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by 寒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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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开始泛上潮红颜色,头被扳得半扭过去,唇被他连吃带啃,连带乱了鼻息。发出几乎是哭泣的声音,下身徘徊的那只可恶大手移到上身来,无咎眼神迷茫,眼泪不断地涌上来,从眼角渗出。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舌头吐出来去勾他的,腰肢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作了迎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之中,完全没有被握住的前端射出浊白液体来,已经完全没有其它意识,只觉热流由脊背上到颈後,随即大脑一片空白。叫喊的声音不知是谁发出似的,後面的穴口紧紧收缩,身体颤抖著为後面的人带来更大快感。软绵绵被他抓著,涣散眼神已止不住高潮的泪水。
雷九音只觉怀中这人此刻妩媚无比,抓紧了他身子更加加速进犯,无咎的颤动和紧缩使雷九音再也难忍,头皮一麻,将浊液射入无咎後庭。
无咎的颤抖本已平静了些,被他黏稠灼热液体射进体内,又是一阵哆嗦,前端泄出些许晶莹来。两人再难站住,雷九音抱著无咎倒在床上,他重重压著无咎,将身体重量完全压在身下人之上。无咎身体绵软,空蒙眼神侧看著床外。
过了片刻无咎方才醒过神来,发现身体被翻了过来,左腿被高高举起,雷九音半垂欲望在自己後庭外徘徊,似乎又要大举进犯。无咎心惊,张口去问,声音已是极度沙哑:“你……你怎麽还要……”
“让你不声不响地逃走!”雷九音竖起眉来,便是怒意,“我这十余天里什麽都没做,今天定要全讨回来!”
“你……不是有一堆天妃什麽的……”无咎咬住唇,侧过头去,低声道。
雷九音一怔,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难道你在吃醋?”
无咎一震:“我才没……”随即唇被堵住,直到他被吻得话都说不出来,雷九音方才放开他,道:“小傻瓜,自遇见你之後,我就没和其他人做过这种事。”
无咎心道谁在乎你做没做过,心中却隐约感觉到了喜悦。
这半日被折腾得几乎散了架子,雷九音怒气不轻,几乎生生揉碎了他,好吞进肚子里。无咎不知被他磨了多久,床上单子都被弄得污迹处处,幸好还没有流血。这身体已经太过习惯与人纠缠,即使被这样粗暴对待,即使雷九音将怒气都发在他身上,这身体也没有受伤,反而因为那样粗暴的律动而跳动情欲,竟然摆动著去迎合,而且在只有後面被进犯的时候,颤抖著尖叫著释放。软泥一样任他摆布,完全依附於那男人,淫荡得彻底失了帝王的样子……
软软倒在床上,侧去过的脸上尽是茫然,想著自己这样子还怎麽去见无觞,且不说他已经和灵夕双宿双飞,就算没有,也不会接受自己吧。
身体里犹然留著那人的体液,这样的亲密,心却隔得远。骗自己说无觞已经死掉,却让自己求死不能的这人,到底是怎麽看自己的?
“又在想风无觞?”雷九音将无咎的脸扳过来,狠狠地盯著他,“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他早已经和别人夫唱妇随了。你当他如珍宝,他可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倒是你害了他心爱的人,他用了二十年时间恨你报复你……”
“可你为什麽要骗我?”无咎看著雷九音,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麽骗我他死了,为什麽一直不让我知道他还活得很好……”
“你不过是被废的天帝,我有什麽必要告诉你?”雷九音瞥他一眼,冷冷道,“亡了国的君主,便是死都不过分,你还指望些我天天向你汇报?”
无咎脸色一白,神态顿时难看起来,只觉身心俱疲,从内咬著唇,想将头转过去。雷九音却紧紧扼著他,硬是让他神情和视线避无可避。无咎觉得累了,於是闭上眼。
因此漏看了雷九音眼底闪过的痛。
身体被拖著起来,双腿被举起折过去,架在对方肩头。因为闭著眼,感觉便格外清晰,後庭一开一合,温热黏稠的液体流了出来。然後,暖而光滑的半圆端头抵住以难合拢的入口,撑开圆润周遭的皱褶,就著体液润滑插了进去。
无咎心中哀伤,竟然挣扎起来。然而这样被压在身下,挣扎也只是让对方快感更强而已。尤其他已是累得使不出力气,那样拼命的挣扎倒像是欲迎还拒。下身的弓起落下给雷九音带来更大快感,来回摆动的身体使那小小甬道缩紧,死死咬住雷九音。雷九音冲撞得厉害,手支在他胸前,随著动作来回按压他前胸樱红。
“停手,不要……”无咎嘶哑喊著,拼命动著,肌肤相触摩擦,使身上的人更加沈浸在快感中。无咎只觉体内疼痛加著快感,被进犯的部位明明已经肿了起来,还是能从这样的激烈性交中得到快感甚至是加倍的快感,红肿的细嫩肌肤更能体会到肉体摩擦的感觉,那深入体内的男人欲望上凸起脉络的经过,都能引起身体的颤抖。
最敏感的地方被一遍遍进犯,到此刻已经到了极限,身体抖得利害,完全止不住眼中液体流淌,甚至请求著:“雷,求求你,停下来……”死死压住他的人却完全听不到一般,只有更快更狠。
“我真的不行了……”脑中一片漆黑,又有似乎极亮的白光闪过,随著进犯不停晃动的性器顶端涌出零落的黏稠来,眼神涣散,便觉什麽也听不到看不到了。骤地一挺身,无咎无意识地低声说了句,“杀了我吧……”便软瘫下来,再也没有反应。
雷九音只觉被夹得狠了,迷乱之中看了无咎眼,见他眼向上翻气息微弱,显是昏了过去。无咎现下身上虽然没什麽灵力,却还是天帝之体,照理不该脆弱到昏迷的程度。雷九音马上感觉不对,停下身下动作,将仍是弩张的欲望从无咎体内退出。
“无咎?”雷九音俯下身看他,见他一张脸惨白,眉头皱成一团,忍不住也变了脸色。仔细查看无咎情形,只觉他体内气息混乱,胸腹间大量淤积外力,显然是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想到自己刚才对他的折磨,雷九音也不由有些自责,忙施法将灵力送到他体内,为他疗伤。过了半天,无咎脸色总算好些了,他方才放下心来。
“无咎无咎,你真是磨人……”雷九音叹了一声,低头看那因为疲倦和伤势而熟睡的男子。无咎微有些蜷著身子,睫毛颤抖著,苍白的脸上似乎永远是极力隐忍的痛苦和寂寞。雷九音只觉心动,本来就没有发泄的欲望便又蠢蠢欲动。他竭力压制,却没有成效。
“让你不声不响跑掉,忍得我想放你都不行呢。”雷九音躺到无咎身旁,轻伸臂将他揽在怀里,唇落在他眉间,随即沿著他的眼下去,落到他唇上。
和适才情欲中的激烈不同,此刻的吻却是和缓而温柔的,极尽疼爱。抹去他眼角泪水後,雷九音苦笑著摇了摇头,抱紧无咎,右手向下伸,握住自己欲望套弄起来。
“等你好了可要赔我。”他道,不由觉得自己当真是心软了,明明他对风无觞还是这麽念念不忘,自己也不舍得再去折磨他呢。
“无咎,我……”浊白液体溅上两个人的身体,夹杂在喘息中的话,却被淹没在唇与唇的交接间。
昏睡中的无咎微微颦著眉,却不知在做著什麽梦。
二
天界万物相生相克,既有其生定有其灭,此乃定理。就连天帝的位子,亦是有力者居之,半点侥幸皆无。
但是世人皆有私心,神仙自不会例外。天帝所在的那一族仗了天帝照拂,自然就比他族繁荣些。因此每族中人成为天帝时,莫不希望能够让自己族人继承大位。尽管常常都难以如愿。
风族的劫淬成为天帝时,也是这麽想的。他自然知道这想法的难实现,便想尽方法强大风族实力,设下种种障碍。
然而他毕竟知道天道相克,一物必有一物制,这是避免不了的。他想来想去,竟想出一个法子。他自己虽然有死敌,并且自己肯定会死在对方手下,但他有儿子,而且是两个儿子。
於是劫淬将天帝之位传给长子风无咎,却造出帝君这职位,让此子风无觞接任。权力上等於是将天帝分成两份,互相制约也互相扶持。
天道只是要求互相克制,同族也可以。然後精练天兵,削其它四族实力,挑拨他们争斗。风劫淬并非庸才,在被杀死之前,他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除了他那个怕寂寞爱粘弟弟的长子。
“父皇,为什麽我不能和无觞一起啊?为什麽他要搬出天宫?”无咎问著父皇,眼底尽是不解和伤心,“我不要和无觞分开,都没有人陪我……我也不要当什麽天帝,父皇你当不就好了,我只要无觞……”
紧紧抱住弟弟,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被分开,可还是没用。小小的孩子脸上尽是泪水,眼里是舍不得和对未来的恐惧,可是小小的手终究被拉开。惟一可以依靠的弟弟兼玩伴越来越远,终究看不到身影。
然後被关到天宫万灵堂。吸收天地之气修炼著。天宫之中宝物极多,修炼便可事半功倍。
但是小小的无咎始终在盼著弟弟的到来,他没有朋友,在天宫之中,甚至没有人肯多跟他说句话。他很难受很寂寞,他奇怪为什麽自己一定要当那个天帝,如果不当就可以和弟弟在一起的话,他绝不会去做什麽天帝。
可是父皇说,只有他变强,才可以去见弟弟。
於是他努力,在一片漆黑寂静中变强,忍住所有的孤独和恐惧。可是那可爱的弟弟并不像以前那样黏著自己和自己玩了,即使见到,也是疏远地打招呼,走掉。
他觉得很冷,很难过。
“无觞他将来会与你为敌,直到你被他取代为止。”劫淬道,露出一抹笑,“但是他不会杀你,无咎,你和他,会一直地纠缠下去。”
“天道只能有一样互克,你们这样,无论如何天帝也都会是风族的。”劫淬大笑道。无咎侧头看他,眼底露出憎恨来,劫淬却完全不察觉。
“想做天帝麽?想成为天界第一人麽?”劫淬拍著无咎头顶,“无咎你一向聪明机灵,该知道要怎麽做吧?你不是喜欢和无觞在一起麽?只要你一直和他作对与他为敌,他眼中就不会看到你之外的人和事物,他就总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让小小的无咎露出笑容,他低低道:“一直……在一起……”想著那样就不会这麽冷了吧。不会漫长时间里无人言语,不会周遭的人都恭恭敬敬却没人跟自己多说半句话,不会只有自己在万灵堂吸著甘露沐著暴雨无人相伴。仙人数百岁还是孩子,他此刻才只有数十岁,幼小得很。
随後日子白驹过隙,对仙人而言,千百年不过一瞬。然而这千百年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是要以煎熬而过的。劫淬让位给无咎,却一直手握大权,无咎无觞的所有举动都在他控制之下。天帝和帝君为敌的模式渐渐成型,劫淬终於能放下心来。
於是在火族叛乱中,和宿敌同归於尽。
这时候的无咎已经不小,脑中晃过的念头竟然是:终於可以解脱了。然而他发现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和无觞的这种相处方式,甚至觉得也不错──彼此眼中只有彼此,不是很好麽。
但是无觞未必也作如此想。
天界战争频仍,有名将军在战场上得名,是名叫做灵夕的女子。
而她,吸引了无觞的视线。
无觞终究不再看著他,他吃了那麽多年的苦,他一直一直忍耐,就是因为这样无觞的眼中可以只有他一个人。
然而,他惟一的弟弟,爱上了别人。
万念俱灰之後,忽然生出了个念头,随即越来越强烈。
杀了她……只要杀了那女子,无觞,还是他一个人的无觞。
只要她不在……
“轰”一声,手中剑从脖颈上掠过,随即被雷打得飞了出去。无咎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白皙脖颈上已被割出红色血口,无咎来不及感觉疼痛,便觉腰身被人抱住,一人声音在耳边想起:“你,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