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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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出门后,青若虚火冒三丈,却被曜冥劝阻。
青若虚也明白,这漠川,恐怕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巫族这么简单。
可当曜冥告诉他,这座宅邸中住的是北川帝君本体的时候,青若虚还是被骇到了。
对这片大陆上的人来说,四方神帝就是神啊!
青若虚听得惊愕万分,甚至心生恐惧,既很想多了解一下北川帝君,又担心会触碰到什么忌讳。
对此,曜冥并没有多说什么,青若虚也明白此中厉害,关于此事,两人回到行宫后,都闭口不谈,只对景鸣霄说今日与漠川聊得很开心。
景鸣霄刚刚吃了午膳,正是饱暖困乏之时,便也没有追究。
当晚,曜冥就睡在景鸣霄和青若虚的房间隔壁,隐隐约约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欢爱之声,曜冥忽然觉得,当初化形时生不如死,元神从天火中烧出,不分昼夜的痛苦都比不上这来得强烈。
他不知道景鸣霄对青若虚到底有没有爱,但他可以肯定,景鸣霄对青若虚的态度中,有许多被迫妥协的成分,而这逼景鸣霄妥协的因素中,占得最大的,绝对是自己。
曜冥忍不住咬破了下嘴唇。
爸,对不起。若我恢复身份,至少,能让你不用再受这些苦。可……我是个自私的人,若是要我离开你,我宁愿背叛你、欺骗你,用曜冥的身份,继续待在你身边。
第七十五回:夏寒姬有孕
曜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东绫帝君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战斗力,这和他的化身经历是很有关系的。
其余三位帝君要么是有神遇,比如北川帝君;要么就是天生有着化身的能力,比如有着凤凰血统的西苍帝君和有着大鳌血统的南思帝君。
而他东绫只是仙界一座普通小山上的一只仙鹤,不知自己从何来,也不知自己究竟要到哪里去。在那座山上,常年积雪,下雪时,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疾风怒吼着,开始是小米粒大的雪,打在他的脸上生痛,后来是温柔的片片雪花落在身上、脸上。这座山上的雪是洁白的雪海,在空中是一小片的,纷纷繁繁落到地上便成了厚厚的积雪。
那是上万年的孤寂。除去那些没有意识的仙草,整座雪山,只有他一只仙鹤。他只记得有一天,痛苦完全覆盖了他的意识,即使飞到大雪山中的寒潭之下那有万年水灵的灵源供养的地方,他也只能勉强喘息。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自己,在他自己的记忆里对那段时间已十分模糊,只有几个凌乱的画面,似乎身体正在支离破碎、焦糊腥臭,周身羽毛都在燃烧,恐怖得每每想起都让他窒息。
最后,当他醒来时,他便成了一个人,拥有着整个仙界最高的战斗力,一跃成为仙界四大帝君之首,带领着所有仙人,对抗来自魔界的威胁。
也许,终其一生,他真正在意过的人,只有景鸣霄。
想到此处,曜冥深深吸了口气,在景鸣霄和青若虚不知是痛苦还是欢乐的呻吟中,睁着眼睛,整整一夜。
次日,青若虚收到了来自东禹的消息:东禹皇后夏寒姬,终于受孕。
就在青若虚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景鸣霄的时候,刚刚沐浴过的景鸣霄就这样走了进来。
青若虚来不及将拿情报藏起来,只好主动告诉景鸣霄“夏寒姬怀孕了。”
本以为景鸣霄会失落一下,谁知,他只说了一个字“哦。”
青若虚还在期待着景鸣霄的后话。
景鸣霄却道:“彰台局势如何?”
青若虚失望了“你不生气?”
景鸣霄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青若虚“我为什么要生气?”
“夏寒姬害了你,自己上位了,如今还成功受孕,难道你不该生气?”
“那是她的能耐。我斗不过她,输了,就输得痛快一些,我服输!”景鸣霄看着青若虚“这个解释,可以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青若虚微笑“没想到你真的放下了。”
“唉……”景鸣霄无奈“我的陛下啊,你对一个昨夜刚跟你滚过床单的皇后这样说话,就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是有些奇怪的。”青若虚薄唇微翘,喜上眉梢,拥住了面前的人,在他耳边说道:“鸣霄,我突然感觉安心了很多。”
景鸣霄心头微震,不做言语。
他只把脸埋在青若虚的肩头,青若虚身上有海棠花的味道,很温暖,暖得景鸣霄冷却多年的心,渐渐回温。
十个月后,东禹大皇子秦夏遥出生,这本该是东禹举国同庆的日子,却异状连天。
先是东禹属地,曾经是一个国家的萤寂被南暮以闪电般的速度给侵吞了。
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朝廷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萤寂就已落入了南暮手中。想来,南暮对萤寂觊觎已久,这些年,一直在进行萤寂内部渗透,一出手,就里应外合地拿下了萤寂。东禹驻萤寂的士兵,从将领到小兵,都收受了南暮的贿赂,若是不妥协的,也早被内部“处理干净”了。
当年,景鸣霄带着将士们打下的萤寂,就这样被南暮给夺了去。
若说这是人祸,那么,东禹母亲河英江发大水,一连决了四座大堤,便是天灾了。
可这还没完,有东禹粮仓之称的籽城遭了蝗灾,籽城的所有田地,颗粒无收。
自打景鸣霄领头研究粮食嫁接技术小获成功,粮食亩产提高四分之一后,东禹便再也没有闹过饥荒,除了籽城外的田地近两年也纷纷改种其他更赚钱的作物。而今年,整个籽城颗粒无收,没有存粮的百姓,该如何过活呢?当然得靠朝廷开仓赈粮。
可这一开仓,就开出各种腐败来了。
各级官员公饱私囊,以次充好,将朝廷的粮食用作买卖,暗地里抬高粮价的事情屡见不鲜。
秦鹤行忙得根本顾不上给初生的儿子庆祝。
事实上,他也知道,若是此时庆祝,定会引来民愤。
夏寒姬哀怨地跟秦鹤行说过几次,却被秦鹤行一次又一次地否决。
看着夏寒姬甩袖而去的背影,秦鹤行的脑中又开始浮现另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的主人性喜束发,喜欢把头发束得很高,用一根普通的发带系住,任风吹起。
那人曾经说过“这个世界的女人就是因为把太多的时间用在自己的头发上,才会失去太多争取地位的机会。其实,女子并不比男子弱。”
那个人,应该是个男子吧……
可……他为何会对一个男子念念不忘?
那人,究竟是谁?
近期,秦鹤行的头疼越来越频繁了,可每当他想要看清记忆中的身影时,脑中总像有一个虫子在倒腾,阻止他深入下去。
于是,他只能看到那个或长衣宽袖或戎装在身的身影,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他依稀能够感觉到,那是在沙场上或直接或间接地屠杀过千万生命才能具有的杀伐气息。
另外,每当看到有人拥有一双桃花眼的时候,他总会恍惚一下。
难道,那人也拥有这么一双眼睛么?
秦鹤行的头,又开始痛了。
夏寒姬也很恼火。
她好不容易设计“生”下一个儿子。秦鹤行竟连个诞生礼都不给他过!
这不明摆着说这个孩子连带自己都不受重视么?
可她明明给秦鹤行下了移情蛊,秦鹤行对景鸣霄所有的感情,都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难道说……秦鹤行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和景鸣霄不会有孩子,所以之前根本没有对儿子的情感?
那她想尽办法弄来的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
夏寒姬砸了两个砚台后,才冷静下来。
怎么会没有用?起码,她堵住了那帮大臣的嘴!
说起来也好笑,夏寒姬和秦鹤行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戏,秦鹤行的开心,秦鹤行的心碎,只是之前秦鹤行对景鸣霄态度的一次又一次的反复。难道只有谢幕时,人群散去,彼此才能找到真实?
夏寒姬冷笑,就算是戏,她也要做下去!
而且,她肯定,这是一场绝对不会谢幕的戏!
移情蛊的效用,说白了就是转移秦鹤行对景鸣霄的爱到夏寒姬身上,而秦鹤行对景鸣霄,只有陌生,甚至是厌恶。
是的,厌恶。
因为夏寒姬身负秦鹤行对景鸣霄的情感,那么,景鸣霄身上所背负的,就是秦鹤行之前对夏寒姬的情感。
而那种情感,连夏寒姬自己都知道……只有厌恶。
但脸皮这个事儿是这样的,你要是先把脸皮扔一边,把能抓到的名利赶紧抓手里再站到了一定的位置,那最后谁都会给你脸的;可要是你先把自己的脸皮捧在手心里护的死死的,最后落得个失败透顶的时候才准备出卖自己,那对不起,那时候除了你自己以外,没人会觉得你有脸,那才真叫没脸没皮呢!
夏寒姬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又究竟该用什么法子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脸皮算什么?情分算什么?在她的目的面前,什么也不是。
第七十六回:丝丝入扣
夏寒姬是景鸣霄的义妹,景鸣霄将她当妹妹看,秦鹤行初时对她也是顶好的。但每次景鸣霄出征时,夏寒姬总要明里暗里勾搭秦鹤行。秦鹤行是个明白人,自然知晓了她的目的。几次想要跟景鸣霄言明,却又不忍心看到景鸣霄失望的眼神。
景鸣霄在军中人缘很好,可在朝中人缘极差,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可一世的态度,另一方面,自然是秦鹤行和景鸣霄的关系了。
历朝历代,帝王通过迎娶官员之女巩固与官员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秦鹤行一心扑在景鸣霄身上,哪里可能再去娶高官之女?
那么,那些官员就少了一条巴结圣上的法子了。
再说了,景鸣霄历来看不起在朝为官之人,认为朝堂上的,多是些只靠嘴皮子说话的官员,比不得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
但他忽略了在朝为官之人的力量,言论的力量,有时候会比真刀真枪更为厉害。
高官的支持——这也是之后夏寒姬的计策能成功的条件之一。
现在想来,夏寒姬还是为自己的计谋感到骄傲。
丝丝入扣。
何愁景鸣霄不入瓮?
所以,夏寒姬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东禹皇后,而景鸣霄,就该死在某个乱葬岗里喂狗!
其实,秦夏遥出生的种种异状本不该是他的错。但若是有心之人,便不得不将景鸣霄的事情和这些事件联合起来。
李太后,明显就是那个明白人。
她在佛堂抄了整整一个月的经书,这一个月里,她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一个月之后,她将整本《慈悲经》抄了十遍,烧给了“已死”的景鸣霄。
说来也怪,那十遍《慈悲经》烧了后,水灾和蝗灾都有所缓解。
李太后更是心存愧疚,加之连续一个月近乎不眠不休的生活,一场大病袭来,李太后病了三个月,病愈后,身子骨大不如前。
而秦鹤行名义上的第一个儿子,就在整个东禹焦头烂额的气氛中,慢慢长大。
时间就这样平淡而激烈地日复一日往前行去……
多少曾经,多少爱恨,多少痴缠,不过是黄昏日落里一声悲凉的叹息。
第七十七回:一旬
转瞬之间,十年已过。
景鸣霄躺在一张华丽的莲榻上,轻纱帘笼,温度算不上低,榻上盖着虎皮外袍的人却正在断断续续地咳嗽。
“爸你又感冒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以轻盈似凤蝶的身姿来到景鸣霄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水,那女孩子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明明华都四季如春,气温变化不大,您怎么老是感冒啊?”
“夕儿……”景鸣霄微微一笑,摸了摸青夕的脑袋“你今年十岁了吧?”
“爸爸莫不是忘了夕儿的年岁?”青夕嘟起了小嘴,水灵的桃花眼,秀气挺拔的鼻子,跟青若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薄薄的嘴唇,红润白皙的仕女瓜子脸,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已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女孩,即使只有十岁,也能看得出,青夕长大后,定然是个标致的美人。
景鸣霄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忘了夕儿的年龄?”
这些年间,除去孩子们各自长大外,他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爸。”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曜冥?”景鸣霄欣喜“你不是三天前去夕远了么?今天就回来了?”
“听说您