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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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鸣霄面若凝霜,薄唇却略微勾起,看是似笑非笑、满不在乎的神情,但是那双眼眸却冷冽冰凉,目色黑暗得从所未见:“我们为什么战争?为的,就是保卫自己的国家。若是连国都亡了,还有人来传承西棠的文化么?当别人的长枪指着你的咽喉之时,你对他说‘温良恭俭让’有用么?在这个诸国纷争的年代里,温和代表着战败!客气代表着软弱!谦让代表着毁灭!”
青若虚的眸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
就算没有了原本的容貌,依然能发出自内而外的光芒——
那么耀眼夺目。
第三十三回:玄央瑾
一阵拍手声自座下目测最为年轻的那人处传来。
“陛下果然好眼光,皇后思虑悠远又是直达要害,当真是不世出的贤才啊!”
景鸣霄细细打量了那人一番,方道“这位,想必就是陛下的夫子,央太傅了吧?”
央太傅,全名央瑾。现年九十四岁。真实年龄虽比不上座下现年八十岁的礼部尚书御尚卿,却因身为巫族而看着要比庶民的御尚卿年轻很多。
央瑾是青若虚最为敬重的导师,也是玹琊大陆出了名的厉害人物。
据说,央瑾本名玄央瑾。是西棠巫族大族玄家的长孙,本该继承诺大的玄家家主之位。但在央瑾二十岁的时候,爱上了当朝长公主,郎才女貌,两情相悦,这本该是很美满的一对。但那时正值南暮攻打西棠之际,当时主张休养生息的西棠王为了讨好南暮,便准备将长公主送去南暮和亲。玄央瑾严词抗议,认为和亲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的行为,只有打败南暮,才能换得真正的和平。
毫无疑问地,他被拒绝了。
那时的他才学盖世,文武双全,却苦于无用武之地。几次进谏未果后,族里的人对他已有了异言。
最后,他被撤出了权力中心,只挂了个太傅的头衔,太子未立,这职位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年少气盛的玄央瑾决定跟长公主私奔。
正当两人万事俱备,就欠拜托同族友人打点的马车时,却被同族人出卖了。
长公主还是被逼去和亲了。
虽说,后来冷静下来想想,自己那种行为的确是置整个玄家于不顾的自私行为。但当长公主在和亲路上自杀的消息传出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去除“玄”姓,脱离玄家,至今未娶。
青若虚懂事起,就发誓一定要拜玄央瑾为师。之后的事,的确也是如青若虚所想那般。在诸多皇子都选了或位高权重或家底深厚的人作为夫子后,他选的,却是这名早已过气的落魄巫族。
央瑾的才气并未因几十年的沉寂而消失。反而是厚积薄发,一方面细心地教导青若虚,另一方面又跟傅舟溢合作,手把手地将青若虚推上了皇位。
但和傅舟溢不同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央瑾身上毫无一丝奴性,泱泱然都是不曾被磨灭的,反而因岁月沉积而形成的清雅出尘之气。
正因如此,当青若虚特许傅舟溢和央瑾可见君不跪后,傅舟溢再不便也还是次次下跪,央瑾却是站得笔挺。
“正是在下。”央瑾并未像傅舟溢和董度那般小心,而是大大方方地道。
“早就听闻央太傅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景鸣霄对央瑾抱了抱拳,并不是拘谨的拱手礼,而是非常随意的,如同老友见面一般的抱拳。
央瑾眼底带笑地也回了景鸣霄一个抱拳礼。
景鸣霄知道,自己已经看清了央瑾的脾气。
央瑾此人,生于名门,却毫不为规矩所束缚,喜随性所为。
这人,颇合景鸣霄胃口。
“陛下今日召臣等前来,莫不是只为了与皇后娘娘见上一面?”站在央瑾身边的那人忽然开口说道。
“詹爱卿何必着急。今日请各位前来,是因朕将在明日朝堂上,宣布一件大事。”青若虚笑道。
詹?这么说,这人就是大理寺卿詹以潮了?也是,只有这人,才敢在上司聊天的时候插嘴,要求诸位上司不要唠嗑了,赶紧说正事。
听了青若虚的话,其余人等皆面露疑惑之色。
“朕的皇后,腹中又有了朕的骨肉!”青若虚开怀道“此等大喜事,自然是要跟诸位爱卿好好分享的!”
这句话后,诸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景鸣霄用杀人的眼神盯着青若虚:你嘴巴太多了吧?这种事情值得到处宣扬的?
央瑾:眼带玩味,不出一言。
傅舟溢: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笑了笑。
董度: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就准备开口说恭维的话。
胡毅:大皱眉头,不可思议。
御尚卿:沉稳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册子,记下,算时间,准备各种皇子庆典。
只有大理寺卿詹以潮开口道:“陛下……此事不可儿戏。”
青若虚大笑“此事怎会是儿戏呢?詹爱卿若是不信,待得朕的麟儿诞下后,特许你看一眼如何?”
詹以潮还想说话,却被央瑾拦下,对青若虚道“算时日,该是明年初春出生吧?是个好时节呢!春日出生的孩子,感受着春日的阳光,生长快,人也聪明!这便恭喜陛下了。”
景鸣霄心想:果然还是央瑾会说话。
“但……陛下……”詹以潮踌躇道:“男子生子……”
“之前有不少人不信,这不,朕就实打实地让他们看一次!朕的皇后,是如何为朕诞下麟儿的!”青若虚心情极好,说话更是底气十足。詹以潮再不识时务也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了,便没了言语。
次日早朝上,青若虚果真将景鸣霄有孕的消息告诉了诸位臣子。
不用多想,自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三十四回:亭妃的阴谋
下朝后,青若虚直奔解语宫。
景鸣霄早就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精神,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看到青若虚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有臣子死谏么?”
“没有。”青若虚微笑着将景鸣霄搂入怀中。
“那有人说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么?”景鸣霄继续问。
“没有。”青若虚亲了景鸣霄一口。
“那总有人大声说此事不可信吧?”
“没有。”青若虚看着景鸣霄惊讶的神情,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想让他这非同一般的皇后吃惊,可着实不容易啊。
“我只能说西棠臣子的承受力太强了!”景鸣霄正色道:“着实非人哉!”
“哈哈!朕是在最后说这事儿的,说完后就下朝。让他们自己纠结去吧!”青若虚学习能力很强,最近已经能用很多景鸣霄说过的奇离古怪的词语了。
“真为你的大臣担心。”景鸣霄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挂着笑意“真想看看。”
亭妃在同日得到了景鸣霄有孕的消息,自是狠得咬牙切齿。
当天就让长秋想法子弄死景鸣霄,力求做到一尸两命!
五日后,渺桑城,西府宫。
有侍女捧着晚膳入殿,酒菜摆好后,那侍女依然一声不吭地立在一旁迟迟不退。
那侍女,正是长秋。
亭妃看了看殿中已无别的侍女,才打开了一碟菜盘的盖子。
便见一个布偶娃娃就这么躺在盘子里。
黑色的头发,垂闭的眼睛,红色的小褂子,乍一看是挺可爱的,但仔细看了,便可见它的两个眼角各有一滴红色的,疑似泪痣的东西。
“这是?”亭妃问长秋。
“这是借胎娃娃。”长秋凑近亭妃,尽管殿内没有人,还是用自己最低的声音说道“这借胎娃娃是民间巫蛊的恶毒巫术之一,顾名思义,就是夺取他人腹中的胎儿收入自己腹中的巫术。只要取到被借胎和借胎两个人的血,在这娃娃眼边各滴一滴,便可奏效。”
“哦?竟有这等巫术?”亭妃奇道。
在玹琊大陆中,除了天生的巫族外,还有很多后天修习巫术的巫师。但多数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真正能修出巫术的,寥寥无几。
“这么说,你是要本宫借这娃娃,将云侍君那个贱人腹中的胎儿收到自己这儿?”亭妃摩娑着自己削瘦优美的下巴,问道。
长秋摇头“娘娘,你莫不是真的觉得这借胎娃娃有用?”
亭妃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娘娘,这借胎娃娃是民间巫蛊的巫术,历来是没有什么用的。只不过……巫蛊娃娃没有用,这借胎娃娃的名头,倒是可以借来用一用。”长秋眼中露出狠毒之意,微微冷笑道:“只要娘娘让人将借胎娃娃送到解语宫去,就说云侍君腹中的胎儿是借这恶毒的巫蛊之术得来的,您想,接下来,就算皇上相信他,那些死板的大臣们,又怎么能够容忍一个祸乱宫闱的恶巫师为非作歹?”
亭妃拊掌大笑“妙,真是妙!”
“再说了……娘娘,要孩子还不简单么?等到除了云侍君这个眼中钉,论恩宠,谁能比得上娘娘?您怀上龙种,不只是时间的问题么?至于曜冥那个野种,云侍君倒了,就算他确实是陛下的儿子,也定然会失了宠,到时候,我们再设计将他除去,不是一干二净?”
亭妃微一凝神,左手抚上自己的右手,轻轻摸着自己右手上镶嵌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珠子的金戒指。拥有如此曼妙的一双手的女子,却正准备将一个幼小生命置之于死地。尽管那不是她的孩子,但但凡有一点母性的人,都绝不该如此残忍地杀害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长秋侧头窥视亭妃,但见她嘴角带笑“就这么做吧。派去做这事的人,手脚一定要干净!”
长秋笑道:“娘娘放心,解语宫里不是有个叫丹蔻的么?那便是奴婢早先埋在那的一枚暗棋。”
“哦?”亭妃欣喜“不愧是本宫宠信之人!长秋,有什么想要的么?”
“娘娘说哪里话,为娘娘分忧,不就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分内之事么?”长秋行了个礼。
“长秋办事,本宫自是放心得很。”亭妃双目灼灼有神,仿佛已经看到云侍君落难的样子了。
次日,解语宫中一个名叫丹蔻的宫女慌慌张张地拿着一个布娃娃准备丢掉,正好被金湍,也就是团团看到。
团团乍见那娃娃,登时一惊,正准备洗洗询问,却被途径此地的亭妃碰见。
至此,涉案重大的借胎娃娃一事,正式拉开帷幕。
第三十五回:苦中作乐
此事很快就越过解语宫,传到了青若虚和几个反对景鸣霄的大臣耳中。
青若虚尚来不及压下此事,便已被几个大臣以“危害国本”为由,堵住了嘴巴。
历代宫廷都这样,一旦涉及巫蛊之术,必定是从严处分。
就算这片大陆上对巫术和巫师甚是崇拜,但也纯粹只是崇拜那些世族巫师罢了。
玹琊大陆上的人,向往着与生俱来的巫术,却对后天修炼出的巫术不甚在意。
事实证明,后天修行的巫术,永远比不上先天世传的巫术。
而对于那些黑巫术,玹琊大陆上的所有人便更是对其深恶痛绝。
尤其是这种借胎之术。
原因为何,自不必多说。母子之情,天性使然。若有人以这种阴狠的法子夺取一个已孕母亲的腹中胎儿,遭到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侍卫四面八方形成了围合之势,包围了解语宫。
曜冥还带着睡意,揉着眼睛,在景鸣霄怀中蹭了蹭,不愿醒来。
景鸣霄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早在青若虚将自己任为皇后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终有一难。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的磨难便不会停止了。
“曜冥听话,自己接着睡,爸爸要跟这些叔叔出去聊天,你乖乖睡吧。”
曜冥隐约能够感觉到些什么,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二岁孩子,自不会认为这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冲进来只为了跟景鸣霄“聊聊天”。
但他没有力量保护景鸣霄……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而不是东绫帝君。
出了内殿,景鸣霄眼神中的温柔一扫而空,昂然地看着周围的侍卫“需要拷上么?”
此时的他正从睡梦中醒来,头发散乱,却毫无颓唐之感,那墨发像是乌云层迭一般,和着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沉沉的……
那种气势——
仿佛,要被押走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要将他押走的侍卫。
没有审问、没有见过一个司法官员、也没有任何刑讯逼供……
景鸣霄只是被带到大牢中,关了起来。
这自然是青若虚想方设法争取来的。
与此同时,西府宫。
刚下朝的青若虚和守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