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by 寒衣-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昙华眼中的是愤恨吧,似乎还有轻蔑。无咎觉得有些难堪,转过头去不看她。昙华却走到他面前,直视著他:“风无咎,我现在不能叫你天帝,你说我该换个什麽称呼好?”
无咎不知道他这话什麽意思,愣了一下。昙华眼眯了起来,竟有些恶意地看著无咎:“听说你现在颇受天帝宠爱,天帝登基半个月来,你一直在寝宫里。”
无咎一怔,一张脸不由变了色。他自然听得出昙华话外之音,只能咬牙不语。昙华冷冷笑了起来:“怎麽?没话说了?却不知天帝会不会封你为天妃,到时候我们这些名义上的天妃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姐姐,请你帮我们说几句好话,把我们从冷宫里带出去……”
她笑容里有著浓重的嘲讽,对著无咎。无咎只觉难受,知道这些人是怎麽看自己的,心中恨极,却无法表现出来。於是只能咬紧牙关不说话。
只是有些奇怪,不是说雷九音把他的妃子都收了麽,为什麽竟是收到了凤寒殿?那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风无咎,你好歹是天帝啊!你就不能争气一点?”昙华说著说著,却不知怎麽话题一转,竟然转到这上来,直盯著无咎道,“现在你的风族依然势力最强,那雷九音有什麽──”
无咎听到这话,眸光一敛,心中微有些奇怪,看向昙华。
“若你有心,我也会帮你的。”昙华最终泛上些笑容来,道,“我知道你承受不了那样的对待,雷九音如此羞辱你,你定然恨不得生啖其肉!”
於是她走近,到他耳边低声问他:“你不想夺回你的权势麽?我可以帮你哦……”
两人这麽站著,姿势便极为暧昧。昙华比之无咎还多了些灵力,此刻在耳边说又是传音,旁人万难听到她说什麽。忽然却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说无咎你闲来无事乱走些什麽,原来是和旧情人见面来了。”
无咎一震,昙华脸色也剧变,两人齐齐向声音来处看去。
凤寒殿外树阴之下站著一人,即使相隔甚远,也感觉得出对方雷霆万钧的气势。
正是雷九音。
万幸的是雷九音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在说什麽,一双眼带著怒看著二人,表情甚冷,道:“两位兴致未免太好,这还在凤寒殿殿外,光天化日下的便这麽不规矩,恐怕有碍观瞻吧。”
无咎见是他,先是慌张了下,想到自己还没走到裂缝那里应该不会被发现,方才恢复了些平静:“我和昙华说些话罢了,有什麽不规矩可言?”他顿了顿,又加了句,“何况我与昙华本是夫妻,原本什麽没做过,你要是介意大可不必收她,何苦现在再来跟我计较。”
他见雷九音眼底愤怒,以为他是气恼於自己和昙华的接近。本来雷九音收了他天妃一事已让他觉得难堪,此刻雷九音这般脸色看起来倒像是在抓出墙的妻子,更让他恼怒。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自己还能拐了他妃子不成,真是讨厌。当真那麽在意昙华的话,何必把她放到凤寒殿来……
无咎却没想到雷九音的怒气是针对什麽,他心中并没有附属於雷九音的意识,自然也想不到其它。雷九音眸光一闪,上前抓住他手腕,却是极为用力:“风无咎,别忘了你是属於谁的!”
昙华脸色微变,无咎更加难堪,在以前的妃子面前被这人这般对待,即使他自认心如死灰,也是难忍。侧头冷冷看著他:“我是属於谁的?自然是我自己!”
他甩手想挣开雷九音,雷九音怒意挑上眉梢,将他抓紧向怀中带。无咎哪里抵得过他的蛮力,被他一把带到怀里,阴影便迎面盖下来。
昙华瞪大眼睛,看著眼前这一幕吻戏,几乎要晕倒过去。知道无咎和雷九音的关系是一码事,亲眼所见则是另一回事。两人这般紧紧纠缠一起,曾经抱过她的那人被另一人抱在怀里被狠狠吻著,竟然有著说不出的亲昵和合衬。
无咎相貌是俊美清秀,其实并不像媚惑男人的脔宠。昙华被他抱过,也知他的强韧。然而眼前这一幕如此协调,似乎比起拥抱别人,无咎更适合被抱住,用更强的气势紧紧抓牢,决不放开。
她这样一惊讶,无咎已经从吻中回过神来,狠狠咬雷九音的唇。雷九音本是盼著他反抗的,却不是在这种时候,当著昙华面前。他想到无咎今日的抵抗是因为这女人在看,心中不由更是恼怒,将无咎唇咬得更紧,抱著他飞起离开。
无咎已失灵力,在空中只能任雷九音抱著飞。他是风族族长,风越是剧烈,他越觉快意。天宫内有限制法术的结界,因此除了天帝,普通神仙是不可能这麽居高临下地飞著的。无咎向下看去,天宫重重叠叠的屋舍檐角,极目望著,可以望见天宫结界壁。
凤寒殿西南,对,应该是那里,那处裂痕呢……
无咎努力寻找著,终於看到应该是裂缝的墙壁,凝神细看,即使离得远了也该能看出那里到底有没有裂痕吧。他这麽想著,被紧紧抱著的腰际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雷九音抓紧他窄窄的腰,无咎微侧头看他,见他表情极度愤怒:“风无咎,你果然是为了逃跑,才去的凤寒殿!”
他毕竟极了解无咎,初见他和昙华亲昵的愤怒一过,马上便知无咎目的何在。或者在手下通报无咎出寝宫之时就知道了,否则他不会到那里寻他。
“看起来我是太宠你了呢,无咎,居然宠到你敢逃跑的程度……”雷九音一双眼看著他,转了个弯,向天宫外飞去。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无咎和雷九音视线相对,忍不住打了个颤,知道眼前这人可以在床第之间把自己折腾到什麽程度,说出的话竟然有几分服软,“并不是想要逃跑……”
“你想去看无觞麽?”雷九音微挑眉,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我就让你去看他吧……”
说完,便当真向无觞殒命的幻山而去。
“无觞……”接近月前无觞死去的地方,无咎心不由猛烈跳起来,一边叫著他的名字,一边挣扎著想到地上去。雷九音在他耳边笑道:“你现在没有灵力,你说如果我放开你,你会怎样呢?死自然是死不了的,不过难免摔得破破烂烂。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慢,可能会有好一阵子都好不了……”
这样的话完全阻止不了无咎的挣扎,雷九音心中本就恼怒,此刻哪里还控制得住,抓住他衣服襟口,便是“唰”的一声。
无咎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你做什麽?”
“你不是要见风无觞麽?你既然那麽爱他,又怎好穿著别人的衣衫见他呢?”雷九音道,将二人停在半空。幻山周围人迹稀少又是云雾缭绕,倒也不担心会被人看到。手撕开无咎外衫,单手抱著他,另只手从他胸前而下,去解他腰带。
在空中本已有些不安,雷九音这样一来,无咎更是慌张,拼命去推他。雷九音随著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晃,抓著他腰间的手比什麽都牢。这样动著挣著,无咎的外衫便被脱下大半。
雷九音半直著身体,右臂环著无咎的腰,右手向上搓揉无咎胸膛。将无咎身体托住,左手解开他腰带,沿著小衣下摆探入他腿间。
无咎被悬在空中那麽抱著,只觉外衫一点点滑下,伸手去抓,双臂却被身後抱著自己的人紧紧固著,完全动弹不得。宽大的外衫料子极好,顺滑得很,便悉窣向下垂去。
风吹得凶,卷起无咎身上衫子。里衣本就只是松松穿著,风从衣襟进了去,并著雷九音的手,掀起无咎胸前衣衫。指尖恶意地抚上来,挤按著扁平的红缨,共著寒风一起。无咎寒毛便都竖起,这样悬在空中的不安和空落已使他难受,何况又加了这样恶意的挑逗。
指腹从扁平的顶端重重掠过,微有些细小不平的突起极为敏感,变得硬了些。於是带著硬茧的指腹按压几下,又竖起手腕来,麽指食指中指的指尖拽著那凸处,慢慢搓揉。
外衫被吹走,在白雾之中变成黑色的点。里衣也渐渐褪去绝大多数,无咎被雷九音挑逗得有些动情,然而侧过头一双眼看著下面,只觉无觞魂灵似乎并未走开,还在这里看著自己。
下贱,淫荡。无觞在看著啊,为什麽身体会发热,为什麽被他搓揉的地方会硬胀,为什麽他的手只是在大腿内侧摩挲,那欲望就会竖起?
在空中被脱去大半衣服,感觉就是把身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这一带并没有人,但因为无觞死在这里,总是觉得他在一旁看著。无咎羞愤之至,血都冲到了脑中,眼前一片空茫,只见无觞冷冷的眼,带著嘲讽地看著他。
“无觞,无觞……我当真不是要你死的,我没想到你会出来挡啊……”他低声喃喃著,“如果知道这样会让你丧命,无觞,我宁可让你们双宿双飞、双宿双飞……”
无觞看著他,唇角带上一丝笑:“可能麽?你会麽?”
无觞的手向著他欲望而去,竟然伸手握住了那处,无咎双目迷离,欲望却迅速挺立起来。听到无觞在耳边低语问道:“风无咎,你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杀了我觉得愧疚,才这麽说说罢了。若我和灵夕再成双成对出现在你眼前,估计你还是会去害她,为求得到我……哼,同胞兄长……你有多少次想著我射的?唔?”
“无觞,只要你活过来,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去为难你和她……只要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给你,无觞……”无咎眼角渗出大量液体,悬空的身子动著,抱住身前这人,献祭一样送上自己,“我什麽也不求了,只要你高兴……”
“哦?那麽忘了我,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路。”无觞道,“你与我,相忘天下……”
说完人竟淡去,无咎心惊,想上前去抓住无觞。身下忽然一阵剧痛传来,身体被粗壮的东西塞满,动弹不得。
竟在空中律动起来,无咎睁开眼,方才发现自己衣衫尽褪坐在雷九音怀中,两人还是在半空悬著,雷九音身上衣冠犹整,只是袍子掀开,露出欲望直接进了自己身体。裸露的肌肤和布料摩擦,有种奇特的感觉。
无咎扑在雷九音胸前,泪水湿了他衣襟。
五
“不要!雷九音你放开我,不要这样……”这样的高度毕竟有些骇人,在没有力量的前提下。无咎把自己缩在雷九音身体里,紧紧抱住他脖颈,不停地落泪,沙哑著声音低低恳求,“他在这里,雷九音我求求你放了我……”
“他在这里不是最好?”雷九音亦是喘息,无咎由於排斥和恐惧,身下甬道紧缩著,衔紧雷九音的欲望。一进一出间,给雷九音带来极大快感,他只觉脊背发麻,唇舌便在无咎身上乱窜,啃咬著他的皮肤直到白皙变成青紫的颜色。
低沈声音断续著:“让风无觞看看你到底有多淫贱……风无咎,你是不是一直想让他这麽对你?是不是随时可以打开身体迎接他?你在我身下的时候,是不是想著是他在干你?”
无咎被他说的难受无比,想推开身上这人,却反被抓紧,雷九音猛力抽送著。无咎听到雷九音声音在耳边:“风无咎,风无觞眼中,从来就没有你!你做一副哀怨状一副情圣状给谁看!”
“我……”
“什麽了无生趣,什麽相伴地下,你以为风无觞愿意看到你麽?”被侵入被紧抓被啃咬著,全身都痛,莫过於心。已是翻转过来,无咎半睁著眼,看到天空的蔚蓝和身边云雾洁白,被刺得不住流泪。眼底便是茫然一片,身上那人的字字句句却都在心中,“真正听话的人只有你,你以为风无觞会像你在乎他一样在乎你?只有你将他当作生命的惟一!就算死,他也不管你是死是活,在他心中只有灵夕一人而已!”
那爱情,那千年之间眼中只有一人的爱情,那即使违反天道人伦依然无法放弃的爱情,原来不过是一个累赘一场笑谈。就是连殉情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不配。
在他倾心所爱的那人的故事里,他只是一个不重要的配角甚至是被憎恨的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