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刻勒之雪-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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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这样做能够压制我的戾气,他们在你还活着的16年间如愿以偿。
你对我说的庆典其实自己也从未见过,你每天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事可做。
那一刻,我才骤然发现。
你只是……只是把自己微薄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能够和别人一样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在有庆典的时候看着街道被灯火照得很亮,每天辛勤地劳作,平凡但也努力的生活着……
其实,那是你的愿望,但那样的希望中没有你的身影,你用最后的生命换来了我的自由。我想那一定是你的阴谋,你把我束缚在了这里,永远和你的灵魂在一起。
对峙【四格】
随流是被午后的太阳给晒醒的,他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水,或者,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方便一下,但亚瑟斯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随流也有这些人类应有的需求。
随流不吭声,依然被吊着,双手的手腕已经磨出血泡。
他醒来以后发现祭坛周围很热闹,那些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们在不停地走来走去,呼呼喝喝地搬着东西,用白色的笔在祭坛周围勾画,补充着灵语阵的阵型。
随流知道他们的重头戏要上演了,从他能够看清的这部分灵语来看,确实应该是暗之子的法阵,但用白色笔画,那也是光之灵语的管辖范围,他不知道这个亚瑟斯究竟是创造出了怎样的法阵,但很显然,自己将要成为实验品。
这群人忙忙碌碌地直到太阳落山,在随流又一次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些嘈杂的响声停止了,随流此时并不觉得惧怕,只是疲惫。他强打精神,以为这群人要拿自己开刀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土色斗篷的人在祭坛旁边围成一个圈子,他们口中均念念有词,那是暗之子特有的古灵语,随流只能听懂一部分,因为从未有明确的书籍指出暗之子曾经出现过,关于他的法阵也多是后人杜撰,并不完整。
伴随着众人的念诵,靠近祭坛的那堵吸血墙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就象是突然改变了材质,变为某种带着汁液的软体动物,并且发出了黏腻的响声。
随流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他有预感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吃下生肉了,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命吃。
他眼见亚瑟斯的手下将一个个的人驱赶到那堵墙跟前,那队人可能是从附近的村子里抓来的,现在米迦正在和帝国打仗,少个个把人并不足以引起恐慌。
这群人似乎是受过什么严刑拷打,表情已经麻木,对外界的反应不大,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根本无法挣脱。有一两个昏了头脑想要逃跑,却绊倒在地,立马被一个同样穿者土黄色斗篷的巨汉抓住,摁在地上用拳头捣碎了脑袋,脑浆溅了一地。
剩下的人吓得面无人色再不敢反抗,他们被城里土色斗篷的人强把手摁着贴上了那堵红色的墙。
之后,也没见发生什么事,但那些人却慢慢地昏迷了,然而即使昏过去,双手依然是连在墙上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粘住了他们。
墙壁依然在不断蠕动,仿佛在吮吸什么美味的午餐饮料,而被按在墙上的人渐渐地两颊凹陷,肌肤失去色彩,原本饱满的肌肉慢慢干瘪,最后只剩下骨头架子和一张灰黄色的皮。
这些奴隶一个个地倒下去,墙却在慢慢膨胀,突然,墙壁发出一阵鲜红的光芒,这些光芒沿着墙根早已写好的法阵纹路迅速蔓延到随流脚底的祭坛上,一时间,站在法阵的人人身上都被染上一层血光。
原来这座无坚不摧的诡异城墙竟真是用鲜血给砌成的!墙吸了人的血肉,通过土灵术传到城内的法阵中。
坦白说,这种死法对于这群奴隶来说倒是很像安乐死,开始的时候会感到手掌很麻,之后就会头晕,然后因失血而休克,最后失血而亡,过程并不怎么痛苦。
随流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些将死或已经死去的人,内心感到了触动。
如果这样死亡的那个人是我呢?
那一定不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死亡……其实是很可怕的。
可惜,随流的内心还是迟钝,以至于他不能用具体的词汇形容这种兔死狐悲的心情,最后他只是转头看了看亚瑟,对方冷漠地看着这一些,如同十年前的随流自己。
渐渐地,墙面仿佛吸饱了鲜血,微微鼓胀起来,在发出一阵诡异的红光之后,又变回了普通的墙面。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鲜血并没有消失无踪,而是统统流入了原本在随流脚下整个祭坛所描绘的巨大法阵,原本用白色粉笔画成的图案,此时已经变红!
亚瑟斯拍拍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向随流走去。
“嘿,亲爱的灵魂之子……你喜欢灵魂之术吗?”
随流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吱声。
亚瑟斯并不介意随流的反应,他绕着随流走了一圈,“既然是灵魂之子,那必然是喜欢研究灵魂之术的,现在,你要来见证了,伟大的复活术!”
亚瑟斯张开双臂,张开嘴念动灵语,仿佛这世界唯一的神。
然而在那一刻,随流却突然睁开双眼!
一道尖利的水之刃从他手里蹿了出来,瞬间割断了绳索,在空中无比灵活地转了个圈,向亚瑟斯的脖子劈去!
亚瑟斯没有料到随流会突然发难,闪避不及,水刃在他脸颊上割了个深深的口子,血液从伤口里飚出来。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就拿我堂堂灵魂之子作试验品!”
随流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土黄色斗篷们随之而来的攻击,他有点迟滞地稳定身形,忍受着内脏撕裂的痛楚。谁都没有注意到随流这两天正在积蓄力量,他可不是被绑住双手就不能控制元素的普通灵魂术士!
随流从司胜灵魂之力暴走中得到启发。
但凡封印,大多是降低体内元素活性的东西,之前他由于受了先知先入为主的灌输,也是为练习治愈术,从来没有尝试过要冲破封印。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如果生命受到极度威胁,已经不需要计算后果,强硬地利用自身元素力暴走暂时冲开封印,是非常可行的方法!
他并没打算与亚瑟斯他们抗衡,但是,他得逃出去,他不想成为别人的躯壳!
可惜天不从人愿,地上的法阵感应到祭祀者的离开,竟然从丝线中伸出了无数条藤蔓,绑住了随流的脚。
“呃……咳!”随流正兀自挣扎,突然睁大眼睛,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原来他强行催动体内的水元素,令身体产生了极度排斥。
亚瑟斯哈哈大笑,他走过去抬起随流的下巴,眯着眼睛威胁,“反抗是没有用的,你难道不想看吗?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说完他揪住随流的头发,将他就这样拖回祭坛的立柱,由于藤蔓上的尖刺已经刺破了随流的小腿,这一路上血迹斑斑,随流每滴落一滴血,接触到血液的法阵就泛出一阵诡异的红光。
就……到这里了吗……随流闭上眼睛。
“住手!”
一道烈风从空而降,翼族的人,带着灵魂协会的援兵赶来了!
他们取了巧,利用翼族人能够飞行的优势直接绕过了血祭之墙。
一瞬间,双方强大的灵魂之力产生了碰撞!
那是灵魂术士与灵魂术士们的碰撞,空气中各种自然元素的浓度骤然增高,最后甚至出现了空气扭曲状态,由于各种力量牵制,令自然元素的流动也开始变得不规则,让人觉得视觉都产生了迟缓。
新来的灵魂协会成员们穿着统一的灵魂协会制服,为首的是个黑短发青年,他穿一身绿色制服,衣服一角上画着竹子花纹。
“灵魂协会精英团前来助阵!”
青年说着,众人纷纷念动灵语张开更为强大的元素罩,呼唤自然灵的祈祷声充斥了一切空间,灵魂协会这边的元素力又更高了一个台阶,马上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就有好几个因为吃不住力而狂吐鲜血仰面而倒。头顶上的翼族人趁机开始放冷箭,灵魂术士与弓箭手的配合形成了巨大的杀伤力。
“哼!”亚瑟斯皱皱眉头,双手冲着地面大喝一声,两道道白光聚集成形,一道在地面反弹之后瞬间化成碎片,从各个方向向着空中的翼族人们飞去,卷起一地尘土。
另一道则笔直地向着灵魂协会精英团飞射。
每个角度都受到风灵术的袭击,顿时有几个翼族人因为应对不及而被击落下来,运气好的受到了灵魂协会的庇护,运气不好的立马就被土黄色斗篷的人用地刺击穿。好在翼族这次已经制定好了应对策略,此时很快恢复,并结成防御阵型。他们本来就是个顽强的民族,生长在好勇斗狠的战场上,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灵魂术士。
他们忽高忽低地飞行着,用各种刁钻的角度进行躲避和攻击,亚瑟斯想控制法阵就不能飞到空中去,翼族人只要把距离拉得够开,就可以让他的空间计算发生偏差。
另外一边,灵魂协会那边也在同时遭遇了攻击,首领青年猛地跳起来,原先站立的地方被炸出一个浅坑,泥土的碎屑四处飞散。
随即地上又生出无数藤蔓荆棘,“会……会吸血的!”灵魂协会中有人大声喊起来。
绿衣服青年并不慌张,他单膝跪地,将手掌按在了亚瑟斯的法阵之上!立马,他的脸颊变得通红,汗珠滚滚落下,嘴角溢出鲜血。于此同时,一直限制众人行动的荆棘藤蔓突然变得软弱无力。
“哼,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木属性!灵魂协会的精英团可不是好惹的!”
青年呲牙,亚瑟斯尽管力量强大都被他牵制住了,为此他勉强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一时间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不停有人受伤倒下,鲜血催动的法阵散发出欣悦的光,逐渐加重青年的负担,他依然苦苦支撑。
祭坛上黄、蓝、白、黑各种各样的灵术光芒四处乱溅。
由于亚瑟斯忙于应付灵魂协会精英团,随流便没有收到钳制,本来是逃跑的好机会,可惜不断地失血和元素力混乱也令他丧失了行动力。
他的意识一片混沌,却能辨认出喊杀声,激烈的元素力量碰撞的声音,翼族人翅膀的呼扇声,那些本来素不相识的伙伴们,他们……为救我战斗!
在苦修院,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些!
随流从内心里觉得高兴,并从中获得了坚持下去的力量。他从身边一具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尸体上摸索着找到了粉笔,将一个小小的古灵语写在手心,然后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也按在了法阵之上!
他虽然身为灵魂之子,反应却比那个同样在抑制法阵的青年要大得多,一瞬间,整个视线都歪斜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几乎要因为无法忍受的撕裂感而抽离身体。
然而此举大大减轻了黑发青年的压力,他爆喝一声,整个祭坛绿芒大盛,有个土黄色斗篷的灵魂术士抵挡不住爆棚的压力,自身元素力透支,身体爆裂而死,鲜血溅了一地,马上又被法阵吸收。
在精英团首领青年的攻势之下,亚瑟斯这一方的灵术护罩有了松动,翼族人的弓箭立马穿透而入!众人趁胜追击。
然而此时亚瑟斯一个动作,就制止了众人的攻势。
他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来到随流身边,残忍地提起随流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绿芒在随流的手掌离开法阵的时候暗了暗,精英团的首领青年发出一阵闷哼。
亚瑟斯用剑尖挑起随流的下巴,“没想到你这只不听话的小老鼠居然还有力气。”
他在随流将手掌按在法阵上之时才发现这个灵魂之子居然还有余力,于是便脱身将长剑架在了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的随流身上!
“从那个带头儿的东赤人开始,砍掉自己的胳膊,如果不照办,我就砍下这小白脸的一条胳膊,一个一个来,这小白脸的手脚有四条呢。”
“怎么能让团长做这种事情!”有灵魂协会的人大叫,“我们才不相信,你要用灵魂之子进行试验,绝不会伤害他!”
“哈哈哈哈,真是些虚伪的家伙,你们就这么喜欢挑战我的耐心?”亚瑟斯用剑尖挑起随流的下巴,“我只要留他一口气在就行了,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他挥起长剑,劈手向随流的肩膀削去。
“我信!”
长剑突然被一只手掌接住,鲜血渗了出来。手掌的主人速度奇快,他一面抑制住了亚瑟斯的攻击,一面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亚瑟斯手里夺过了随流。
那人正是司胜,此时正嬉皮笑脸地向亚瑟斯嗤笑。
“!”没想到居然有人徒手接住自己的长剑,亚瑟斯惊讶地张大眼睛,他恼羞成怒猛力戳刺,司胜往后急退,从司胜的手掌飞扬的血沫溅到了随流脸上!
亚瑟斯随即又向下砍去,司胜急忙拖着随流闪向一边,他扯下自己的披风,“唰”地绞住了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