一秒就要停止一般,但是醒来后我却又记不得梦中的内容,只记得那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事……不是一件事……
我在害怕,害怕不只一件事,我是个胆小鬼,是一只鸵鸟,以为仅一味的逃避就可以真正的逃避过去了,明知道这样是不可行的,我却别无他法。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我听见有人在敲我的房门,只是,这整栋房子里就只有我和赵博阳两人而已。难道敲门的人……是赵博阳?
“谁啊?”我冲门外喊了一句,自己依然没有从浑身的冷汗里清醒过来,缩在一团被子里。
咚咚咚!
门外没有应声,依然一意孤行的敲门,那声音似乎开始越来越愤怒。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永无止境的,急躁的敲门声吵得我心神不安。
嘭!
我没有做声,将自己捂在了被子里,却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紧接着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不止是一个人进来了。
啪嚓!
那些人好像打破了什么东西,我却将自己捂的更紧了些。
“找到了!”一个嘶哑的极难听的声音叫道,随即,我被从被子里掀了出来。
“是蒸还是煮呢?”另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声音呼在我的耳边。
我睁开眼,看见一张让我作呕的脸……………竟然是他!
“先带走再说!”之前的那个嘶哑的声音说,声音的主人也随之走出房外的一片阴影中,露出一张被恶意毁容的脸。
“我们要慢慢地享受!”
有几个人?到底他们有几个人?!
我感到了惊恐。
只觉得自己被七手八脚的拖出了房外,再然后,便是一阵眩晕。
赵博阳呢?他在哪里?
我的头发被人揪住,从楼上往下拖拽……
头发?
我曾为了增添点儿“艺术气息”留过较长的头发……可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费力地睁开眼睛,我向楼上望去……
一片的血色……
他浑身都是血!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在,他还在呼吸,应该还活着。
我是个胆小鬼,是一个胆小怕事、怕麻烦、怕伤害的人,但是,我不怕痛苦,也许……
有人正在摧毁我的精神。
我就快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地叫喊,是惊恐的,是惧怕的,是无可依靠的,说实话,我绝望了。
……
七月二十八日,清晨。
赵博阳坐在餐桌边上,手中正拿着一只白瓷碗,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只长柄圆勺,碗里的米粥散发出了香味……
桌上的小菜很是爽口,多年来的清淡饮食造成了我已经不再习惯于J市的“重口”了,而这些小菜,自然不会是同样口味重的赵博阳做的,而是别人送过来的。
送菜的人,此时此刻正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她正在和一块油条较劲……
送菜来的,是白可。
与此同时,她还轻描淡写地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白勇死了。
“白勇在老家死了。”……………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眼中没有任何一丁点儿情绪的叙述着这一事实,好像并不是有一个人死去了一样,也更不是她自己的生父死去了。
“这是好事。”白可依旧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的观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融化的冰雪再次的封了雪山……白可就像是一块儿冰,她没有情绪这种东西的存在,冷漠麻木的看待一切,包括他人的性命,甚至是她自己的性命。
“他在遗书里面说,希望你去筹办他的葬礼。”白可自从说了这句话以后,表情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但是很快地,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道:“该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他说想要你去筹办葬礼,去不去,自然是你自己的事情。”
“白勇”、“他”……………这就是白可明确的态度。白勇的确不配做一名父亲,甚至都不配做一个人!
“有酬劳吗?”我果然还是更关心这个问题。
“应该是没有的。”白可考虑了一下,回答道。
这时,始终都没有出声儿的赵博阳放下了手中的碗,看向我,问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噩梦?闻言,我也看向了他,果然,我做噩梦的动静还是太大了吧,每次都把他吵醒。我想,有一个像我这样的朋友,似乎就等同于是别想睡一个好觉了。
“是,梦中梦,差点儿没折腾死我了。”同样学会了白可轻描淡写的那一套,这样的回答,能够更好的切断交谈的欲望,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讨论关于我总是做噩梦的这个问题。
“那么白勇的葬礼?”没想到,赵博阳竟然会关心这个问题。
“怎么?”我明知故问,实则是不想参与没有酬劳的活儿的,毕竟,白勇与我非亲非故,只不过是让我替他看了看房子罢了。更何况常威一个人身在S市那边,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我要保护他,这是我答应了常羽的。
“你应该去。”沉吟了一会儿,赵博阳道。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注意到白可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是不太希望我去的,这一点我完全的可以理解。只是,他的话也不全是没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