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田螺带回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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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螺在山上的时候,就喜欢做桌子茶几等各色家具,还会雕花刻人。现下闲来无聊,他看见屋子的上方有根大木头,便搬了一个椅子,踩着想去拔木头。
地面不稳,田小螺没踩好,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地面全是泥,他弄得一身脏。
完全不在乎地爬起来,他又用手去够那木头,还是够不到。
看见了桌子,田小螺想,踩着桌子就行了。可是谢安平家的桌子是老桌子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田小螺踩上去的时候,桌子给塌了。他重重得摔了下,这才感觉到疼。昨天刚包扎好的地方,又被弄出血来。
谢安平回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家好像被拆了一样。
周围的椅子全东倒西歪的,桌子也缺了腿,站不起来了。
田小螺正开心地拿着一把小刀,也不知他从哪里搜出来的,在一块木头上动来动去,那块木头,怎么看怎么像他家桌子的桌腿。
田小螺的身上都是泥土,手臂好像还流着血。
谢安平无奈道:“大少爷,你这是要把我家拆了吗?”
田小螺看到他来了,高兴地站起来,挥着手上的木头说:“谢安平,看看我雕的你,漂亮吧。”
谢安平被他流血的手晃的心惊胆战的,忙拉住他的胳膊,说: “漂亮漂亮,我先给你洗下伤口。疼死了吧。”
田小螺说着不疼,硬要谢安平看他的作品。
谢安平没办法,接过他递来的桌子腿。田小螺雕的是一个男子,谢安平依稀从那木雕上看出点他的眉眼。
“雕的是我?”他问田小螺。
田小螺点头,说:“刻的像吧。”一脸求夸奖的样子。
谢安平说:“嗯。送我吗?”
田小螺说:“你要就拿去吧,反正都是你家桌子的腿。”
谢安平想,原来你还知道啊。
他把木雕塞进衣里,拉着田小螺,让他坐在床上,拿来脸盆,盛了水,给他擦起伤口来。
伤口开始结疤了,谢安平给他擦了个大概,说:“我给你烧水,洗个澡,脏死了。”
田小螺说:“我去河里洗就行了。”
谢安平看他的样子,真不像能在河里洗澡的。也怕他到时发了烧,丢了命,自己可有理说不清了。
对于谢安平这样的农人,在大冬天洗个热水澡是有点奢侈的,柴火就很浪费了。可是在谢安平看来,田小螺和他不一样,吃不了这些苦。
把几担的柴全用来烧了水,从后院的废屋里拿出了一个大澡盆。
那是小时候他爹爹留下的,爹爹爱干净,每天要洗澡,即使是大冬天,每过几天,也都要洗一次。爹爹是读书人,人长的斯斯文文的,也少不了读书人的毛病,绝不在外面的河里洗澡。
把水倒入澡盆,又试了下温度,把水温弄得刚刚好,偏点热,他就叫田小螺过来,“把衣服脱了,进去,手上的伤口小心点。”
田小螺看着冒着气的热水,说:“怎么冒烟了?”
田小螺住山里,从不洗热水澡,没见过水里能冒这么多烟的。
谢安平不懂他过的日子,说:“热水自然会冒烟了。快进来,等下凉了。”
田小螺走近几步,用手碰了碰水,吓得缩了回去。他想起百灵以前教他煮鱼的时候,就是这么烫,然后鱼就死了,可以吃了。
田小螺想,他这是要吃我了。
看着田小螺一动不动,谢安平催促道:“快进去啊。”
田小螺更怕了,认为谢安平是等不及了。
谢安平想到,也许是他不会更衣吧,伸手去碰田小螺的衣服。
田小螺急忙拉住领口,杀鱼都会先去下鳞,这是要对他下手了。
谢安平不明白田小螺想的,看着水就要冷了,急了,有点大声地说:“快进去啊,水都凉了。再烧可要没柴火做饭了。”
田小螺听了,确信自己是要被吃了,还是下酒菜,等下谢安平还要做饭来配着他一起吃呢。
田小螺张开嘴就哭了,越哭越伤心,想,他怎么能骗他呢?又觉得自己真傻,怎么就被骗回来了。
谢安平看他哭了,懵了。以为是自己语气重了,连忙放轻语气:“怎么了,别哭了,先洗洗吧,看看你身上,那么脏。”
☆、第五章
田小螺带着哭腔说:“你怎么能骗我呢。”
谢安平不知道自己骗他什么了,“我没有骗过你啊。”
“你都要……要吃了我了,明明说过不……不吃我的,你怎么这样子。”田小螺哭得更厉害了。
谢安平可彻底搞不清状况了,说:“我没要吃你。”
田小螺指着大澡盆,哭得手都抖了,说:“你都烧好水要煮了我了。”
谢安平被他的话给弄得笑了,拉住他的手,说:“这是要给你洗澡的,而且就这温度,也煮不了你啊。”
田小螺不信,推开谢安平,一直掉眼泪,“等我进去了,你就会生火了。我就熟了。”
谢安平拉着他蹲下,说:“这下面可没有火,加不了柴。你就算生的再白净,我也不吃你,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田小螺疑惑地看了看谢安平,底下确实不能加热,这水也只是温水而已。
谢安平看他还是怀疑的样子,说:“我真没骗你,再不洗,就浪费了,你看你多脏呢。”
田小螺说:“那你也进去。”如果他也进去了,就煮不了自己了。
谢安平说:“两个人太挤了。”
田小螺不管,就是不进去。
谢安平没有办法,只能脱了衣服,跨了进去,然后对田小螺说:“快进来吧。”
除了自己的身子,田小螺还没看过别人的,他好奇地盯着谢安平看。
谢安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个样子,他有点拘束地说:“进来吧。”
田小螺还是盯着他看,只是这次是趴在了澡盆的边上。他说:“谢安平,你好黑呀。”
谢安平经常做农活,自然白不了。
他说:“嗯,夏天我要下地干活,太阳晒多了,自然就黑了。”
田小螺说:“我也晒太阳,可是黑不了。”
谢安平看他的样子,说:“你那是随便取取暖,或者去玩玩,晒个太阳,和我不一样的。”
田小螺说:“我真的晒不黑的。”然后就解开外衣,把里衣拉下一半,肩膀对着谢安平,扭过头说:“你看吧,我一直白的,背、胳膊和手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谢安平看着田小螺,红了脸。他没见过别人的身子,更何况又是这么白嫩的。慌乱地别过眼睛,说:“进来了。”
田小螺这才乖乖脱了衣服,要跨进来。
可是澡盆有点高,田小螺摔了一跤。
谢安平赶忙伸手扶他,田小螺就顺势掉进了谢安平的怀里。他眨巴下眼睛,说:“谢安平,你怎么比我高这么多,我都能被你抱住了。”
谢安平这才发现自己抱着田小螺。可是他又放不开,澡盆太小了,他们只能挨着。
谢安平没理会田小螺提出的问题,就觉得怀里的人小小的,柔软的很,他的脸更红了。
田小螺的脸对着谢安平的胸膛,他好奇地用手碰谢安平的胸口。谢安平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说:“别动。”田小螺被抓住了手,没事做了,就把头靠在谢安平胸口。
热气把田小螺的脸熏的红红的,他说:“谢安平,我要洗澡了,你好挤。”
谢安平听到他的话,都发不出火来,明明是他要他进来的,现在又嫌挤。
谢安平说:“那我出去了。”
田小螺摇了摇头,说:“你帮我搓背吧。”然后把抽回手,搂在谢安平的腰上,想,这下空间就大些了。谢安平的身体虽然硬硬的,可是靠着还是很舒服的。
谢安平被抱住了,脸一下是全红了。他如今都十九了,早到了娶妻的年纪。田小螺窝在他的怀里,呼吸一点点吐在他的胸前,谢安平完全不敢动。
田小螺看他不动,挪了个舒服些的位置,说:“快搓啊。”
谢安平轻轻地说:“小螺,我出去,你自己洗,好吗?”
田小螺说:“不好。你快搓,我先睡会儿。”然后真的就放软了身子,把重心全压在了他身上,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谢安平感觉到水有点冷了,怕他冻着,可是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背,他不敢动,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他。不自觉地,就有了这么奇怪的感觉。
他还是拿起了布,给田小螺轻轻地擦着,然后给他把头发也洗了下。
水已经凉了,感到田小螺似乎抖了下,谢安平把他抱起来。
田小螺发现有人抱起他,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谢安平,就把手移到他的脖子上,搂住他的脖子。
谢安平的心瞬间就软的不行。
不敢太仔细地给田小螺擦身子,谢安平随意的把他弄弄干,拿出自己的一件里衣,给他裹上。然后轻轻放进被窝里。
田小螺刚触到被子,觉得有点冷,抱着谢安平不松手。谢安平只好先抱着他躺下来。又怕压着他的手,谢安平不敢全身躺在床上,脖子被弄的酸得不行。
田小螺估计也是感到累了,松了手,转过身去,不理谢安平了。
谢安平给他塞好被子,把澡盆都收拾好,去热了下饭,给七婶送了过去。
七婶见他今日来的迟了,以为又是去了哪里,便说:“大冬天的,不要去外面了,在家里暖和几天,也不差这几个钱。”
谢安平笑道:“没有,我就是在家里。上次路上遇见了个少年郎,最近住在我那。等天气暖些了,就送他回家去。”
七婶听了,叹口气,说:“你啊,正事不做,就知道帮别人。”
谢安平说:“没有的事,那天躲雨,刚好碰见他迷路了,也算是缘分了。”
七婶听了,点点头,说:“早点把他送回去吧,要是哪家丢了孩子,还不担心死。”
“嗯,只是他不说自己家在哪,估计是和家里闹脾气。”谢安平应道。
七婶说:“可是哪家的小公子?咱们这青田村里的孩子,可闹不起脾气。”
谢安平想起田小螺哭的大眼汪汪的样子,说:“应该是的,和个玉人似的。”
七婶说:“咱养不起这样的小孩,还是早送回去比较好。”
谢安平替田小螺说话,“人是和玉人似的,但倒是不挑剔,好养活。他也该有个十五十六的年纪了,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小少爷。”
七婶说:“你觉得好就行,只是,这个冬天过了,就把新娘子娶回来吧。再不娶,都要被村里人笑话了。”
谢安平说:“不急的不急的。”
七婶口气严肃了起来,“你是不急,人家姑娘急。到时候好姑娘都被别人娶走了,你就算急死了,也没有用了。”
谢安平说:“七婶,你就放心吧。再过一年,收成好些,有了钱,我再把三娘给娶回来。将来她也能照顾你,再生几个孩子,我们一家子在一起便最好了。”
七婶听他这么说,也说:“我倒是无所谓,就想你好点。”
谢安平表示自己知道,又想着也许田小螺睡醒了会饿,就和七婶匆匆地告别了。
田小螺确实醒了,是被饿醒的。
他看到灶台上有吃的,蹲着就吃开了。
谢安平刚回来,看见床上没有人,看了下周围,发现田小螺蹲着不知道在干嘛。走进一看,在吃饭呢,脸上沾满了饭粒。
田小螺吃完了,刚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了谢安平,被吓了一跳。
田小螺把碗藏到身后,说:“你回来了啊。”
谢安平伸手,把他背后的碗拿走,说:“藏什么,就是给你吃的。饱了吗?”
田小螺点点头,说:“我给你暖床去。”说完就朝床上走。
谢安平拉住他,拿布把他脸上的饭粒擦掉,说:“睡觉吧,不用你暖床。”
田小螺说:“你别想赖着我吃白食这件事,就天天说我了,我都把床暖好了。”田小螺窝进床里,说:“可暖了。”
谢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