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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长风万里(第二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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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普通山贼。”四弟气息微促,神色忿然,“武艺倒不算高,几打一的功夫却真厉害,我一人招架不过来,二哥,你接把手。” 
  说话间刀影闪动,数条黑衣人紧紧附了上来,招式凌厉身法绵密,一望而知是精心训练过的,绝非乌合之众可比。 
   
  “这样的身手,用来打家劫舍,岂不浪费。”叶长风凝目细瞧,不觉奇道。 
  他们两虎相争,自然是打得越激烈越好。张子若乐得与叶长风在一旁看戏,低声笑道:“天下之大,甚么怪事没有。”暗中却在叶长风掌心写下几个字:是三皇子的人。 
  叶长风一惊,也反划回去:你怎知道? 
  有个人我以前见过。张子若的食指轻轻掠过叶长风温润手心。 
  叶长风停住手,思疑不定。究竟出了什么事,要令得三皇子兴师动众,不惜叫手下乔扮为匪,半夜进袭?莫非他们早知船上这两人的身份?可是看动手这狭路生疏情形,又不甚象。 
   
  那二哥武功倒底要较四弟高出一截,他一出手,掌风呼呼,隐夹风雷之声,潮水般怒卷出去,立时将一众黑衣人迫退了几步。 
  “二哥还是你厉害。”四弟一旁目露羡佩。 
  “你自己不用心练功不说。”二哥哼了一声,打斗中竟仍有闲暇答话,“不过南蛮人卑劣无耻,最会以多胜少,你才出来,自然不习惯,倒也不能全怪你。” 
  “可不是。走过大江南北这么多地方,见到的全是贪生怕死爱财忘义之辈,哪及得上我们大辽男儿英勇豪迈……”四弟说得起劲,一时来不及收住,待到大辽两字脱口而出时才悚然一惊。 
  “四弟!”二哥厉喝一声,转眼见每个黑衣人眼中都露出惊骇之色,面色一沉,“既知我们来历,留你们不得,你们怨命不好吧——全都杀光,一个不剩。” 
  “是!”四弟情知失言,不敢再多说,抖擞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战局。 
   
  辽国两人全力出手,那十数个黑衣人果然抵挡不住,一时脚步虚浮,节节退后,有一个人踉跄着正退到叶长风三人身前。叶长风正想避让,眼前光点突闪,十数道寒芒激射而至,竟直袭他各处要害。 
  莫说叶长风不会武艺,就算会,这十数点暗器猝不及防迎面扑至,又有谁能躲得开。眼睁睁看着将要撞上,呛啷啷一串细碎声音连响,两把雪花短刀横里杀出,也不知怎样动作,挽出几朵水泼不进的刀花,硬生生在叶长风面门前数寸,将这把铁棘刺全都挡落——除了有一粒撞飞出去,斜擦过叶长风左肩,略略破了点表皮,不痛不痒,自不必计较。 
  定过神细看,执刀之人身形纤弱,容貌秀丽,竟是一个行止极佳的美少年。双髻微垂犹露稚气,望去不过十六七岁光景,可爱中又带了一段楚楚动人的可怜之态,任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未将来得太晚,叫叶大人受惊了。”随着美少年一起现身的,还有十数个劲服男子,目光炯炯举止轻捷,一望便知是难得的好手,为首之人面容方正神色恭谨,却是叶长风曾经相识的,端王的亲卫队队长,第一心腹陶威。 
   
  “想不到今晚这水泊之上,贺家船中,竟成了各路英雄的聚集之地。”叶长风长长叹了口气,瞧向陶威,“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受命前来保护大人的,已经暗中缀了两天了。”陶威微笑,一边指挥手下人将场中打斗的双方严密围住,也幸好贺家船是出了名的结实宽大,否则一下站了这数十个彪形大汉,难免有落水之虞,“其实大人不用担心安全,自平阳府开始,沿路都有我们的人远远跟着,到了京师这一段,那便是我的事了。” 
  “那他们呢?”陶威受谁人之命而来,不言而喻。至于所为何故,为何要劳动到陶威出马,叶长风不愿多想,将眼光投向另一组黑衣人。 
  “他们正相反,是前来刺杀大人的。”陶威面不改色,作出手势,看着下属将三皇子府上黑衣人一一围起,无情杀戮,端王这方实力既高,人数又多,血泊之中对方的尸体眼望着便越积越多,剩下黑衣人无心恋战,纷纷逃窜,却反给了敌手可趁之机,死得更加快速。 
  对那两个辽人,却只围而不打,十数个人轮流迭上,分明便是要用车轮大法,耗光他们的内力,再一举活擒。 
  
  叶长风实在不欲看这等血腥场面,然而刀光剑影生死倾刻便在眼前,呻吟惨叫此起彼伏,想不看也不可得,头目一阵晕眩,强行镇定心神,苦笑道:“我也不敢妄自菲薄,但也实在不明白,何以我的性命,会有这般重要,有人想杀,有人想保——陶威,皇上倒底为什么召我回京?” 
  “我家王爷就在前面林家渡相候,准备了宴席为大人洗尘。明儿早上,大人自己问王爷去好么?他必定比卑职说得更明白。”陶威笑容甚有深意,倒叫叶长风看得莫名一阵心烦,直忖着如何将这干麻烦甩脱。 

  这时,那两个辽国人却是争斗过久,渐渐地力疲了。 

 9  
  一夜风云乍变,到如今已是堪堪尘埃落定。 
  陶威不愧是端王最得力的手下,一路跟随贺家船,再多变故也不动声色,直到胜券在握最后一刻才蓦然现身,稳稳当当一网打尽坐收渔人之利。 
  叶长风瞧着他唇角含笑指挥若定,不由暗暗一叹。 
  都是官场中人,岂有不明白的。擒住辽国奸细是大功一件,三皇子所有被杀的属下自然也全可推到辽人身上,就算人人心知肚明也宣不出口,同时又可示好卖恩给叶长风——这等行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八面磨光,叫人想挑剔也无从寻起。 
  然而其中隐约以叶长风为饵的用意,在场诸人俱剔透心窍,岂有看不出来。 
  
  “其心可诛。”张子若冷哼了一声。 
  叶长风摆手制止,淡淡一笑:“端王门下,若不这样做,才是怪事。” 
  陶威负手而立,微笑看住场中,听若未闻。 

  场中两个辽人仍在激战,掌风渐弱身形滞碍却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被十数好手团团围住,也不硬碰,只是好整以暇轮流出击。这记车轮战术恶毒无比,再铁打的高手也禁受不住,眼见体力消减真气不继,不多时便要束手就擒。 
  四弟怒火炽盛,哇哇大叫:“你们这群南蛮猪,只会使这种不要脸的法子,有本事,你,”直指住陶威的鼻子,“来和我一对一地比试,输了我才服你!” 
  “下者斗力,上者斗智。”陶威被骂了也不生气,悠悠笑道,“我既能拿下你,就证明我比你强,你服不服,有何打紧。” 
  “你卑鄙下流无耻!” 
  “赢了就是赢了,你没读过书,自然不懂什么叫成王败寇。” 
  …… 
  两人不住对答,在四弟是气极激愤,脱口而出,在陶威却是故意引他说话,诱他分心,好快些成擒。 

  “四弟,不用再与他们多说。”二哥突然奋起一掌,迫退众人,跃至四弟身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当他们要逃走,端王亲训出来的属下何等精干,不等调度立时分守住出口,更有数人掠到了叶长风等身前,以防敌人趁乱劫持。 
   
  背靠着背,各自凝神戒备,四弟急道:“二哥,他们……” 
  二哥头也不回,沉声道:“临来之时,我们发过什么誓?” 
  “是。”四弟突然一静,肃然道,“南蛮人多诈,为防泄密,宁死不被生擒。” 
  “你怕死么?” 
  “不怕。”四弟缓缓环顾周围,众人全被他们对话所慑,一时无人动作,寂静中只听四弟语声沙哑微透悲怆,“只是,死在这等小人手里,我实在心有不甘。” 
  “下辈子再说罢。”二哥见四周众人已渐围了上来,一咬牙,“我要先走一步了。”说完举掌便向自己头顶拍下。 

  两道雪亮刀花,自陶威身边美少年的手中飞旋而出,直削二哥手掌。二哥身躯微侧,手腕一转,便待再行击落,已有一道朗朗的声音,有力喝道:“住手!” 
  是那个有着一双清亮凤眼,秀美清雅的汉人书生。虽不明白他是何等人物,此刻也已知他身价不凡。二哥惨然一笑,一回手,黑黝黝一物凌空飞过,掉落在那人脚边:“你的剑,还给你。我也算为这古剑而死了,魂有剑相伴,也是快事。” 
  拾起剑,叶长风排众而出,目注二哥,冷冷道:“你倚强凌弱,妄图夺剑杀人,本就是死罪,也称不得什么英雄,但你们侮我大宋无人,却是不可。” 
  二哥一怔,上下打量叶长风数眼,突然冷笑:“我四弟说错了么?你们这些人中,有哪个敢站出来和我们单打独斗,较量一番?” 
  陶威眉头一皱。他一路暗中随行,早就估量过这二人实力,确是有数的一流高手,忖量自己也没有必胜把握,陶威这才想出此计,逼他们束手就范。 
  谁料计策将成,叶长风却忽然横插进来,陶威大感不耐,然而他深知叶长风是端王心中一等一看重的人物,不敢阻拦,只暗自盘算危急时如何出场救人。 
   
  “要单打独斗是么?我来。”叶长风衣衫上仍沾着点点血渍与泥尘,却怎么也掩不住那股子清华钟毓之气,昂首一挑眉,立在当场,竟是飒爽过人。 
  所有人都是一愣。叶长风不懂武艺,世人皆知,如何会说出这种话来。三儿已先想到主子是否适才摔坏了头,怯怯一拉叶长风衣角:“爷……” 
  连张子若,陶威也猜不透叶长风用意,却知他行事必有来历,自去沉吟揣测不提。 

  旁人惊疑藏在心底,四弟却是轰然先笑了起来:“就你,也和我们比试?凭什么?总不会是美人计罢……” 
  他说话肆无忌惮,却隐约也道出了多数人的心声,二哥瞪了他一眼,转看向叶长风,正色道:“你想做什么?士可杀而不可辱,我们可不陪你开玩笑。” 
  “我也没那空。”叶长风轻蔑一笑,“你若不信,我们设个赌注如何?蠃了我,你们不但不用死,承影也让你带走;若输了……” 
  “输了怎样?”二哥大声道。叶长风眼里又似讥嘲又似不屑,看得他心里一阵怒火。 
  “也没怎样。只要你承认一句,你输了。就这么简单。”修长凤目深邃黑亮,掠过一圈,最后停留在陶威面上,叶长风微微一笑,“陶将军,是我多事了。但话既已出口,还望你成全。” 
  “好。”陶威点了点头,看向辽国二人,简单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风萧萧,易水深寒。 
  一行人随叶长风下了船,就近在江边的乱石中停了下来。此时东方天色已渐渐泛白,几朵乱絮似的云横在当空,水雾弥漫。 

  10 
  岸边乱石嵯峨,参差不齐,江水奔流而来,至此加倍湍急,大小石堆中水涡回旋冲激,咆哮不停。 
  如此地势,似曾听闻。张子若微微缓了步伐,凝神打量,已猜出几分大概。一抬头正遇上陶威的目光,精芒闪动若有所悟,两下里一接触,陶威微微一笑,张子若哼了一声将头转开,心中都是暗暗戒备,对方门下竟有这般智谋。 
  叶长风行在最前,并不觉身后暗潮激涌,一路神色安详,随意折了几株青翠芦苇在手中把玩。地势越行越高,山石渐陡,叶长风不懂轻功,到此已难免有些吃力。 
   
  “就在这儿罢。”微吁了口气,叶长风回头淡淡一笑,“我也只能到这里了。” 
  “就在这里动手?” 
  辽国二人早已全神戒备,暗运功力默察四周,远近江天一色曙色清明,晨雾里鸟雀翻飞,全然一派平和,不见半点异常,二哥忍不住沉声发问。 
  “我站到那里去。”叶长风面无表情,抬眼望向三丈外一处大石,“等我说好,你们就开始动手。无论你们用什么法子,只要能击倒我,就算你们赢。可以么?” 
  二哥素性深沉谨慎,然而反复察看忖思,也不能明白叶长风是何用意,眼见日影一分分清晰,情知拖下去只有对自己不利,一咬牙:“你一个,不要旁人相助?” 
  “正是。”叶长风负手而立,眸光幽深,江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平添几分肃杀。 
  “好。” 
  二哥吐出沉沉一个字,如重锤相击,听得每个人心头都震了一震。 
  空气象突然间凝固,再没人说话,四周一片寂静,所有目光只注视着一处,一个人。 

  背后目光如灼,叶长风全不在意,从容挽起袍角塞进腰带,缓步前行。不时弯下腰来,将手中苇茎折成丈余长的一截,插入石缝,又不时将一些石块左右挪动,神情专注举止慎微,竟象是分毫不肯有误。 
  众人看得大奇,有些眼尖的人已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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