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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雀殇吟-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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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脱了身边的一条强壮的手臂的禁锢,耳边,是沈静规律的呼吸声,这人,已经沈睡。
  这些天,自从绿雅来过以後,或者确切的说自从那次法力的受创开始,遥之强制的要与君瑞一同睡觉,没有情欲,没有欲望,似乎仅仅是睡觉,休息,可,君瑞自己知道,所谓的睡觉,除了昏睡,不过是睁著眼睛到天亮,他睡不著。
  缓缓地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男人的容颜,依旧俊朗,只是,自己,已经没有了那份波澜。
  走出帐门,火把将空气烧的炙热,所有人都已经沈睡,除了规定守夜的士兵。
  王……〃
  沈稳的声音在君瑞背後想起,回头,是那个始终不会离开遥之的男人,啼。
  本王只是想看看。〃以为啼是因为担心自己离开而叫住他的,苦涩的一笑。
  王,啼只是提醒您,这夜深了,衣裳可不能少啊。〃温柔的一笑,其实君瑞这个年级的孩子,啼都将他们看作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遥之执著的孩子。
  为君瑞披上一件披风,恭敬的退在一边,一切依旧平静,缓缓踱步,远离了人多的地方,走在北方最常见的草地之上,不若南方的柔软,却带著草地特有的气息。
  凉风徐徐的吹著,红色发丝因为没有束起而随风飘散,看著已经没有星光的天空,多日来的压抑还有困顿稍稍得到了缓解。
  原本两年前的那一抹熟悉已经不想去追究,或者说已经被生活逼迫得放弃了希望,可是,那一天,那一天的虚弱,那一天呼叫,让君瑞彻底的陷入了迷茫中,想要去寻找,可却像这朦胧的月光,抓不到,碰不到,却始终存在,君瑞知道,那个人始终在他身边。
  深深的一口气,闭上双眼,感受那一份自然的畅快。
  啼,你会法力对吗?〃悠然的问话,打破了属於夜的寂静,一般人除了神兽还有祭祀,是不能拥有法力的,不然会得到严肃的惩罚,这是所有人公认的规则,为了这世间的微妙平和。
  没有语言的回答,啼微微的一笑,默认。
  那一天,是谁进入我的结界的?〃回头,看著依旧低著头的啼,君瑞轻声地问,他知道,这个男人,知道那人是谁,或许自己已经知道,而他不肯承认,需要一个事实,一个证据。
  那一天君瑞确实张开了生育时的结界,可是,因为体力已经透支,君瑞的本能反应也降到了最低点,虽然会排斥所有人的进入,可是,只要有一点武功的人都可以破坏那脆弱的结界。
  相对的,通过结界也会留下痕迹,只是两年的沈睡让君瑞错过了顺藤摸瓜的时间,也只有啼,皇宫内唯一一个会法术的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啼依旧微笑的抬头,眼中是对孩子的怜惜,〃王,你为何总是自欺欺人呢。〃
  愣愣的,一笑,转身,不再说什麽,只是看著无边的黑夜,自欺欺人,只是怕受伤害。
  王,为何您总是看不见他的温柔,确实,他伤害过您,他甚至可以说残忍,不择手段的用一切换取权利,可是,难道他便没有一点能够让您感到温暖吗?〃啼无奈的诉说,在黑夜之间,那话语随风徘徊,〃您可知道,他为您的最後欺骗,杀了多少人吗,谁都可以说他血腥,可是,只有您不能,因为是您的谎言让他疯狂……〃
  猛然回头,君瑞不懂,不懂他何时有欺骗过那个人。
  您说过会,您会回来,您说过为了他而坚强的面对,可是您到最後,放弃了与他共度难关,休眠,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您知道吗,当他看见那四颗蛋的诞生的时候,为您亲自洗去血污,霸道的不让任何人靠近的时候,他是如何面对您的苍白的吗,您知道他快乐的告诉我您答应他会与他一起面对,可一转身您便将他隔绝在外,您知道他的感受吗?〃痛苦,为自己看著长大的遥之痛苦,也为这个历经创伤的孩子痛苦。
  那一天,一个因为不忍心而回去看看情况的男人,面对的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才知道自己真的爱了,真的爱上这个自己从来不愿意面对爱著的男人。
  疯狂的叫嚣,呼唤,想要那个濒临死亡的人听见,想要那个人看见,想要那个人为自己而活下去。
  一声一声的爱,一声一声呼唤,人没有死,孩子也已经安全,当所有的重担放下,欣喜地想要将一切告诉他最信任的属下的时候,想要拉著那人一起去看他爱的人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一颗刚刚爱上别人的心,那一个刚刚走出自己心墙的心。
  啼知道,那一夜,有人又将自己那颗心,放回了墙内,深深地埋葬,只因为又一次的欺骗,哪怕并非出自本意。
  缓缓地闭眼,不去看啼的悲伤,那多少次的熟悉,多少次答案的呼之欲出,总是被自己自欺欺人的阻止,阻止去承认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一直伤害自己的男人,那个残忍地将自己送给别人的人。
  我爱你……〃
  那遥远的声音似乎依旧在耳边盘旋,挥之不去,等了那麽多年,也付出了那麽多年,却在朦胧间得到,然後再失去,是老天的作弄,还是如何……
  一滴水随风飘落,抬头,在漆黑的夜中,好多的水滴洒落。
  王,回去吧,下雨了……〃
  静静的点头,只是依旧缓缓地走著,从漆黑,到了昏暗,然後是灯火通明的营帐。
  你去哪里了?〃
  抬头,一张熟悉冷硬的脸,只是脸上,似乎多了几道睡痕,些许的不和谐,淡淡的滑稽。
  当沈睡的梦醒来,伸手,却发现身边如过去的十几年一般,空空如也,没有那温暖的人,手上,却依旧有著被那人枕过的酸麻,猛然的站起,搜索著帐篷内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找不到方向的陀螺一样,没有了冷静,有的,只是心中那一句,他不见了。
  疯狂的叫嚣,将那些沈睡的士兵叫醒,他需要那人的准确去向,他需要那个刚刚还在自己控制下的人的动向,愤怒的想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怨恨那人的又一次离开。
  营地瞬间灯火通明,亮得让所有人以为发生了什麽,可是,当大帐打开的时候,当面对著一个看似轻松的散步回来的人,遥之突然发现,看著那一张依旧点点苍白的男人,那一股莫名的怨恨都已经消失不见,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让他收敛了他的血腥,还是时间已经让他变得不再像曾经冷酷的自己。
  瞥了一眼他身後笑得贼兮兮的啼,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他如此的笑容了,至於多久,遥之似乎已经忘记了。
  霸道的将男人拉进帐篷,〃想死吗……〃
  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收尸的……〃淡淡的声音,打断了遥之尖酸刻薄的话,擦身而过,没有理会遥之楞楞的表情。
  帝君,进去吧,夜雨凉。〃啼恭敬有技巧的将遥之推入大帐,微微的一笑,也许是奢望,奢望这两个倔强的人能够拥有快乐。
  回头,昏暗的世界,君瑞依然淡淡的坐在软塌之上,被雨淋湿的地方散发著淡淡的光线,遥之皱眉,粗鲁的将干布扔到君瑞的头上,〃擦干净再上床,我可不想与一个湿了的人睡在一起,快点。〃锐利的鹰眸,死死的盯著君瑞,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微微的一楞,而後缓缓地擦拭,在昏暗的帐篷之内,看著遥之粗鲁的睡下,淡淡的一笑,只是其中苦涩依旧。
  脱去身上的湿了衣服,静静的躺下,并有说啼提过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依旧如原来一样。
  不一会,身上,就连头下面,都强制性的被拥入一个怀抱,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君瑞牢牢的禁锢在其中,像是怕他再次离开一般。
  睡觉要闭眼睛的,笨死了。〃带著些许的孩子起的语气,君瑞无奈。
  闭了也睡不著啊……〃
  可你必须要和我一起睡……〃
  恩。〃
  这次换到遥之一楞,就连今夜上半夜,要与君瑞同床,也被万分拒绝,如今,却同意了,有点傻的看著在外床的人,被月光隐约照耀的容颜,抬头,撑著身体细细的看著,看著这一张自己陌生却异常熟悉的绝美容颜,〃你是君瑞吧……〃
  微微的一笑,耳边,却依稀的是啼无奈的诉说,〃所有人看见的是遥之的地帝王之气,威严,冷酷,血腥,不择手段,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去保护自己的东西,谁都责备他,可是,又有谁去叫他正确的方法呢?〃
  静静的闭眼,如曾经一样的背对著遥之,感觉著他慢慢睡会原地,轻柔得的的呼吸,还有炙热的体温。
  帐外淅淅沥沥的下著雨,帐内,有人静静地听著,只是多了身後紧紧抱著自己的人的呼吸的声音,淡淡的,有规律的。
  有人问,原谅了吗?
  有人笑 ,转身离开,琉璃碎了,能补吗?
  琉璃静静等待,难道不是为了那个残缺的完整?
  那人回头,那你是否想过那碎了的琉璃,或许,他的等待,仅仅是为了想划破那个人的手指,血的报复!
  也许北方的雨水到不了南方,相对於北方多日来的阴雨不断,南方依旧豔阳高照。
  对於所有的大国来说,走了帝君与王,人们依旧如样的生活著,也许其中的不方便,仅仅少了几个男丁,多了几个被迫照顾家务的女人。
  爹……小饼又掉进面粉堆里了……〃稚嫩的孩子的叫声,就听见偌大的宅院疯狂跑出来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一把撩出掉在木桶里的小不点,就看见小不点满头满脸的面粉,再加上肥嘟嘟的小身体,那一头蓝色漂亮的头发也满满的白色,对著这个身边哥哥叫爹的男人甜甜的一笑,〃爹……〃柔柔糯糯的声音,瞬间摧毁了还生气的爹。
  无奈,也被厨房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的黑面老爹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下自己白面小儿子,对著天空,放声大叫,〃恒,瑞,你们快回来啊……〃
  爹,不哭,小饼抱……〃一边的小不点儿子还很煞有其事的安慰可怜的老爹,一样的水蓝色的头发,相似的容颜,这让任何人都不怀疑他们是亲生父子。
  哼。〃冷冷的一哼,从院子的角落传来,回头,看见的是一个比小饼没大多少的孩子,只是,那一张没有笑容的脸,冰冷的让绿感觉到的只有怨恨。
  从第一天与孩子们见面,虽然对於突然失去君瑞的孩子们来说,自己的出现无疑是增加了他们的警惕性,可是,毕竟血浓於水,老三对於绿雅来说是第一个争取到的小不点,然後是半引诱半欺骗的把老二骗到手,最困难的,就是到如今还是软硬不吃的老大。
  始终对於自己无动於衷,甚至嗤之以鼻,曾经想要问老大,可却被那一双像足了的君瑞的眼睛死死的盯回去,更被孩子那带著哭音的咆哮镇住,迟迟不敢靠近,那一句,〃都是你的错,是你让爹爹离开的,你不配,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爹,我只有爹爹,没有爹!〃
  只有爹爹没有爹,怨恨的让绿雅手足无措,孩子颤抖的小身体,坚持不哭得瞪著大大的眼睛,脆弱,却坚强的让自己不哭,让自己不软弱,心痛,作为一个父亲来说的心痛。
  喂,小不点,你说,你大哥怎麽就那麽倔呢?〃若有所思地碰了碰排排坐在自己一左一右的孩子,像是在商讨一件国家大事一样的严肃。
  爹,首先,你可以叫我小湮,也可以叫我霁湮,也可以叫我小饼,可是,不能叫我小不点,因为我不叫小不点……〃这个相对於他爹来说白的恐怖的小东西也一本正经得爬到他爹的身上,插著小腰嘟著嘴叫嚣。
  嗯,小饼,那现在可以说为什麽了吗?〃
  唉,袭哥哥,爹怎麽那麽笨呢,怪不得爹爹不要爹……〃小东西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哥,而老二也一本正经得点头,活脱脱两个小大人。
  就是……〃
  臭小子,赶嘲笑我,说,为什麽?〃
  咯咯咯,因为爹爹最喜欢的就是大哥拉……〃
  若无其事的叫著,没有那一份孩子可能有的嫉妒,仅仅只是灿烂的笑,两个孩子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欢笑,却伤了绿雅的心。
  抬头,是豔阳高照的光,却照不到绿雅已经被君瑞阴湿的心,是君瑞的泪,他的伤,他的痛。
  一把拉住两个又要调皮的孩子,紧紧地抱著,〃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一起等爹爹回来?〃孩子顺理成章的诉说,绿雅知道,即使现在两个孩子表面已经接受了他,可是,心底里,始终是君瑞最好,谁都代替不了,谁都不能。
  温柔的一笑,对著两个孩子,〃是啊,一起等……〃
  那,爹爹什麽时候回来呢?小饼想爹爹了。〃说是风就是雨的老三说著说著就要哭了,泪水在眼眶盘旋著,就要落下。
  很快,很快……〃
  真的?〃
  皇後娘娘驾到……〃异常尖锐的叫声打断了父子三人的对话,抬头,就看一个妖娆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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