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之凤凰结作者香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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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个强烈的念头促使着折欢向那个红色身影走去。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扭转从前······
轰的一个炸雷,紧接着碧潭元君焦急的声音就传来:“天君,天君,你快上来!一个时辰快到了!你不能再呆在里面了!”
折欢就停在离苏绾几步之遥的地方,在他的面前,少年脸色惨白,一双红色的眼中茫然绝望,渐渐就有泪溢出眼眶,一点一滴仿佛滴在他心上。
他在哭······
依旧是怔怔地向他走近,想要抹去他的泪。
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慈恩寺的那条鲤鱼,想起苏绾那一日疲倦的脸色,梦中的呓语,他的脆弱,他的柔软,他的甜美,原来都只是因为他一人。
他不是不信他,是不敢了。
蓦地一阵旋风扫来,苏绾消失不见,白雾重现,片刻之后,折欢再次站在溯光池前,狼狈落寞。
碧潭松了口气,有些责备:“天君太儿戏了,若不是我觉得你昨日脸色不对,想着等在这池子旁,你怕是······”
折欢垂着头,苦笑一声:“我没有机会向他解释,纵是再和他说起,他还会相信我么?”
碧潭愣了愣,缓了脸色道:“天君,前尘往事不可追,既然不能改变,就试着去挽回吧。他若是在意你,总会原谅你的。”
折欢顾自摇摇头,一步一步朝远处走去:“他会么······”
碧潭默默看着他离去,微叹了口气。
来日方长之凤凰结 正文 第八章
这一日正是朱玄上仙的生辰,上仙的沐照山上,前来祝寿的人满满当当,挤满了摆寿宴的花园。
自那一日从破光城回来,折欢已有半个多月未见苏绾,为什么不去见,是心存愧疚不知如何开口希望他能原谅么?
横渊天君也有这样烦恼的时候,昨日去商鸣那里埋头喝了几坛闷酒,堂堂天君什么时候落得个借酒浇愁的下场?
自嘲一笑,安分坐在花园角落的一席,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凤王的出现绝对是能引起一阵骚动的,凤族都有一张好皮相,优雅高贵,让人心生倾慕。更何况是新任的凤王,那风采绝不亚于上一任凤王,举手投足,尽是风华,那双隐隐透着红的眼瞳,简直能把人的魂魄给吸了去。
折欢默默看着苏绾与众人寒暄,心里不快,站起身来。
苏绾果真看到了他,嘴边笑意更甚,施施然走向折欢。
“天君好久不见。”
折欢看他片刻,方轻声道:“甚念。”
苏绾一愣,看向他的手,笑着问:“天君的伤可是好了?”
“已无大碍。”
“那就好。”
两厢无话。
苏绾隐隐觉得今日折欢有些奇怪,那目光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将自己笼罩其中,让他有几分不自在。
“天君,我还有事,失陪了。”
折欢点头。“好。我等你。”
苏绾抬眼看他,随后转身离去。
开席还早,离迁赶过来时,折欢正一个人自斟自饮。
“我就奇了怪了,横渊天君身边竟然没有美人相伴,不像话啊!”
折欢笑着看他:“你平日里最讨厌祝寿这种事,今日怎么来了?”
离迁灌了口茶:“别提了,还不是半路上遇见崇安星君,他有事就让我给他把贺礼捎了过来,我马上就走。”
“急什么?”
“我得去商鸣那里找小渊。”
敖渊和敖瑞闹了一场,已经搬到了商鸣那里,住了都几个月了。
“你没事就多带他四处走走。”
离迁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悻悻:“算了算了,我还是先走吧,你慢慢呆着吧。真是,以前上仙寿诞你哪次亲自来过,真是邪门······我走了!”
一溜烟就跑没了。
筵席开始,筵席结束。
与一众人客气道了别,折欢就等着那个红色身影走近。
苏绾似笑非笑:“天君要和我回凤族么?”
折欢嘴角扬起一个笑:“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
“这里人太多,我们先走吧。”
苏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和他并肩离去。
沐照山山腰有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溪边合欢开的正好。
两人默默站在溪边。
“天君,我说你到底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折欢沉吟半晌,道:“苏绾,你从前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么?”
苏绾看着随波漂流的几朵合欢,淡淡道:“问这个做什么?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
折欢默默看他。“天庭有一个溯光池你听说过么?忘了前尘往事的人,在那里可以看到自己的从前。”他顿了顿。“我去了。”
苏绾一震,无言半晌,方僵硬道:“那又如何。”
折欢走到他面前,看着苏绾微微发白的脸。“我若是和你解释呢?七夕之约,我没有忘。”
苏绾不言。
“那日佛魔大战,我被牵连其中,受了重伤,被人带回了天庭。苏绾,你信我。”
苏绾这才抬眼看他,眼中一抹嘲色。“天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信不信你又怎样?那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再提没有任何意义。”
“若你恨我当年没有赴约,我跟你道歉,。”
“我不需要。这道歉我受不起。”
折欢深深看他:“你真的不在意从前?”
苏绾撇过头,冷声道:“当然。”
“纵是你我从前在一起,你都不在意?”
“是。”
折欢伸手握住他的手,紧紧锁着他的眸,缓声道:“如果不在意,那,你为何初见我时没有避开我,为何在破光城里你脸色那样不好看?若是不在意,你又何必总是对我不同于他人!”
苏绾一掌挥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天君,你想错了。我不过是不愿拘于往事,过去便是过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计较。天君既然忘了我,我自然要遂了你的愿,难不成要我贴上去痛哭流涕求你记得我不成?”
折欢摇头,走近一步:“苏绾,你对我,还有半分喜欢么?”
苏绾嘴角勾起一丝笑,红色的眼中光彩大盛,看着他道:“没有。”
折欢看进他的眼里,沉声问:“当真?”
苏绾垂了眼不看他,依旧冷笑着答:“当真。”
一阵静默。
折欢看了看他,忽然低声笑了出来,眼中俱是自嘲。摇了摇头,苦笑道:“可我偏偏喜欢你怎么办?”
苏绾一愣,随后眼中的讽刺之色愈加明显。“天君喜欢的人,怕是一本册子都记不过来,何必在我面前装作一副痴情模样?把游戏当真可不是什么好事。”
折欢静静看他。“池锦等了路昭三百年,而那一夜思合桥头,你一直等着我,如今,我来等你可好?”
苏绾脸色一变,声音尖锐起来:“你闭嘴!”
“你问我为何还不来,你为我流泪。桃花林里月老庙中,那支签说了来日方长,苏绾,我们不是还有更长的时间么?”
一道红光闪过,“砰”的一声,溪中溅起层层水花。
折欢站在及腰的溪水里抬头看他,一双墨色的眸子犹如被水浸染过,温润无声。苏绾心中一乱,红色的眼瞳里像是染了一把火,要把眼前这人烧个通透。
“折欢!我不会再等你,更不需要你等我。你和我如今没有半点关系!之前装作不认识你,和你相处至今,不过是在做戏给你看,为的就是让你好好体会戏弄他人的苦头!你的喜欢,我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你真能做到无动于衷么?”
苏绾恨极了那人一脸淡与平和到冷静的声音。一挥袖使了术法,逃似的消失在林间。
溪中折欢闭了眼,直直倒进水里,任由那冰凉窒息涌入心头。
苏绾,如若是一场戏,我既已经沉迷其中,你真的能够潇洒脱身么?
来日方长之凤凰结 正文 第九章
苏绾正怔怔坐在书案前,脑中还未平息,一团乱麻。
不是应该高兴吗?那人那样狼狈,分明是对自己动了情,而自己表现的也足够冷酷无情,不是狠狠报复了他吗?怎么会不开心?
折欢去了溯光池,他看见了那一夜狼狈无助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年轻,一颗心全数放在了那人身上,越陷越深,最后终于沉迷在他满口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的眼神中。苏绾苦笑,那时候,他总以为折欢那一心宠爱,一腔柔情只是为了自己,于是毫无保留,将年少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爱恋双手奉上。
七夕之夜,他在桥头等成了一个傻瓜,前一晚身体交缠情动深处他声声答应,最后他终是等来了一袭夜色空茫寂寞。
他绝望失落,却在别人口中听到了那一夜佛魔之战,有人看到他被带走,满心以为他只是身不由己,疯狂找了他一个月后,终于再次看到他,只是那时的折欢,笑的一脸柔情,却是将这副表情,送给了他身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不过一个月而已,却仿佛已过了千年,只剩陌生与心痛。
自己以为的真心,不过是个笑话。
那个人,对自己,哪有什么情意。
他潇洒地忘了从前,身边美人来来去去,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风流倜傥的天君,而当年那个因为他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红了脸闹别扭,偷偷满心喜欢的自己,却只能强迫着将那段近乎卑微的爱恋葬在心中。
千般过往,皆是不能跨过去的槛,哪能由着一句算了就算了。
想到这里,丝丝疼痛就沿着心爬到了眼角眉梢,最后只能皱着眉闭上微微酸涩的眼。
苏绾啊苏绾,你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真的不能了······
凤王府里的下人隐隐觉得他们的王不大对劲,自从昨日去给朱玄上仙贺寿回来之后,他整个人脸色就恍恍惚惚的,独自关在书房里怎么也不出来。
下人们个个面带忧色,恰好横渊天君登门来访,一个个赶紧将他迎了进来,盼望他能看看出了什么事。
折欢推开门,苏绾侧身坐在案前,光线剪下一个清瘦的影子,几分落寞。
“你还来做什么?”
折欢看着墙上的影子良久,嘴角一丝苦笑。“我说过,我等你,你若不来,我便来找你。”
苏绾不看他。低声道:“五百年前的苏绾已经消失了,你回去吧。”
折欢眼中一抹柔情:“所以,我来寻他了。”
苏绾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折欢,我不会再信你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而你堂堂横渊天君,什么人要不到,何苦纠缠我?”
“我喜欢你。”
苏绾嗤笑一声:“呵呵,天君,你这性子该改改了,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不甘心罢了,横渊天君纵横情场无往不利,多少人的心被你哄骗了去,偏偏在我这里栽了跟头,你觉得丢脸,无非是这样。其实,你也没什么好郁结的,我们不过是扯平了。”
折欢也不反驳,只是轻声道:“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苏绾摇头。“天君,请回吧。”
折欢沉默片刻,笑了。“苏绾,我明日再来。”
凤王却只是将目光落在案上的书册上。
商鸣看着折欢,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要说这是我的报应,要是离迁在这里,怕是早就说出来了。”
“你对那凤王······”
“我对他是真心。”
商鸣啧啧出声:“我怎么也不能信横渊天君有奉出一颗真心的时候。我觉得那凤王说的不错,你就是不甘心而已!”
折欢低声笑了,声音有几分疲惫。“商鸣,你知道我看到他在桥头等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吗?你知道我在看到他流泪时那种感觉吗?”
“······”
“他这个人啊,其实单纯得很,你喜欢他一分,他就给你十分。我那时初遇他,或许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新鲜,那样干净真实的性子,逢场作戏,谁都会的东西他不会。那双眼睛一心只停留在我身上,可惜我那时候不明白,如今明白了,他却将心藏得严严实实,我怎么也要不到了。”
“······”
“我把他忘了干净,再见他只觉这个凤王与众不同,一门心思接近他,这意图和我从前对任何一个美人没什么不同。我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他不一样,越是觉得危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