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令之除魔前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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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威胁,洛意继续品尝他的猎物。俯身趴下去,手指顺着嘴唇轻点过的位置,一颗一颗纽扣地解着随便的(其实是季逸林的)衬衫。
砧板上的随便拼命扭动挣扎,无果。
等他把嘴唇实实在在地贴在随便脖边,掌心实实在在地抚在随便胸前,随便终于压抑不住地一声大吼,“变态啊——!!!”
小宇宙瞬间爆发,突起的电流充斥整个车厢。激烈的刹车声,紧接着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撕裂的嘎嘎声,又一声巨响!!
……
因为实在太痛,醒过来的时候恨不得再往自己脑袋上来一下,再晕会儿算了。
随便估摸着自己的腿肯定废了,而且还失血过多,睁眼的时候一阵眩晕,好不容易才看清——还是一片黑。
安全气囊将他挤在正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右腿上传来的剧痛。
幸好洛意为了防他拼命扭动,还给他扣上了安全带。
“随便——!!”季逸林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听上去不仅是紧张,似乎……还夹杂着恐惧?
随便心头一酸,慌乱地张嘴想喊叫,无奈实在太痛太虚弱,一口气愣提不起来。
接着听见蹬蹬的声音,咔!!吱嘎噶——!!
季逸林硬扯开了扭曲的车门,遇到阻拦,就挥剑斩断,扯开安全气囊,刚要喊,正迎上随便晶亮亮的眼睛。
“咳……”随便狼狈地眨眨眼,算是招呼。
面色苍白的季逸林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冻结成冰的面容上有了一些松动,几剑挑开了随便手上的束缚,拽着他的手臂往外拉。
“啊!!”随便却惨叫起来,他的腿!!
他倒霉催的腿给断裂下来的车前窗卡住了。
其实这已经算好了,他先前小宇宙爆发之后,洛曲受惊,掌控不灵,整个车直接撞上车道中间的护栏,撞破护栏之后,又直冲到对面车道路边,撞破道边护栏,直冲向路边还建设中的工地铁架,撞塌了好几个架子才停住。整个车头破碎扭曲得不像话,他光给卡了腿,已经是奇迹了。
季逸林又帮他清理前面的障碍,但这回根本不敢挥剑,稍一用力,随便就痛得直哼。
冷汗逐渐从季逸林额上下来,越往后拆东西越见到更多的血。不会是伤了大腿动脉?!
他抬头看看咬着牙忍痛的随便,想给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却突然神色一凛!
随即扬剑直逼随便脑后而去!
躲在后面的洛意偷袭不成,换个方向从车后破窗而出,空气中血点飘飘,看来也是受了些伤的。
洛意身体后撤的同时,发出一声尖啸,不过眨眼,天际骤然泛起好大一片影子,夜色里凭空冒出一大群蝙蝠,絮絮地拍着翅膀,铺天盖地直扑季逸林与随便。
季逸林只能暂时丢下随便挽剑迎战。这些蝙蝠个头小,又无獠牙利爪,单个的攻击性并不强,但黑压压地一大片汹涌而来,战斗力非常。不多时便将季逸林整个人从上到下包围成一整团,只听见里面剑刃划破血肉的铮铮声。
须臾包围圈中金光泛起,近季逸林身的蝙蝠们发出尖锐的嘶嘶声,纷纷坠地,而尚在外围的蝙蝠前仆后继地继续涌上。
随便看得心急,无奈脚仍被卡住,脱身不能。挣扎着昂起身,一眼瞟见远远地跑得比季逸林慢的乘尧和小六,“快点!!”
危急时刻小六很厚道地选择帮忙,一翻手化出他那枚长刃飞刀,人还未到,就先向洛意扬手射去。
洛意身影如影般几不可见地轻晃了晃,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飞刀。转眼看向小六,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只一闪,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指甲骤然变长变尖,直逼他喉口而去。
小六身子一沉向后仰了个鹞子翻身,再直身时,飞刀已破空旋了回来,他执刀在手,接住洛意紧逼而来的下一掌。
那边一场恶斗,这边乘尧已经跑到了随便的车旁,运用表情艺术对随便待宰羔羊一般的倒霉状况充分表示了鄙夷,但仍是“大人有大量”地对他施舍以救援——拽着他的手往外扯。
“先别拽!我的脚还卡着!”随便痛得要疯了,怒吼道。
“闭嘴!”乘尧比他还怒,“嚣张的人类!胆敢指使本座!”
随便听话地闭了嘴——暂时痛得没力气吼了,奄奄一息地瞪着乘尧。只能腹诽,管你本座还是哀家,先把老子刨出来要紧!!
乘尧四下看看,继续季逸林刚才的工作,去拆车前窗的玻璃和前台碎支架等等。当然没季逸林那么怜香惜玉,手下动作很是粗鲁随意,痛得随便咬牙切齿,一张俊脸扭曲得不成人样。
于是接下来少不了对骂对瞪,互相鄙视。俨然天生有仇。
正争吵间,突然随便神色大变地一把将乘尧狠狠推开。
乘尧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登时怒了,爬起来刚要大骂,却只见之前被他们所有人忽略了地、昏迷在驾驶座里的、满头是血的洛曲。
洛曲估计是没系安全带,一脑袋撞到了车窗上,血糊得近乎看不出面容,只一双幽蓝中带血的眼睛,杀意腾腾,一掌拍向乘尧未果,接下来的一掌便直直拍向躲闪不得的随便的胸口。
随便发出一声痛楚的呜咽,当即呕出血来。洛曲又接着卡着他的脖子瞪向乘尧。
鉴于随便刚刚一推救了自己一命,乘尧还是有那么些许良心,不敢做出任何危害随便生命的动作,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洛曲往边上啐了口血,拽着近乎痛得神志不清的随便的手臂,狠狠一拉一提,接着便听见清晰的血肉撕扯的声音。
他生生地将随便从卡着的位置上扯了出来。
“啊——!!!”随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右腿上一道长长的伤口随着他的身体被洛曲拖出车厢而显露出来,模糊血肉向外大肆地翻卷着,一路从大腿根一直撕扯到脚踝。
鲜血淋漓,扑啦啦淌了一地。
看得乘尧都有些不忍,眉头紧皱,可是一有动静,洛曲又扣紧随便喉咙。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还是随便自己小宇宙起了作用。原本意识昏沉,给这一阵剧痛彻底刺激得清醒过来,痛得血液沸腾,简直恨不得就此死掉——当然死之前必须拉个垫背的!
一声愤怒咆哮,抱头嘶吼,短短时间之内,电流再次爆发,这一次比上次更加激烈,霎时连旁边雷克萨斯都给掀得半翻开来,轰地一声重重砸回地面。
洛曲则是直接给炸出数米之外,衣衫破碎,面目焦黑,咳出几口血,趴地不动了。
随便身体坠到地上,痛苦和虚弱让他周身颤抖,意识却无比地清醒——痛得实在晕不过去也是悲剧的一种。
“哥!!”正与小六缠斗的洛意发出一声怒叫。又是一声交啸,更多的蝙蝠从天际席卷而来,拦住小六,而他自己则是满面怒意,直冲随便而来。
随便的反应是不要命了,再一次抱头放电!
这一次嘶吼了半天,却没发出来——那是自然的,连发了俩次,再好性能的蓄电池都该耗空了。
绝望间听见血肉破开的声音,哧地血液喷溅。随便估摸着那是自己脑袋被整个扯掉时的音响效果,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意识还在。
抬起头来,洛意抱着半只断臂正跌撞后退,而挂了一身蝠尸的季逸林挥剑步步紧逼。
随便疲惫不堪地强迫自己撑起眼皮,模糊发黑的视野里,季逸林似乎渐渐占了优势,似乎将对方砍得狼狈不堪只顾逃窜,似乎是越逃越远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季逸林回来了,听得见季逸林挂在身上的铁链子(他还穿着那身痞子装)哗啦哗啦地、急急奔到自己面前了,哗啦啦单膝半跪下来了。
周身似乎多了层热度,似乎是被抱住了。
都只是似乎,疲软麻木的感官再感觉不到痛意,随便终于得以解脱地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便便乃还不如这个时候挂掉算了。。让林仔抱着乃目眦欲裂,痛哭流涕。。。人家比乃坚强点,受得住。。。
24
第 22 章 。。。
好啦急什么呀,死不了呀,最多也就把这条腿给卸了。你跟你们上司打个报告,就在我这里装义肢,我给他打八折,不要太便宜……啧,开个玩笑。小蔡,去办公室把我大衣拿过来,突然冷起来了……
哎哎你别慌,先来登记填表。总部的?零一,哟,精英呀!
……什么?他不是除魔师?!我说啊不关我事啊,这表格我得据实报告,唉,你这是怎么搞的呀,处分下来够你降三级呀,小伙子,今年算白做了!你看你们年轻人,做事都这么没规矩,冲动……小蔡!再给我找件衣服,怎么又冷起来了。
哎,让他们把电击室打开,马上用。马上!
随便迷迷糊糊中觉得周围老有个声音装了大喇叭似地不停聒噪,刺进脑袋里嗡嗡地响。他竭力要从混沌中挣扎出来,却始终深陷其中逃脱不能。渐渐地那声音消失了,他便继续深深沉入黑暗中去了。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麻麻痒痒的,非常温和的暖意。随便轻轻动了动手指,滋啦啦地轻响,感觉到电流在指尖漫溢。
“哎!哎?”聒噪的声音响起来。
随便勉力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好一会儿才集聚起来。迎上泛着光的一对黑框眼镜。
医生全副防电橡胶装,拿根胶棒样的东西在他身上四处戳了戳,扭头嘱咐,“好了,关了吧。”
暖意迅速降去,剩余的电流仍在血脉间流淌。
另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护士上来帮着医生把贴在随便身上的各种仪器都撤了,又给挂了瓶颜色七彩古怪的营养液。俩个人悉悉索索一阵,便都出了门。
随便看着白白的天花板,一时迷糊。
什么状况……那俩个吸血鬼呢……这是哪儿……林林呢……
正想着,听见外面哗啦哗啦的链子声。
随便转过头去,看见一脸苍白疲惫的季逸林从门外进来,见他醒了,面上紧绷的神色有了明显松动,脚下加快,几步就近了床边。
随便慌忙张了嘴,还没等喊出来呢,季同学倒霉催的手已经急急地过来了。
“滋啦啦——!!”
一缕熟悉的白烟飘飘忽忽。
于是随便继续躺平了发呆,耳朵里听得外面医生喳喳的声音,“跟你说了带电的呀!你这样也能总部零一,啧……”
过了老久,右手再次给缠成木乃伊的季某人重新推门进来。孩子在外面给寒碜了老大一番,丢足了自己和总部的脸,低着头走到床前,一言不发的样子,似乎很尴尬。
随便也有些尴尬,拿眼角偷瞄着他。季逸林迟疑地再次将手伸过来——这次掌心多了道符——先看了看他腿上的伤,跟自己的手一样裹得密密匝匝,再探了探他额头。
接着又将手伸入被子下面,慢慢地覆住了随便的手背。
随便的指尖轻微颤了一下,整个人僵在那里不敢动。感觉到自肌肤相触之处传来的淡淡暖意,温暖的力量涌进身体里。
“记住不要再拼命给他灌灵力了!就是个空罐子塞满了也要吐的呀!有点常识好不好呀!”医生喳喳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季逸林的手一抖,乖乖地收了回去。垂着眼不敢再有动作。
随便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尴尬和狼狈的表情,似乎是接连做了好几件从未做过的蠢事,平日里的镇定和冷静都与他脸上的血色一起褪去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
“咳……”随便说。
“你的腿没有大碍,”季逸林低着头道,声音很低很温柔,“伤口虽然长,没有伤到筋骨。医生对你用了电击,力量保持充沛的话伤口会好得快些。”
“咳……”随便说。
“麻药过了会有些疼,你忍一忍。”季逸林又说,拉过被子遮住随便露在外面的胸口和胳膊,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咳……”随便估摸着是自己先前惨叫得太用力,把嗓子给吼破了,实在说不出话。
季逸林终于说完了话,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再次进屋以来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