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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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了然,“公子……念常说的是。对付鬼怪还是要你出马才是。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方颜玉松了一口气,“好,那我这就去了。”说罢念念不舍的望了他一眼,转过脸冷冰冰的对陈子敬说了一声“我出去了。”也不理会陈子敬一脸便秘一样的表情出了门去。
陈子敬像是在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鬼奴好几眼。
“怎么了,子敬兄,有什么不对吗?”鬼奴沉声问。
陈子敬摇摇头。
鬼奴随即想起来什么一样,“抱歉,子敬兄,在下面貌过于丑陋,惊扰到你实在不应该,我这就把脸蒙上。”
陈子敬凉凉的说,“不必了。第一,我不是寻觅夫君的女子,你是丑是美和我没什么关系,第二,我平日里看的鬼多了,你再丑也丑不过那些恶鬼,蒙起脸来完全没有必要。”
鬼奴对他感激一笑,这人说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比其他那些见了他的脸就目露鄙夷之色的人好太多。
“那子敬兄是觉得哪里不对?”鬼奴见他仍是那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试探的问。
“你和方颜玉是什么关系?”陈子敬走到鬼奴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兀自敬了鬼奴一杯,慢悠悠的喝着。
“我和公子,哦,不,是念常,我和他是……普通朋友。”鬼奴时刻牢记方颜玉说要和他平辈论交的话,只是他心里依旧只当方颜玉是公子,是他的主子。
“朋友?”陈子敬嗤笑,“方颜玉没朋友。”
鬼奴有些不悦,“公子怎会没朋友。”鬼奴想不通,就算方家是饲鬼之家,却是富可敌国,方颜玉又生的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在海州府中久享盛名,怎么会没有朋友。“子敬兄难道不是公子的朋友吗?”
陈子敬摇了摇手指,“我和方颜玉不是朋友,我们是合作伙伴。绿乔也是。方颜玉这人,谁也不信,所以他没朋友。”
鬼奴默然,公子确实是谁也不信,即便他如此待公子,公子也不曾把所有的事情如实告知他。不过这又如何,他和公子本来也相处不多,公子怎么会轻易信任他,时间长了,公子看到他的忠心,可能就会改变想法吧。
“鬼奴,我听说,你对方颜玉忠诚的很。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忠诚?他哪点值得?”陈子敬好奇的问,锅底般的黑脸上露出探究的神色。
鬼奴淡淡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牢子敬兄关心。”
陈子敬低哑的嘿嘿一笑,“鬼奴,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说罢摇摇头,“我和方颜玉认识五年多,还没见他对哪个人如对你一般。想不到啊想不到。”
鬼奴皱眉,这人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公子对他二人又有何区别。
“看来你不是很清楚张家的事,要不要我解释与你听?”
鬼奴坐好,“还请子敬兄细说。”
“海州府的饲鬼之家原本有四家,陈,张,季,方。这四家都为尊主之仆。尊主是谁你别问我,我也没见过,我只知道这四家有这么一个主子。这里是陈家,陈家负责的是在牛头马面的前面将冤魂藏起来,待到过了头七,变成了鬼,就给张家送过去。张家和季家,就是二十年前消失的那家,本来两家轮流看守一个万鬼洞,季家灭族之后,就只有张家负责了。那万鬼洞深不见底,据说里面真的有万只鬼。张家就将陈家送过去的鬼放到万鬼洞中温养,然后供尊主取用。而方家,可就复杂的多,具体负责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些都由尊主手下的赤虹使亲手负责,我所知也不多,至少不比方颜玉多。最近绿乔说张家有异动,所以方颜玉去查看一下。对了,你知道绿乔是哪个对吧。”陈子敬一口气将自己所知全数道来。
鬼奴道,“绿乔我见过。”他沉吟一下,“绿乔和那赤虹是什么关系?”
陈子敬嘿嘿一笑,“我又没见过赤虹。见过赤虹的,要么是鬼,要么是死人。至少我现在还活着,我也不打算见到她。传闻这女人心肠异常狠毒,即使是从万鬼洞中爬出来的恶鬼,见了她也只有叩首求饶的份,这种蛇蝎女人,生的再美我也不想见一次。”
鬼奴回想了一下,赤虹和绿乔虽然脸生的一样,那表情和浑身散发的气息可是完全不同。要说是姐妹,倒也让人好奇,如何的环境能造就这完全不同的两人。
他想了一下,又问,“你可知那季家,又为的什么灭的族?是何人下的手?”
陈子敬摇了摇头,鬼奴只当他不知,却听他道,“灭的好啊,灭的好。”
鬼奴怒道,“季家上百条人命,当中还有襁褓中的婴儿,怎么好了?”
陈子敬又斟了杯茶水,淡淡的看他一眼,“你是没听说过赤虹的手段,若你见识过了,你就明白了,她当年让季家的人死的那么痛快,已经是仁慈至极了。赤虹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你最好不要看到她,看到她了,你一定会后悔。”
“这赤虹当真如此令人害怕?”鬼奴忍不住追问。
陈子敬讥讽一笑,“岂止是令人害怕?落在她手里的,恐怕都恨不得从来没有生出来过。”
鬼奴不禁好奇,这赤虹到底有多可怕。他也只在武尊的幻境中见过她一次,只记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姑娘,是个狠戾的主,却也未细想她的可怕之处。如今听陈子敬提起来,却总是不由自主将绿乔和她对比起来,仔细一想,当时海青寺中的绿乔狠戾起来,似乎和赤虹也有点相似,好像又没那么像。
等待是漫长的,陈子敬去休息之后,鬼奴坐在桌边,等着方颜玉回来,直到半夜,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鬼奴抬头,是方颜玉回来了。
方颜玉在张家门口埋伏半宿,发现张家守卫森严,想偷偷溜进去甚是不易,一直到月亮都落了下去,院子里黑不见物,倒也未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先回来。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着这一日。想到鬼奴还在屋中等候,不由有些焦急的回了陈家。
远远的,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亮。方颜玉心中微微失望,看来阿荣已经睡了,可是刚推开门,方颜玉锐利的眼睛已经捕捉到那道端坐在桌边的高壮身影。、
“念常,你回来啦。”鬼奴的声音很轻,深恐吵醒睡在隔壁房间的陈子敬。陈子敬的这排屋子甚是简陋,一共三个房间,中间的那间用作厨房,饭厅和放杂物之处,方颜玉往日里睡在左间,陈子敬睡了右间,今日多了一个鬼奴,一时之间,鬼奴也不知道自己该睡哪里,又放心不下方颜玉,是以一直坐在桌边等候。
方颜玉心中五味杂陈,之前看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只道两人全歇下了,一进门就看到等待他的鬼奴,忽然心中一暖,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心中流过,激动得拿着剑的手都有些抖。
“阿荣,你怎么还没睡?”方颜玉也压低了声音,却是害怕他听出自己的激动。
“我担心你,毕竟方家有恶鬼出没,虽然知道你可以斩鬼,但是你毕竟也只是个人,我去了又碍手碍脚,所以……”鬼奴也解释的有些语无伦次,他知道方颜玉心思敏感,之前锻体的时候虽然表露的不明显,但是他对别人当他是废物这一点是及其反感的,因此鬼奴小心的选了措辞,生怕触痛他的自尊心。
方颜玉走到他身前,平息一下情绪,“阿荣,谢谢你担心我。天不早了,睡下歇息吧。”
鬼奴点头,便要去地上躺下。方颜玉这才看到,他是在地上简单打了个地铺。
方颜玉锐利的眼睛在黑夜里灼灼的看着鬼奴,“阿荣,你这是在嫌弃我身上不洁吗?”
鬼奴一呆,“当然不是,公子误会了。”一急之下,又叫出‘公子’二字。
方颜玉更怒,他压低声音道,“那阿荣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打地铺?”
鬼奴哑然,“要不,我去外面睡树上?两个男人睡一起,真的太挤了。”他看着黑暗中的方颜玉的脸小心的道。
方颜玉气极,“这张床虽然不大,多睡个人完全没问题,若你是嫌弃我,那随便你。”说罢自己脱了鞋,朝床上一躺,面朝着墙,也不说话。
啊,公子这是生气了。鬼奴呐呐的看着地上的铺盖,这,两人一张床确实挤得很,他是不在乎,但是公子自幼养尊处优的,如何能让他受这苦,但是公子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坚持,又会惹的公子生气。他为难的想了又想,然后叹了口气,收了铺盖,脱了鞋在方颜玉身边躺下。
“公子,我怕我睡相不好,你,你多担待点。”
“叫我念常。”方颜玉冷冷答道。
“哦,哦,念常。”鬼奴心道,公子的脾气怎么比锻体那时还要诡异难测,自己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知道什么事情就触了他的逆鳞。
感觉到鬼奴在身后的气息,方颜玉有种安心的感觉,于是也放平了身体,和鬼奴并肩躺着。
“夜很深了,阿荣,睡吧。”明明心跳的厉害,方颜玉闭上眼睛,装作不在意的说。
是啊,夜深了。鬼奴看着黑暗的天色,嗯了一声。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梨
方颜良刚进门,就被人一把抱住了大腿,低头一看,乐了,原来是九弟方颜梓,接着又是咯咯叽叽一阵笑,另外一条大腿被十弟方颜柏给抱住了。方颜良弯腰将两个笑的眼睛都弯的不见的小家伙抱在怀中,“怎么了,今天怎么如此开心?”
方颜梓眨着眼睛,从怀中掏出一团纸,揉开了,方颜良定睛一看,认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容川”,不由笑了出来,“说,这是谁写的,这么有才,把大哥的名字活生生画成一张镇鬼符?”容川,乃是方颜良的表字。
方颜梓举高小手,“我写的,我写的。大哥,十弟写的比我还烂。”说罢,又是仰头一笑,差点从方颜良手臂上掉下来。
方颜柏也摊开手中捏着的纸,在方颜良面前摊开,方颜良又是一乐,可不是吗,比方颜梓写的还要烂,竟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两个字。
若不是手中没空,他真想一人捏一个鼻头,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不远处,一脸羞赧的站着的,却是老八方颜硕。方颜硕脸颊秀美,眼角一颗泪痣在阳光下看的更清楚。
方颜良心道,都说男生女相之人,长大可成大事,他这八弟也是天资聪颖,却是性格腼腆了点,以后自己有时间,当要好好培养他这八弟,好好的一颗苗子,可不能被这个家给耽误了。
“八弟,你来看,你们两个也看看。大哥今日在街上见到个蹊跷的玩意,特意带回来给你们看看。”说完用眼神招呼方颜硕过来,身后的仆人连忙递上一盆绿色的植物,小小的,叶子纵长,看起来却像是河边的槐树叶一般。
方颜梓叫到,“大哥骗人,说什么稀奇玩意,不就是一颗草嘛。”
方颜良也不恼,温润的眼睛眨了眨,“小九,你用摸摸它看看。”
方颜柏动作快,已经快速将手碰了上去,却见被他的手碰到的叶子像是受惊一般缩了起来。方颜梓看了,和他一起发出惊疑的叫声。方颜硕也被吸引,偎上前来查看。
“好玩,大哥,你看,这草自己会动。”方颜梓兴奋的尖叫。
“看吧,大哥可曾骗你们?”
方颜柏也兴奋,“大哥没骗人,这真是个蹊跷的玩意。大哥,这草叫什么名字?”
方颜良摇头,“大哥也不知道,这草是南方来的商贩带来的。只说这草像是会害羞的姑娘家,当地人都叫它‘含羞草’,你们两个平日里调皮捣蛋,不学无术,大哥就想让你们好好照顾它,若是把它照顾死了,大哥可要罚你们跪祠堂。”方颜良吓唬他们。
“大哥才不会罚我们跪祠堂。上次大哥罚二哥跪祠堂,二哥差点命都丢了,你就是吓唬我们的。”方颜梓咯咯笑道。
这个小崽子,方颜良怨念,年纪轻轻倒是知道揣摩他的意思。“哼,会不会,你们还是到时候看吧。”方颜良有些尴尬,这都多少年之前的事了,方颜梓才五岁,居然也有人把话传到他耳朵里,看来府里多嘴的人不少嘛。
身后的仆人看他垂下眼眸,哆嗦了一下,哎哟,看来有人要倒霉了。这是大公子有些生气的征兆。
方颜硕看他垂下眼睛,有些紧张的解释,“大哥莫气,是我不小心说给他们听的,是我多嘴了,大哥罚我吧。”
方颜良微笑着看了看他,“八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怀里的方颜梓和方颜柏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扑闪着大眼睛听他二人说话。
方颜硕支吾了半天才道,“是三哥上次说漏了嘴。三哥上次被父亲罚跪祠堂,是大哥去说情的。三哥说,大哥以前罚二哥跪祠堂,一夜过后,二哥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差点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