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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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脸是含了三分笑。
忽然话唠跌跌撞撞地飞进来,哇呀呀地大叫:“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雪团又抓着小宝在动手了。”它左右勾拳比划了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大厅处已是众声沸鼎。地上趴着椅上蹲着梁上挂着一群兴风点火的小妖精,才瞄见胡睿禛的影儿,哇呀叹息了下又看不成好戏了真是糟糕,便十分识实务地纷纷四散而去了。原本还嫌拥挤的厅堂马上是空旷地不得了,只剩一只长耳兔子正牢牢地摁住身下的浅纹花豹举着爪子一下一下奋力撕扯。那底下的豹子脖颈背处的斑纹坑坑洼洼地显然是被抓下了不少,竟也是不挣扎,只由着兔子在自己身上胡来。
只见那兔子望了地上脱落着的斑驳的豹毛一会儿,松开爪子从小豹的背上滚了下来,一字一顿道:“我打了你,是我不对。”又顿了一顿,才接着说了下去,“你想去做别人的好哥哥,我是不该拦你的。我知道,是我错了。”它的眼珠子原本就是鲜红鲜红的,方才一阵撒滚乱扑,虽然看地见的伤口都是落在了那豹子身上,一双眼确实快要滴下血来的模样,三瓣嘴边挂了一丝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自个儿咬破的。
那豹子却是反扑了过来。雪团挣脱不得,索性被压在底下不动辄了。只听小宝声音呜咽,果然是呜呜地哭开了:“团团你是不要我了么?”
那雪团勉强露出了个毛绒脑袋,别过头去恨恨道:“等你把我压死了,自然会有其他兔子豹子等着要你。”
小豹子闻言慌忙挪了下地将兔子放开了,见它要跑掉,忙不迭又将两只前爪将它小心环住了,在那毛茸茸的兔头上蹭了蹭,闷闷地开了口:“可我只要你。”
雪团最见不得它这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当下便是回啐了一口。然而却是老老实实地任那小豹子抱着了。
胡睿禛在门侧轻轻放下帘子,明白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只是他不蹭想自己离开卧房不过一忽儿的功夫,回来时房间里已经是多了两个客人。说是两个其实并不是不太恰当的,因为此刻其中一只正一跃入了自己怀中。胡睿禛捉着它的颈子换了个适当的姿势抱好了,点了点怀里的除了颜色差不多是跟雪团一模一样的脑袋失笑道:“为什么要弄成这副模样?”
胡尚佑支愣起两只长耳朵,得意地晃荡了几下:“团团说兔子比狐狸更讨人喜欢些。我看小豹子每天在它跟前跟后跑着的模样,觉得很是有理。禛哥哥你说是不是?”
说完了把那兔头儿更凑了凑,胡睿禛是把它献宝似的爪子给握住了——原本要捉它时可是抓着那狐狸尾巴是最便利的:“哪有兔子样的狐狸?”边说着已经是走到了放着绿云的那架案子跟前。
那个小花妖不知为着什么又跑了进来,这一刻正是抖抖地抱着根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胡萝卜。他眼见着胡睿禛抱着胡尚佑又进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却仍是鼓着勇气挡在那盆绿云跟前,努力将那胡萝卜朝前递了递,对着那新奇恐怖的红眼红毛兔怯怯道:“我,我把你要的萝卜拔来了。你别吃我家绿云了好不好?”
胡睿禛在那胡萝卜与怀中的这只假兔子间来回看了下,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趁着自己出去的那么些时候,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欺负人家的事。
胡睿禛还没开口,胡尚佑已经从怀中探出了毛绒脑袋黠笑:“我是说想要萝卜,可你手里这萝卜是你家种的吗?”
又啧啧了两下,那眼白飞到天边去,“这么小就会偷人家的萝卜了,果然是只坏妖精。”
那小人儿大约是未料到胡尚佑会这样难为自己,呆了一呆,急急忙忙地辩解道:“我没有偷。”见那一双红眼儿似笑非笑,显然是大不置信。他下意识地偷眼看了看胡睿禛,又立马低下了对牢怀里的胡萝卜,喏喏道:“它是我从外边的地里捡的……本来就没人要的……我,我不是个坏妖精……”
声调却是一句比一句轻了,说到最末几个字,几乎是不可闻。
胡尚佑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这么说来,你家的草就矜贵了,人家小萝卜头在外面风吹日晒好不容易长出了这么个漂亮模样一不小心被你碰到了就是活该是被你拿了当替死鬼?”
小花妖犹豫了下,虽然自觉大约又要被揪着一番嘲讽,但仍是老实地照着当时的境况说了:“我是同它商量好了的,小萝卜是同意的。”
又大约是想起小胡萝卜的原话是反正迟早是要被糟蹋的,有人好声好气地来求自己,那也就没什么好介意现在就被只兔子给啃了。而此刻这样善良的小萝卜的确是被自己硬生生拔了出来而且就是要亲手送入兔口了,一张面孔是愈发青白难过了。
胡尚佑撇撇嘴还想再开口,胡睿禛拍拍它的小脑袋,示意它可以打住了。族里的其他狐狸都被它噎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小家伙说两句停一下,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胡尚佑对他的举措很不耐烦,在胡睿禛手上挠了几下,化成原来的模样跳到了窗边上,很是满意那只小妖精在发现自己原来竟是只这样美丽的狐狸时微微张着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胡尚佑实在是只被骄纵惯了的狐狸。它分明是修炼了不知道多少个年月,却硬是要把自己的名号巴巴地改做“胡尚幼”。理由非但振振有辞,甚至可以说是冠冕堂皇:我哥还是个大好青年,我当然就是还未长大的小孩子啦。
如果碰到哪只拎不清的小妖精没头没脑地冲过来喊一顿胡哥哥,那么这些倒霉蛋少不了要落个浑身青紫没了毛也要脱层皮的下场。
它将松松蓬蓬的漂亮尾巴从窗子的这一边摇到了另一边,居高临下地用眼角打量着案几上的小不点:“啧啧,这么个脏兮兮的小妖精也敢让禛哥哥来撑腰。”
哼哼了两声,见小妖精果然气地抖抖紧抱着脏萝卜说不出话来,得意地要仰天嗷嗷几声,一个不留神,咕噜咚从大敞着的窗口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林方的番外我再想想。
这边先更着。
3
3、红狐狸是淘气包 。。。
胡睿禛是见惯了胡尚佑的淘气,并不以为然。倒是看着小家伙气得一脸通红的模样更为有趣些。他拿碗舀了捧清水,轻轻碰了碰那小小的脑袋:“身上是沾上土了,这句话倒没有说错。”
小花妖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污渍,脸上又是更红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将萝卜挨着绿云放下了,看了看边上的碗,又看了看胡睿禛。一双手明明是放在衣带上了,只是半天不见继续下去,那刚退烧的脸却是慢慢慢慢地泛红起来。
胡睿禛见小家伙别扭神情,转过身去侍弄被话唠一头撞歪了的墨竹帘子。刚靠近了些,就看到窗边儿上有一圈耀眼的红,风一吹,那些纤细的茸毛就跟着东摇西摆了。
胡尚佑还很小,当狐狸也可以是只笨狐狸。它不晓得自己虽然是窝在了墙角下,但就算是把狐狸头埋在了地底下,也从来没有人教过它要把尾巴藏好了。它从来都是喜欢翘上天的。
胡睿禛将帘子放下了,顺手将搁在窗沿上的尾毛压了一压。果然,胡尚佑“呼”地一下子跳起来,尾巴虽然是收下去了,但是呲着牙就要对胡睿禛瞪一下。
胡睿禛让帘子露出一个角来,胡尚佑果然愤愤然从这个小角中探着脑袋进来了。那墙角边堆着的原是话唠的住所,现在闲置了,好好的一只精雕细刻的笼子便给它当了垫脚石。只见胡尚佑的两只小细腿用力地蹬在笼子上,一只前爪搭着窗,晃晃悠悠算是趴着窗沿站直了。
还余下一只爪子,是气呼呼地把自己的长尾巴抱地牢牢地:等会哪个像禛哥哥的一样坏家伙走过来,肯定也要装不小心地把自己踩一脚两脚踩地扁扁的。
胡睿禛见它不住地翻白眼儿,知道它还是在恼方才的一压。伸了手,在它脑门上拍了一拍。
胡尚佑的淘气都是被胡睿禛给纵出来的,这两下拍地不重不痒,那小尖狐狸脑袋立马拧到了另一边,两眼儿一转,正巧瞥见那小妖精褪衣裳要往水里泡,心里嘿嘿一乐,是有了主意。
它尖着嗓子,又故意压低着声:“瘦了吧唧的没几两肉,禛哥哥咱们还是去看外边池里的胖头鱼吧。”
这虽然是大实话——花妖不过那么丁点儿大,有几两肉才是真正奇怪了。只是这话一出,只听得里间闷闷的“扑通”一声,是小家伙埋进水碗里了。
这花妖原本便是洗地忐忑,方才听到小狐狸胡口乱诌,以为胡睿禛果真是瞧见了自己光溜溜的尴尬模样了,一时间又羞又恼,差不多是最好碗里撞了个洞,自己好随着水流一古脑地冲走了。
那厢胡尚佑还在幸灾乐祸,调高了嗓子好让他听到:“小笨蛋,我告诉你,狐狸都是最最坏的家伙呀……哎呦!”
胡睿禛一个栗子就是要下来了。它眼瞅着不对,没落到脑门上便先喊了疼,跳翻了笼子,一眨眼地不知逃到了哪只角了。
胡睿禛这才是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那小人急急忙忙地扒着碗壁往上爬。这个青瓷碗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些,勉强是像壁虎一样攀在上面努力了一会儿,还是叽里咕噜地顺着光滑的内壁落回了水里。
胡睿禛捡了一边架子上的锦帕。小家伙显然是听到了脚步声,他原本就是拿背对着胡睿禛的,此时更是窝在水里一动不动。他的头发长,整个背都是青丝一片,余下的覆在水面上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肩膀在外边。那一点点肩是粉红色的。
胡睿禛知道这是一个生性害羞的小家伙。他用锦帕将他裹住了,才小心地提到外边。刚可以踩到实处,那小家伙便立刻将帕子的两边拽地紧紧地,垂着头只顾盯着自己叠放在案上的小衣裳。
胡睿禛笑一笑,只拿细长的手指在那小脑袋上轻轻点了点:“胡尚佑只是淘气了些。它最喜欢斗嘴,你要是想气它,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就好。”
那小小的脑袋虽然是垂地更低了,却仍是乖乖地点了两点。
接下来的几天胡尚佑果然再讨不到什么便宜。绿云就是摆在卧房里,小花妖自然也是隐在附近的。只是胡睿禛是将那盆兰草同吊兰一般地悬在半空处。就算它是叠着椅子爬上去,也够不到一丁点儿的叶片。
对于这个结果胡尚佑自然十分愤恨。它瞧见了那脏兮兮的小妖精就是躲在那杂草还有萝卜头中间,还时不时就着叶子偷偷地打量自己。可是它跳又跳不高,骗又骗不下来,好不容易换了次好声好气地口吻装地兴高采烈说外边来了只身披七彩战衣的长毛猴子,那小妖精居然敢一闪,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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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准你叫禛哥哥 。。。
听到叩门声时胡睿禛心道季凌那呆子果然跑了后山了。
季凌敲门时喜欢拿着门环先扣下一声,停约数秒,再连击两下,然后默立一旁,静待主人相迎。胡睿禛不只一次嗤他迂傻,他也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
胡睿禛原先只道他最多是按着上回送温婉儿时的样子,在山腰涧里拾得一两株不大常见的花苗。待到开了门瞧仔细了,竟然是红中泛紫的一盆血滴子。
血滴子徒有这么个稀奇恐怖的名号,真身却是无比的可爱可怜。其身不过一臂大小,花却是一朵攀着一朵,蓬蓬勃勃层层叠叠地开地热闹。它形如桃心,末端尖处小小坠下一滴,恰如红心泣血。于是也是被唤作“痴心盏”。
胡睿禛接过那盆子上下看了一阵,笑了一笑,转头去看那季凌。
季凌倒是比当初送绿云时似乎是更局促了些,只搓了搓手,一脸的笑:“这个……送给你。”
季凌的青涩已是成了习惯。胡睿禛明知他无论见着谁,说话间都会带着三分憨气,仍是不由得拿手碰了碰那滴血的心,一面拿眼去笑他:“你跑到这边来,难不成还是送给别人的?”
胡睿禛这边季凌也是来过几次。外边看着不过是个寻常宅落,层层地进来了,却是别有洞天,光是大厅墙上悬着的一列名家古迹便足可以让自己目瞪口呆了。
仿佛是除了自己,学院中的其他人并不曾受邀到过胡睿禛的家中。课余闲暇中偶有几次提及家产家世,在一派明明暗暗的攀比附和声中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