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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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搬东西,上车。”
众人趁着清晨人不多,迅速把铲子、炸药等工具搬上车,麻溜地钻上车出发了。
车很快驶出小镇,来到一片棕榈树林。棕榈林中有一道窄窄的河床,可惜河床干涸,显然今年是不会有什么收成了。
越往前开,棕榈树就变得越少,最终只剩下河床边窄窄的两排,已不能称之为林。
最后一棵棕榈树被抛在身后,车驶入沙丘连绵的沙漠中。
佘蛇突然在没有任何标志的沙漠中心停了下来,打开车门,率先下车:“就是这里。”
清晨的沙漠里气温很低,车窗上已经凝起一层水汽。苏颐下车的时候明显打了个寒颤,李夭夭忙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他。脱了之后李夭夭身上只剩下一间T恤,苏颐不肯接,强硬地把衣服披在苏颐身上,苏颐拗不过他,只得穿了。
众人将目光投向南宫狗剩。沙漠中没有任何标记,南宫狗剩也无法断定宝藏究竟埋在哪里,于是一人扔了把洛阳铲:“附近找找看吧。”
如果宝藏当真埋在此处,那么数千年尼罗河的支流应该流经这里,至少,在掘地埋宝的时候这里应该是片绿洲。但是现在这里全部被流沙覆盖,一铲下去根本打不到土,必须将洛阳铲的杆接的极长才能勉强探查沙下的秘辛。
六个人在方圆百米内捅了一上午,气温逐渐高起来,中午的时候已经超过三十五度。
李夭夭将铲子一丢,揉着自己酸胀的胳膊:“这怎么找啊,放眼望过去都是沙子!”
乔瑜和苏颐也都累的够呛,纷纷坐下休息。
南宫狗剩难得眉头紧锁,掏出地图来看了又看,思考自己是否找错了地方。
余鱼索性把上衣全脱了,用衣服扇风凉快:“热死了。”
佘蛇清清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余鱼立刻捂着胸叫嚣道:“看什么看!大庭广众下你要不要脸啊!”
佘蛇嘴角抽了抽,抡起洛阳铲继续往下打。
余鱼勃然大怒:“哇靠,小爷这么动人的赤身裸体都让你看光了你居然没反应,你是不是阳痿啊!”
佘蛇对此习以为常:“神、经、病!”
苏颐看着好笑,凑到李夭夭耳边偷偷问道:“余师兄是不是喜欢佘师兄啊?”
李夭夭困惑地皱眉:“不会吧?老余是直的哦,他老拿我喜欢男人的事嘲笑我。”
苏颐笑道:“他总说佘师兄喜欢他,佘师兄不理他,他的表情就特别懊丧。”
李夭夭不在意地摆摆手:“他小时候还老说我喜欢他呢。他这人就这样,你别想太多。”
苏颐耸肩。
南宫狗剩见方圆百米几乎挖遍了都不见有遗迹的影踪,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站着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瑜走上前:“你别心急。”
南宫狗剩笑了笑:“我不急。”
又过了一个小时,太阳已升到头顶上,苏颐和乔瑜白皙的脸晒得通红,李夭夭小麦色的肌肤更是晒得跟猪肝似的。
南宫狗剩擦了擦汗,说:“休息一会儿吧。”
几个人钻进车里躲酷暑,余鱼歇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非拉着李夭夭和佘蛇下车。他从车后备箱中取出三包炸药,丢给李夭夭和佘蛇一人一包:“来来,咱比比谁丢得远。”
李夭夭掂了掂炸药包,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南宫狗剩。
狗剩倚在车窗上,心知今日未必能找到地方,便不甚在意地说:“炸药用完了一会儿你用手给为师刨下去。”
三师兄弟见南宫狗剩同意了,于是走的离车子远了些,纷纷拆出引线掏出火机。
余鱼说:“往三个不同方向扔吧,说不定误打误撞能炸出点什么。”
李夭夭报之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佘蛇已经面无表情地点燃了引线,然后抡圆了胳膊往南抛去。
轰!
一个沙质喷泉飞溅至数米高,待沙雾散去,四面的流沙迅速将炸出的坑添上了。
紧接着,李夭夭也丢出手上的炸药包,效果和佘蛇大同小异。
最后,余鱼也掷出手上的炸药,依旧毫无斩获。
等骄阳过了最烈的这一阵,南宫狗剩又领着众人挖起来,直到夕阳西下,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南宫狗剩将剩下的两包炸药也点燃丢了,乔瑜吃惊地问道:“不挖了?”
南宫狗剩拍拍手:“晚上再配呗。要是三天都找不到,就算了。”
离开前,苏颐问道:“要不要在今天挖过的地方留个记号?明天去别的地方挖。”
南宫狗剩摇摇头:“沙漠里吹一晚上能留下什么记号?有二剩在,没问题。”
晚上回到哈里杰小镇,众人都已疲劳不堪,狗剩却没带众人回宾馆休息,反是出了小镇往南走,渐渐远离了居住区。
李夭夭打了个哈欠:“师父,我们去哪?”
狗剩说,泡个温泉,放松放松。
李夭夭十分吃惊:“这里还有温泉?”
事实上,哈里杰小镇的南部真的有一处温泉。
晚上这里没什么人,偌大的池子里只有他们一拨旅客。
李夭夭第一个脱得赤条条地跳进水池里,舒服的嗷嗷直叫唤:“哇靠,沙漠里居然还有温泉!”
余鱼也不甘示弱地跳下去,溅起一大片水花:“这水肯定是白天太阳烤热的!”
苏颐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脱得精光,别扭了一会儿,穿着内裤下了水。
佘蛇慢条斯理地把衣服都脱了,独留一条白色内裤,正准备下水,余鱼叫嚣道:“我擦都是男人你他妈还遮遮掩掩,像不像话!”
下水下到一半的苏颐浑身一僵。
佘蛇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条斯理地脱了内裤,余鱼立刻扑上前捂住苏颐的眼睛大叫道:“我擦你居然在弟媳妇面前露**,你耍流氓,你道德败坏!”
众人:“……”
最后,除了李夭夭和佘蛇毫不避嫌地露着小鸟在池子里游来游去,众人都穿着内裤下水。
温泉除了一个大池子,旁边还有不少小池子,不一会儿李夭夭就拉着苏颐占领了一个小池,方便上下其手。
老不正经的南宫狗剩附在乔瑜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乔瑜也红着脸跟他往一个小池子走。于是,偌大的水池里只剩下余鱼和佘蛇两个人。
余鱼看着不远处姿态亲密说笑的两对人,再看附近面无表情撩着水的佘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难得收敛了话唠的本性,闷头游水。
不一会儿,余鱼的脑袋撞到了一个韧性十足的身板,他手忙脚乱地浮出水面,怒道:“你干嘛挡我的路?!”
佘蛇懒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我,没动过。你,自己撞上来。”
余鱼抓着他的肩无理取闹:“哇操你看着小爷游过来居然不躲开你是不是故意挡我的路然后别有所图?”
佘蛇深深看了他一眼,打开他的手,侧身让路,一副懒得跟你说的表情。
余鱼抓狂了:“我叫你让你就让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怎么这么废啊有本事跟小爷打一架……”
话音未落,佘蛇一圈打中他的鼻子,余鱼一脸惊恐地表情向后倒去……水面上只剩下一串气泡。
佘蛇拍拍手,淡定地上岸转移到一处小池。
李夭夭坏笑着把手伸进苏颐的内裤里摸来摸去,不安分的小鸟贴着他股缝轻蹭:“看到没,老余就是欠,就是想找人打架而已。”
苏颐羞赧地躲避着他的手:“这还不喜欢?余师兄平时会这样对你和师父吗?”
李夭夭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想了想,说:“老余就是这样的人嘛。他和老佘是比较亲一点,他平时把妹都不躲着老佘的!怎么可能喜欢!”
苏颐轻斥:“别闹!附近有人……要闹也回去再闹……”
李夭夭嬉皮笑脸地贴上去:“老余要是喜欢老佘,老子躺平任你上!”
另一边。
南宫狗剩搂着乔瑜靠在池边,舒服的眼睛半睁半闭。
乔瑜趁着其他几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下南宫狗剩,狗剩顺势揽住他,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乔瑜说:“要是三天都找不到,真的不找了吗?”
南宫狗剩苦笑:“找不到我再研究研究地图吧。沙漠太大,没办法下手。”
若说乔瑜一开始还有盗墓的紧张和愧疚感,到了此时就只剩下期待了。他将头靠在南宫狗剩的肩上,喃喃道:“会找到的。”
他坚信,会找到的。南宫狗剩要找的东西,又怎会找不到呢?
翌日,南宫狗剩特意多配了许多炸药带着,领着众人在沙漠中寻找了一整天,依旧毫无收获。
第三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眼见太阳快落山了,南宫狗剩悠悠叹了口气,将炸药包纷发给众人:“随便炸吧。”
轰轰轰数声,地面出现许多大坑,却都被流沙悉悉索索地填补上了。
南宫狗剩不抱什么希望四周扫视着,忽见一个炸出的坑竟如何也填不满,补上去的沙子很快就沉下去了。
南宫狗剩眼前一亮,眼睛更尖的李夭夭已经扑了上去,奋力用手刨着这处的流沙。
不一会儿,地面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黑洞洞的缺口。
乔瑜惊呼:“找到了!”
孰料南宫狗剩面色凝重,缓声说道:“这是个盗洞……底下的东西已经被人挖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小剧场,随便讲个东西。
我昨天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我的主角们都好苦逼,没有主角光环不说,还要经常面对各种苦逼的事情。比如跟畜生抢掺了泻药的食物啦,比如吃刚刚被狗浇灌过的草啦,比如掉进粪坑啦……别人家的小攻单挑千军万马,我家小攻一对四对揍得鼻青脸肿连娘都认不出来……
第四十四章
即便是已有同行抢先来过了,废了这么多功夫,不下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何况底下说不定有漏网之鱼。南宫狗剩一言不发地把几件工具丢下去,率先从盗洞里钻了进去。旋即,众人鱼贯而入。
这是一间宽约四米,长约六米的地宫。几人打开手电,入目即是一片狼藉,遍地都是陶片碎石,连壁画都破损不堪。
先前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众人还是难免感到异常沮丧。
余鱼自我安慰地说道:“说不定这附近有很多地宫……”
南宫狗剩做了几下深呼吸,打起精神检视这座地宫。他走到墙边,墙上画满了华丽的壁画,历经千年,颜色依旧鲜艳。有的壁画表现的是商人押送着许多被反捆双手的奴隶走在沙漠中,有的则是法老将宝物献给神明。
李夭夭摸着壁画奇怪地说:“为什么好多人的脸都被凿掉了?”
余鱼说:“大概是比我们先下来的同行干的。”许多盗墓贼都喜欢做些破坏性的工作,拿不走的文物便毁掉,破坏壁画倒也不是很稀奇。
苏颐仔细观察四面墙上的壁画,摇头说:“你仔细看,被凿掉脸的是不是都是法老或者祭祀?”
李夭夭闻言留心看了会儿,乐了:“嘿!还真是!”
乔瑜用手电照着一副画着众人聚会场景的壁画打量半天,说:“这副壁画上的人脸全部被破坏了,难道全是法老和祭祀么?”
南宫狗剩走到他身后,指着画上坐在主席的人说:“这是奥西里斯,这是他的妻子伊西斯……其他人也都是古埃及神话里的神明。”奥西里斯是神话中大地之神的第一个儿子,是冥界之神,而伊西斯是生命与健康之神。乔瑜即使对古埃及的文化不怎么了解,这两个大名鼎鼎的神明还是听说过的。
众人皆已隐约意识到什么。
苏颐说:“师父,我在书上看到过,帝王谷中的拉美西斯四世的墓也遭到类似破坏,罗马…拜占庭统治时期,罗马入侵者闯入地宫中,破坏了壁画上的法老的面孔。因为基督教徒把法老视为异教徒。”
余鱼蹲下身,从沙堆中捡起一物掸去灰尘——是个铁制十字架。他把这枚十字架递给南宫狗剩。
南宫狗剩仔细看了看,把十字架放回余鱼掌心中:“应该是希腊罗马统治时期这里就已经被人挖了,哎,两千年前的同行啊——你收着吧,好歹也是个文物。”
知道大约是古人盗走宝物后众人的心情好转些许,继续从一堆破碎的瓦砾和细沙中寻找着落网的宝物。至于千年前的基督教徒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还是拿着地图找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乔瑜找到一个黄金手镯,将它交给南宫狗剩:“看得出年代吗?”
南宫狗剩把玩了一会儿,把手镯交给李夭夭。
李夭夭又看又摸,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看不出。”他对古埃及的历史不了解,无法从文化的角度入手去断代,而仅从金镯锈蚀的程度上来看,也很难确定一个具体的年代。
南宫狗剩笑了笑,知道小徒弟最喜欢这种东西,便说:“归你了,收着吧。”
李夭夭高高兴兴地把金镯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